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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贴身内裤 羽未几 21023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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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驾驶上已有裴家的司机等候,二人同坐在后座,均非喜好闲聊之辈,车内只剩下从窗外传进来的风声与汽车鸣笛声。

抵达严宵暂住的酒店,两人下车,裴青川适时道:“听说严医生现在还是单身,有兴趣找个对象谈一下吗?”

他有一个小十岁的妹妹,今年23,已到可以婚配的年龄。

他不敢保证两人一定能看对眼,可如果双方都有意愿迈出第一步添加联系方式的话,他还是挺乐意搭这根红线的。

比起让裴素心被什么不务正业的毛头小子骗了去,由他亲自筛选过的,他会更加放心一些。另外爷爷对严宵同样挺满意的,不止一次向他提起,每回都给出了极高的评价,属实罕见。

“谢谢关心,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严宵道。

裴青川一怔,“原来已经名花有主了吗?看来是我的消息太滞后,希望没有冒犯到严医生。”

严宵微微摇头,道:“没确立关系,如今的确是单身。”

裴青川想为自家妹妹再争取一下,笑道:“这么说,其他人还有机会?”

严宵回忆似的道:“他高中毕业后就跟我断了联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遇上。”

这话透露出两个信息:一,两人从很早时便相识。二,严宵等了对方很久。

裴青川听出其中婉拒的意思。或许他早该猜到的,优秀的人永远不缺追求者,如果到现在还维持着单身,十之八九就是心底住着一个尚且无法触碰人。

有些可惜。裴青川没再强求,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希望严医生能够早日等到所爱,爱情事业双丰收。”

严宵难得扯出一个笑容:“谢谢。”-

出租车在知谦公司门前停下,车门打开,一双精致的羊皮高跟鞋首先触及地面。

女人从车内下来,身穿一袭柳叶色长款旗袍,剪裁得体,勾勒出完美曲线,脖子上的翡翠项链与手腕上的钻石腕表熠熠生辉,自信温婉的眉梢间流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仪。

立刻有安保人员认出她,忙不迭招呼道:“蓝夫人,您怎么来了,需要我通知贺总下来吗?”

蓝书柳接过师傅帮忙从后备箱取出的行李,一边踏入公司,一边道:“不用麻烦,我直接上去找他。”

保安应了一声,上前接过行李,“我帮您。”

蓝书柳松开了握着拉杆的手,“可以的话辛苦帮我放到一楼的监控室去,我临走前直接去拿。”

“好的夫人。”

蓝书柳乘坐电梯上楼,按照记忆找到贺知行的办公室,一推开门,却没看到日思夜想的身影。

办公室内只有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女秘书正在整理文件,听见门口的动静,转过身来,对上蓝书柳视线的刹那迅速认出她。

“蓝夫人好。”女秘书恭敬地鞠了一躬,随即去倒了一杯热茶过来。

“谢谢。”蓝书柳接过,“知行现在是在开会吗?”

“是的夫人,预计还有半个小时结束。”

蓝书柳一听,半个小时不算太长,“那我在这等一下他,你不用管我,做你的事情就行。”

女秘书颔首,继续整理书架上的文件,分门别类摆放整齐。

会议结束,贺知行手上拿着一份刚得到的报表,翻看的同时走到办公室前。

还没进门,一道温柔的女音便在面前响起。“跟你说了多少遍,走路的时候少低着头看东西,这样对眼睛不好。”

贺知行抬头,正触上蓝书柳难掩欣喜与关心的目光,略显意外:“妈?您怎么来了?”

蓝书柳拉着他的手进去,恰好女秘书整理完文件,见状很识趣地退出去,顺便将门关上。

“怎么,我不能来吗?”蓝书柳佯怒道。

贺知行合上报表,“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没有事先收到您要回来的消息,不然可以亲自去接您。”

蓝书柳道:“接什么,我有胳膊有腿的,又不是找不到过来的路。再说了,我这样难道不算给你一个惊喜吗?”

贺知行配合地挤出一个笑,“算。”

蓝书柳快没眼看,“笑不出来就别勉强自己,不然我还以为是哪个妖精占据了我儿子的身体。”

贺知行又恢复了正常神情。

母子两人坐在一起,蓝书柳简单问询了一些他最近的情况,贺知行都耐心地一一回答。

“对了,小方也在晋城是吧?”

第47章第47章

面对母亲的突然询问,贺知行短暂愣了几秒。

蓝书柳看出他的犹豫,道:“是不方便说吗?”

“你放心好了,妈只是觉得你能有个大学朋友到现在还保持着联系挺难得的,毕竟你一直不肯同意相亲找女朋友,我和你爸又在国外,怕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孤独。”

“这次回来,如果有机会,我也挺想跟小方见一面。”蓝书柳看到儿子警惕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绝对不会干出给一千万离开我儿子的行为,妈甚至巴不得他能一直留在你身边。”

贺知行是他们贺家唯一的孩子,蓝书柳对其格外珍惜,尤其在生他之前,她曾因意外流过一次产导致子宫受损。

当时医院告知她,她今后很难再有受孕的可能,为此难过了好一阵子。

要说唯一的慰藉,可能是老贺对于传宗接代没有太强烈的执着,又或许是爱她胜过爱孩子,宽慰她等身体好了,两人可以去领养或过继一个孩子。

不巧,孩子没领养上,贺知行就先发育成了受精卵着床子宫内膜。

自此以后,蓝书柳再没怀上过第三胎,一家人对这个孩子的珍视程度不言而喻。

“不是。”贺知行收起自己那些过度的警惕,“他在晋城。平时有工作在身,可能不是那么好见面。”

他这些年能约到方霁的次数屈指可数,要是没什么正事,对方几乎不可能来见他一面,所以他就只好自己上门到方天楼下了。

“您上次让我代为赠送的礼物我已经交给他了,他让我向您道一声谢。”

蓝书柳一听,脸上笑意更深:“哎哟,收下就好,这孩子还说什么谢谢。”

贺知行看出她是真的高兴。

“爸呢?这次跟您一块回来吗?”

蓝书柳往他那边靠了靠:“想你爸爸了吗?”

贺知行没吭声,不知道是默认还是单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每一种性格的存在都非绝对的好或坏,蓝书柳已经习惯了自家儿子的沉默寡言,许多时候不会逼着他必须开口回答。

“你爸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飞机折腾,就托我带着他那份一起回来看你。你们父子俩也快有一年多没线下见过面了吧,你什么时候工作不忙,就抽个时间过去看看他吧,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的。”

贺鸿志去年发现自己手脚频繁僵硬,提不起笔,经过诊断,确认是运动神经元症,也叫“渐冻症”,目前国内无法彻底治愈,才选择到国外寻求更好的治疗方案,尽可能延长生存周期。

“你爸爸虽然严厉了些,心底还是惦记着你的,这不,经常背着我翻看你们公司的官方账号,有时候看到和你相关的内容,能反复看好几遍,还要假装不在意地向我打听你的近况。”

“说起来,他那演技是真不行,又爱嘴硬,以为我不知道呢。”

蓝书柳一下就将丈夫那些事全抖了出来。

她不会要求丈夫与儿子改变性格,却不代表认同他们这种沟通方式。什么都喜欢往心里咽,迟早出事。

有些话你不说出来,人家又没有读心术,怎么会知道。

贺知行最后还是应下母亲的话,会抽空亲自去往国外看望。

他对父亲当年所做的事至今仍旧心存芥蒂不假,但谈不上恨的程度。

真要说恨,他其实恨自己曾经的无能更多。

蓝书柳悄悄在心底舒了口气的同时不免感慨。她是跟这对父子接触最多的人,他们之间但凡闹了什么矛盾,她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

只是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两人的关系还是这样不温不火。她曾问过发生了什么,两人却都选择闭口不谈或者转移话题。

在这一点上,他们爷俩倒是同仇敌忾了。

“过几天就是您的生日,要不要考虑在这过完再回去?”

一经提醒,蓝书柳这才想起来。“瞧我,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事。”

说罢,她一把抱住了身边的儿子,想要亲亲他的脸颊,“还是我儿子心细,记得我的生日,妈没白疼你。”

贺知行察觉到她的意图,上身微微后仰躲开了。

蓝书柳也不觉得尴尬,重新坐正:“行行行,儿大不中留,我不亲你了,只要你今后找了姑娘记得多主动一点就成。”

贺知行却道:“我不想找女性谈恋爱。”

蓝书柳以为他这是害羞,不好意思在父母面前提前与恋爱相关的话题,并没有品味出这句话中的其他意思。

“正好,趁着我生日,将小方一块邀请到家里来吧?”

贺知行这回立刻就答应了,“好。”

蓝书柳听他答应的这么快,调侃道:“就这么想让小方来家里做客啊?”

贺知行又不吭声了。他不确定邀请方霁来陪他妈过生日算不算正事的范畴,但是他知道,方霁一定会同意-

临近中午,贺知行带蓝书柳到附近餐厅一块用了午饭。

“果然还是国内的食物好,国外那些沙拉、乳制品什么的我真吃不惯。”蓝书柳是书香门第出生,过去读书加上旅游、工作等,到国外的时间不算短,可就算如此,她还是始终更喜欢国内的饮食文化,下到超市零食、街道小吃。

年轻时,贺鸿志就拿这事调侃过她,说她这么爱吃路边摊,不像个豪门千金,倒更像是个充满生活气息的普通女孩。

说归说,却还是陪着她逛了一条又一条街,主动掏钱结了一次又一次账。

也就是从那时起,蓝书柳确认了贺鸿志口是心非的性格特点。

但那又如何呢?只要是真心相爱,只要这个人是全心全意地对她好,缺点亦会成为相处过程中的矫味剂。

这大概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贺知行下午还有要事,从餐厅出来,便吩咐助理帮忙先送蓝书柳回小别墅。

“我的行李还放在你们一楼的监控室。”蓝书柳提醒道。

“好。”贺知行让助理开车过来时顺便带上行李,等看着母亲上车,他亲自开车,去了一趟方天公司楼下。

方霁在几个月前就将他从微信黑名单中拖了出来,只是比起冷冰冰的文字,他想亲口跟方霁说,更想与他见面。

中午有一场会议,方霁今天用餐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他没选择在公司吃,而是陪着甄均去了一家新开的火锅店。

听说味道不错,正好他也想尝试一下新口味。

火锅可选的汤底有好几种,甄均拿到服务员递来的电子菜谱,问方霁想吃什么口味的汤底。

方霁道:“没有辣椒的都行。”

甄均抬起头,错愕道:“方哥你平时不是比较喜欢吃辣吗,怎么今天不选麻辣汤底?”

服务员端上来的玻璃壶里泡着菊花茶,方霁倒了一杯后多喝了几口,面不改色道:“最近天气干燥有些上火,吃清淡点比较好。”

甄均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那就点个番茄和清汤的吧。”

用完餐,两人一道回到方天公司楼下。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方哥你继续工作。”

“好,路上小心。”

方霁刚踏进公司大门,就看到某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在这守株待兔,发现他后朝他走来。

“贺大总裁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我行我素的行事风格?”比起生气,方霁的语气里听起来无奈更多。

上次过来送礼物也是,还有上上次过来送衣服,来去自如得好像方天是他家一样,他公司里不少员工都记住了这位大名鼎鼎贺总裁的真容。

“好。”贺知行许诺道:“你不喜欢的事情我不会再做。”

方霁听见他的回答,更加无语了,这人没脾气的样子反倒令他大脑神经突突直跳,血压上升。

这话更是像放屁,每天晚上我说了多少次让你住手停下,你有一次听过我的话吗?

敢情屁股快被磨烂的不是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是吧!

照贺知行这一天一小发泄,三天一大发泄的架势,三峡大坝来了,泄洪能力都没他强。

方霁深吸一口气,企图提醒道:“你今后在那种事情上能不能适当节制一点?”

人都是有欲望的,这一点无可厚非。所以他的要求也不算严苛,从天天改成三天一次总行了吧?

贺知行没理解他的意思:“什么?”

方霁黑着脸咬牙道:“次数。”

贺知行却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什么次数?”

方霁终于忍无可忍,豁出这张老脸:“晚上发泄的次数!”

正值午休时间,一楼现在没什么人,但并非一个人都真的没有,还有正在做清扫的保洁阿姨和站在前台工作的员工。

方霁这一吼,不仅吼懵了贺知行,声音之大到整个一层的人都听见了。行走的保洁停了下来,站在前台的员工微微张大了嘴看着这边。

今天可谓方霁开公司六年以来第一次如此失态,没想到赶在即将三十的黄金年纪,这张脸真给他豁出去了,字面意思上的出去。

一楼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方霁周身气压极低,近乎强硬地将人拽进了电梯内,摁下楼层键。

贺知行没有丝毫反抗,当厅门在面前关上,他视线下敛,将手腕从方霁那里抽回来,随后直接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方霁:“???”

您老又想干什么?

整个过程仅发生在一秒间,方霁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挤进来以一种十分亲昵的方式握紧了手指,甩都甩不开。

电梯门打开,方霁也懒得再去和他在这种事上进行无意义争吵。进入办公室,贺知行自觉松开了手,倒是省了他动嘴皮子的功夫,勉强可以当作没这回事。

“说吧,什么事?”方霁拉开了同贺知行的距离,心想最好是可以救他一命的要事。

贺知行正了正神色:“我妈从国外回来了,应该会待一阵子,过几天是她的生日,想邀请你来参加。”

贺知行母亲的生日……

方霁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方霁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如果他在一件事上表现出犹豫,要么是这事非常刺手,要么就是有可商量的余地。

贺知行看出这一点,道:“她挺想见你一面。”

“阿姨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方霁问。

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将人情还回去,不如就利用这次?

“两天后。”

时间有些紧迫,但如果直接去线下专柜店挑选在售品的话,应该来得及。

“行,地址到时候发我。”

“嗯。”-

第二天,方霁特意到店内挑了一只种水上层的飘花手镯。

贺母的生日很快到来,庆贺时间定在晚上七点。

方霁是在当天下午五点二十分收到贺知行发来的信息,是一个定位。

怎么选在家里开生日宴?方霁最先冒出这个疑惑。

他以为像贺母这样的身份与地位,怎么说也会选择包下一块专门的地方,场面只会大不会小。

方霁带着礼物到公司楼下开车,一回生二回熟,他这次没开导航,而是凭借记忆准确无误地找到位置。

当看见那栋小别墅,方霁转念一想,其实贺知行这地不小,请个二三十号人过来完全不成问题,兴许是贺母想要低调一些。

然而如果事先知道究竟会低调到什么程度,这顿饭吃下来顶着多么大的压力,他宁可改日飞一趟国外也不会答应过来。

第48章第48章

“是我记错时间了吗?其他人怎么还不来?”已经七点二十分,方霁仍旧没有看到除了他之外的任何客人过来。

贺知行这才告诉他:“没有其他人。”

方霁一愣,再也无法保持淡定,道:“你的意思是今晚只有我们三个人?”

贺知行点头。

“……”方霁下颚线绷紧,注意到在一楼的贺母,先将贺知行拉到玄关处,压低音量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贺知行似乎并不这么觉得,“这事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方霁快给他气死了,他抹了把脸,不想再和贺知行解释其中各种缘由。

一个生日宴只有他一个客人过来,这和新儿媳一对一见婆婆有什么区别?到时候他想拉人当挡箭牌都不行!

贺知行却挺赞同母亲这次的决定,道:“我妈她不喜欢和一些不熟的人虚与委蛇,也不喜欢铺张浪费的奢靡之风。”

蓝书柳年过半百,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打累了,如今的生活风格颇有种返璞归真的意思,不爱去高档餐厅,反倒对一顿消费不到三位数、此前从未尝试过的普通餐馆来了兴趣,不爱参加什么晚宴、俱乐部,而是喜欢上了瑜伽、散步。

方霁当然愿意尊重贺母的决定,毕竟生日到底要怎么过,取决于当事人如何才会高兴。但他千想万想,就是没料到会是这么个局面,挺难接受的。

贺知行看出方霁脸上的难色,宽慰道:“别担心,我妈很好讲话,她喜欢你,不会故意为难你的。”

方霁在心底呵呵冷笑了两声。

现在羊落虎口,再想撤退显然来不及。

他不想和面前这个坑了他一把的家伙说话,回到客厅,目光搜视了一圈,却见贺母进了厨房,身前系着一条粉色的围裙。

“今天不是阿姨的生日吗?”方霁扭过头疑惑道:“你怎么好意思辛苦她亲自下厨,你家里的家政阿姨呢,不帮忙准备吗?”

这次换成贺知行默不作声了。

实际上他家里就没请过什么家政阿姨,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住,顶多偶尔请保洁公司派人过来将别墅进行一个全方面清洁。只是这话要是说出来,免不了戳破一些久远的事情。

“她说想亲自为我们做这一顿晚饭。”这是实话。

蓝书柳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太太,打从贺知行记事起,她隔三岔五便为一家人准备饭菜。尽管不经常,但做出来的饭菜味道竟意外地不错,明显曾在这上面花过不少功夫钻研。

儿时贺知行曾问过母亲,为什么她一点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吩咐下人去做饭,而要亲自下厨。

蓝书柳告诉他:“人的活法有很多种,如果因为人们的刻板印象而去一味追求所谓的形象、金钱、地位等,失去自己的思考与选择,那不是享受生活,而是迎合。”

在人们的印象中,豪门阔太太就是应该全方面精致、无需亲自动手做任何劳活、每天参与各种高级娱乐活动的,可现实却并不完全如此。

譬如她就很喜欢为家人做饭菜,甚至享受这个过程,也会乘坐出租车出行,吃普通人吃的食物。

贺知行很喜欢蓝书柳做的饭菜,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仍旧无法复刻母亲的厨艺与味道,只到一个自己勉强能够入口的地步。

方霁在他家吃过两次饭,给出的评价都低得一言难尽,他这才打消了帮母亲一起准备晚餐的念头。

尽管是贺母自愿的,方霁依然认为这样不好,毕竟哪有寿星伺候客人的。少顷,他径直朝厨房走去,拉开玻璃门,道:“阿姨,我来帮您一起吧,正好我也会做些菜。”

蓝书柳一看他进来,忙推辞道:“不用不用,你在外面坐着就行,我还有两个菜就结束了。”

“没事,就让我帮忙打下手吧,不然坐等白吃我心里挺过意不去。”方霁用看似轻松随意地口吻道:“何况我爸妈离异早,我也好久没有体会过和人一起做饭的心情了。”

蓝书柳听见后一句,先是露出愕然的神情,旋即便是心疼,不由得想这孩子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历程,才能这样旁若无人地提起这件事。

她没再拒绝,“那小方你先帮我将这块瘦肉切一下吧,大小适中的片状就可以。”

“好。”

蓝书柳从下午五点便开始在准备这顿晚餐了,方霁进来帮忙时,只差一道青椒炒肉和即将煲好的板栗玉米鸡汤。

方霁跟蓝书柳一块将菜端上桌,贺知行则盛饭盛汤。

“都是些家常菜,不知道今晚做的这些小方能不能吃得惯。”蓝书柳笑问道,将从消毒柜中取出的筷子递给他。

今晚这顿饭与过去那些酒局确实很不一样,对方霁来说,是这些年吃的最特别的一顿。在来之前,他是真的没想到贺母会亲自下厨,完全是打破人们常规印象的存在。

方霁接过筷子,夹了一片炒肉送入嘴里咀嚼、品尝、下咽,才给出评价:“阿姨做的很好吃,咸淡合适,比起酒店里那些大鱼大肉和餐厅里的高档菜式,我其实更喜欢吃这些家常菜,阿姨做出了一种‘家’的味道。”

他这些话并非单纯为了哄蓝书柳高兴而夸大其词,在出入过无数大大小小的宴会、见过众多禽兽后,他如今确实更喜欢这些健康又充满活人气息的饭菜。

他进厨房时说想帮忙,但贺母动作很快,已经在收尾阶段,他实际只来得及切个肉,然后将砧板和菜刀洗干净。

面前这一顿丰盛的饭菜,可以说是百分百出自蓝书柳之手。

他突然有些羡慕贺知行,能够有一个这么好的妈妈,这次从国外飞回来,想必也是专程看望他的吧。

他还记得在乌什湾村时的那通视频电话,虽然屏幕另一端不是他的父母,但蓝书柳对贺知行的关心丝毫不加掩饰,早已突破地理的限制,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蓝书柳听到他的夸赞,涂着口红的唇角不经意扬起一抹高兴的笑,犹如春日里绽开的百合花,既不刻意张扬,也不故作低调。

“还是小方嘴甜,哪里像我们家知行,经常菜都没入口就先说好吃,要不就是一两个字草草打发了我。”

她看了一眼对面无甚波澜的儿子,道:“你听到了吗知行?有时间记得多跟小方学习学习,这样今后才好找女朋友。”

找女朋友?

方霁在听到最后这几个字时一顿,所以贺知行没向他父母透露过性取向的事?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想今后找女朋友?

那之前跟他的表白算什么?!

连方霁自己都没察觉到,他拿着筷子的手正越收越紧,直至指甲快要嵌进肉里,传来清晰的疼痛,他才猝然松开来,强压着不断翻涌的情绪起伏,道:“他不用向我学习也能找到对象。”

这家伙单凭那张信口开河的嘴,可比他厉害多了。

蓝书柳还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引发了多么大的误会,却显然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也是,你们现在年轻人中不是最流行什么高冷男神了吗?别的不敢保证,我儿子的颜值绝对不成问题,不比电视上那些小明星差。”

方霁没再多此一举解释,毕竟他一没立场帮贺知行出柜,二没资格干涉他的私事。

正如他一开始想的那样,贺知行就算今后真的娶妻生子了,都跟他方霁没有半点关系,他的生活早就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离开而改变。

他只是觉得有些可笑而已,笑自己像个白痴,在医院时竟然将贺知行说的那些话当了真,产生过一瞬的动摇。

一顿晚饭在蓝书柳与方霁的聊天之中结束,贺知行全程听着,只在被蓝书柳点到名字时才开口,惜字如金。

纵然如此,贺知行还是敏锐察觉到了方霁的不对劲,从始至终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哪怕不慎和他对上视线,也会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挪开,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继续和蓝书柳攀谈。

短短一个小时,蓝书柳对方霁的喜爱程度呈指数增长,抵达巅峰时,巴不得立刻将其收为干儿子。

碗是由贺知行负责洗的。家里有洗碗机,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贺知行因为很少自己在家下厨,便没有及时发现这个问题,后面则是忘了,一直拖到现在。

方霁帮着一块收拾碗筷拿到厨房去,蓝书柳瞥见他的两只手腕上都空无一物,道:“小方怎么没有戴我送你的那块手表呀,是不喜欢这个款式吗?”

方霁连忙否认道:“不是,阿姨挑选的礼物我很喜欢。”

“是我昨晚洗澡的时候将手表摘了下来,放在床头,今天出门太急忘了戴。”

“喜欢就好。”蓝书柳双眼下弯,形成两轮温柔的月牙:“对了小方,你别再进去帮忙了,知行一个人可以的,你过来陪我看一会电视吧。”

方霁点头,事实上他就没打算进去帮忙,那不是自找尴尬么。趁着陪蓝书柳看电视,他拿出事先精心准备的礼物。

蓝书柳哎哟了一声,拿起他挑的这只镯子,直夸他审美好,然后当着他的面取下手腕上原有的首饰,戴上他送的。

看到大小合适,方霁也笑了-

蓝书柳的兴趣爱好与当下许多年轻人很相似,除了年龄上的增长,岁月并没有在这位美人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心态好加上保养得当,令她看起来不像快六十的人,说是三十几岁怕都有人信,更重要的是代沟不深。

她放了一部当下火热的刑侦电影,时长很足,近三个小时。

方霁真看了进去,等影片结束开始滚动演员表,他一看手机时间,才发现居然已经十一点多了,起身道:“阿姨不好意思,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蓝书柳却提出挽留:“哎,要不小方你留下住一夜吧,你晚上喝了酒,不方便开车,叫代驾还挺麻烦,家里房间够,你只管放心住,正好我明天打算亲手做早餐,请你再来尝尝阿姨的手艺。”

方霁略显踌躇,最后实在架不住蓝书柳的热情,留了下来,被她领到其中一间房间去。

“洗漱用品有新的,在卫生间的镜子后面,拉开就能看到。”

好巧不巧,蓝书柳给他安排的房间他之前在这里住过,就算没有提醒,对于那些物品放在哪里他都非常清楚。但以防蓝书柳发觉端倪,他还是装作第一次来的样子。

“好,谢谢阿姨。”

蓝书柳从房间内退出来,一并带上了门。

方霁简单冲了个澡。热水流过双臀和大腿,原本熨帖的温暖里掺上了几丝刺痛。

推开浴室的门,热气争相涌出,雾气飘渺仿若进入仙境。

上次刘叉给他的喷剂他用不习惯,于是回到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买来的止疼软膏提前放进衣服口袋里,以备不时之需。

方霁走到床边坐下,犹豫片刻,摸出外套口袋里的软膏。

考虑到另外两人今晚都喝了酒,虽然都不到酩酊大醉的程度,蓝书柳还是热了些牛奶,装入两个玻璃杯中。

贺知行那杯是她亲自看着喝完的,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拿起另一杯准备上楼去。

贺知行看破另一杯牛奶的主人是谁,主动提出道:“我去给他送。”

蓝书柳有些意外,但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将杯子递给他。

贺知行拿着牛奶来到方霁门前,刚敲了一下,门板便自行朝内打开,里面的情形顷刻间一览无余。

只见方霁一身浴袍坐在床上,低着头,左手上似乎拿着一支管状膏药,裤子被他扔在了一旁。两条白皙的长腿踩在床缘,膝盖曲起,中间朝两侧岔开,下半身什么都没穿,挂空挡正对着门口。

贺知行在看到那双腿时呼吸一沉,心跳漏了半拍后急剧加速。

在他过去无数次的意淫与梦境中,这双腿简直是常客,白、长、干净,惯会勾人,用来缠紧他的腰胯,阻止他的抽离。

当然,有时会出现在他肩膀上,形状在O、V、M之间相互转化,昨天晚上他们就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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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梦中不同的是,方霁此刻腿心至露出三分之一的双臀之间,颜色精彩,绯红与淤青共存。

留在这个位置的痕迹,除了骑行等运动摩擦导致的皮肤表面受损,就是性爱。

第49章第49章

方霁猝不及防和贺知行对上视线,吓得手上药膏差点没拿稳。

“你为什么不敲门就进来?!”方霁压着一腔怒火道。

“我敲了。”贺知行道。只是这门并未关紧,他没用多大的力气就自己打开了。

方霁深吸了一口气。

那些青紫交错的爱痕刺痛着贺知行的双眼,他不经意反问道:“你这几天外出玩了吗?”

声音里比方才多出了一丝危险,但方霁的注意力全在贺知行的突然闯入上,没能立刻品味出其中转变。闻言,不耐烦道:“这几天上班都累得够呛,哪里有时间出去玩。”

既然不是出去娱乐留下的,那就是性爱的痕迹。

方霁刚说完这句话,顺着贺知行的视线看到腿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被套了话,侧面回答了某个问题。

再一瞧贺知行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许多。

试问有谁愿意喜欢的人带着一身性爱痕迹出现在自己面前?

再解释明显来不及,何况真实原因他又不能说。

方霁强迫自己错开同贺知行的对视,莫名多了几分心虚,语气稍微软下来,“你进来有什么事?”

贺知行走入房内,先转身将门关紧,随即将一杯牛奶放到床头柜上,道:“这是我妈热的,说睡前喝点热牛奶有助于睡眠和醒酒。”

方霁看见他关门,不解地皱了下眉。转念一想,他现下衣衫不整,将门大敞着确实不太好,毕竟小别墅内还有其他女性在。

然而他要是看清贺知行不是简单关门,而是一并反锁上的话,或许就不会生出对其贴心的感激了。

牛奶独特的香味扩散得很快,精准无误地穿梭于空气分子之间,没一会便将整个房间拥抱在一片奶香之中。方霁瞥了一眼那杯还泛着细腻蒸汽的牛奶,色泽洁白如雪,表面浮着一圈细小的泡沫。

他没拒绝:“谢谢。”

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边,静得针落可闻。方霁见贺知行仍没有要动身离开的意思,甚至毫无边界感地将视线一直落在他双腿上,心底发毛,以及极度的不爽。

“你……”贺知行只吐出一个字。

方霁的硬件条件虽然比不过贺知行,但放在同性当中,绝对算中上等。

“看什么?没见过其他男人的**?”方霁先发制人,极端报复性地将腿岔开,呈“大”字型占据了大半张床。

贺知行不是想看吗?那他就给他看个够!

贺知行:“……”

腿仍旧是好看的,就是姿势上产生的x缩力太过强悍。

“我刚刚是想问,你需不需要我帮忙?”

方霁果断拒绝:“不需要。”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怎么可能让罪魁祸首再有碰他的机会。

贺知行在他面前蹲下身,握住离他最近的一只脚踝。

微凉的皮肤表面乍然覆上一圈较高的温度,方霁眼珠子瞪得溜圆,没成想贺知行竟然还是个阅读理解零分的白痴。

“我不是都说了不用!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方霁试图将自己的腿从贺知行手中抽回来。

贺知行却将他的脚踝抓得更牢,空气里除了牛奶甜腻的香气,还有一种药膏的苦涩味。

“下面的位置你自己来涂不方便。”

“那都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他非常讨厌贺知行以这种不带任何商量的语气同他说话,更不敢保证这家伙不会借此公报私仇。

贺知行自下而上看着他,眼底晦涩难懂。旋即,毫无任何预兆地将他翻了过去,膝盖压上被面,迅速挤进他双腿之间,阻止并拢,上头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摁着他的肩膀。

方霁有一点没有猜错,贺知行确实不是在跟他商量。

很多事情上,他都可以听方霁的,按照他的喜好来,唯独在戴绿帽这事上坚决不行。

在今天看到这些痕迹之前,他心想倘若方霁真的始终无法接受他,自己就坦荡放手,退居后面再不打扰他另寻幸福。

但当事实残酷地上演,心中涌动的情感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字字泣血地告诉他:这根本不可能。

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仁慈,也没有那么大度,他做不到放手,更做不到允许其他任何人觊觎或染指方霁。

兴许就像方霁说的那样,他有病,有着一种近乎扭曲、变态、占有欲极强的爱情观。

方霁只觉自己的老腰都要给他扭断了,内心骂声一片。他的下巴压在被面上,脸朝着前方,看不到身后贺知行阴沉的神情。

正要开口,屁股后面蓦地一凉。贺知行将他的浴袍推了上去,直至后腰方才停下。

方霁为了方便上药没穿内裤,浑身一僵,彻底不敢动弹了。

……

贺知行好歹有法律意识在身,不到万不得已不至于真干出违法的事。他双目下敛,扫了一眼正安静待在床头柜上的牛奶,“不想我喂你喝(审核不让写出来,且非常不理解,已无不良引导)话就别乱动。”

牛奶?喂什么牛奶?

对方的呼吸轻飘飘落下,方霁嫌痒,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随后脑子一懵,完全忘记贺知行不久前送进房间的那杯纯牛奶,强行开机后却对应上另一种东西。

同样是乳白色,另一种说法上的“牛奶”。

直到这时,他才产生危机感。

“……不就是擦个药吗,我让你帮忙行了吧!”方霁是真怕贺知行一时冲动做出某些无法挽回的事,不得已只能先服软,放在头两侧的手却屈辱地握紧成拳。

冷静,这只是缓兵之计。

等明天从这里离开,他绝对不会再踏足这栋小别墅半步!

贺知行眼见方霁收起五指,拿在右手的药膏没有盖上,在压力的作用下被他挤出一大截,险些掉到床上。

方霁回过神马上松开手。

贺知行深知方霁生气了,但强烈的嫉妒使他无法很好掌控自己的行径,将冷静摁在地上反复摩擦。

他从方霁手中夺过那支药膏,用食指拭走挤出来的部分,俯下身,先抹在了方霁的臀尖上,接着整个掌心都兜了上去,将大半个pg包裹住。

很软,像中式无糖白面馒头,左边靠近大腿的位置有一颗黑色小痣。

贺知行没忍住多揉了两下,带着几分Q弹。

方霁猛一激灵,扭过头。除了婴幼儿时期在被父母照顾时有过亲密行为,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触碰过这么羞耻、si密的地方。

“你上药就上药,抓我屁股干什么!”

这王八蛋怕不真是变态,先是没完没了地盯着他jb看,现在又抓着他屁股不放,他自己是没这两结构吗!?

“还、不、松、手。”方霁一字一顿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带着不可忽视的压力和威胁。

踩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贺知行才松开手,将手掌放在眼前打量片刻,手心一圈残留着真切的肉质感。

昔日梦境的边界模糊消融,现实与幻想之间的壁垒悄然瓦解,那些曾经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情感、景象乃至体验,一一具现。

这是他第一次摸别人的pg,应该也会是他摸过的最后一个pg。

方霁将贺知行一系列行为尽收眼底,脸色铁青。如果贺知行敢再舔一下手心的话,就别怪他一会真的翻脸动手。

贺知行还没变态到那种地步,不再有多余的动作,认认真真替他将屁股上的药膏摊开抹匀。

脖子酸了,方霁又将头扭回去,下巴压在手臂上。

不知道贺知行家用的什么洗衣液,被子又香又软,还有一种经太阳曝晒过后的独特气息,好像阳光渗透进了每一寸纤维里。

尽管他知道那是紫外线对被子中有机物质进行光解作用所产生的味道,依然给人无尽的舒适与慰藉。

一分钟后,来到月退心。

贺知行又重新往指腹上挤了些药膏,产生触碰的瞬间,方霁就被冰得哆嗦了一下。

这块地方更加碰不得,除了身体的主人,极少有外来者能够踏足。

……

方霁咬紧了后槽牙转移注意力,在贺知行手下的每一秒都漫长得恍若度年。

贺知行微微抬起眼来,上药期间难免端详这副日思夜想的身体。

方霁的身高在一米八出头,身材比例极佳,臀部曲线饱满且浑圆,像成熟果实般诱人,兼具柔软与弹性的完美结合。腰很细,非但没有半点干瘪之感,反而包裹着一层紧致结实的肌肉,逊于健美运动员,却也极具张力。

皮肤紧致光滑,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大腿内侧的痕迹比屁股上的更为严重,有些地方更是破了皮。伤口已经愈合,形成结痂。

究竟是谁对方霁做了那种事,在他身上留下这些?

和蘑菇一个家族的家伙吗?

前几天在方天公司楼下,他其实望见了方霁与甄均从一辆车上下来。

所以他们是在那天发生的关系?

贺知行一只手掰开方霁的腿,另一只手上药,不自觉收紧了握着方霁大腿的力道,眼底骇人的妒意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那个人是谁?”他想亲耳从方霁口中得到结果。

方霁五官一拧,喊了声“疼”,贺知行如梦初醒地松开手。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方霁体质敏感,大腿上已经留下清晰可见的红色手指印。

贺知行目光一顿,竟觉得最新留下的远比他身上原有的更好看,更衬他。

“贺知行你是不是有病!”方霁腾地一下撑起上半身。他后悔了,不应该答应让贺知行帮他上药的。

他早该想到,让一个对自己有se欲的人来做这事,摆明了是给对方揩油的机会。

他好歹也是一个男人,身体素质不差,到时候真动起手来,谁强jian谁还不一定呢!

贺知行被骂了也不恼,甚至承认:“嗯。我有病,看到你身上这些的时候就复发了。”

这又是什么新型土味情话?

方霁白了贺知行一眼,他就没见过自己跟自己较劲吃醋的人。“起开,我不擦了,别挡道。”

母猪急了会爬树,人被逼急了亦是同样的道理。

贺知行眸色冷冽,泛着令人心悸的锋芒,双手同时掐住了他的月要。

没使力,但月要上那块地方对于方霁来说痒痒肉密集,叫他扭了两下后又重新跌回床上。

这个姿势实在太危险,受制于人,方霁这回是真的慌了。

他曲起膝盖,试着挣脱对方的桎梏。

……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方霁窝了一肚子的火,轰地炸开。

“妈的,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动手揍你!”

贺知行丝毫不怯,再一次问:“那个人是谁?”

“是你shang的他,还是他shang的你?”言语平淡无奇,好似只是一句简单至极的询问,那双深邃的眼睛却不会说谎,燃着嫉妒与愤怒的烈焰,难以掩饰。

接连两个问题令方霁意识到贺知行今夜发疯的关键所在。

若是随便扯出一个名字来当挡箭牌,以贺知行此刻的状态,真做得出*死他的事来。

若是如实回答了,穿成对方内裤的事暴露,颜面尽失,死的还是他。

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两人之间摩擦生电,即将引爆。方霁瞪着他,选择闭口不答。

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先下手为强。

腿上没了阻力,方霁对准贺知行,侧身、抬腿、踹出,行云流水。

却忘了自己的……还在对方手中,刚有反击的动作,贺知行便有所察觉,速度比他更快。

……

方霁轻嘶一声,踹出去的腿到一半止住、垂下来,整个人像只煎熟的虾一样半蜷缩着。

贺知行没有帮过别人做这种事,但如果对方是方霁的话,他并不介意。

【清蒸大河蟹】【红烧大河蟹】【孜然大河蟹】【蒜蓉大河蟹】【爆炒大河蟹】【盐焗大河蟹】

头顶的大吊灯上垂着一条条水晶缨子,暖黄色的光线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旖旎感,带着某种不受控制的情绪开始躁动。

方霁很不想承认,但他的身体偏偏不争气,极短的时间内就从“一”变到“|”。

这就是经常打手枪训练出来的手法吗?

方霁将脸朝下,埋入了被子里,不肯露出任何窘态。

鼻尖立即被一股水汽包裹,肌肤表面的感觉尤为明显,潮湿的水分子蒸发出来,浴袍贴在身上,稍微有些粘。

“嗯……贺知行……放开我……”

贺知行却提醒道:“我妈应该会再住上几天,别弄到被子上,不好清洗。”

他的神情冷静得可怕,看起来与他正在做的事截然相反。

因着这一句话,方霁忍得格外辛苦,他尝试过再次反击,奈何别人帮忙和自己……带来的感觉很不一样。

随着前所未有的浪潮拍打下来,身体仿若沉入一片蔚蓝浩瀚的怀抱,周身是层层叠叠的丝绒般的水域。

四肢皆被汪洋的重量牵制住,连骨头都酥软,变得无力。兴奋一波接着一波,源源不断,汇聚成河,直至漫溢而出,渗透进每一个细胞。

“贺知行,你个……混蛋!”方霁的声音在颤抖。他活了二十九年,从未有哪一年受过如此多的委屈。

贺知行平时欺负一条内裤就算了,怎么在现实里还对他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混账事!

“嗯,我是混蛋。”贺知行依旧将他的谩骂照单全收,好似没有半点脾气。

只有这个时候,方霁嘴里喊的,心里想的,才全是他。

“……”

“快放手……让我下去……”

方霁就跟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儿似的,浑身汗涔涔的,澡白洗。

【清蒸大河蟹】【红烧大河蟹】【孜然大河蟹】【蒜蓉大河蟹】【爆炒大河蟹】【盐焗大河蟹】

脑海里仿佛有无数朵细小的烟花炸开,方霁眼前一白,意识出现短暂的剥离。

身体宛如抛至九霄云外,又急速下坠。失守的刹那,他第一想到是被子要弄脏,后续该如何处理。

结束的好半晌,整个人都还陷在余韵中。待到身体的力气开始聚拢,方霁冲着他再次抬腿踹了出去。

贺知行其实能躲开,却没动,生生受下了他那一脚。

正中胸口,不算太疼,但为了叫方霁泄愤,他还是朝后踉跄半步,发出一声闷哼。

“要是明天阿姨看见床上的东西,我就是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方霁怒不可竭道,胸膛因滔天的情绪上下剧烈起伏着。

直至目光触及方霁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瞳孔边缘镶嵌着一圈淡淡的绯红。那一刻,贺知行如同遭受当头一棒,意识到自己做的太过,行为已然越界。

他将手掌展示在方霁面前,安抚性提醒道:“都在我这,没弄脏。”

方霁看见自己的东西,脸上臊得慌。这是他第一次……在另一个男人手上,确认真没有弄脏被子,他将脸别了过去,吼道:“杵着干嘛,还不去厕所洗了!”

贺知行听话照做。

卫生间就设立在卧房中,很方便,缺点也十分明显,隔音效果不好。方霁听到哗哗的水流声响起又停止,如同胜利者向失败者的炫耀,令人恼火。

他试着坐起来,谁知一发力,脊椎上就传来一阵酸爽。

操!趴太久,腰酸了。

贺知行从卫生间出来时方霁还趴在床上没缓过来,也不知道先将浴袍扯下来,一对屁股蛋子露在外边,似乎散发着亮晶晶的光芒,向来往行人招着请君入瓮的手势。

心底倏然冒出一个冲动,尽管不合时宜,却愈演愈烈,反复撞击着理智的枷锁。

啪嗒,锁碎了。

下一秒,贺知行几步快速走上前,蹲下、低头、张嘴,一气呵成,对准方霁的左半边屁股咬了上去。

方霁嗷了一嗓子,有疼的也有吓的,破口大骂:“贺知行,你是属狗的吗!?”

“松嘴!”

贺知行起初没照做。

方霁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没留情地朝外扯:“听见没,给老子松嘴!真咬掉一块肉你才高兴是吧!”

头皮传来拉扯的痛感,贺知行终于松嘴,起身时牵扯出一道透明的丝状口水。

方霁眼睁睁看着那道银丝其中一端连着他的屁股,另一端连着贺知行的唇角,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远从中间下垂、断裂,均匀地分成两截。

一阵恶寒蹿上心头,方霁是真挺想吐他一脸,但一想到这样大概率会把床弄脏,又竭力克制了下去。

贺知行仍悬在方霁屁股上方,专注地望着他,说:“我是属于你的。”

臀尖上又多了一圈牙印,没个一两天不会消失。

第50章第50章

这药上得不仅费命,还伤痕累累。方霁嫌弃似的将屁股上的口水擦去,牙印却没法跟着一块消失,随后一把推开面前贺知行的脸:“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发生穿成贺知行的内裤之前,他对这人的印象是高冷、睿智、理性,一个具有挑战性的竞争对手。现在,是重欲、傻逼,一个刚注射完降智剂的疯子。

贺知行却感到很意外,方霁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斥责他咬了他一口的事,更不是对刚才的事表达厌恶。

这是不是说明他的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和反感自己?

“你不喜欢这个吗?”贺知行的目光落在方霁臀尖那圈新鲜牙印上。

人类有通过做爱、接吻等来表达爱意的方式,他以为这和种草莓是一个性质。

当然,他确实有私心。假若第三者看到这个,更会明白方霁已经有人。

可惜牙印存留的时间太短,能再留个名字的话就更好了,刻在腿心的位置。

方霁的太阳穴凸凸在跳,“谁脑子进水了才会喜欢这种。”

就算真是种草莓,哪有种在对方屁股上的!?

贺知行思忖了片刻,以为方霁是嫌疼。

“……”双方在良久的无声中对峙着。此刻的姿势过于尴尬,一个衣衫不整,一个像准备实施不轨的色狼。

方霁率先打破沉默,压着怒火道:“药也擦了,屁股也给你咬了,请问贺大总裁现在满意了吗?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吗?”

牙齿沾上了些许药膏,味道不算好,却很值。贺知行没再压着方霁,但也没有站起身,而是转换姿势,以一种更为谦卑的姿态,单膝跪在了床沿旁。

这样一来,他们的视线恰好处于同一高度。

方霁觉得此情此景不太妙,果不其然,下一秒——

“方霁,我喜欢你。”贺知行倏然道,声音低沉而磁性,“从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

内容朴素直白,毫无浪漫气息,甚至连小学生都不如,人家好歹还会加个比喻句进行修饰。

挑选的地方不对,时间不对,人更是不对。

方霁在心底腹诽完。第一次察觉到贺知行的心意时是震惊,第二次再听,他已经免疫了百分之七十。

然而没想到贺知行会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愣神的间隙,就听到贺知行继续说:“可能我只是你众多追求者中并不优秀的那一个,对待感情的经验不足,也不会追人,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

这句话说出口,两人都不可能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选择权在你,你可以慢慢思考,不用急着今晚给出答案。”

过去是出于害怕方霁难以接受这份感情。他能够感受到方霁对他的敌意,在那种僵硬的关系下,无论怎么看都不适合表白,哪怕在六年前方霁回国时他就想这么做了。

这次在经历过差点死了一回后,他不想再浪费有限的生命时间。

人一辈子就活这么久,充其量不过百年,他确定方霁知道了他的感情,已经没有什么好再继续隐藏的必要。

方霁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假思索道:“我以为上次在医院我已经拒绝得很明确了?”

医院时他就察觉到了贺知行的意图。那会对方没有把“我喜欢你”四个大字挂在嘴边,但这人的表白手段简直太low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完美预判。

“是。”贺知行目光坚定,“但在你有明确的伴侣之前,我仍旧拥有追求与竞争心仪对象的合法权利。”

方霁:“……”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的脸皮这么厚?

“要是我一辈子都不打算找对象,你真准备追着我几十年不成?”他是独生子女,父母离异早,因为本身就将爱情视作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故而在这方面对他的要求不高,甚至可以说没有。

虽说母亲在他刚满十八岁没多久,曾向他问过有没有心仪的对象,但他那时候刚结束高考,连大学的门槛都没踏入,哪里有什么喜欢的人。

至于十八岁之前,就更加不可能了。

尽管在恋爱要求上,方父方母对他十分宽松,只要是他喜欢的就行,却有一点格外严苛:完成高中学业之前不允许早恋。

加上卷死人不偿命的封闭式教育,每天上课、刷题、活着都累得够呛,两眼一睁是学习,两眼一闭就睡死,哪里还有精力才去找人谈恋爱。

贺知行也是独生子女,却和他不一样。贺知行有着一对恩爱的父母,对他充满殷切期望,晚上吃饭时,阿姨就提起要帮贺知行找女朋友的事。

既然贺知行此前没出柜,他不想来当这个千古罪人。

更别说他自己也没经验。

“你说你从大学起就开始喜欢我,到现在差不多快有个十年了吧?”方霁深吸一口气,平息下原本的情绪。

感情不光是两情相悦就行了,有些最现实的问题他们不得不面对。

“十一年。”贺知行纠正道。

“行,十一年。”方霁懒得再在这种小事上和他斤斤计较,认真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和我在一起,你作为独生子女,今后谁来替你承担孕育子嗣的责任?”

“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所以这就是方霁一直以来的顾虑吗?不是因为没法接受他,而是担心传宗接代的问题?

“你很想要孩子吗?”贺知行问。

国内代孕是犯法的,他并不支持将女性的子宫视作商品来进行交易。

骗婚、形婚更不行。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以他们两人的经济实力和生活条件,完全有能力从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

虽然他不会照顾孩子,但他可以上网学习,家里还有过来人可以让他请教。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霁抹了一把脸,他现在自己的生活都过得乱七八糟的,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他亲自处理,倘若真去领养了孩子,哪怕能够满足物资方面的需求,给不了时间与心灵上的陪伴,同样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等等。

他又没打算答应贺知行的表白,考虑领养孩子做什么?

差点就给他带偏了。

“你就这么确定你的父母会欣然同意你和一个同性在一起?”方霁只要一想到蓝书柳那张温婉热情的脸,就觉得自己与贺知行之间的事对于她来说很残忍。

“不会欣然。”贺知行笃定道,“但是他们一定不会再阻挠。”

他向来不做莽撞且没有把握的事,在与方霁相关的事上更是,所以他心甘情愿等了十一年,也好在这个人这么多年没有遇到更喜欢的人。

贺知行其实挺感激这一点的,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将阻挠解决。

从年少的悸动开始,四千多个日夜,说是固执也好,说是违背道德也罢,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他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待的。

“繁衍后代是绝大多数生物遵循自然规律的生存方式之一,当下人口老龄化问题需要重视与解决,但社会并未因此出台强制政策,人们依然享有婚姻自由与生育自由。”

“那你就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有血缘关系那种。”

贺知行摇了摇头。

他无法在感情问题上交出一份满分答卷,这些年就连亲情也只到堪堪及格的程度。如今一个爱情已经占据掉他大半的精力,实在没法再分给更多人。

“好好喜欢一个人就够了。”贺知行替他将浴袍整理好,盖住大腿,说:“我还在学习,你能不能再等一下我?”

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柔情攻势,方霁不禁晃了下神,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情愫。

可很快,理智重新占据上风,他窘迫地侧过脸庞,避免与贺知行的目光接触。

他又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青少年了,怎么还会被这种老土的话术骗到。

成年人的世界物欲横流,情感在很多时候被视为附属品,利益最大化才是真理。

他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

“随便你,但我事先声明,我现在还是直男,对你没感觉。另外,你要是敢恋爱脑或者强迫我,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或者工作,就别怪我不顾情面报警走法律程序告你骚扰,真因此留下案底也是你活该。”

“好。”贺知行答应得很快,只要方霁愿意给他机会就够了,来日方长,他十一年都等过来了,不介意再等一段时间。

“如果我有任何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可以向我提出。”

方霁快受不了他这副严肃古板的模样,不耐地挥了挥手:“现在你可以滚了。”

贺知行站了起来,下一秒,却又当着他的面重新蹲下了身。

“你又想干嘛?”方霁是真怕了他咬人,条件反射地往床中间挪动几下。

“不是你说要滚吗?”

反应过来对方是想做什么,方霁脸色难看,额前青筋暴起:“你他妈的要再这副弱智样,什么追求和竞争的合法权利一律免谈!”

贺知行向他确认道:“所以这是正式同意让我追你吗?”

方霁握紧了拳头,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才忍下动手打人的冲动:“给你一分钟,不想死就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他有时候是真希望贺知行要么脾气火爆,他不怕硬碰硬,要么就真是个软柿子,任由拿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精分,一会醋意浓得像个法外狂徒,一会又白痴得好像路过的狗都能朝他撒泡尿。

贺知行看出方霁被气得不轻,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但桌上的牛奶快放凉了。

他折返回床头柜前,将表面已经形成一层奶皮的牛奶递给方霁,想了想,提醒道:“还剩五十秒。”

“……”方霁脸色更差了-

“小方,你睡了吗?”门外响起一道温柔的女音,似乎怕惊扰了房里的人,将声音放得很轻、很慢。

杯子里的牛奶还剩最后几口,方霁睨了一眼门口,加快速度,咕嘟两下迅速喝干净了。

他将杯子塞回到贺知行手上,见他杵着没动,冷声道:“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你妈开门。”

贺知行带着杯子去了。

门打开,映入眼帘的却是自家儿子的脸。蓝书柳神色一怔,“知行?你怎么会在小方的房间里?”

贺知行将玻璃杯拿起来给母亲看,“我来送牛奶。”

蓝书柳自然记得贺知行过来送牛奶的事,毕竟这杯牛奶还是她亲手交给他的,却仍旧心存疑惑:“送一个牛奶要这么久吗?”这都快过去半个小时了。

她的房间就在隔壁,洗漱完准备休息时,隐隐听见这边有奇怪的声响,以为是小方遇到了什么困难,放心不下,这才亲自过来看看。

“你们……”蓝书柳面露难色,“不会是吵架了吧?”

说话的功夫,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朝房内看去,就见方霁穿着一身浴袍正坐在床上,不知为何不过来。

方霁当然不敢过来。他身上的红潮没完全退下去,要是被蓝书柳看见,面对这个实际比外表精明许多的长辈,他根本解释不清。

贺知行发觉母亲的意图,看似随意地换了一个站姿。

蓝书柳的视线被彻底挡住。她没再往里继续探看,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贺知行身上。

“我们没有吵架,他刚洗完澡,有些地方不方便自己动手,我就留下帮忙上药。”

因为丈夫的原因,蓝书柳现在对两个词尤为敏感,一个是“医院”,一个就是“药”。闻言,立刻显出紧张关切的神情,“上药?哎哟,小方这是怎么了?”

方霁听见,主动解释道:“没事阿姨,您别担心,我就是前几天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磨破了点皮,差不多快好了。”

“抱歉我身上现在全是药味,有些难闻,就不过去熏着您了。”

贺知行配合地没有戳破他的谎言,只是捏着玻璃杯的五指不自觉越收越紧。

好在是简单的皮外伤,蓝书柳松了一口气,“小方下回再出去玩,可要记得多做一些防护措施。”

方霁心想可不得多做一些防护措施,否则还真防不住贺知行这只疯狗。

他记得似乎有一种叫做止咬器的东西?

“……好,谢谢阿姨关心,我今后会多注意的。”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继续休息了。”

贺知行和蓝书柳一块离开,替方霁关上门,走出几步,蓝书柳突然开口:“知行,你跟我到客厅一趟。”

她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这里不方便说话,别吵了小方。”

“好。”贺知行平静道,跟着对方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