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贵人可好了?”
门外传来荣嫔的声音。
上回荣嫔陪南瑾一并‘装神弄鬼’,下套引王氏入局,到底也算有功。
皇后不计较荣嫔昔日的‘攀诬’,反而向沈晏辞求情,解了她的禁足。
事发后,荣嫔换掉了蜜梨粉,改用寻常水粉。
脸上暗疮仔细调理着,这几日逐渐恢复,人也跟着自信起来。
荣嫔本就是个好相处的,经此一事觉得是南瑾帮了她大忙,二人关系也熟络起来。
每日去皇后宫中请安,大都是结伴同行。
眼见荣嫔催促,南瑾也不好追问采颉详情,只能先去了凤鸾宫请安,再做打算。
入了凤鸾宫,荣嫔往正殿去,南瑾和从前一样站在庭院里。
殿内,众后妃向皇后周全了礼数。
今日皇后神色略显凝肃。赐座后,又吩咐云熙传南瑾入内一同听事。
南瑾躬身而入,坐在了荣嫔身边。
才落座,就听嘉嫔的讥诮声追到耳边,
“今儿是怎么了?她一个贵人,也能得了脸面,来正殿给皇后娘娘请安?”
“本宫等下要说的事与瑾贵人有关。”皇后板着脸,声音四平八稳道:“昨天夜里,有宫人跑去十佛殿,意图行刺王氏。”
闻言堂下不免窸窣。
宜妃不解,“行刺?她都成了庶人了,怎么还这般招人‘惦记’?”
嘉嫔冷笑道:“或许是得罪的人多了?臣妾听说她对待宫人向来苛责,就连跟在她身边最亲近的曼儿,当日也跟着一并出首了她的罪过。这般不得人心者,招惹怨恨也是寻常。”
贞妃则是似笑非笑叹了句,“那她死了吗?”
皇后默然不语。只眸色沉厉,徐徐扫过这些说笑的后妃,不怒自威。
众人少见皇后此般严肃,纷纷敛正容色,不敢再议论下去。
皇后这才说:“幸好十佛殿的洒扫宫人及时发现,制止贼人保全了王氏性命。”
宜妃问:“那么是谁敢在宫中做这样的事?”
皇后扬了扬下巴,“把人带进来。”
得皇后口谕,立时有两名宫人押着肃齐入内。
肃齐手脚被捆绑住,口中塞着一块发黑的抹布。
他浑身血迹斑斑,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连门牙都缺了两颗,有些分辨不出模样。
别的后妃见他这般,纷纷扬起绢子遮住鼻尖,嫌恶地侧目,连多看一眼都怕脏了自个儿。
唯有嘉嫔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她一眼就认出了肃齐,声音似哽在喉头,“你这是。。。。。。”
肃齐呜咽连连,只等顺喜扯掉他口中堵着的布,这才贪婪地喘了几大口气,冲嘉嫔哭喊道:“娘娘救命!”
他手脚被束缚着行动不得,只得整个人贴在地上,一个劲朝着嘉嫔身边蛄蛹,硬生生在身后拖出一条刺眼的血迹。
嘉嫔吓得花容失色,随手取了点心朝他砸过去,
“你别过来!”
宫人拽住束着肃齐的麻绳,把他当成一滩烂肉拖拽到一旁压制住。
嘉嫔这才缓了口气,抚着胸口心有余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