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的,艾丽西亚。”卡文迪许撑着手,她靠在他的怀里。
他问了医生,生产对年纪轻的女孩很危险,得二十多岁才会好点。
他真的对孩子的感情不大,没有丝毫的欲望,想象不出做父亲的模样。
当然有的话他也会开心。
他只是更喜欢艾丽西亚。
两个人讨论了控制子嗣的问题。
鲸木整理
“还有一种,《人口论》上写的,你读过是吗!”
艾丽西亚看着她的丈夫,他难得地换了一种形象。
他用严谨的态度,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说着一种很荒谬,没人注意的话题。
Uni独家
“是。”
“上面说,男人有义务减少生育。”他面带微笑,“可以把同房次数减少为一月一次。”
甚至一年两次。
艾丽西亚听着这个新奇的言论,她睁着眼,质疑着,“你做的到吗!”
“坦然来说,做不到,但是可以试试。”他还是很有意志力的,在一些问题上,他的保证很有效。
艾丽西亚毫不怀疑。
“这样真的不会怀孕吗!”
卡文迪许也困惑了。
这只是理论,他没试验过。
除此之外,避孕多是从女方那边下手。需要避孕的,除了有情人的已婚夫人,大多是妓。院那边。
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卡文迪许了解了七七八八。
除了中断,还有——
女方会在事后冲洗,站立让种子从体内流出来。还有内置的膜,以及服用药剂,但这些尤其是后者对身体伤害很大,甚至有不孕的可能。
还有种同房时佩戴海狸睾。丸香包的巫术,据说这样能避免怀孕。
但卡文迪许认为是无稽之谈。
艾丽西亚听着,她表示同意。
“还有什么”她听到一种羊肠的套,这种由男方使用,只是。
威廉。卡文迪许觉得有点难以启口。
“告诉我。”
这种是妓。院里嫖客会使用的,为了防止猖獗的性。病。没人用来避孕。
把它对妻子使用会是种冒犯。
威廉。卡文迪许一开始就排除了这个可能。才有了开始的那一幕。
艾丽西亚觉得用它避孕很合理,它有这样的一个功能。
她脸没红,他脸红透了。
羊肠套要泡在水里保持湿润,还容易损坏。每次用完后可以清洗重复利用。
于是在艾丽西亚的许可下,他亲自担任起了采购并偷运进公爵府的职责。
生怕别人知道他做什么,避开了公爵府的仆人。
艾丽西亚对实验都很感兴趣。
“你别看我了。”卡文迪许不好动作。
他们尝试了一番。
“还是有点奇怪,不过比上次的要好。”
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走到了避孕的这一步。
第36章嫉妒
短暂的快乐后,迎来了严峻的事实。
只要在伦敦的社交场中,就没法避免社交,他要看着他的妻子被男人环绕。
他没法做一个大度的丈夫。
卡文迪许也想不通为什么他婚前不在意,婚后嫉妒成这样。
摄政王卡尔顿府的舞会上,他没忍住去找她。
他不想跟那些已婚男人混在一起。
于是他瞧见一头闪耀金发,黑色丝绒裙子的夫人,跟侍者交谈后,悄然离开了大厅。
他奇怪地跟了上去。
府后的花园一角,喷泉,雕像和树木的遮掩下。
那里候着一个人。满怀焦虑地转过身来,握住年轻夫人的手。
卡文迪许一皱眉,要赶过去。但闹出来会是对他妻子名声的损害。
他停住,看着这对互诉衷肠的情人,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有戳破,到另一处偷听着。
……
“你做什么珀西勋爵。”
“我不能忍受了,夫人。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你一定能理解我的感情……今晚您主动的邀约。”
“什么!”
“您不是对您的丈夫毫无感情吗!”
“是啊。”
卡文迪许听不下去了,冷着脸转身就走。
……
艾丽西亚很疑惑。
“我对你也是一样,珀西勋爵,相比较起来,我更愿意选择我的丈夫。”
她很直接。
面前的青年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珀西勋爵,您为什么邀请我来这里”艾丽西亚质问着。
“什么”金发的年轻人一怔。他才心碎不久。
对了一番口供,再怎么样都意识到了不对。
珀西伯爵一脸窘迫。
两个人匆匆地道了别。
是谁开玩笑,还是故意让侍者传递消息,就不为人知了。
卡文迪许看着艾丽西亚回到了她身边。
他装作才回来,“你要的香槟酒。”
笑盈盈地递到她手中。
艾丽西亚接过去,刚才的意外她没放在心上。
“你要跳舞吗等下有法国的四方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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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迪许捏着杯柄。
“好啊。”
她做什么我都能原谅她。
她是我最亲爱的的妻子。
艾丽西亚觉得她丈夫不对,神思恍惚。差点跳错了舞步。
“你在想什么!”
他连他最擅长的舞蹈都不会了吗
女孩轻蹙着眉。
他很快恢复了正常,没有扫她的兴。
舞会散场后,已经凌晨了。他上了马车,掐着她的腰,把人拉在怀里报复性地吻她。
艾丽西亚喘不过气来。他解着她的衣裙,探到了底下,掠过温热的肌肤。
这让她讶异之余,多了一阵阵的兴奋。
她看着她丈夫不同寻常的态度。
她一定会讨厌我的。
威廉。卡文迪许不在乎了,他嫉妒死了,他把他的绅士风度丢的干干净净。
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明她是他的。
但是,艾丽西亚却揽住了他的脖颈,一下地坐在膝上。
“继续。”她亮着眼睛说道。
她总是这样,把他控制的死死的。
卡文迪许喘着粗气,捏住她的小腿。攥得很紧,十指留下了红印。
马车四壁都有着软垫。
艾丽西亚靠在那,品味着这一新奇的感受。半明半暗中,他冲过来,胡乱地吻着她。
她手掌捧住他的脸庞,到脸颊时停住了。
“你是哭了吗”她抹过他的眼睫。
湿漉漉的,手指放在齿间尝了尝,咸的。
他直直地看着。
“你哭了。”她确认着。
“艾丽西亚。”他把她压迫到最角落,不留一点缝隙地揉在怀里。
“他们都比不上我,对不对!”
虽然不懂这个他们是什么,但艾丽西亚亲着他的眼泪,感受着他躲闪的颤动,黑暗中隐约可见的合起来的长睫。
她还是宽容地说,“嗯。”
“你最喜欢我了,是不是”他步步紧逼,想要得到个答案。
握住她乱摸的指尖,含在唇里。
那一片温热湿润紧紧裹住,吮吸着,和轻轻的啃咬。
“你再哭一下。”她命令着。
“什么”他咬她的手背,想留下痕迹,又下不了口,停在那里。
滚烫的泪滴落在手上,啪嗒一下。
艾丽西亚凑过来看着,他们的眼眸对视,他的长睫纠结在一起。
她空出的那只手,抚摸住他光洁的下巴。
“嗯,最喜欢你了。”
卡文迪许感觉到那只手,轻飘飘地滑下,扼住了他的呼吸。
……
推倒在柔软的床榻上。
他在她脖颈处做着标记。他一边被艾丽西亚掌握,一边又想反抗恨恨地做些什么。
但是,他很乐于她这样。
她披散而下的金发,腰肢,白皙的脊背。在这方面,她就像他一样。
她会靠得很近,眼里只有彼此。
卡文迪许咬着她的耳垂,挺动着,掉着满是郁愤和不解的眼泪。
为什么他在她就这么脆弱,束手就擒他没法对她做什么,或者做什么她都不会痛苦。
艾丽西亚推着他的胸膛,上下轻抚着。
他太容易哭了,这让她太兴奋了。至少在这点上,他是她最喜欢的男人。
“威尔。”她学会了用这个打开他的开关。叫他的昵称,声音带着轻哼,在耳边痒痒的。
这是他会停住,合上眼,羽毛似的,自暴自弃着。
“真该死啊。艾丽西亚。”他跟她接吻,她却要咬住他的喉结。
她咬他的身体,她的指甲划过背后,下长痕。
他握住她的腰。
他们互相留着显著的记号。
……
这样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艾丽西亚对着镜子,看着脖颈上遍布的红印。
她皱着眉。
贴身女仆贝丝见惯了这种阵仗,但看到这个还是有点害羞。
这下头发不能全梳起来了。
最后她们讨论出了一种半披的发式,烫得更卷些,勉强遮掩住。
但今天是出不了门了。
艾丽西亚推掉了邀约。
她没给她的堂兄好脸色,见到时只轻轻地点点头。
威廉。卡文迪许没睡着,这很正常,他被折磨久了,早就习惯了。
他想慰问一下艾丽西亚,他反思后,觉得自己的嫉妒心过了头。
又想到昨晚她的那句“最喜欢你了。”
和一声声的“威尔”,忍不住扬起嘴角。
他没有得到好眼色,被艾丽西亚打发出去了。
饭后她坐在客厅时,跟父母抱怨着,“我讨厌威尔。”
不知不觉,她已经改换了称呼。
“怎么了”公爵夫妇俩关心地问着。
她撩起发束的一边,指着脖颈上嫣红的痕迹,满不在乎的模样。
“我都不能梳最喜欢的发式。”
惹得公爵和公爵夫人面面相觑。
他们不担心女儿和女婿间的感情了。
公爵夫人无奈地过来查看着,公爵则是派人去喊家庭医生,看看能用什么消下去。
……
卡文迪许在俱乐部里发着呆。
他记得昨晚的事,可那能怎么样,只能接受事实了。
弗朗西斯过来调侃着,“卡文迪许,最近没怎么见到你的影子了!”
他和他的新婚妻子黏得很紧,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但都这样了。
威廉。卡文迪许不回答,看着刚进门的珀西伯爵,论样子不比他好。
这位看他的眼神,复杂难言。
卡文迪许冷笑了一声。
他坐了一会,两个人隔着人群望着。
他随后起身,过去摘下手套,丢在了对方的身上。
“珀西勋爵,我要和你决斗。”
周围哗然。
威廉。卡文迪许摇摇头,烟消云散,这只是他的幻想。
为了妻子的情人决斗,闹得满城风雨的话,这最破坏女方的名誉。
他是懂事的丈夫。
他去玩枪了。
在俱乐部的靶场里,一次次地上着弹药。
瞄准靶心,想象那就是亨利。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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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少再见到珀西伯爵了。
按理说他以往总会过来拜访,时不时地喝茶说两句话,他们各坐一边对峙着。
不能表现出在乎,要不然正遂了他的愿。
只是,去了一个还有一个。
黑发褐眼,皮肤白皙的贝尔格维子爵,面容文雅,他小声和艾丽西亚讨论着。
晚上的时候他问过。
艾丽西亚转过身,说她要和子爵一起翻译一本微积分的讲稿,作为第一本英文版的教材。
她给他拿过那份牛皮本。
他当然会支持她。他知道贝尔格维数学很好,在这方面几乎是个天才。
理查德。格罗夫纳。他性格不错,沉默寡言,卡文迪许能和他和睦相处着。
从书房出来后,两人看了一眼,点头致意。
卡文迪许走进去,看着伏案写作的艾丽西亚。
她脖颈上的红印淡去,就像他们的感情只在夜晚存在,每到早晨就消失殆尽。
他抚摸着她的脖颈。
“怎么了!”
卡文迪许停住。
“没什么。”其实他很想问问他对艾丽西亚算什么。
可有可无。
但她的一点点亲近,就让他离不开她。
“怎么能让妻子只有我一个”卡文迪许在喝得醉醺醺时,问过表弟这个匪夷所思的话题。
“没办法啊。这是不可能的。”
“哈。”
“整天对着一张脸,不会腻吗!”
“会腻吗!”
他回去认真看了看。想想也是。
艾丽西亚看着她丈夫发呆的模样,心想这种症状,等他十二月份,有事做后,应该会好很多。
她确定了讲稿整理和翻译的目录,理了理放在一边。
“艾丽西亚,我今天看起来怎么样!”
她仰头看了看。
黑发蓝眼,穿着整齐,缺点是脖颈裹得严严实实。
“很好。”
“不,我是问我英俊吗!”
“英俊。”艾丽西亚低头敷衍着。
“你会看腻吗!”
她自动地滤掉了他的问题。
“还行吧。”
他越来越奇怪了。
“你问这些做什么!”
卡文迪许转移起了话题。
“你都不花我的钱。”他抱怨着。
丈夫会签妻子每个月的账单,但艾丽西亚跟他独立出来了。
“我有钱。”她光是津贴每年都花不完,衣食住行之类都不从她的账户出。
艾丽西亚没有赌博的恶习,她一年再怎么花,最多也只有万镑,还是订购书籍和实验器材方面。
她对什么都很容易满足。
卡文迪许玩着她的发辫,看到轻蹙的眉后,笑了笑,“你忙吧。”
他走到门口,突然停在那,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艾丽西亚!”
他又在喊什么。
艾丽西亚放下笔,看着他逆着光的模样,肩宽腿长,优雅地站立着,嘴角是惯常的弧度。
她很喜欢他黑发蓝眼的配色。
前两年,她还在闺阁中,和女伴们讨论哪位先生生得最英俊,最富有吸引力。
艾丽西亚想了想,表明是她的堂兄。
“他有一张很俊美的脸庞。”
英俊和美丽最恰当的糅合。
她那时大概没想到,会见到跟他有关的许许多多。
望着那张宁静的面孔,卡文迪许突然发现,什么答案都不重要了。
“晚上见,亲爱的!”
他招了招手,关上了门。
艾丽西亚支着下巴,他究竟想说什么。
第37章不再容忍
威廉。卡文迪许发现,艾丽西亚的新爱好是看他哭。事情的起因是,珀西伯爵受人鼓励下,又恢复了他的拜访。
每天进进出出,惯会献殷勤,柔情蜜意,把他这个丈夫不放在眼里。
他们在一块读书,珀西伯爵会害羞地微笑。
他站在门口,想离开又进来,坐在一边看着,男方没有收敛半分。
威廉。卡文迪许沉着脸。
晚上去歌剧院也是,形形色色的人走进包厢,闲聊,或者干脆注视着她。
他的生活被这些占据了,卡文迪许发现自己没法满足。
他不想只做丈夫,哪怕是唯一的丈夫。只有他能亲吻她——虽然其他人能行吻手礼。
他能每天的夜晚和她同房,睡在一处,享受难得的安宁,虽然有单数日和双数日,他甚至没法留到凌晨。
她的金发披在他的身上,她睡梦间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他又觉得一切变美好了。
卡文迪许没法质问出来,直接询问妻子的情人,太冒犯了,太多疑了,太能伤人心了。
于是,在他觉得可以容忍的范畴,他刻意纵容着。大度又嫉妒,大度是对他的妻子,嫉妒是对她身边的男人们。
卡文迪许记得她每一件衣裙的式样,都是经过他手订做的。细节上的所有,印花刺绣,搭配的花边蕾丝缎带,连褶子的纹路都清清楚楚。
所以,在这天来接她时,威廉。卡文迪许发现艾丽西亚换了件衣裙。
即使外观看起来一模一样,但他记得袖口的纽扣,是一对螺旋纹的贝母。
他精心挑选的,现在却变了,换成了包银的金扣。
他把她扶上马车,看着那一处。
她为什么要换衣服,还是这么相似的一条。
他不能怀疑她,但控制不住,这种复杂纠结让他痛苦十分,我怎么变成了这样
一个多疑小气固执易怒的丈夫,他没想过婚姻是这样,怪不得都要说男人不能嫉妒。
艾丽西亚去拜访的是多塞特公爵府。
这位公爵年轻还轻,五岁时候就死了父亲,继承了公爵爵位。
现在不过十九岁。大概是全英国最尊贵年轻的一位大人物。卡文迪许曾经戏称他“小公爵。”
乔治。约翰。弗雷德里克。萨克维尔。
多塞特公爵和卡文迪许,莱文森-高尔家两边都有姻亲,后者更近点。小公爵的祖母是艾丽西亚曾祖父的妹妹。
他父亲,上一任公爵将近五十才生了她。
多塞特公爵父亲早逝,母亲强势,体弱多病,养成了暴戾乖张的性格。
他对什么人都不亲近,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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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西亚和他的妹妹,伊丽莎白。萨克维尔小姐很相熟,她们同年出生。她下半年要和德拉瓦尔伯爵订婚,才回到了伦敦。
多塞特公爵作为兄长,当然要跟着一起。他脸色苍白,因为去年的举措实在不好看。
他是艾丽西亚追求者中最癫狂的那一个,想想他平日里的举措,倒也不意外。
他用裁纸刀割开了手腕,被及时发现才没真出上事。
也是由此,公爵和公爵夫人觉得女儿要赶紧定下婚事,免得受这些人的纠缠。
这件匪夷所思的事,当然被遮掩了下来,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
伊丽莎白小姐被哥哥的举措吓了一跳。但她还是和艾丽西亚保持着友谊。
而在艾丽西亚眼里,她残酷到从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正常地和公爵打了招呼。
就和伊丽莎白上到二楼客厅里去了。
喝茶,然后裙子被意外泼湿,正好这种式样伊丽莎白要过图样,定做了同样的一件。
就借她换了下来。
艾丽西亚没注意她丈夫的神情变化,他遮掩得很好,微微出着神。
这在晚上显现出了后果,他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
她每次在床上,就会甜美地叫他威尔,她会吻他,笑着搂住他的身躯。
她指尖划过碰触的地方,都让他着迷。
“艾丽西亚,你爱我吗!”
“嗯。”她侧着染上红晕的半张脸庞。
“我会是你的唯一吗”他扣着她的手。
他最近总是问这样的话,把她问无聊了。
“不是。”她轻笑着。细软的棉布,羊毛的毯子,亚麻的贴身衣物,缠在他们的身上。
餍足的倦怠后,艾丽西亚会愿意多说一点。她靠在他的怀里。
他的手指抚摸着她的长发,掠过头皮。
卡文迪许问起了多塞特公爵的事。艾丽西亚随意地讲述着。
他不知道,德文郡公爵夫妇问过女儿对多塞特的感情,被她否决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堂兄是那么多男人中,她唯一能接受的那一个。
艾丽西亚说多塞特跟她表白很爱她。
她就问,“你有多爱我!”
“愿意付出生命的那种吗!”
她看的那些感伤和哥特小说,里面的男女主人公就是这样。
“是啊,我愿意。”
她随口一说,就像有种魔力,轻易攫取心神。
“愿意!”
就有了那一幕。
他想证明什么。
卡文迪许震动地看着妻子的面容。
“我不想嫁给他。多塞特还是个孩子。”她评价道,“固执,脆弱,易碎的孩子。比我还像孩子。”
说着看向他。
这些词形容他也合适。
“那为什么是我”他让她的手托住他的脸庞。
“你是我的堂兄,我们一块长大,我们是最亲的血脉。”
艾丽西亚看着他,“你告诉过我的,不是吗”她不介意他介入她的生活。
他对她而言,有且仅有这样,仅此而已。
他觉得自己要溺死了。她轻而易举地驯服了他。他却要担心她不再给予他目光,随时抛弃他。
“艾丽西亚。我——”他的眼泪先于他的话语落下,他郁郁地吐了口气,什么也说不出。
他对她的感情复杂,他一边恨她,一边爱她,又想让她多看他几眼,只折磨他一个。
她仰起头,看着他掉着眼泪,他的蓝眸躲闪,但还是一种动人的亮色。
“我真喜欢你哭泣。”她安慰似的亲亲他的长睫,比以往都要热情。
威廉。卡文迪许意识到了,这种脆弱是艾丽西亚最喜欢的模样。
他觉得不能表现出来的,可偏偏是她会爱的。他愤恨地吻她咬她,控制不住地,流着神经衰弱被折磨的泪水。
他一定是疯了。
艾丽西亚对她的丈夫很满意,他是她觉得最合适的类型,她找不到任何人来替代。
她想她只有他了。
他们俩达到了这方面奇妙的平衡。
他原先的担忧没了,因为发现,艾丽西亚对他们都看不上。
但同时,对他也一样。
她不是爱他,仅仅他们是至亲,一块长大,换个人也一样。
如果他不存在的话,她没准会嫁给蒂奇菲尔德了。
卡文迪许想象不出。这让他反应出,他和瞧不起的他们没什么区别。
“艾丽西亚!”
她的女伴们,玩笑地询问,她丈夫怎么没陪着她参加各种活动了。
艾丽西亚想了想,他应该有自己的事做了。
她不困扰,也不怀疑,但凡卡文迪许有她一半这样,他就能这么快活地过上一辈子。
威廉。卡文迪许在杰克逊沙龙,绅士们的拳击俱乐部,打拳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他觉得哪里不对,他也发现自己像变了个人。
他颇具风度,优雅斯文,就表面上看不出是个拳击的好手。
和人们切磋比斗着,拳拳利落,下着狠手。
珀西伯爵就这么撞在了枪口上,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发起了挑战。
威廉。卡文迪许没有手下留情,他正心烦,一点脸面都没留下。
珀西伯爵一次次地被打倒,屡屡站起,形容狼狈。他擦掉鼻下的鲜血,欢呼的人群都静了一瞬。
时间到了,卡文迪许胜。
他拉起年轻的这位继承人,叹了口气。
“你在做什么”威廉。卡文迪许请他喝了杯酒。
他意识到这只是一群孩子。他莫名其妙跟他们混在了一起,还置气。
“为什么她选择了你!”
“什么!”
他们进了间小沙龙,关上了门。
“你认为不是我,她就会和你在一起吗”卡文迪许思索着。
“理由。”他坐在那。
珀西伯爵不忿地盯着他。
从小他母亲就告诉他,他最合适的婚配对象是那位艾丽西亚小姐。
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她一头金发,纯净的蓝眼睛,比谁都要漂亮。
他认为自己是骑士,把她当成要守护的公主。
但是威廉。卡文迪许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他永远是艾丽西亚更亲近的人,甚至还要娶她。珀西伯爵争夺了十几年她的宠爱。
那次花园里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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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迪许皱着眉,他听说过两人婚约的不了了之。
诺森伯兰公爵独裁专断,完全是父亲这边的商议,他不愿意做出任何让步。
“珀西勋爵,有没有可能没有我,你也达不成你的愿望。”
卡文迪许冷酷地说出了真相。
“你才刚成年,你能摆脱父亲的影响吗如果你和艾丽西亚结婚,你能带给她什么!”
珀西伯爵的脸色苍白,他最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
“你每年的津贴有多少!”
他的产业全在父亲手中,或者说被掌握着一切。
“八千英镑。但是我能给她所有。”
“如果你父亲不同意,有了什么矛盾,你能得到吗!”
伯爵沉默了。
“不能。”
他推过去那杯白兰地,“你还是先做到独立吧,珀西勋爵。”
起身把他留在了身后。
他仅用一天就肃清了所有的可能对象。他在想自己之前,为什么要把他们放在眼里。
桑德兰伯爵抗议着,“你连头衔都没有,你要继承公爵爵位得等到百年以后。”
他懒得理他,别说他父亲布兰福德侯爵欠下的那一大笔债务,不知道要多少女方的财产填补。
桑德兰伯爵很自信,他觉得自己样样都要优异许多,光是那个马尔伯勒公爵的头衔和巍峨的布伦海姆宫。
“《荷马史诗》的149行是什么!”
桑德兰伯爵正在进行争论,听到这停住。
“什么谁记得这个!”
“我知道,艾丽西亚也知道,我和她都对这个倒背如流。桑德兰勋爵,你还是先回牛津继续学业吧,完成你荷马史诗翻译和仿写的课程。”
威廉。卡文迪许没用正眼看他。
他都想喊,“下一个!”
快通通进来让他处理掉。
桑德兰伯爵回去翻了翻,认真地数了通版的那个译本。(为什么不是原版的古希腊文,因为他不学无术看着头疼)
一路数到149行,上面赫然写着:
捷足的阿基琉斯怒目而视,回答说:
“你这个无耻的人,你这个狡诈之徒,
……
桑德兰伯爵被召回了牛津的基督堂学院,参军的蒂奇菲尔德侯爵,被他安排去了布莱顿,那个海边城市,驻扎的第10骠骑兵团会很适合他。
他的父亲很同意这样锻炼儿子。
还有贝尔格维子爵,安安分分的。
他收拾出了他那位堂叔祖,有名的科学家亨利。卡文迪许未出版的实验记录和手稿。对求知如饥似渴的理查德。格罗夫纳自然不出门了。
如此简单,他为什么要困扰。
现在只剩下,他的妻子。
艾丽西亚发现,她的身边一下清净了许多。她丈夫总是盯着她,然后起身,他去喝酒,他把大把时间花在拳击马术和射击方面,他去鬼混。他回来的比她还晚,再也不像丈夫一样在家中等她。
他等着艾丽西亚跟他生气,找他争吵,她以前最讨厌他这样,他很爱逗她。
但现在,无事发生,他再也忍受不住了。
第38章情人
他处理那些男人的方式太干净利落了,连弗朗西斯都说他过火了。
卡文迪许不在意,“那又怎样!”
艾丽西亚提起这个时,他直接说是他做的,但她没有生气,只是多看了他两眼,满是好奇。
她对什么都淡淡的,对他的感情也是如此。
他喝醉了回来,他们在走廊上狭路相逢。艾丽西亚点点头,避开了他。
卡文迪许想抓她手腕,收回了手。他看着她的身影,她完全已婚夫人的装束,每件丝绒绸缎都华美无比。
他的堂妹,他这辈子都无法攻克的难题。就像那个该死的单数日双数日。
他们各做各的事,只有在床上才熟稔,说几句亲近的话。
这样的日子,每个月不过十天。他睁着眼,半晌走了回去。
艾丽西亚对最近的清静很满意,突然,他们都不再来打扰他。
对他喝酒的这件事,因为婚后的原因,艾丽西亚觉得能原谅。
他身上很好闻,他的眼眸总是沉沉地盯着她。让她有种莫名的愉悦。
艾丽西亚总预感她堂兄想做什么。
直到这天她睡得很早,恢复了以往的作息,十点钟就放下书本,进入了梦乡。
然后,被一个醉醺醺的吻吵醒。他摸索着,抚上她的脖颈。
“今天是双数日。”她因为被吵醒了,很是不满,翻了个身。
她的手腕被一把攥住,推到床上。艾丽西亚睁开眼,扭头困惑地看着。
火炉的微光中,她瞧见他锋利的侧脸和唇角,他比以往多了几分攻击性。
“我真是受够了,什么单数日双数日。”他抱怨着,拼命地吻她,咬她,让她看他。
他整个人上来,抵住她。
他身上发烫,萦绕的鼻息也是滚烫着的,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艾丽西亚的脸被扶住,强硬不容拒绝地让她跟他对视。
她应该恐惧,生气,或者什么,她却亮着眼睛,生出一种兴奋。
他攥得很用力,半张脸掩在阴影中。他眉峰很高,鼻子直挺,薄唇是恰好的弧度。
他死死地看着她,尤其她移开眼神,他握住她脸畔的手就更用力,捏出红印。
“你明明很喜欢的,你怎么能不喜欢我。”
“你不喜欢我吗看着我,看着我,艾丽西亚。”
他恶狠狠地吻下,他攫取着她的气息。
艾丽西亚微仰着头,听着他的话语,她脸发红,太新奇了。
她为什么,她小腿悄悄勾住他的腰。
他停住,茫然地望着她,理智占了上风,他的鼻尖碰着她的颈侧。
他要松开,她翻身一推,轻松地把他压在身下。
卡文迪许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在想自己在做什么。
晚装的衣料即使是天鹅绒,但还是有点扎人。她的膝盖,被他从小腿抵达握住。
艾丽西亚抱住那枚头颅,她快乐地吻他。
“你怎么不继续啊。”她品味着他口中的酒气,他的长睫抚在她的脸上。
“继续啊。”她吻够了,亲他的喉结。
“威尔。”甜甜地叫他。
“你不能不在乎我。”
间隙中,卡文迪许强调着。
“嗯,我一定在乎你。”
对规矩的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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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那么的温柔,横冲直撞,他们的齿尖相碰,一切都刚刚好。
宿醉过后,卡文迪许醒来看着一片狼藉。他终于想起来昨晚做了什么,他脸煞白。
最关键,他一抬头,艾丽西亚就在那翘着脚,趴在他身侧支着下巴看他。
“这就是你喝酒的原因吗”艾丽西亚真诚地发问。
她堂兄很喜欢玩一些新的东西。
她看着他,胸口起伏,她能觉出自己对那副身体的喜欢。
没等卡文迪许道歉和忏悔,她就上来吻他,给了一个甜蜜的吻。
“我们这样好吗!”
“十点的早餐。”
现在才五点钟。
“你下次换一种酒吧,这个太涩了。”
卡文迪许意识到,那是一具多么年轻的躯体,她的眼眸闪亮,她做什么事都让他觉得理所应当。
他们享用着彼此。
顾及在艾丽西亚父母的家中,动静没那么大,但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似乎更让她兴奋了。
……
卡文迪许反思着,他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他那晚太专断了。
虽然艾丽西亚会看着他笑,会勾勾手让他去她的房间。她的眉宇到唇角,都是动情的神色。
但他会想,她是不是太无聊了。他是现在,她身边唯一能亲近的男人了。
他要让她这辈子都对着他吗他们并非因爱结合,她对他与其说是爱意,不如说是习惯。
换一个人,不是他,艾丽西亚照样很喜欢肌肤相亲和服务。
他睡不着,他刚从她那回来。她觉得中规中矩的他有点乏味,很快地要睡觉了。
他走时,恋恋不舍地看她恬静的面容。
他是丈夫,要陪伴一辈子的那种,为什么要当吃醋的情人。
他们后半生都要这么绑在一起,有一个人太无聊了。
威廉。卡文迪许想着,默默地拟好了一本名册。
第二天用完早餐后,他没有走。
艾丽西亚看她堂兄,正式地走过来,表示想跟她谈谈。
“就在这里吧。”她给他让了一边。
他突然沉默着,他的神情复杂难言。
他站在那,没有坐下。
“你如果在我身上找不到爱的话。可以去找情人。”这是他的开场白。
艾丽西亚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递来了一本名册。
“这是我精心筛选的。”卡文迪许觉得,妥协太痛苦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外貌身材尚可,没什么不良喜好。你的情人可以从中择取。”
艾丽西亚耐心地听他说完,她放下书,“什么威尔。”
“你又出什么问题了”她奇怪地看着他。
他还在出着神,她拿过来,看了开口那几个,什么发色眸色,身高日常喜好穿着全标注了。
牙齿好坏都有评论。满打满算,全伦敦青年才俊,被他筛选出了五十个。
艾丽西亚认真想了想。
“情人这些都要用完吗”一年一个也要五十年了吧。
“啊!”
她歪了歪头,“为什么我要有情人”她堂兄想让她这样吗这是什么新的癖好。
卡文迪许跟她对视着。
艾丽西亚的目光中仿佛写着,有你一个都很麻烦,我为什么要别人。
“但是,几乎每个已婚夫人都有。”
“妈妈没有,曾外祖母也没有,你母亲也没有。”艾丽西亚在想,她堂兄为什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卡文迪许顿觉,好像有什么,从一开始就弄错了。
“你不是我的丈夫吗”艾丽西亚起身摸摸他脸,贴了贴,他是发烧了吗脑子都不清醒了。
“我是你的唯一。”他反应过来了,肯定道。
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前。
“嗯。”艾丽西亚的鼻尖蹭蹭他唇角,“那不然呢。”
卡文迪许偏过头,压住嘴角的笑容。
这么久的嫉妒,茫然,纠结烟消云散。
……
夜晚的温存后,他跟她表着白。
“艾丽西亚,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其实不喜欢这种事。”
听到这,艾丽西亚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满是怀疑。
卡文迪许似乎也觉出这话的说服力不够。他垂下眼睫,“我只是想抱着你,陪伴你。”他玩着她的长发,“就跟拥有彼此一样。”
“所以我很讨厌双数日单数日,我们什么都不做,仅仅是睡在一起就够了。每早睁眼看到你,都会很开心。”
艾丽西亚支起身,看着他的眼眸。
卡文迪许笑笑。
“你知道吗艾丽西亚,我一直在撒谎,我现在才敢承认——”
“当我知道,要跟你订婚时。我重新看了看你,于是我爱上了你。来的太快,一瞬间的事,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艾丽西亚描摹着他,她突然懂了妈妈那句“我知道”的含义。
原来她堂兄,她的丈夫是想让她知道他爱她。
“艾丽西亚,你记得那晚我问你,我对你而言是什么吗!”
艾丽西亚点了点头。
“你说我是你的丈夫,你的堂兄,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是啊,从你一出生就认识。”
艾丽西亚纠正着,“我们那时没见过面。”
“我在信中听说过你,还看了寄过来的画像。”
“这是我一开始所满足的。但是。”他起身,捧着她的脸,看了看,反复地看着。
含住唇角,厮磨着,“但我想当你的情人,爱人。”他摇着头,觉得这话有点难堪。
“见鬼了,抱歉。”他抿住嘴唇,“艾丽西亚。”
“我好爱好爱你。我一想到能和你在一起就好幸福,我没法想象没有你的样子,我会多么的孤独,我们就应该在一起。”
他反复诉说着,实际上他不太会说情话,反反复复都是这两句。
艾丽西亚抬头印上他的嘴唇。
“我知道。我的感受跟你一样。”
虽然在她眼中爱还是奇怪的东西,但她在听了这些后身体和心理上的反应。
让她觉得,她和她堂兄的感情应该一致。
或者说,她的丈夫。
……
两个人就像偷情一样,他悄悄地潜入她的房间,依偎在一块,清晨时候分离。
他们出现在公共场合,牵着手。再多的闲言碎语和男人都无法动摇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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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的表白中,他意识到了这种爱的坚定不移,他什么都不害怕了。
他们能在一起一辈子,这是支持他的信心。
卡文迪许给自己加了新角色,跟他认为的那样,他既能是丈夫,也能是情人,男仆。
他丢小石子敲她的窗口,掩嘴发出声响。艾丽西亚开了窗,看她的丈夫闲适地站在花园里。
他给她做了一个偷偷摸摸的手势,然后后退几步,冲刺借力,沿着石雕和廊柱,等一切可以攀登的物品,就这样从窗户翻到了她的闺房里。
艾丽西亚被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
这是三楼,他会摔断脖子的。
卡文迪许“嘘”了一声,关上窗,把她拉在怀里亲吻。
“好了,夫人。”他装模作样地说,“现在,您的丈夫走了。”
“别担心,他不会发现我们的。”他咬她的耳朵,动作熟稔,坏笑着支撑着她。
“什么”艾丽西亚被弄得晕头转向。
“我是您的情人,忘了吗夫人。”他眨眨眼,“您最好的情人。”
“我来找您偷情。”
他把她抱在桌上,跪下了亲她的小腿,掌心握住,沿路往上。
他沉浸在这个角色中,艾丽西亚听得面红心跳,她都觉得,他说得像真的。
除此之外,他给她穿脱衣服时,说他是她的男仆,他的指腹划过,气息若有若无,尽职尽责地勾引着。
他的剧本千奇百怪,他作弄她说“您的丈夫就在隔壁,他知道吗!”
虽然这种新鲜感和刺激,让她惊喜得多,就像回到了新婚的蜜月期的时候。
但艾丽西亚还是在给小姑姑的信中凝重写道,
“我总觉得威尔,好像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卡文迪许从她手中抽出笔,“艾丽西亚夫人,我今晚方便去您那里吗!”
他自己也忍不住了。
笑盈盈的,把她抱起来,握住腿弯,转了个圈,“继续当您的情人。”
第39章搬家
这对夫妇的幸福正式开始,没人意识到他们关系的转变,等意识到后,怀特俱乐部的赌约也分出了胜负。
珀西伯爵来跟他们告别,卡文迪许宽容地和他长谈了一番。
他坦白了花园的那一次。
“艾丽西亚夫人,我一直以为她是意识不到自己的感情。”他很早就发现了。
“但我不得不承认,她爱的是你,她说在那么多人中,她只会选择你。”
珀西伯爵复述了原话,卡文迪许亮了眼睛,他鞠了一躬,说明准备去趟半岛战场,在威灵顿子爵身边当副官。
“你还是要活着回来吧。”卡文迪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正式和解了。
他发现婚姻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包容和磨合大于一切。
珀西伯爵对他做了提醒。
卡文迪许听到花园那次,艾丽西亚不知情,是有人故意邀请把两人凑在了一块,皱起了眉。
再联系伦敦这段日子的传闻和风言风语,他沉思着,决定查个明白。
“谢谢。”
珀西伯爵开了门,回过头,
“但我还是想说,你仅仅是因为先天占了优势,卡文迪许先生,你有自己的一份财产,还是她的亲属。”
“你真幸运。”他看着他。
卡文迪许一挑眉,“我当然知道,没有谁比我运气更好了。”
他大方承认并炫耀着。
珀西伯爵被气到了,勉强维持住礼貌,一点头,走了。
卡文迪许过了会,跟着出来,看着前院的风景。广场,喷泉和铜雕装饰。
微微扬起嘴角,闲适地站在那。
养的那群猎狐犬被赶出来放风,其中有个见到他就扑过来,卡文迪许躲着,没避免够上腿。
他拎起脖子,一把抱在怀里,“小混蛋。”低头逗着,隔着手套不怕咬他,点着头,“艾丽西亚是你的主人,我是你主人的爱人,所以你也要尊重我。”
“听没听到。”他吓唬着。
“皮皮!”一声让他抬起头,穿着白裙子,裹着火红披肩的夫人站在那。
她拍拍手。猎狐犬从他手中挣脱到地上,撒欢地窜了出去。
卡文迪许露出微笑。他朝她走过来。
“刚才在路上遇到珀西勋爵了。他说要去西班牙。”艾丽西亚揉着小猎犬的脑袋。
“嗯哼。”卡文迪许承认着,没有避开,说他来找他谈话,还提起在花园里的那次。
艾丽西亚想了想,“所以你才哭了吗!”
卡文迪许有点尴尬。
她踮脚自然亲了他一口。
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看看边上有没有人,转而弯下身,搂住她腰吻得更深。
“我以前真傻。我没什么好嫉妒的了。”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分开。
他亲亲她脸颊。
“你嫉妒时会是那样吗”艾丽西亚打量着他。
他打住她,“你别再想,我能随时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他握住她的手,低头说道。
就像他每次都要挤出两滴眼泪。
“我不太会哭。这样的时候太少了。”
威廉小时候太好看了,被伯林顿夫人打扮,穿着蕾丝边的衣服,跟女孩一样。
在公学时候,还有男孩想亲他。
太恐怖了,所以他学会了打架。
他作为独生子,是被宠溺的存在。有什么都直接还手回去,后来才学会了只动嘴的体面。
……
他们混在一起。
他学会了把她拉入房里,或者随便的一个小厅,关上门。提起她的腰肢,变着花样亲她。
这么大的公爵府里,成了偷情的场所。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
艾丽西亚红晕着脸庞。躲避着父母和仆人的目光,让她觉得新奇又有趣。
夜晚的时候,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一下下咬着他的臂膀。她齿尖在他皮肤掠过,如此清晰。
大汗淋漓的,她喜欢坐在他身上。他蒙着她的眼睛,她咬着他的手指,被温软的舌面包裹着。
天鹅绒的窗帘,是微微扎人的触感。她的金发铺在雪白的肩背上。
他着迷地吻着。
艾丽西亚要转过头,他躲开。
他很记仇,一直。
“你想亲我。”他之前每次索吻她都是这样。
艾丽西亚不在意,回去,脸贴着微凉的玻璃窗。
她没理他。
他要去亲吻,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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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视着,她忍不住发出轻笑。
他把她整个人抱住,他感激自己完全能抱起她。
……
说起了从多塞特公爵府回来的那次。
“一模一样的衣服啊。”她困惑。
卡文迪许解释说扣子不一样。
艾丽西亚惊异地看着他。说明了是衣裙被泼湿临时换了。
那件衣服洗涤后被送了过来。
“我可真傻。不是吗!”
艾丽西亚安慰着他,她一直知道他笨笨的。他报复她似的,去了那一处。
她红着脸,背过手掩在唇上,偏过头咬着手背。
就像灵巧的蛇那样。
“我发现了,你不发出声音。小哑巴。”他咬着她的耳朵。
“才不是。”艾丽西亚勉强说道。
他故意在她耳边,轻轻喘着。
艾丽西亚伸手推开他的脸上,手心合拢,触碰到了嘴唇。
他舌尖试探地触碰。
她直视着他。
两个人倒在一起笑着。
……
两个人活跃在晚会上,形影不离。
卡文迪许揉着她的手,在耳边笑着说,“我们像在调情。”
婚前必备的流程在婚后弥补,他们恋爱起来了。
艾丽西亚看了他一眼,勾住小指,他兴奋地亮了眼睛。
她喝了不少酒,已婚夫人不像未婚女孩一样,要在喝酒方面克制。
伦敦贵族酗酒的毛病很多。
卡文迪许担心地劝着,“这酒度数有点高。”
“你上次喝的是这个。”
“是。”想起了那个美好的夜晚。
上了马车后,艾丽西亚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吻。口腔里弥漫着葡萄酒的香气。
她靠在他的身上。
晚上他们相拥而眠。
……
他等她从聚会回来,她最近喜欢上了喝酒。
艾丽西亚觉得适当的放纵,可以让生活变得更有趣。
卡文迪许才知道,他之前赌气,让她等他有多该死。
因为他等她,这么的焦虑不安。
黑暗中他们接吻,她轻笑着扶住他,扯着领结把他带入了她的闺房。
摇摇晃晃,把他推倒在那张小床上。
“威尔!”
“怎么了!”
他看她的轮廓,和那身红色的丝绒裙子,雪白随着呼吸起伏。
他觉得就这样,一辈子等她回家还不错,虽然回的是她家。
艾丽西亚摸索着,他垂着眼眸,又把嘴唇凑过来的样子,很吸引人。
“我要骑你。”她在他耳边不容拒绝地说。胡乱地亲他的耳畔。
卡文迪许一舔嘴唇,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轻咬她的下巴,气息不稳。
“好,你来骑我。”
他的掌心游离着向上。
……
卡文迪许做梦都没想到他妻子会变成这样。
艾丽西亚很愉快,她喜欢靠在他的怀里,他的皮肤细腻光滑,腰肢有力。
她凑近了看他的黑发蓝眸,精致的鼻尖,越看越好看。
他睁着长睫,看她离得那么近,吓了一跳。
艾丽西亚伸手摸了摸,观赏够了,起开。
他箍住她的腰,拉了过来。用自己垫着,护着头部。没入温热滚烫的怀抱。
孩子气的任性,带些强势,不容拒绝。
艾丽西亚没有生气。
他知道她偏好的度,喜欢他装可怜,又乐于他稍微用点力气,攥住手腕举到头顶。
“好色。”艾丽西亚抬眼看他。
“你也是。”他喜欢捉住她滑溜溜的身体。
艾丽西亚伸手捏了捏他胸前的肌肉。她脸贴了贴,鼻尖带着汗,他屏住呼吸。
她把他当玩具,随手把玩着。
他含着她的手指勾引她,她的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他的齿面。
他们放荡,又不能太不知收敛。
毕竟是在德文郡公爵府,艾丽西亚父母的宅邸。
但两人经常这样,开始花大把大把的时间独处。
艾丽西亚
第1回把课业都懈怠了许多。她懂了为什么她堂兄,之前那么喜欢当花花公子,整日吃喝玩乐。
他们在会客室读书,门被关了起来,仆人照例被遣了出去。
艾丽西亚看着书,她整个人坐上了沙发。他不安分地摸她小腿。
隔着纱质长袜的触感,壁炉烧得暖烘烘的。
她看了他一眼。
眼神是无声的责备。
卡文迪许承认了他好色,获取了把她推倒在沙发上,亲吻腿部的权利。
艾丽西亚饶有兴趣地看着。
突然门开了,公爵夫人边进来边说,今天要带她去拜访博福特夫人。
然后停在那,两位年轻人微红着脸,理好衣裙直起身坐好。
艾丽西亚很镇静,“好的妈妈,晚上八点,我和威尔一起去。”
卡文迪许捂着脸看向一边,他感觉自己完了。
公爵夫人了然,面带笑容地关上了门。
这下气氛更尴尬了。
艾丽西亚踢了他一脚,他给她穿鞋。
虽然偌大的德文郡府,再怎么样也没事,但这对新人还是察觉到了不便。
经过商议后,决定搬出去。卡文迪许在公园巷有处宅子,属于他的名下。
可以单独有个爱巢,不用跟两边父母住在一起。
餐桌上提了这项决议,公爵夫人不惊讶,似乎有所预感,只是公爵,再怎么教养良好,还是轻皱着眉。
看向这位女婿和堂侄,这个一下替代了自己在女儿身边地位的男人。
卡文迪许看了对面的艾丽西亚一眼。
他们相视一笑。
公园巷在梅菲尔区,毗邻海德公园,一眼就能俯瞰那边所有的景致。是有名的豪宅街道。
这处是他成年后住的地方。他外祖父留的一笔遗产。
后面又去了圣詹姆斯的奥尔巴尼,一处只有单身汉才能住的高级公寓。
公园巷的宅子满是男士化的风格装修。
啊,看来要慢慢改造。
婚前说好艾丽西亚继续跟父母住的,他没来得及变动,忙着装修蜜月别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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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很喜欢把她抱在桌上。那样不用弯腰就能亲到。
“我们感情很好,还搬出去住了呢。”
威廉。卡文迪许少见地出现在俱乐部,他最近都围着他的妻子转,得意洋洋地宣布道。
他回伦敦后,反复努力论证,是的,我们感情很好。好像终于也成真了。
第40章婚后生活
公园巷的宅子没有花园,只是栋联排别墅,艾丽西亚的小猎犬留在公爵府的庭院中,她的小马带到了屋后的马厩房里,每日梳洗。
他俩会一块骑着马去公园,沿着国王大道慢悠悠地散步。
海德公园的潜规则是不允许飞奔,两个人就骑马小跑着。
“等回乡下狩猎,就可以随便赛马了。”卡文迪许说着。
骑够了后,在蛇形湖附近散步,看着上面的波光粼粼,一路去到肯辛顿花园。
两个人形影不离,展示着新婚夫妻的亲密。
从西南门出去,先去皮卡迪利大街。
一入公爵府,那只小猎犬就跑了出来。先咬他,再对艾丽西亚撒娇。
卡文迪许抱怨道,“笨狗,它还是我送给你的。”
怎么不记得了。
大概艾丽西亚十三岁时,她祖父养的老猎犬过世,他怕她伤心,就挑了许久,选了花色一模一样的一只。
抱着送给了她。
摇着爪子,“阿莉阿莉,这只小狗跟你一样,安静又聪明。”
事实证明他眼光出了错。卡文迪许嫌弃地看着这只整天撒着欢,唯独对他不喜欢的皮皮。
艾丽西亚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都记得。
见完艾丽西亚的父母亲,公爵问她新房里要不要一些装饰,举例青铜的吊灯和大理石的雕像。
艾丽西亚很愉快地挑了两个。她发现他们是真的独立出来了。
在往北走去伯林顿大厦,见完晒太阳的伯林顿伯爵,斯塔福德侯爵也在那里。
日程里安排好了明晚去外祖家吃饭。
戴安娜夫人对她的独子很满意,他终于让这桩婚事顺遂了下去。虽说没想到他做了什么。
去逛逛牛津街和邦德街的高级商店,卡文迪许说他父亲,卡文迪许勋爵准备修个一整条拱廊作为购物区,以后可以去那里。
戴安娜夫人偶尔会觉得去那两条街太远,伯林顿大厦还经常有人丢牡蛎壳到院子里。
“大概一年内就能修好。”
不知道那时候他们会是什么样。
就这样,到处消磨掉一天,去了马里波恩公园,在高处的樱草花山俯瞰整个伦敦北郊。
卡文迪许早把圣詹姆斯街那一片属于男人的俱乐部地界,忘了干干净净。
直到他知道了这场赌局和风声的始作俑者。
他一向想做什么,只要放出风声,就会有人主动伸来橄榄枝。
珀西伯爵临走前寄来的一封信,也指向了同一个人。
威廉。卡文迪许看到名字后,并不意外。只是他以为会是艾丽西亚追求者之一。
波尔-韦尔斯利,或者说现在的朗-韦尔斯利。
他很自以为是,鲁莽,冲动,从不理智思考,对于什么都轻慢草率。
所以才在酒局中放肆诋毁,撺掇珀西勋爵去追求,甚至还让侍者传了假消息。
卡文迪许和他之间有段渊源。这要从六年前的外交之旅说起。波尔-韦尔斯利十六岁,因为在国内和女人鬼混,酗酒赌博,欠债太多,被塞进了巡游欧洲的使团。
他靠嘴皮子,虚荣的脾气和背熟的莎士比亚名句,熟稔的舞步与调情,在欧陆打出了一番声誉,洋洋得意。
卡文迪许一向看不上他,这个华而不实的蠢货。他以为他最多就是酗酒赌博,流连妓。院,勾搭已婚夫人的毛病。
老德文郡公爵夫人病重后,他从君士坦丁堡回了英国,参加完了葬礼。
正巧大使查尔斯。阿巴思诺特先生的夫人因分娩过世,他得到消息后悲痛欲绝,不理事务。
卡文迪许走后,首席秘书一职空缺。波尔-韦尔斯利就这样被推了上去。
他没有半点真才实学,在两位俄罗斯公主的吹捧下,以为自己真有了主宰一切的能力。
于是他准备威胁奥斯曼土耳其的外交部长,让他跟俄国停战,要不然他就代表英国宣战。
拟好的密函被刚好下了港口,回来的威廉。卡文迪许拦了下来,他看着以自己名字和印章封好的信件(韦尔斯利职位授予的正式文件还没下发),拆了开来,眉头紧皱。
赶回了大使馆,正听到波尔-韦尔斯利得意的话语,说他即将促成个丰功伟绩。
使团的职员和随从中,就这么看到穿着旅行长外套,帽子都没摘的黑发蓝眼男人,沉着脸,步履匆匆。
两边男仆开了门。
他摘着手套,年轻无畏的波尔-韦尔斯利回过头,笑容停在脸上,对了上去。
他没反应过来,屋内的其他人也没反应过来。
卡文迪许一言不发,大步走过去,直接拎起衣领,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然后利落的又一下,波尔-韦尔斯利终于回过神,两个人扭打在了一块。
当然,大上四岁的卡文迪许完全占上风。
“你竟想跟土耳其开战越过大使的知情权和议会的同意!”
威廉。卡文迪许全然无绅士风度,那时候的他在别人眼里是优雅从容,风度翩翩的代表。
“你知不知道战争是什么,你这个蠢货!”他去过战场吗他去过。一片人间地狱。
竟然有人想无理由地挑起战争。
他一拳拳地揍着。
“你说我们港口停着战舰你把这看作筹码,真开战了,你拿我们那些海军怎么办!”
卡文迪许气仰,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蠢驴。都一年半了,他还不懂外交吗
他居然想威胁,真的以为那些土耳其人不敢开战主动把柄递到对方手上。
没有任何准备和预警的交火,损伤不会小。几百人,那就是几百个家庭的黑纱和悲恸。
可怜的波尔-韦尔斯利先生被打掉了两只牙,满口鲜血,但这对比他差点酿成的后果不值一提。
听明白原因的人没敢上来拉架,一方面是觉得他罪有应得。
他竟趁着所有人不知道,干了这事!
威廉。卡文迪许没敢想他没及时回来,会发生什么,显而易见,英国和土耳其开战,城内英国居民和使团紧急撤退,港口的十二艘战舰被炮轰,死伤惨重,在特拉法加战役后,这么耻辱的失败,传入英国后必定引起民众哗然。
大使受到议会质询,外交生涯告终。
威廉。卡文迪许的外交之旅就这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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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押着波尔-韦尔斯利回了英国,虽然后者出身于韦尔斯利家族,叔伯皆是政要。
但另一方是卡文迪许。作为被打的,波尔-韦尔斯利先生也只能咽下血泪,被父亲和伯父领着跟威廉。卡文迪许道歉。
他没有原谅过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
从此波尔-韦尔斯利被列入他最厌恶的人名单。他想不通人为什么会那么蠢,对方也没有任何真的认错的意思。
对于这种人来说,不需要讲道理,卡文迪许觉得自己很对。
在知道他在这事中的作用后,威廉。卡文迪许没有任何谈话的想法。
他只是挑了个好时机,把酒泼倒了对方身上,一挑眉,“你弄洒我的酒了,杰克逊沙龙,拳击,来吗!”
他发出了挑战,这是荣誉的事,加上了妻子姓氏的朗-韦尔斯利先生没法拒绝。
这事一出,他俩被簇拥着去了邦德街的那处俱乐部。
威廉。卡文迪许把他打得很惨,他很了解他,冲动,各种破绽,着急,小聪明。
朗-韦尔斯利先生颜面尽失。
“你还真是没有一点长进呢。”卡文迪许踢了他一下。对比起来,他简直要喜欢上珀西伯爵了。
路过镜子时,他看了下自己,想了想,皱了眉。
艾丽西亚最近和朗-韦尔斯利夫人走的很近。她是个身材娇小,总能让所有人喜欢的女人,脾气很好,乐于做很多慈善。
婚前被称为“威尔特郡女继承人”,英国最富有的平民,一年四万多的收入。无视所有人的警告和匿名信,为了爱情嫁给了波尔-韦尔斯利。
他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粗鲁放荡。她却深爱和尊敬着他。她并非一无所知,他就他过往的堕落忏悔后,她原谅了他。
威廉。卡文迪许很同情朗-韦尔斯利夫人,在他的标准里,她是个好人。
一想到要跟个恶棍绑一辈子,他就觉得她完了。
他这次的纠纷和斗殴,会让艾丽西亚跟她新朋友的关系很难堪。
他对着镜子,给了自己一拳。
艾丽西亚回来后,看她白天时还完好无损的丈夫,嘴角破损,眼角还有淤青。
她捧着他的脸看了看。卡文迪许“嘶”了一声。
从护士那里拿过药物,艾丽西亚亲手给他上药。卡文迪许心里一片甜蜜,他忍着笑容,没想到还能这样。
他撒着娇,“好疼,别人打的。”
颠倒黑白,“朗-韦尔斯利,都怪他。”一撇嘴角。
艾丽西亚抬起眼皮,“我听说是你主动挑衅的,撞了上去。”
卡文迪许沉默着,半晌,“我是有理由的。”
“嗯哼。”
艾丽西亚说凯瑟琳,那位朗-韦尔斯利夫人没有不快和责怪她。她以为只是男人间的一些挑战。
朗-韦尔斯利在妻子那说了许多诋毁他的话,又因为心虚不说明真实原因。他一直很嫉恨威廉。卡文迪许,处处抢他风头,就连婚礼都是。
晚上,艾丽西亚按他的伤口处,卡文迪许疼得一激灵,他相信她是故意的,她不太高兴。
“你不会哪天拿枪去决斗吧”艾丽西亚突然问道。
“我不会的,我才没那么傻。”
他看着她。
“你在担心我吗”卡文迪许眨着眼笑着。
她重重地摁了他的眉尾一下。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抚慰地亲亲唇角。
又离开,轻飘飘的,反复折磨。
“很疼吗”艾丽西亚摸着他。
他开始示弱,掉着她喜欢的眼泪,将落未落。
“你说呢!”她伏在他的身上。搬到这处新居后,两人有了更多的自由。
“那你为什么喜欢打架。”艾丽西亚想到了狂欢节的那次,她亲他时候,满口腔的血腥味。
“本能。”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就像我喜欢——”
他含着笑声。
艾丽西亚一下红着脸,看着他。她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和谐轻佻,是很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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