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何被人打成这副鬼样子?”
“哎呦,本宫瞧你也是糊涂了。”贞妃瞥她一眼,冷笑道:
“皇后不是说了,昨日有人行刺王氏被逮了个正着。如此你还不明白,他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吗?”
嘉嫔当然明白,她只是不知道肃齐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这不着边际的蠢货!王氏得罪了你什么?你竟猪油蒙了心,冒着大不韪去行刺她?”
“是啊。”皇后看向嘉嫔,听不出起伏的语气寒得像是冰锥,刺进嘉嫔的耳膜,“本宫也很想知道。她哪里得罪你了?”
“皇后娘娘以为是臣妾指使了他?”嘉嫔反应极快,“王氏与臣妾素日少有往来,何来得罪臣妾一说?”
皇后泠然道:“人是你宫里的,让他自己说。”
“这。。。。。。”肃齐偷瞟着嘉嫔,口中吞吐不言。
皇后不豫道:“慎刑司还没教会你规矩?”
一听见‘慎刑司’三个字,肃齐当即吓得脸青眼凸,口中瑟瑟,
“奴、奴才并不知道!只是嘉嫔娘娘吩咐奴才,让奴才去了结了王氏的性命。至于缘由。。。。。。嘉嫔不曾告知。”
“你这狗奴才胡言乱语些什么!?”嘉嫔怒而拍案,起身斥道:“本宫何时指使过你去刺杀王氏?你。。。。。。”
她怒急攻心,但尚未失智。
只稍稍一思量,便知晓定是有人收买了肃齐,空口白舌的想要往她身上泼脏水。
嘉嫔贯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她无端被人攀诬,哪里会肯?
手边放着的茶尚有余温,
嘉嫔猝然发作,抄起茶盏朝着肃齐裸露的伤口浇下去。
“啊!!”
肃齐疼得惨叫,嘉嫔逼视着他,怒不可遏道:
“你少在本宫面前作戏!这宫里头害人的招数本宫见多了,你以为谁会轻信了你这几句浑话?”
肃齐血泪混了满面,凄声道:“奴才一心为着娘娘,如今事情败露,娘娘怎能不管不顾奴才的死活,反而要说是奴才在害您?”
“为着本宫?哼。”嘉嫔冷嗤一声,尤自镇定道:
“你是去年年根儿才被内务府指派来伺候本宫的,你对本宫能有几分忠心?
你若忠心,就该咬死了不认,怎会轻易就跑到皇后娘娘面前来,攀诬本宫的清白?”
说罢冲皇后屈膝下去,字句恳切道:
“皇后娘娘,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过。这厮嘴皮子上挂着的那两片烂肉随便一翻,就要把脏水泼到臣妾身上,臣妾定是不依!”
嘉嫔回眸,目光飞快扫视着殿内众妃,恨道:
“这件事摆明了是有人唆摆这阉货污蔑臣妾!还请皇后娘娘明察,定要严刑审问,还臣妾一个清白!”
皇后原本就不相信这件事会是嘉嫔所做。
这会儿又见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心底更添几分笃定。
于是道:“他是你宫里头的人,此事又事关你的清白。他行刺王氏已是死罪,你要如何审他,本宫不会过问。”
嘉嫔闻言更是有了底气。
她脸上慌色尽失,眉尾一飞瞪着肃齐,犀利道:
“劳烦顺喜公公把他带下去,上了夹棍,烫了面皮,再用盐水泼到他伤口上!
非得把这细碎折磨人的刑法都受上一遍,本宫不信他还能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