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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旁还躺着一把带血的剑,是刺客行凶时的佩剑,不仅染有景司忆的血,也是同一把剑斩杀了刺客。
医官被李庆祥督促地心惶,包扎好皇帝手臂的伤势,已经是满头大汗。陛下才经历刺杀,这会怕是龙颜不悦,轻易就能触怒,否则怎地不让下头的侍卫起来,明明就是有意罚之,他一个小小医官若是不谨慎些,轻则怕也得吃顿廷仗。
“行了,你两都退下吧。”景司忆挥了下未伤着的另一只手。
李庆祥福身道:“老奴就守在门外。”
“嗯。”
医官内心缓过一口气,跟着李庆祥退了出去。
御书房的血迹不过半刻钟就清理干净了,不仔细瞧是瞧不出来血迹。温离垂首抱拳,景司忆伤的是右手,他左手持剑走到温离面前,把剑往跟前一扔,银器砸地的声响间接把外头的李庆祥吓得差点晕过去。
“朕方才在御书房假寐,刺客扮作禁军宣称是受你指令来呈报案子进程的,朕便没多想命李庆祥把人放进来了,岂料是名刺客!”景司忆睥睨跪在他脚边的温离,面无神情。
温离跪地观着鼻尖,沉着冷静地说:“并非卑职授意,昨日夜里捉拿的李桂儿等人今日方审问出些眉目,不想刺客会此时动手。”
“抬头看朕!”景司忆鲜少发怒,他命令温离仰颈相视,扯掉那副伪装的面具,眼神冷锐似是雪峰凝结的冰凌,“李桂儿被褥中藏有一枚剑穗,你如何不报?不想刺客此时动手,朕令你动用禁军搜查整座皇宫,刺客不可能收不到半点风声,你在拖延在逼他动手,你想借刀杀朕是不是?”
面具被随手甩到地上,景司忆扥紧温离的衣领,锐眼逼视,仿佛要从温离清幽的眼眸寻到一丝能够证明他猜想的情绪。
“陛下息怒。”温离毫不畏惧地迎着近在咫尺的目光,从容道:“卑职愿意站在您身边,自是忠心不二地护着您,怎会心存弑君的歹念,杀您对卑职没有好处,您想想梅家,卑职决不会陷梅家于不义。”
“温离,你的话朕能信吗?”景司忆凑近,敛眸审视着,压低声说:“你究竟倒戈谁?张时岂敢把如此重要的任务透露给你,说明你在他们那还是有点用的,并且根本不担心你会将消息出卖给朕,因为他们在朕的周围还藏了人!其实你心底清楚,你只需在别人的阴谋里轻轻推动一把,而朕,便是被你利用的助力!”
“温离,其实你都猜到了对吗?即便你拒绝了他们,宫里还有别人替你动手来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