一下子镇住了所有的官兵。
人们也静静看向齐寿。
若是此时发难,百姓也会平白无故牺牲,臧旻就算趁乱被自己杀死,如此狭窄的地方厮杀,恐怕自己也会损失不少人手。
再者,要是有死忠带着还在太守府歇着的臧洪跑了,后面朝廷罪罚下来丢性命,反而得不偿失。
不如将计就计。
他臧旻要请我出城,想来是要高枕无忧,顺道请救兵,在城外将我当成黄巾叛军诛杀。
可反过来。
我何尝不能先下手为强,在他以为把我轰出城安全的时候,趁夜色装作黄巾贼,围攻太守府,把臧家还有亲信一并杀了?
那把宝剑也不错,一并拿了。
兵不血刃,还能洗脱嫌疑。
“太守何故开玩笑呢,可别伤了百姓~”
齐寿哈哈一笑,收起宝剑。
臧旻闻言,也哈哈大笑,把宝剑收了起来,对着官兵挥手,
“那就听齐大人的,别伤了百姓……”
“考虑的如何了齐大人,城外的贼匪,可还在四处侵扰咱们东瀚的百姓们呐。”
齐寿微微颔首,对着不服气的将士们下令。
“出城,剿匪。”
官兵们让开道路,人们有的开始垂泪,都沉默地接受现实。
目送齐寿收拾好细软,再度从院子里走出,牵着小昭的手,在军队的护送下,来到大道上。
齐寿朝身旁的士兵吩咐几句,士兵偷偷遁入百姓之中,往甄家方向跑去。
然后翻身上马,把小昭也拉上来,马匹昂扬着前行。
身旁是威武的军队。
“什么情况?”
“怎么齐大人又出城了,黄巾贼又来了?”
“……”
路边的百姓越来越多。
都好奇地看向齐寿。
交头接耳中,大伙才得知。
齐大人为了城中百姓,要出城驻扎抵御黄巾,但分明是卸磨杀驴下逐客令,齐大人本就官小言轻,只能为了大家妥协。
一时间,纷纷垂泪。
驻足送行。
满脸不舍。
他们有家在这,无法舍弃家业去跟随齐寿,又怕臧旻一言不合杀了他们充贼首。
于是,心中无比愧疚,只能心里骂着臧旻狗官。
渴望着哪一天臧旻死了,齐寿当他们的太守。
而那群流民。
本就无家可归,大多数人一边骂着臧旻,一边跟着齐寿大队,往城外走去。
“臧旻啊,你家的死期提前了。”
齐寿眼中精芒一闪。
旋即率着军队,整齐走出城门。
直到背影彻底消失不见。
臧旻终于松口气。
浑身酸痛起来。
正巧家里奴仆抬着臧洪过来。
“爹你就这么让齐寿走了???”
臧洪瞪大眼睛,趴在车辇上,愤愤地看向远去的齐寿军。
臧太守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这些年的太学里学的什么,难不成是吃喝嫖赌?
“蠢货!”
“人家兵强马壮,咱们现在首要的,是把他这尊大佛请出城,到时候翻脸还可以靠着城墙坚固消耗他。”
“要不是他今日顾及百姓,恐怕你爹都得死在这!但爹就是抓住了他这个弱点,才能让他服软!学到了吗?”
“再者,甄家那里他无法去通知,又有那群族老阻拦,甄逸一家子定然不会抛弃大家族,随着齐寿去四处剿匪。
只要齐寿出城了,婚事咱们直接提前,生米煮成熟饭。”
“最后,等我的奏疏到了朝廷,朝廷允许我处置齐寿后,等你张叔他们腾出手带大军来,把齐寿当成叛军,处死在安熹城。”
“这才是东瀚法度下治他死地的上上策,你明白吗?”
臧洪兴奋道:
“爹,我等不及了,我想立刻到那天亲手杀了齐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