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
宴席。
歌舞翩翩,乐曲悠扬。
“甄贤弟,两位贤侄怎么没来啊?”
甄逸冷冷道:
“两人惹了风寒,在家躺着,有劳太守挂念。”
便冷冷端坐,不吃酒饭。
无他。
已经吃过齐老弟的山珍海味,这些朴素的肉,他看不上了!
齐老弟害我!
臧旻得意一笑,仿佛事情尽在掌握,丝毫不计较甄逸的脸色。
这场宴席,乃是他臧家特意邀请甄家而设。
甄逸和甄姜再有不情愿,大长老还占据着最高族长之位,甄逸不过是个干事的副族长,在这个宗族概念极强的时代,他们个人也无法抵挡。
硬着头皮,也只能跟来赴约,甚至都不知道齐寿已经被自己赶出城了吧?
这时。
一位下人走进来,来到主座臧旻耳旁低语几句。
“果真?”
臧旻面露喜色,眼睛一亮心情大好。
“你是说齐寿的方向不是去安熹,而是回真定?”
“是的,老爷,千真万确往西南去了,走的还是官道!”
“哈哈,意外之喜,没想到这个齐寿竟然如此惧怕我的权势啊,简直是天助我也……”
他掉头,却看着臧洪傻傻盯着甄姜的位置发痴,臧旻脸有愠色不停咳嗽,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啊!
人家甄姜都离席了,你他妈还瞅!
要是老子,
早追出去一番花前月下甜言蜜语了!
不过,反正齐寿已走,婚事是铁定的了,甄家的几个老东西手里的金银财宝,未来大部分将会是臧家,臧洪未来可期!
臧旻举起酒杯,朝着甄家大长老,也是一族之长者,点头示意。
甄大长老连忙恭敬回敬。
喝完后。
他的仆人也来到门旁,他起身离席出门,仆人在他耳边小声禀报。
听完。
甄大长老喜形于色,连忙多吃了几块生肉。
“好啊好啊,算他齐寿识时务,居然真的答应了我们的条件,我原先还预留了另一位嫡女,没想到,一个十几年后及笄小嫡女的婚约就打发了啊。”
“这样,我们甄家两头不得罪,十几年后若是齐寿飞黄腾达还能分一杯羹,要是泯泯众人,那就毁约哈哈……”
“你确定,齐寿收下了甄宓的婚约?”
“是啊老爷!他看着还很激动和紧张呢~”
甄大长老一听,先是一愣随后笑出了声,拂须笑道,
“这小子,难不成有什么癖好?”
“不过老爷,这样不通知甄副族长么,不要紧吗?”
甄大长老嗤笑一声,
“他不是要和齐寿联姻么,我们替他做了决断,他还得谢谢我们呢。”
“再者,他一个副族长,还是我们几位长老选出来的,有今天全是靠我们支持,怎么敢忤逆我们?”
甄大长老满意地回到位置上,朝着甄逸碰了碰酒杯,一饮而下。
老脸红润,容光焕发。
甄逸冷哼一声,无奈他是宗族族长,也只能陪着喝了一杯。
醉眼朦胧,甄大长老看了眼空着的甄姜位置,微微蹙眉。
这小丫头去哪里了?
不知道趁此机会,好好和臧少爷认识认识么?
臧府内,冷冷清清。
来往的仆人和丫鬟寥寥无几。
自从臧洪关键部位受伤后,心里敏感,看谁都觉得在笑自己,一怒之下杀了好多下人,许多仆人丫鬟都跑了。
剩下的,臧旻护犊心切,遣散了大半,只为让臧洪心里好受些。
“妹妹,在这!”
甄尧笑嘻嘻地在树影后招手,甄姜连忙抬起裙摆,噔噔噔地跑过去。
三哥甄尧从身后拿出一张婚约,得意抬头眨眨眼,
“怎么样,咱爹虽然说我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但我这窃东西的身手可以吧?”
甄姜欣喜地接过,然后一把火把这个和臧家的狗屁婚约直接烧了,小脸被火光照得红扑扑的,仿佛新生。
“三哥,二哥已经去城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