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寄人篱下的反派3
林奕龙震惊地看向叶寒枝,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去看贺观亭,贺观亭却连脸色都没变一下,这让他更怀疑自己刚才听岔了。
贺观亭昨天晚上就见识过叶寒枝胡乱说话的本领,他镇定自若地把叶寒枝的手放下来,“喝完奶茶后等我一会儿,我现在还有事。”
说罢,他站起来看向林奕龙:“走吧。”
林奕龙哦了一声,连忙跟上去,“老贺,怎么回事啊?你弟弟在开玩笑吗?”
“嗯,开玩笑的。”贺观亭说。
叶寒枝拔高了声音,“没有开玩笑。”
贺观亭回头看了叶寒枝一眼,眸中带着无奈之色。
林奕龙轻啧一声,他跟在贺观亭身边,“我真挺喜欢他的,要不然就让我追他吧。”
“你喜欢他什么?”贺观亭问,“你了解他?知道他的性格吗?”
林奕龙:“……一见钟情啊,性格可以慢慢了解嘛。”
“肤浅。”
林奕龙不爽,“一见钟情怎么就肤浅了?”
贺观亭伸出手,“打住,反正他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林奕龙盯着贺观亭,“你该不会有别的想法吧?”
“他是我弟弟,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贺观亭不悦,“而且我可不是同性恋。”
这倒也是,林奕龙想,他也没从贺观亭身上感受到同类的气息,想必直得不能再直。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叶寒枝,青年实在引人注目,过分优越的精致长相,眼尾微微下垂着,看起来无辜又纯洁,柔弱且没有攻击性,此刻注意到他的视线后,咬着吸管微眯着眼笑了起来。
那双眼弯弯的,如同浸着一汪水,让林奕龙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
完了,他想,这人是真天菜,他是真喜欢。
不过,林奕龙没忍住看了一眼贺观亭,这人不好搞啊……要不然先斩后奏?
等交往了,那贺观亭反对也没用了嘛。
想到这里,林奕龙眼睛缓缓亮了起来。
叶寒枝咬着吸管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远,他站起身来,把空空的奶茶杯丢进垃圾桶,「诶……真无趣。」
「什么无趣?」
「贺观亭怎么都没点反应呢……」叶寒枝嘀咕着,「这样我很没有成就感啊。」
肥啾:「……他是个精神内核很稳定的人,而且现在把你当叛逆小孩看。」
「二十二岁的小孩?」叶寒枝撇嘴,「看来是我还不够过火,必须再过火一点才行。」
肥啾:「……」
「走吧。」
「干什么去?」肥啾问。
「去打个……唔,唇钉?」叶寒枝说,「封建家长应该看不得这个。」
「贺观亭不封建吧……你不怕疼吗?」
叶寒枝:“……”很疼吗?那还是算了吧,他可不想再疼了。
叶寒枝小心翼翼地钻进贺观亭的办公室,他四处扫了一眼在贺观亭桌前坐下。
叶寒枝翻了一会儿,找到了纸和笔开始画王八,「等会就贴在贺观亭后背,让他的同事们狠狠嘲笑他一番。」
「……你好幼稚。」
叶寒枝轻哼一声,他画工实在不怎么样,画的王八也看着很扭捏,叶寒枝在纸面上吹了口气,听见外面传来贺观亭的声音,看起来像是要出警。
叶寒枝从办公室探头出去,贺观亭脚步一顿,他把叶寒枝的脑袋推进办公室,“玩会电脑,我们去把嫌疑人带回来。”
叶寒枝揉着脑袋瞪着贺观亭,“你凭什么对我动手动脚的?”
贺观亭:“……我没动手动脚。”
“你就是有!”叶寒枝气呼呼地拍了一巴掌贺观亭的后背,“谁让你推我了?活该!”
贺观亭:“……”
他有些哭笑不得,果然年纪还小。
“那我走了,你玩会电脑看会书都行,电脑没有设置密码。”贺观亭又提醒完之后这才匆匆离去。
叶寒枝盯着贺观亭后背上的王八,没忍住笑出声来。
肥啾:「……」它就说叶寒枝幼稚吧。
……
贺观亭上了车去问前面的杜明,“赵甲家现在什么动静?”
“盯梢的兄弟们说早上到现在出来买过一包烟,之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杜明加快速度,“贺队你坐好了,我们快点。”
“贺队。”坐在贺观亭旁边的警察忽然开口,“你背上有东西。”
“什么?”贺观亭回过头去。
警察看了一眼,没憋住笑了一声,他伸手把那张纸扯下来念道,“请叫我大王八!”
贺观亭:“……”
杜明噗嗤一声笑出来,“贺队,你这一世英名都毁于此了,从公安局出来也不知道多少人看到了……是谁啊?这么缺德。”
回忆起叶寒枝拍他的那一掌,贺观亭把那张宣纸拿过来,仔细打量着那只大王八,“其实画得还不错。”
“哪里不错了?怎么看都是一只丑不拉叽的大王八。”旁边的警察多看了几眼,难道有什么隐藏的玄机,他没有看到吗?
“我懂了,我懂了,小李。”前面杜明说,“别说了,这哪是王八啊,这是弟弟的爱。”
“什么弟弟的爱。”小李迷茫。
贺观亭把纸折叠起来揣进冲锋衣外套口袋里,“别贫了,联系一下,看看赵甲那边。”
……
叶寒枝摸了摸口袋才发现,自己不仅没带手机,口袋连一分钱都没有,出门可真是寸步难行啊……也不知道贺观亭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叹了口气,再也不会和贺观亭来上班了,搞得他好像一个小孩似的。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外面的女人含笑道,“你是贺队的弟弟对吗?”
叶寒枝眼珠子轻轻转动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是。”
“诶?”女人有些惊讶,她走进来,“可是我听外面的人说你是贺队的弟弟。”
“不是。”叶寒枝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模样,“我和他都不熟,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我是他弟弟,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和他弟弟很像吧。”
女人:“……”
“你知道的,很多男人就喜欢玩那种替身文学。”叶寒枝面不改色地诋毁着贺观亭,“不仅如此,他甚至扣押了我的手机,我身无分文,根本不能离开这里。”
女人迟疑着,“……贺队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叶寒枝摇了摇头,笑容格外苦涩,“我的工作也被他搅黄了,也没有家人了,所以现在的我真的无处可去,只能留在他身边。”
女人眼底露出一丝不赞同和犹疑来,“肯定是哪里有误会……”
叶寒枝眼中浸着盈盈泪水,他低声说,“我就知道没有人会相信我的,你们和贺观亭是同事长期在一起,我这样的人说话肯定不会有人信我,我早就知道了。”
“所以只有我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叶寒枝别过脸看向窗外,侧脸显得忧郁而悲伤,“明明是一个虚伪的家伙。”
女人迟疑了片刻,她当然不相信贺观亭是这样的人,可面前的青年说的话和表情都不是作假,她是心理顾问,能从任何人细微的表情上发现对方是不是在说谎。
叶寒枝的表情太真了,不仅真,说话时眼神没有丝毫闪躲,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好像真的在陈述一个事实……若是演技真的这么好,配上这张脸,早就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了。
她摸不准叶寒枝的情况,只能后退着离开了办公室,去问外面的人怎么回事。
叶寒枝余光落在那个女人身上,眸光闪烁了一阵。
肥啾有些同情贺观亭,叶寒枝嘴里就没一句实话的,它都不知道贺观亭最后会怎么样。
想起顾砚礼,肥啾语重心长,「克制一点,别把世界都搞崩了。」
「我一个反派怎么能把世界搞崩?」叶寒枝轻哼一声,「这句话你应该去和贺观亭说。」
肥啾:「……」
贺观亭一行人抓着嫌疑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叶寒枝看着那个铐着手铐的男人被带进审讯室,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他可没有蹲监狱的嗜好,到时候或许还是直接走更实在。
“……”
警察拦住了叶寒枝的脚步,“里面在审人,你不能进去。”
叶寒枝的脚默默地收回来,他抬眸看着警察笑眯眯道,“警察哥哥,那他们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警察面容严肃,“不知道。”
“这个人,是那个抛尸案的犯人吗?”叶寒枝问。
“嫌疑人。”警察纠正。
叶寒枝:“哦。”
他这里只能隐约看到贺观亭的侧脸,严肃又冷硬。
林奕龙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过来,“弟弟,饿了吗?”
叶寒枝看向林奕龙身上,他发现这个人出去了一趟,穿得还板正,贺观亭他们都是穿的常服,林奕龙不仅没换下警服,看起来头发上还打了发胶,喷了香水,皮鞋擦得特别亮。
叶寒枝:“……”
「孔雀开屏,他想勾引你。」肥啾说,「不要被他勾引了,你的对象——任务对象是贺观亭。”
叶寒枝来到林奕龙身边,笑容甜甜的,“哥哥,你好骚——啊不是,好帅啊。”
林奕龙哼哼两声,伸手拉着叶寒枝往回走,“走吧,哥哥请你吃下午饭,你想知道什么,能说的哥哥都说。”
叶寒枝眨巴眼,“哥哥只请我一个人吗?贺观亭呢?”
“不用理他。”林奕龙说,“等他审讯完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你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应该也饿了,我们先去吃东西。”
叶寒枝微笑,“好哦。”
……
二人在餐厅坐下,林奕龙把菜单给叶寒枝点单,“随便点,不用客气。”
“可是看起来好贵。”
“点吧,哥哥我有钱。”林奕龙大手一挥,“你哥哥我可是富二代。”
叶寒枝:“……”
他暗暗咬牙,富二代最讨厌了,故意炫富的最最讨厌了,难怪贺观亭说林奕龙是花花公子。
虽然很想狠狠地宰林奕龙一顿,但叶寒枝担心点多了吃不完,克制着自己点了两个菜。
林奕龙心底感动,“弟弟,不用替我省,我有钱的。”
叶寒枝:“……我没有给你省。”
“明明就有。”林奕龙宠溺地看了叶寒枝一眼,“真是个小可爱。”
叶寒枝打了个激灵,这人怎么这么做作这么油腻!
等上菜的档,叶寒枝忽然转过头看向窗外,这里能看到外面的小广场,那里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在画画。
「这是301的那个人吗?」叶寒枝问。
肥啾说是。
叶寒枝撑着脸看了半晌,「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他怪怪的。」
外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叶寒枝的目光,抬起头来,然后冲叶寒枝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
叶寒枝:“……”
那种感觉更奇怪了。
他收回视线,听着林奕龙谈自己的趣事,当然叶寒枝不觉得有趣就是了,他听得昏昏欲睡,对面林奕龙又说,“弟弟,你知道我和贺观亭认识多久了吗?”
叶寒枝说,“知道,十年了。”
“没错!”林奕龙一拍掌笑道,“所以我们两家算知根知底。”
叶寒枝抬眸看着林奕龙。
“我呢,我这个意思就是说,你和我谈恋爱绝对不会被欺负。”林奕龙说,“毕竟贺观亭在那呢,如果我真的欺负你,他肯定会立马就揍我一顿。”
叶寒枝淡淡地笑了一下,“是吗?”
“当然。”
“我不喜欢你。”叶寒枝说,“我就喜欢贺观亭那种类型的男人。”
“……”林奕龙忍不住说,“你们是兄弟,更何况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我可是听杜明说了的。”
“不是呀,我们不是亲兄弟的。”叶寒枝无辜地看着林奕龙,“我欺负他找他麻烦,在外面闯祸,其实都是为了让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可是他把我当弟弟,要不然你帮我吧。”
林奕龙:“……”
叶寒枝堵住了林奕龙的嘴,只觉得世界都安静了。
安静地吃完饭回到警局,贺观亭正拿着一个面包啃,他见到叶寒枝后问,“吃完饭了?”
叶寒枝点头。
“我们回去吧。”贺观亭看了一眼林奕龙,“这两天能好好休息了。”
林奕龙还在怀疑人生,他含糊地点了点头,恍恍惚惚地走了。
贺观亭有些奇怪,“他怎么了?”
“不知道。”叶寒枝眼也没眨,“走吧,回去了。”
“我刚才听见了一些很有趣的传言。”贺观亭系上安全带,“要不要听听?”
叶寒枝看向贺观亭。
“听说,男人都喜欢玩替身文学。”贺观亭的视线落在叶寒枝的侧脸,“寒枝,替身文学是什么?”
叶寒枝无辜地抬起水润润的眼看着贺观亭,“什么?不懂。”
“……”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贺观亭摸了摸叶寒枝的脑袋,“寒枝,我们不能在外面胡乱编造谣言诋毁他人名声,你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别随便摸我脑袋,你好烦。”叶寒枝拍开贺观亭的手,“还有,我不是小孩,你不要跟我讲这些大道理,你别管我就行了,你不管我,我当然不会乱说话了。”
贺观亭闭了嘴。
他思考着怎么说才能让叶寒枝对他不要这么排斥,传谣传他的就算了,如是其他人……到也怕引火烧身。
直到进入电梯,贺观亭才说,“我们明天早上去超市买东西。”
叶寒枝没理贺观亭,率先出了电梯。
门上贴着一张纸,叶寒枝撕下那张纸,微微一顿,回过身看了一眼301。
“怎么了?”贺观亭低头看了一眼。
宣纸上是一副速写,青年坐在玻璃窗内,如同高高在上的天鹅一般,神态高傲冷漠。
——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第32章寄人篱下的反派4
贺观亭皱紧眉,他拿着画敲开301的门,男人看向贺观亭手中的画,声音沙哑,“有事吗?”
“这是你贴在我们家门上的吗?”贺观亭直接问。
“不是。”男人缓慢地看向叶寒枝,漆黑的双眼无神也无光,“我的确很想让他当我的模特,但这幅画不是我的,我今天没有出过门。”
“是吗?”
贺观亭的视线越过男人的肩扫视了一圈屋内,墙上挂着不少油画,也有速写,看笔触和吸管,的确和手中这幅有所不同。
贺观亭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握着那幅画道,“抱歉,打扰了。”
说罢他拉了叶寒枝准备回家,“先进屋吧。”
“等一下。”男人开口。
贺观亭回过头去,见男人紧紧地盯着叶寒枝。
“白烁。”男人声音还是沙哑的,像是被烟熏过一般,他漆黑的瞳孔里映照出叶寒枝银白色的发,“我的名字。”
叶寒枝哦了声,跨进门,没搭理对面那个人。
贺观亭朝白烁颔首,“我弟弟他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
302的门关闭了,白烁看着那扇门,缓缓地关上了门。
贺观亭把那幅画放在桌子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叶寒枝抬手遮住画不悦道,“看那么认真做什么?”
贺观亭:“……我就是想看看在这幅画上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什么线索?”叶寒枝问。
“既然莫名其妙的给你贴这么一幅画在门上,应该是你认识的人。”贺观亭思索着,“你想想看,自己认识的人里有谁会画画的?”
“不知道,不记得,我也没什么朋友。”叶寒枝不冷不热道,“一张画而已,非要知道是谁贴的有什么意义吗?”
“莫名其妙的有人给你贴了画在这里我不放心。”
“你是不是嫉妒啊?”叶寒枝问。
“嫉妒?”贺观亭疑问,“嫉妒什么?”
“嫉妒有人给我画画,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都没人——”
“对了。”贺观亭站起来,因此也打断了叶寒枝的话,“我去找物业调监控看看。”
叶寒枝:“……”
“寒枝,走吧。”贺观亭说,“去看看是小区里的人还是小区外的人。”
叶寒枝:“不去。”
“为什么不去?”贺观亭轻皱了下眉,“你是不是知道是谁贴在外面的?”
“我不知道,我就是不想你多管闲事。”叶寒枝抬了抬下巴,格外不爽,“你如果觉得我住在这里打扰到你了,我现在走就是了,本来我就说过了,不想住在你这里。”
贺观亭看着叶寒枝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等叶寒枝去学校后他再去调监控就是了,无缘无故地放了这么如同宣告般的画……贺观亭把那幅画卷起来,放回了自己屋里。
叶寒枝轻嗤一声,贺观亭听见了,他看向叶寒枝,“怎么了?”
“我说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叶寒枝靠在沙发上,抬了抬下巴,“你其实很不想管我对吧?每次我说话堵你的时候,你都很想把我丢出去对吧?其实我在你眼里也不是什么弟弟,你就是因为怕被别人议论自己在父母去世后,不帮助还在上学的养弟所以才带我回来的对吗?”
贺观亭看了叶寒枝片刻,在叶寒枝旁边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我发现你对我的误解好像很大。”
“没有什么误解。”叶寒枝移开屁股,距离贺观亭远了些,“反正我一直都很讨厌你,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们之间都没有怎么相处过,你为什么讨厌我?”
叶寒枝抬眼看着贺观亭,淡淡道,“你肯定不知道寄人篱下是什么滋味吧。”
贺观亭安静地看着叶寒枝,青年低垂着眉眼,看不清眼中的情绪,只能看到自嘲勾起的嘴角,“所有人都说是因为我的存在你才离开那个家,在他们眼里,叔叔阿姨因为我让你一个人过都是我的错,说我什么都不行,比不上你,我又不姓贺,为什么要霸占你的位置。”
贺观亭怔了怔,他意识到叶寒枝对他的恶意和讨厌来自于哪里了,“这不是你的错……”
“这当然不是我的错。”叶寒枝嗤笑一声,打断了贺观亭的话,“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一直活在自卑和自厌当中。”
贺观亭一时不知如何说是好,他当然也不认为这是他的错,只是叶寒枝的确是因为他才……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我了,现在的我不会再陷入自卑的情绪了。”叶寒枝淡淡道,“不过你还是很烦就是了,自以为是还多管闲事。”
贺观亭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叶寒枝肩,“抱歉,以前我不知道这些。”
“你知不知道也不重要,别随便碰我。”叶寒枝拍了贺观亭的手一巴掌,蹙着眉,“我告诉你,既然你要把我留在这里,你就需要对我负责,无论我做什么都请你保持着你这副虚伪的面孔。”
贺观亭好脾气道,“一般来说,我不会对你的事指手画脚。”
不过贺观亭固执地认为叶寒枝现在不算成熟,在很多事情上都无法分辨善恶,这些他不可能不管,但这些话他也不会说出来,反而会惹叶寒枝不高兴。
叶寒枝冷哼。
“去洗澡吧。”贺观亭又说,“洗完澡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去买菜。”
“早上?”
“嗯,早上,菜新鲜。”
“你买菜就买菜,凭什么要带上我一起?我要睡觉我不去。”
贺观亭:“那你和我说你要吃什么我买回来,还有零食都可以说。”
零食?
“去哪里买?”叶寒枝问。
“超市。”
叶寒枝轻咳一声,“行吧,超市,我勉强陪你去看看——我要多买零食。”
“没问题。”贺观亭答应下来,“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叶寒枝站起身来,“我去洗澡了。”
“等一下。”
贺观亭回房间找了没穿过的T恤和内裤递给叶寒枝,“明天回来的时候,我们再顺便去老房子那边把你的东西收拾带过来,今天晚上先穿我的,这些都是干净的,没穿过。”
叶寒枝哦了声,他接过贺观亭手中的衣物进了浴室。
贺观亭这房子完全就是单身人氏居住的小二居,自然也只有一个浴室。
叶寒枝放水的时候和肥啾说,「我要把热水全部用完,让贺观亭进来用冷水洗澡。」
肥啾:「……嗯,你开心就好。」
叶寒枝磨磨蹭蹭地洗了半个小时,才慢吞吞地换上贺观亭拿的内裤。
内裤套上的时候,叶寒枝心梗了一下,他有想过贺观亭的内裤对他来说会比较大,可是他没想到大这么多,套上就往下滑落,叶寒枝忍不住咬了咬牙,干脆把内裤脱了先穿上T恤。
贺观亭看起来明明和顾砚礼差不多的身材和身高,怎么衣服也这么大……也是,叶寒枝琢磨着,他也没穿过顾砚礼的衣服。
想到这里,叶寒枝晃了晃脑袋,看着手中的短裤和内裤,眸光闪烁了一下把短裤丢到了盆里。
叶寒枝拉开浴室门的时候,贺观亭刚打完电话,他的视线从叶寒枝略带湿润的发上移动,然后在过分宽大的衣服停留了一瞬后又看向叶寒枝,“洗好了?”
叶寒枝抿着唇嗯了一声,站出来把内裤递给贺观亭,“太大了,穿不了。”
贺观亭:“……没穿内裤?”
“短裤掉地上去了。”叶寒枝别过脸,“没穿。”
听见这句话,贺观亭下意识地看向了叶寒枝的下面,T恤长度在叶寒枝的大腿,再往下就是雪白笔直的腿,此刻拖鞋里的脚趾头不安地动了动。
贺观亭收回视线,“我重新再给你找短裤,等等我去楼下给你买新内裤。”
“新内裤没洗也穿不了,不用那么麻烦了。”叶寒枝说,“等会儿我把内裤洗了,明天就干了。”
贺观亭嗯了声。
浴室的门又紧闭了,肥啾站在叶寒枝肩上幽幽道,「贺观亭看起来也太直了,面对现在的你,居然毫无反应。」
「有难度的挑战我更喜欢。」叶寒枝摸了摸微湿的发,「更何况,这样的男人攻略起来更爽,现在他无动于衷,等他察觉到的时候就是一切都爆发的时候。」
肥啾:「……你这么自信他会喜欢你吗?」
叶寒枝打了个哈欠,「不是自信。」
不是自信?肥啾不明所以,那是什么?
叶寒枝没有玩手机的欲望,他趴在床上看着窗外那轮弯弯的月牙,缓缓地闭上眼。
贺观亭顺手替叶寒枝把内裤洗了挂上,他出来时客厅的灯亮着,叶寒枝房间的门开着,屋子里的景象一览无余。
趴在床上的青年衣因为没有穿内裤的缘故,看起来极具肉感的屁股暴露在空气之中,让贺观亭视线游离了一瞬,下一刻因为T恤卷到腰间而露出的红痣牢牢地抓住了贺观亭的视线。
红痣……或许是错觉,他总觉得能看到男人趴在那里,手按着青年的大腿,肆意地亲吻舔舐那颗红痣。
这个不着边际且莫名其妙的念头让贺观亭皱紧了眉,他往前去捏住了叶寒枝T恤的衣角,想把衣服拉下来遮住那截腰肢。
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微凉的肌肤,睡梦中的青年低低地轻吟了一声,像猫儿轻哼似的,却让贺观亭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他迅速把衣服拉下来,正打算替叶寒枝盖被子的时候,叶寒枝翻了个身以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
暴露在空气中的玩意软塌塌的,周边竟一丝毛发都没有,看起来很乖巧甚至是可爱。
莫名的,贺观亭的脸竟有些发热,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同性的身体会觉得浑身燥热,贺观亭拉了被子替叶寒枝盖上,沉着一张脸关上房门。
一个人的时候贺观亭才稍微冷静下来,他想起叶寒枝和林奕龙的对话,叶寒枝谈过恋爱,对方还是个男生。
谈过恋爱……男生。
贺观亭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把莫名的情绪压下去,关了客厅的灯。
他开始思考,是不是换大一点的屋子比较好。
……
叶寒枝捏住在风中摇曳的内裤,看了一眼屋子里准备早餐的贺观亭,他在心底轻啧一声把那层薄薄的布料取下来,路过客厅的时候,叶寒枝扬声,“哥哥,谢谢你帮我洗内裤。”
被叫哥哥男人手一顿,“穿好过来喝粥。”
贺观亭熬了皮蛋瘦肉粥,叶寒枝舀着粥抬眸看贺观亭,“哥哥,你不是说家里没有什么食物了吗?”
“肉是之前买在冰箱里冻着的,解冻就可以用了。”
叶寒枝唔了一声,“哥哥很朴素呢。”
“朴素?”贺观亭疑惑。
“对啊。”叶寒枝没有解释的意思,勺子里的粥入口那一瞬,叶寒枝轻轻地咬了一下勺头,抬眸看着贺观亭。
“不好喝吗?”贺观亭问。
“不是。”叶寒枝垂下眸,只是觉得这味道很熟悉,和顾砚礼熬的粥如出一辙的味道。
巧合?还是说粥都是同样的味道?
贺观亭剥了鸡蛋放到叶寒枝旁边的盘子里,“老房子那边的钥匙你带着的吗?”
叶寒枝嗯了声,他咬了口鸡蛋,“熬了皮蛋瘦肉粥又煮鸡蛋,哥哥很喜欢吃蛋吗?”
“……只是见冰箱里还有两个鸡蛋顺便煮了。”贺观亭道,“没有很喜欢吃的意思。”
叶寒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很喜欢吃的东西我也会多吃些。”
贺观亭:“我不是很喜欢吃蛋。”
“原来是自己不喜欢吃才给我的。”
贺观亭见叶寒枝因为塞了蛋黄进嘴里,脸颊都鼓起来,手指有些痒,他蜷缩了一下指尖,“趁今天出去想买什么都买了,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再看吧。”叶寒枝说,“就算你现在问我我也不知道。”
贺观亭颔首,“吃完了我们就走吧。”
超市里早上人不少,叶寒枝挑挑拣拣地放了不少零食薯片进购物车,倒是贺观亭的菜没买几个。
叶寒枝问,“买菜为什么不去菜市场?那里种类应该比超市的多吧。”
“菜市场的菜早上很贵,而且习惯了。”
叶寒枝古怪地看着贺观亭,“应该也贵不了多少吧?你工资很低吗?”
“不算低,养你足够。”贺观亭轻笑。
叶寒枝:“……”
“我刚出来工作那会儿还是个小警察,因为要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没什么工资,所以会想方设法买便宜的菜,加上很忙,也没时间去菜市场慢慢货比三家,干脆就在超市买了。”
叶寒枝若有所思,也是,贺观亭和他家里闹翻之后,无论是读警校还是出来工作,都没有要过家里一分钱。
他拍了拍贺观亭的肩,棒读:“哦多么坚强的男主角啊~”
贺观亭笑了一下,没忍住又笑了一下。
叶寒枝捡了几个苹果,“买这个。”
“这个吧。”贺观亭换了苹果,“这种会甜一些。”
叶寒枝:“……不都是苹果吗?”
“嗯。”贺观亭手指从苹果上划过,“看苹果身上的纹路。”
叶寒枝:“……”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他把苹果放进袋子里,“贺观亭,一个人住很自由对吧?”
“还行。”
“那你非要带着我的理由是什么?”叶寒枝问,“你要喜欢谁,人家一见你还要养个弟弟,都不和你谈恋爱了。”
贺观亭:“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叶寒枝好奇:“你没谈过吗?”
“没有。”贺观亭说到这里,忽然看向叶寒枝,“你之前说你谈恋爱……那个人是你的同学?”
“同学?不是。”叶寒枝碰了碰榴莲身上的刺,“是我的金主。”
贺观亭眉一皱,“你说什么?”
“我说是我的金主。”叶寒枝抬头对上贺观亭的目光,“就是他包养我包养出真感情了,我和他谈了一段时间。”
“包养?”贺观亭重读这两个字,“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啊。”叶寒枝笑容灿烂,“他给我钱,我给他身体啊。”
贺观亭握着推车的手越收越紧,指节泛着白,他看着叶寒枝,表情有些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叶寒枝轻叹口气,“虽然说是金主,但他真的很乖,乖到我离开他的时候居然有一丝的不忍心耶~”
叶寒枝的表情如同吃到棒棒糖后又发现棒棒糖很腻人的小朋友,贺观亭从一开始听见包养的荒谬到后面的生气。
他并不是生气叶寒枝说这些出来挑衅他,或者激怒他,而是他觉得叶寒枝没有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包养,这根本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什么?贺观亭不明白,难道自己的父母没有给叶寒枝足够的钱吗?
叶寒枝眼中的笑意渐渐散去,他看向贺观亭,“哥哥,喜欢我真会吃点苦头的。”
“寒枝。”贺观亭声音低沉,“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哦。”叶寒枝眨巴着眼,“我记得,你那个朋友,林奕龙好像也是富二代吧,他说想和我谈恋爱。哥哥,虽然我讨厌轻浮的男人,可他如果缠着我的话,你说我玩弄他一番再把他甩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贺观亭盯着叶寒枝,“你不喜欢他就不要搭理他。”
“那不行啊。”叶寒枝笑眯眯道,“不搭理人那多不礼貌啊,以前叔叔最注重礼仪了。”
“寒枝。”贺观亭压下心中的万般无奈和情绪,试图和叶寒枝讲道理,“不管是你那个前男友还是林奕龙,你都不能因为讨厌或者钱和他们交往,你要因为喜欢,因为喜欢才和他们在一起。否则你不止是伤害他们,更是伤害了你自己。”
“听不懂。”叶寒枝眼中闪着无辜的光,“因为什么都行,反正我得到我想要的就好了。”
“寒枝,爱情不是这样的。”
“哥哥不是没谈过恋爱吗?你知道恋爱是什么样的?”叶寒枝打断贺观亭的话,“你如果自己都没谈过恋爱,那就别和我说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的。”
贺观亭一把握住叶寒枝的手,压低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气,“叶寒枝!”
叶寒枝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抬头看向贺观亭,男人的眼中压抑着的情绪分不清是怒火还是什么,许久,贺观亭才沉声道,“你到底把自己的身体当做什么了?”
叶寒枝:“唔?”
“我没谈过恋爱,但我知道由金钱开始的包养绝对是不健康的关系。”贺观亭深深地吐了口气后说,“你不懂爱,那我来教你,教你怎么样爱自己。”
第33章寄人篱下的反派5
因为大半个月没有人回来过,老房子里已经染了灰尘。
虽然说是老房子,但内里布置挺好,至少比贺观亭那个小二居不知道好哪里去了,贺观亭的父亲没退休之前也不是什么普通小警员,母亲也是大学教授,他家怎么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
叶寒枝在前反派的房间里扫了一眼,去收拾衣服。
肥啾站在桌子上看着他,「其实这些完全可以换了啾,反正也不是你的,贺观亭会很乐意给你买新的。」
叶寒枝摇了摇头,「没必要,能穿就行了,我小时候连垃圾堆里的衣服都扒出来过,这些已经很好了。」
肥啾看着叶寒枝的动作,冷不丁开口,「其实我觉得,你不像是纯粹的反派,你干坏事也是有苦衷的。」
「反派都是有苦衷的,因为童年不幸而黑化的比比皆是,但反派就是反派,坏事干了就是干了,不会因为他童年过得很惨就要洗白……当然我不也不认为我是纯粹的反派。」叶寒枝话题一转开始自夸,「毕竟偶尔我也会觉得不忍心呢,这怎么不是一种真心呢?」
肥啾:「……」
叶寒枝摸了摸衣服的布料,「前反派在这个家里或许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叶寒枝所知道的都是肥啾告诉他的,但肥啾不会说其中细节,只是这衣服的质地摸着极其一般,房间里的东西大部分看着都是用了许久的。
叶寒枝习惯性用最坏的思维来揣测人心,贺家夫妇究竟对前反派怎么样他不知道,他看着屋子里的东西就知道,绝对算不上好——当然,也有可能是前反派因为寄人篱下不好意思开口说换。
不过,若要说,贺家夫妇愿意多养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已经很不错了,人有私心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是他,他绝对不会去养一个拖油瓶。
贺观亭已经祭拜了父母过来,他说,“寒枝,我来。”
叶寒枝收了手,看向贺观亭。
“我来收,你找一下要带走的……”贺观亭在摸到衣服的时候声音停顿了片刻又说,“你现在应该长高了些吧,等会去商场一趟,也买几套新的。”
叶寒枝语气淡淡的,“不用。”
贺观亭收了声,他在房间里摩挲了一下想问什么又闭上嘴,大概是害怕伤害到叶寒枝的自尊心,只是沉默地收了些东西。
叶寒枝在一旁冷眼看着贺观亭的表现,他是真心实意觉得贺观亭挺虚伪的,明明以前都没什么感情,现在却能做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样,也不知道有几分是真的。
「以前前反派和他父母住一起,怎么都比和他一起好。”肥啾忍不住替贺观亭说了句话,「现在父母过世,他才会慢慢发现自己以前的认知是错的啊,这对你来说不应该是好事吗?」
叶寒枝不置可否。
贺观亭拎着行李箱看向叶寒枝说,“走吧。”
叶寒枝微微挑了下眉,他跟在贺观亭身后笑盈盈道,“哥哥,你怎么好像不是很高兴?”
“没有不高兴。”
贺观亭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最开始在酒吧看到叶寒枝的时候,他才陡然意识到自己应该还有这么一个亲人,才觉得自己有了当哥哥的责任。
虽然叶寒枝和他记忆中的,父母说的都不一样,但也只是说话有点顽劣,有些想法是错的,好好引导就好了。只是现在他才发现,叶寒枝和父母住一起或许……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自在。
的确,寄人篱下的孩子能有多自在,更何况那个时候叶寒枝已经十来岁了,是记事的年纪。
叶寒枝挑了挑眉,看着贺观亭的侧脸,心情愉悦起来。
贺观亭的车停在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叶寒枝偏头去看贺观亭,“哥哥,来这里做什么?”
“买衣服。”贺观亭打开车门抬了抬下巴,“走吧。”
“为什么要买衣服?”叶寒枝明知故问,“不是有很多衣服吗?”
“想给你买。”贺观亭道,“身为兄长想给弟弟买衣服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哦~”叶寒枝下了车。
商场里人流量很大,加上是双休日,约会的小情侣、恩爱的夫妻带着小孩、聚会的朋友,来来去去的人很多。
一楼开着好几家金店玉铺,杂乱又充满生气的声音传入叶寒枝耳中,随即是一道哭声。
贺观亭转头看去,见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哭得很伤心,她张望着,哭喊着爸爸妈妈,看起来像是和家人走散了。
贺观亭拉了拉叶寒枝,“去看看。”
“看什么?”叶寒枝问。
“那个女孩。”贺观亭说,“她看起来很害怕,应该是和父母走散了。”
叶寒枝拒绝的话还没出口,贺观亭已经拽着他的手在那小女孩面前停下了。
突然有两个成年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小女孩被吓得打了个嗝,慢慢地抬起头来,眼中还带着惊慌之色。
贺观亭蹲下来放缓了声音问,“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小女孩看看贺观亭又看看没什么表情的叶寒枝,小心翼翼地后退一步,“爸爸妈妈……马上就回来了。”
“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贺观亭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证件,“我是警察,你帮你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谁知道那小女孩一听贺观亭是警察,哭得更大声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要、不要抓我走,我会、我会听话的……我会听话的!”
贺观亭一愣,他声音更温柔了些,“小朋友,我不会抓你走,警察叔叔不抓小朋友,你告诉你叫什么名字,你记不记得爸爸妈妈的电话,我帮你打他们的电话好不好?”
叶寒枝揉了揉眉心,“贺观亭,你吓到她了,她家人肯定经常说些她不听话就让警察把她抓走的话,你没发现你说自己是警察后她哭得更凶了吗?”
贺观亭发现了,他抬头看着叶寒枝,“你来和她说说?”
“别。”叶寒枝后退一步,“我最讨厌和小孩打交道了。”
贺观亭没有勉强叶寒枝,他看向面前的小女孩,“小朋友,警察叔叔会帮助迷路的孩子找到家,找到爸爸妈妈,你别害怕,你告诉我你爸爸妈妈的电话。”
小女孩摇着头往后退,她一边哭一边喊爸爸妈妈,旁边来来去去的人用古怪的目光看着贺观亭,叶寒枝听见有人小声说,“那人是不是人贩子啊?”
“那小姑娘是不是被人贩子骗了?”
人贩子三个字一出,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其中一个人把小姑娘拉住,打量着贺观亭,“你们想对这小姑娘做些什么?”
“拦住他,说不定是人贩子,快报警。”
贺观亭一边觉得哭笑不得,一边掏出证件解释,“我不是人贩子,我就是看这小女孩好像和家人走散了,打算带她去找她爸爸妈妈,这是我的证件。”
被这么多人围在中间,叶寒枝只觉得心烦,他皱紧了眉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贺观亭。贺观亭安抚般地拍了拍叶寒枝的手。
前面的人凑上来把证件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后嘀咕,“有些人贩子也会假装警察,谁知道你是不是,还是得报警。”
商场的管理人员很快就来了,听了周围人的话后,他看向贺观亭,贺观亭不得不又把证件给负责人看了,这才相信了他真的是警察而不是人贩子。
留在这里的正义人士连连和贺观亭道歉,贺观亭微笑着,“有这样的警惕心是好事,毕竟的确也有人贩子假装警察的,我理解。”
叶寒枝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你是理解了,我可不理解,多管闲事。”
贺观亭:“……”
“既然你们来了。”贺观亭说,“那小姑娘的家人就麻烦你们在广播里喊一声,他们发现孩子不见了肯定也会在商场找不会走远的,如果没人来的话,等会儿给我打电话,我带她警察局。”
贺观亭说着,把电话号码抄给了商场的负责人。
负责人连连说是。
那小姑娘看看负责人又看看贺观亭,瘪了瘪嘴,“我要妈妈。”
“别哭啊,跟这个叔叔走,妈妈很快就会来的。”贺观亭安抚了两声。
叶寒枝瞥了一眼贺观亭,“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寒枝。”贺观亭看着叶寒枝的侧脸,“你不高兴了吗?”
“关我什么事?”叶寒枝神色冷漠,“没有什么高不高兴的。”
贺观亭凝视着叶寒枝的侧脸,他能感受到叶寒枝心底的无动于衷和焦躁,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因为他不知道叶寒枝的焦躁从何而来。
贺观亭握住了叶寒枝的手,温声道,“先去买衣服吧。”
叶寒枝嗯了声,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姑娘已经被负责人带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贺观亭拉着叶寒枝上了四楼,他问,“喜欢什么样的?”
叶寒枝扫了一眼,指了店面,“这里看吧。”
贺观亭看了一眼,在那些破洞露腰的衣服上扫了一眼,微微一顿,“你喜欢……这种?”
叶寒枝说,“是啊,我就喜欢花里胡哨的。”
这跟花里胡哨也不相关啊,贺观亭琢磨着,他偶尔也会看到穿这类衣服的人,倒是像买了块破布穿在身上,也不好看……
虽然这样想着,贺观亭不愿自己成为封建大家长,他静静地等着叶寒枝去试衣服。
叶寒枝拽着腰间坠下来大块的布料,「贺观亭看到会不会被气死啊?他怎么看都像是思想很古板的人。」
肥啾:「……试试呗。」
叶寒枝唔了声,他把搭配的帽子戴上,提着半截裤子撩开帘子,声音很甜,“哥哥,好看吗?”
贺观亭抬头看过来,大片雪白的肌肤映入眼中,青年腰间的红痣若隐若现,格外惹眼……比起曾经贺观亭在路上见过的那些,叶寒枝穿起来毫无邋遢感,格外好看甚至带着莫名的色情。
“好看好看!”销售员在一旁两眼放光,“小哥哥,这衣服特别适合你,站着可以当店里的模特了。”
叶寒枝轻巧地转了个圈,看向贺观亭,“哥哥怎么不说话?”
贺观亭在叶寒枝身边站定,他把叶寒枝推到镜子面前,“你看看。”
叶寒枝眨了眨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不挺好看的嘛,哥哥觉得不好看吗?”
“……好看。”贺观亭说不出违心的话,“但是我觉得不太适合。”
“哪里不适合了?”叶寒枝抬眸看着贺观亭,“你都说好看了,好看怎么会不适合呢?”
贺观亭陷入沉默,好看是好看,但……
“哥哥其实就是不想给我买吧。”叶寒枝撇了撇嘴,“算了,不买了,我们回去吧。”
“没有。”贺观亭叹了口气,“没有不想给你买,嗯,我就是想说我们多买些别的,日常一点的,你觉得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叶寒枝眯着眼轻笑,“我还是很尊重哥哥的意见的。”
贺观亭付了钱,拉着叶寒枝在休闲服装店转悠了一圈,叶寒枝抬眼看着贺观亭,“哥哥,你逛街怎么这么麻烦?”
“……”
“买衣服不应该在一家店里买了就好了吗?”叶寒枝说,“跑这么多店做什么?还不如赶紧回家吃饭呢。”
“你饿了?”贺观亭问。
“饿了。”
贺观亭付了钱说,“那我们先去吃东西吧,你想吃什么?”
叶寒枝:“……”
……
等回到家,已经是两点了。
叶寒枝久没有这么运动过,腿又酸又软,他趴在沙发上看着贺观亭把买的菜收进厨房,又去把衣服的吊牌剪了一件件丢进洗衣机。
看着都又麻烦又累。
叶寒枝抱着抱枕嘟囔,“自找麻烦。”
贺观亭听见了,他只淡淡地笑了笑,“这算什么麻烦?”
“谁知道呢。”叶寒枝翻了个身躺着,看着天花板,“吃力不讨好,我又不会感激你。”
贺观亭说,“我不需要你感激我,我也没做什么。”
叶寒枝深觉和贺观亭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他揉了揉大腿,“贺观亭,你多管闲事会遭人讨厌的。”
“我没有多管闲事。”
“刚才在商场那会儿不就是多管闲事吗?”叶寒枝嗤了声,“而且那小女孩很害怕你吧?谁让你长得凶神恶煞的。”
“我长得很凶吗?”贺观亭给洗衣机放了水后从沙发上放弯下腰来看着叶寒枝,“没有人说过我长得凶,倒是有人夸我长得帅。”
叶寒枝推开贺观亭的脸,“勉勉强强,能看。”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贺观亭笑着握着叶寒枝的手腕阻止他推自己的脸,“寒枝,你心底肯定也悄悄的夸过哥哥长得帅。”
“没看出来你这个人还挺自恋的。”
贺观亭的目光落在叶寒枝的手指上,他忽然觉得叶寒枝的手指很适合戴戒指。
“你要和我相处久了就知道,我其实还挺讨人喜欢的。”
“讨人喜欢在哪?”叶寒枝忍不住嘲弄,“自恋?多管闲事?好为人师?”
“我没有好为人师。”贺观亭忍不住为自己正名。
叶寒枝坐起来,他腿一抽一抽的,有些疼,他伸手捏了你腿,“还说什么要当一个好哥哥,做监护人,还和我讲什么大道理,这还不叫好为人师?”
贺观亭看向叶寒枝的手,“脚疼?”
“都怪你!”叶寒枝说,“今天在外面走了那么久,不疼才怪。”
贺观亭在沙发前蹲下,自然地握住叶寒枝的脚问,“哪里疼?”
贺观亭的手很烫,烫得叶寒枝缩了缩脚,没能从贺观亭手里缩回来,“你做什么?”
“我帮你按一下。”贺观亭说,“按完再用热水泡泡,要不然明天早上会很难受。”
叶寒枝抿紧唇,好半晌才说,“脚、小腿,还有大腿。”
贺观亭嗯了声,从脚趾开始往上按摩,他一边按一边问,“这样的力道怎么样?会不会疼?”
“有点酸。”叶寒枝对自己的身体很看重,担心明天疼,他这会儿很老实很配合,“还有点胀。”
贺观亭没再说话,他按上叶寒枝的小腿肚,叶寒枝额头渐渐冒出点汗来,他偏头看了一眼空调,24度,不应该热。
贺观亭心无杂念,一路按到了大腿,短裤遮住了大腿,贺观亭手微顿,“裤子……”
叶寒枝把裤子撩到大腿根,鼻尖的汗珠凝在那里,声音有些哑,“贺观亭。”
贺观亭抬起头来,他看见青年的脸颊泛红,睫毛也莫名的湿润,浅色的瞳孔里泛着细碎的光,贺观亭莫名有些热,只觉得手下细腻的肌肤也让他不自在起来。
他低下头低低地嗯了声,“疼到哪里了?”
叶寒枝指了下大腿,贺观亭滚烫的指腹按了上去。
“我会轻一点的,疼的话说出来。”
极轻的、如同幼猫的叫声一般的轻吟传入贺观亭的耳中,让贺观亭瞬间僵硬起来。
第34章寄人篱下的反派6
那道声音如同开启某扇门的开关,叶寒枝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来,他抬起手抓住了贺观亭的头发,强迫贺观亭抬头。
贺观亭暗灰色的瞳孔里映照出叶寒枝泛红的脸颊,他甚至没有觉得叶寒枝这个动作不妥。
贺观亭的耳中,叶寒枝呼吸声很清晰。他的手下,一开始微凉的肌肤也变得发烫。
贺观亭没再动,叶寒枝也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
不算大的客厅里只有空调运作的声音和两个人的呼吸声。
叶寒枝缓缓松开了贺观亭的头发,他叫道,“贺观亭。”
男人声音很沉,“我在。”
“怎么不继续按了?”
怎么不继续按了?
贺观亭看着手下的大腿,白皙细腻的,和他略显黝黑粗糙的手完全不同,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叶寒枝很白,腿很细,却不是硌手的骨感细细,而是带着些许肉感,捏着很舒服。
他手下微松,掌心落在了那片肌肤上,“按。”
男人的掌心带着粗糙的茧子,灼热感从大腿传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叶寒枝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叶寒枝垂眸看着贺观亭,他微微眯着眼,看起来这个人也并非完全不为所动。
这算是什么?男人的劣根性,还是……
贺观亭的心渐渐地平复下来,身体上那股古怪的燥热也散了。
“力道还好吗?”贺观亭问。
叶寒枝:“可以。”
贺观亭重复按了两遍后起身,“我去给你打水。”
叶寒枝:“好哦。”
贺观亭把叶寒枝的脚按入水中,他又问,“水温合适吗?”
叶寒枝:“合适。”
贺观亭抬头看了叶寒枝一眼,“你怎么了?”
叶寒枝疑惑:“怎么?”
“怎么突然只说两个字?”贺观亭问。
叶寒枝:“……”
他说,“那你觉得我说几个字比较合适?两个字简单就说了呗,这也要找我的麻烦?”
“没有找你的麻烦。”贺观亭说。
他只是担心自己刚才……是不是冒犯了叶寒枝,所以叶寒枝不高兴了。
不过现在看起来应该没有,这让贺观亭松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了之后,贺观亭又没忍住笑了一下。
他的确很在意叶寒枝的心情,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现在青年和他住在一块,那当然也要顾忌对方的体验感和想法了。
叶寒枝不知道贺观亭莫名其妙的笑些什么,他也没打算去探究,只是闭着眼。
今天上午的运动量对现在的他来说的确有些超标,贺观亭的按摩和泡脚又让他放松,他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睡眠之中。
贺观亭见叶寒枝睡着了,动作轻柔地把盆移开,然后替叶寒枝把脚擦干,轻轻地把人抱起来。
叶寒枝猛地睁开眼,他睁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茫然了一瞬,“你做什么?”
“你睡着了我抱你回去睡觉。”贺观亭说,“睡会儿吧,我把饭做好了叫你。”
叶寒枝哦了声,手自然地环住了贺观亭的脖子,重新闭上眼。
贺观亭身体微僵了一瞬,他总觉得自己能闻到了叶寒枝身上沐浴露的浅香,明明和他用的同样的沐浴露,但在叶寒枝的身上格外清晰。
贺观亭抱着叶寒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到怀里的人重新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抱着叶寒枝进房间。
贺观亭静静地凝视着叶寒枝的睡颜,鸦羽般的长睫被光关照着,似在发光一般,投下的阴影又如同一把小扇子。
叶寒枝无疑是漂亮的,就算是贺观亭这样的大直男也不可否认,即便是同性也会因为叶寒枝的美丽而心动——也无怪乎林奕龙会对叶寒枝一见钟情。
贺观亭调整了空调的度数后给叶寒枝盖上空调被,这才关了门出去。
在房门关闭那一刻,叶寒枝睁开眼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他毫无睡意,贺观亭刚才的眼神他感受得也很清楚。
他轻哼了一声坐起来,想要引诱男人,无非是美人和钱权,不过贺观亭这样的人,若是有心钱权现在应该也不至于只是一个刑警队长……更重要的是,这东西他没有。
叶寒枝下了床,轻轻地打开房门,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系着围裙的男人。
贺观亭身材高大,皮肤也黑,系围裙做饭的模样有几分微妙。
更重要的是……
「他的身材和顾砚礼太像了。」叶寒枝幽幽道,「从这个角度看他的背影简直就是顾砚礼。」
肥啾瞅了瞅,它从来没有仔细去观察过叶寒枝的任务对象,以至于此刻也看不出来什么,于是它说,「承认吧,你的文字还爱他。」
叶寒枝:「……滚蛋。」
「要不然怎么新世界都开始了,你还对他念念不忘?」肥啾哼了一声,「你明明就对他动心了吧?」
叶寒枝懒得搭理肥啾,他开口,“贺观亭。”
洗菜的男人回过头来,轻轻抬了抬眉,“醒了?怎么没穿鞋?”
“不想穿。”
贺观亭微微皱眉,“先去把鞋子穿上,开着空调呢,到时候感冒了。”
“我可没有那么脆弱。”
“先穿鞋。”贺观亭把番茄的皮剥了,“穿完鞋之后等我一会儿,要不然多久就能好。”
叶寒枝看了一眼番茄,快速穿上鞋钻进厨房,“你是不是要做番茄炒蛋?”
“嗯。”
“我来,我来。”叶寒枝兴致勃勃,“我看网上说番茄炒蛋是最简单的菜,厨房小白都能够在第一次就做成功,让我试试。”
“行。”贺观亭答应得很爽快。
叶寒枝取了三个蛋打进碗里搅拌好后说,“我自己搜教程,你在一旁不准说话。”
“我不说。”贺观亭笑道。
叶寒枝认认真真地看了半晌教程,忍不住皱眉,他怎么知道油温几层热啊?难道还能用温度计测量不成?
算了,还不如自己来摩挲。
叶寒枝把手机丢到一边,往锅里倒了油,戳了戳贺观亭,“多少够?”
贺观亭扫了一眼,“差不多了。”
叶寒枝问,“那什么时候放下去合适?”
“你不是说不问我自己搜教程吗?”贺观亭调侃,“还是哥哥在身边比教程好用吧?”
叶寒枝有些恼怒:“闭嘴!”
贺观亭笑了一声在叶寒枝不悦的目光中说,“你看着,油锅冒烟了就差不多了。”
叶寒枝哼了一声,他盯着锅直到油锅开始冒出青烟,他把碗里的蛋倒进锅里,哗啦一声,油溅得老远,吓得叶寒枝抱着碗往后躲。
贺观亭偏过头来,拿了铲子,“没事,鸡蛋不怎么溅油的,是倒的时候从中间倒下去的缘故。”
“我当然知道鸡蛋不溅油。”叶寒枝一把把铲子夺过来,“我的菜,我自己来。”
贺观亭松了手,在一旁看着,偶尔说几句该怎么做,在叶寒枝做对的时候又夸叶寒枝很棒,情绪价值拉满。
叶寒枝把鸡蛋盛起来,又下了番茄,等到番茄炸出浓稠的汁,这才把鸡蛋重新倒入锅中一起炒。
最后盛起来的时候颜色极其漂亮,叶寒枝得意地看了一眼贺观亭,“看吧,我的番茄炒蛋。”
“色香俱全。”贺观亭满足了叶寒枝小小的虚荣心,“不像是第一次炒菜,一看就很好吃。”
“那当然!”叶寒枝美滋滋地把鸡蛋端过去,“我这样的人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贺观亭轻笑,“是,那你等我一会儿。”
叶寒枝洗了手回到客厅,他盯着餐桌上的菜,只觉得格外满足,第一次炒菜就这么成功,怎么不能说他是一个天才呢?
真是太厉害了。
贺观亭的速度果然很快,青椒炒肉丝,酸辣土豆和南瓜汤。
叶寒枝大方地夹了鸡蛋给贺观亭,有些期待地看着他,“试试,怎么样?”
贺观亭把叶寒枝的表情看在眼中,唇角又勾起,他说,“特别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番茄炒蛋。”
叶寒枝又满足了,他咬着肉丝,微微蹙眉。
“怎么了?不好吃?”贺观亭问。
“不是。”叶寒枝说,“挺好的。”
那天早上不是错觉,贺观亭做的菜的确和顾砚礼的菜味道一样,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双暗灰色眼瞳。
难道,男主是一个人?如果真的是一个人,系统应该会知道吧。
所以不可能,或许是只是巧合而已。
叶寒枝晃了晃脑袋,把这个不可能的念头压下去,专心吃饭。
贺观亭定定地看了叶寒枝半晌重新收回视线来,他去总觉得刚才叶寒枝在透过他看别人。
应该是错觉。
贺观亭问,“吃完饭去逛逛?”
叶寒枝:“……大哥你饶了我吧,我脚还疼着呢。”
贺观亭:“……”
叶寒枝吃完饭后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看电视,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也是当过演员演过电视剧的。
「可惜没看到我在电视上的样子就走了。」叶寒枝说,「也不知道世界重建后我拍那剧还在不在。」
肥啾:「啾啾。」
「啾什么啾?」叶寒枝有些不爽,「你身为系统,应该很清楚才对吧,不能告诉我一声?」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往前看。」肥啾说,「你这样念念不忘的我会怀疑你不是想念那部电视,而是想念顾砚礼。」
叶寒枝:「你疯了吧。」
「哼。」肥啾说,「不是最好,毕竟顾砚礼也不会再出现了。」
叶寒枝看向洗碗的贺观亭,「看见没有?」
「什么?」
「居家型好男人,我的新猎物。」叶寒枝说,「如果你不提顾砚礼的名字,我早就把他忘记了好吗?」
肥啾:「啾啾,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叶寒枝抱着抱枕话题一转,和肥啾讨论电视剧的剧情,「你说这女主怎么爱上男主的?就因为男主救了他两回吗?」
肥啾:「你们人类的感情我不懂。」
叶寒枝叹了口气,“算了。”
“什么算了?”贺观亭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叶寒枝瞥了一眼贺观亭,“我看电视呢,不理解为什么男女主就爱得死去活来,非ta不可了。”
贺观亭在叶寒枝身边坐下,“喜欢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也许只是因为对方的一个笑容。”
“就这么简单?”叶寒枝觉得不可思议,“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也不需要了解?”
“少年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贺观亭摸了摸叶寒枝的脑袋,“也许在某天回想起来,还能记起阳光洒落在同桌的侧脸。”
叶寒枝:“……”
他只觉得贺观亭说得文绉绉的,完全不符合贺观亭的人设。
“算了,你也是没喜欢过别人的人,我能指望你说些什么?”
贺观亭:“……我没喜欢过人我也见过人谈恋爱。”
叶寒枝摆了摆手,“行了,别说了。”
贺观亭:“……”
他看向叶寒枝的脚,“需要再按摩一下吗?”
叶寒枝只觉得身体有些沉,疲惫感让他怀疑自己今天太累了,“按。”
贺观亭把叶寒枝的脚抱进怀里,“脚这么凉,在家里的时候还是得穿上袜子。”
叶寒枝靠在沙发上,不耐烦,“你好啰嗦,你是我爸爸吗?”
贺观亭:“……”
他握住叶寒枝冰凉的脚,“暖暖。”
叶寒枝打了个哈欠,嘟囔着,“贺观亭,你真的好像我爸爸啊。”
贺观亭:“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你爸爸,我是你哥。”
“要不然我叫你干爸爸吧。”叶寒枝笑盈盈道,“说不定别人还会羡慕你有一个这么好看的干儿子。”
贺观亭习惯了叶寒枝嘴里说些不正经的话,“我看上去很老吗?”
“也不老,四十岁吧。”叶寒枝睁眼说瞎话,“操心的人总是要比同龄人老几岁。”
贺观亭气笑了,“我有四十岁?老几岁也不应该是四十吧。”
“那怎么办呢?”叶寒枝无辜地看着贺观亭,“你看起来就是好老,和我站一起人家觉得我们差辈了。”
贺观亭说,“看起来我们一起出去得在你后背贴上贺观亭弟弟的字条。”
叶寒枝嘘了声。
贺观亭揉着叶寒枝的脚,看了一眼叶寒枝的表情,没忍住又笑了笑。
怎么说呢,贺观亭想,虽然有点顽皮,但叶寒枝很可爱,幸好是他的弟弟,他甚至有些遗憾错过了年幼时的叶寒枝,那个时候的叶寒枝,如果有个哥哥的话,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电视的声音越来越远,叶寒枝点着手机,手指忽然停住。
是未知号码的来信。
「你父亲的遗物在我手里,想取回你父亲的遗物,那就在明天晚上到轻澜酒吧,一个人来。」
叶寒枝眯了眯眼,这是……剧情人物找上他了?
「一旦被对面这个人拉上贼船,按照前反派的轨迹,那可是黄赌毒都沾。」肥啾提醒,「你得想好了,我们要成为反派不是只有走原剧情这一条路的。」
「唔,我知道。」叶寒枝手指点着手机屏幕,「这点底线我还是有的。」
肥啾看了一眼叶寒枝回的消息,「送你了。」
肥啾小鸡琢米似的点头,「啾啾,做得好,这种人就不要去见。」
「那不是。」叶寒枝说,「人是要见的,我还得靠他帮我认定反派呢。」
……
贺观亭听见了压抑的低吟声,他循着声音走向走廊的尽头,看见了半掩着的门。
银白发的青年被男人按着大腿去亲吻腰间的红痣,那颗痣周围都覆满了密密麻麻的齿痕,由此可见男人格外钟爱此处。
贺观亭的注意力并不在男人身上,他从叶寒枝染着红晕的眼尾处往下看,青年的身体都泛着粉色,呼吸又急又重,抓住了男人的头发。
贺观亭不受控地碰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忽然想起来,白天的时候,叶寒枝也抓了他的头发。
“磨蹭。”青年的声线微哑,带着嗔怪,“你能不能行?不能就滚。”
“宝宝。”贺观亭听见男人低哑的声音,有几分熟悉,“等会你会后悔挑衅我的。”
青年哼笑一声,捏着男人的下巴,那双白天被贺观亭细细按摩过的脚踩了上去。
男人闷哼一声,却顺势抱着叶寒枝的亲吻,舌尖舔上了叶寒枝的肌肤,一点点往上,他呢喃着,“宝宝。”
然后,一下子咬在大腿最里侧。
叶寒枝有些吃痛,忍不住脚下微微用力,轻轻地骂道,“王八蛋,你属狗的!”
“宝宝可以多骂几声。”男人扶着青年的腰肢,把人抱进怀里,“到时候骂都骂不出来。”
贺观亭的目光一下子凝滞。
他眼看着那个男人彻底把叶寒枝占有,心头的烦躁一波又一波,难以平息。
陷入情爱的青年搂紧了男人的颈项,微微侧着脸,双眼却直直地对上了贺观亭的眼,眼波流转间泛着笑意。
贺观亭听见叶寒枝又轻又柔地叫着,“哥哥。”
一直没看见面容的男人抬起头来含住了叶寒枝的唇,他露出大半的侧脸,足以让贺观亭看清男人的模样。
那赫然就是——他自己。
贺观亭猛地坐起来,他浑身都是汗,迷茫了一瞬才发现空调不知道什么关了。
难怪这么热。
然而直立起来的东西告诉他不仅仅是热这么简单,梦中的内容让他地脑子如同一团浆糊,他几乎是有些不知所措地钻进了浴室之中。
冷水让他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自己禽兽,竟然会做那样的梦。
可是身体的反应怎么也下不去,贺观亭不得不伸手扶住。
他很忙,忙到连这样的反应都不多,偶尔有的时候冲个冷水澡就过去,连动手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身边的同事都诧异于他没有交过女朋友,林奕龙更是说他白长了一张英俊的脸和那么好的身材,怎么也看不出是个性冷淡。
贺观亭也不是性冷淡,他只是觉得没必要,他对这种事情也不热衷。
今天这种情况是少数的。
贺观亭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怎么的,他又想到叶寒枝在梦里那个眼神,仿佛带着钩子一般。
“……”
猝不及防的,就这么出来了。
贺观亭头发上滴着水,明明身体还很热,但他浑身僵硬着。
真是疯了,贺观亭想,他怎么能想着叶寒枝的脸……怎么能……
他真是疯了!
贺观亭迅速穿上衣服把浴室打扫干净,经过叶寒枝房间的时候,贺观亭习惯性地打开房门看了一眼。
低低地轻哼传入贺观亭的耳中,他身体一僵,猛地关上门,但很快,他意识到不对劲。
叶寒枝看起来并不像是做了那种梦。
贺观亭重新打开房门进去,这次他看清了,叶寒枝脸色发红,蹙着眉却是一副极其难受的模样。
贺观亭伸手摸了一下叶寒枝的额头,滚烫的热度让贺观亭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叶寒枝发烧了。
第35章寄人篱下的反派7
阳光有些晃眼睛,叶寒枝睁开眼的时候还偏了偏脑袋,他有些迷茫地看着发白的天花板,他怎么了?
头好晕,身体也好沉。
他这是……生病了?
他、生病了?
怎么可能,他身体素质那么好,怎么可能生病啊?
叶寒枝手指动了动,感受到一股阻力,他慢慢看过去,才发现贺观亭趴在床上握着他的手看起来是睡着了。
「他守了你一夜。」肥啾冷不丁开口,「才睡着十来分钟吧。」
叶寒枝哦了声,他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手来,又倏地被握紧,贺观亭睁开眼来看着叶寒枝,“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就是有点头晕。”叶寒枝说着,把额头上的退热贴撕下来,“这玩意……”
“现在应该可以不用贴了。”贺观亭摸了摸叶寒枝的额头,“烧退了不少,等会儿量个体温,喝点粥后再吃点药。”
叶寒枝还对自己生病这件事感到不可置信,他的手肘撑着床坐起来,贺观亭连忙扶了他一把,“要做什么?”
叶寒枝嘟囔着,“我不可能生病的。”
贺观亭:“……”
贺观亭说,“所以在家还是要好好穿着袜子。”
叶寒枝:“我觉得是因为昨天你带我出去的原因。”
“好好好,是我的错。”贺观亭取出体温计递给叶寒枝,“来,量体温。”
叶寒枝有些不爽贺观亭的敷衍,他抿直唇老老实实量体温。
“要喝水吗?”贺观亭问。
叶寒枝摇头。
“我去看看粥有没有凉。”贺观亭又说,“白粥,没放别的东西。”
叶寒枝点头。
贺观亭唇角扬了扬,摸了摸叶寒枝的脑袋,“好乖。”
叶寒枝瞪他。
贺观亭回来的时候端了碗,他把粥放到床头柜上,看了一眼时间后伸手,“体温计给我看看。”
叶寒枝把体温计递给他,贺观亭看了一眼温度,“37。6,还好,昨天晚上烧到了将近39度,把我吓得不轻。”
“反正死不了,没什么好怕的。”
贺观亭皱眉,“好好说话,什么叫死不了?感冒也是会死人,烧高了把脑子烧坏了怎么办?”
“你咒我被烧坏脑子?”叶寒枝反问。
“我只是想告诉你,自己的身体一定要好好爱护。”贺观亭端起周,“我喂你。”
“我长手了,只是发烧又不是手断了。”
贺观亭无奈,“都生病了还非得刺我两句啊?”
“谁让你说话不中听?”叶寒枝呵呵冷笑。
贺观亭:“我道歉,你没什么力气,我喂你。”
叶寒枝别过脸,“刚醒来喝什么粥,没胃口。”
“那等会再喝。”贺观亭问,“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
叶寒枝:“我要喝奶茶。”
贺观亭:“……”
“不行吗?”叶寒枝问。
贺观亭说,“我去给你煮,不会家里没茶叶,我去楼下买一点,你在家乖乖躺着休息,我很快回来。”
“你不喝茶?”叶寒枝有些惊讶,“你也没客人吗?茶叶居然都没备。”
“之前我自己都不常在。”贺观亭又给叶寒枝倒了杯水放到床头柜,“那我走了,需要什么等我回来,十分钟,最多十点钟我就回来了。”
叶寒枝点头。
贺观亭一走,叶寒枝又犯困了,他刚闭上眼,急促的敲门声已经响起来了。
叶寒枝睁开眼看出去,这么快?没带钥匙?
脑子晕乎乎的叶寒枝完全忘记了这门有指纹解锁,他晕晕乎乎地下了床打开门。
门外空无一人,倒是地上有一幅画。
叶寒枝扶着门框蹲下来把那副画捡起来,本来还晕着的脑袋都不晕了,他皱着眉看向门外。
对面邻居家的门关得紧紧的,他也没听见开关门的声音,那么是从电梯来的?
叶寒枝捏着那副画往外走了两步,电梯这会儿显示正从六楼匀速往下降落,看不出刚才是不是有人乘坐电梯上来了。
他身体酸软无力,这会儿靠在墙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就在这时,301的门开了,里面的男人提着垃圾在看见他时还愣了一下。
“你没事吧?”白烁放好垃圾后去扶叶寒枝,“生病了吗?”
“别碰我。”叶寒枝推开白烁的手,握紧了手中那副画,他说,“这是你画的对吗?”
“不是。”白烁看着那副画,过长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叶寒枝看不清他的表情。
“上次那副画也是你画的。”叶寒枝扶着墙,冷冷地看着白烁,“那天在餐厅外面,我看见你了。”
“不是我。”白烁又后退了一步,他低声说,“我不会做这种变态的、侮辱艺术的事情。”
叶寒枝唇色泛白,整个人病恹恹的模样,虽然没什么表情,却有一种脆弱的美,对面的白烁眸色变幻着,藏在发下的眼睛紧紧盯着叶寒枝,“需要我帮忙吗?”
叮的一声,电梯停留在三楼,贺观亭拿着茶叶出来,他微微一愣,赶紧过来扶着叶寒枝,“寒枝,怎么出来了?”
叶寒枝冰冷的目光从白烁身上扫过,白烁没动,他看着302室的门被关闭,半晌才看向自己的手。
“碰到了。”他喃喃地像是自言自语,“碰到了。”
贺观亭从叶寒枝手中接过那副画,画上的青年被剥光了衣服,以一种禁锢的姿势困在笼子里,看起来宣纸还滴了水——水?
叶寒枝轻轻地吐出一口热气,“贺警官,肯定是对面那个白烁搞的,你把他抓起来吧,我讨厌有人这样意淫我。”
贺观亭的脑子里冒出昨天晚上洗冷水澡的自己,他连忙压下那幅画面想,绝对不能让叶寒枝知道他有过的想法,否则肯定会被更讨厌的。
“这已经不仅仅是追求者了,对方就是在对你进行性骚扰。”贺观亭说,“我会把这幅画带回警察局,还有上次那副,去提取一下这幅画上有没有留下什么液体。”
“带回警察局?”叶寒枝看向贺观亭,“你的意思是,要让这副画……被你的同事都看到?”
贺观亭一愣,他本来不认为把物证带回警局有什么,可叶寒枝这么一说,他却莫名觉得不妥。
叶寒枝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他叹了口气,“好了贺警官,你去忙吧。”
贺观亭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画,和上次那幅画的手法如出一辙,不出意外就是一个人画的。
他的视线如同穿过门看到了对面302室的白烁,先不说是不是对面302室的放的,就算真的是,在对面那个人完全否认的情况下也需要找到证据证明真的是302才行。
他把那副画放到一旁,打算明天把这幅画带去警察局。
到时候他自己处理,绝不会让同事们看到这幅画半点的。
……
叶寒枝的病来的快,退烧退得也快,第二天的时候已经完全退烧了。
贺观亭还有些不放心,“要不然再休息一天吧,观察一下再去学校。”
叶寒枝摇了摇头,“去吧。”
那个人可是联系他了,说今天在学校的天台见,既然是这样,那他得去看看才行。
“那我送你,下午我来接你,这两天没有案子,还算轻松。”贺观亭说。
叶寒枝嗯了声。
叶寒枝对照着前反派选的课来到了教室,教室里的人几乎都坐满了,这堂课应该很招人喜欢。
叶寒枝找了个位置坐下,旁边是个穿着球衣的男生,他一坐下来男生便凑过来讲小话,“同学,你哪个系的?”
叶寒枝看了一眼男生回答,“历史。”
“历史?”男生立马接话,“我也是历史专业,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前反派这个人过分孤僻,在学校不仅没有朋友,存在感也低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叶寒枝微微笑了笑,“嗯。”
“你叫什么名字啊?”男生又问,“我叫史学,就是那个史学。”
叶寒枝撑着脸看着教授进来,“叶寒枝。”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精准地看到了叶寒枝的位置,他戴着一副眼镜,半长的头发扎在脑后,视线从叶寒枝身上移开,“我是新来的老师,白因。”
叶寒枝抿着唇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台上的男人,什么白因,这个人明明就是白烁。
当时没细看这节课的老师是谁,白烁……究竟想做什么?
在念到叶寒枝三个字的时候,男人的目光透过镜片,牢牢地钉在叶寒枝的脸上,叶寒枝感受得很清楚。
倒是旁边那个史学压低了声音,“原来你叫叶叶寒枝,哪个hanzhi啊?”
“拣尽寒枝不肯栖的寒枝。”叶寒枝垂下眼皮话题一转,“史学,这个老师什么时候到学校的?”
“应该是刚来吧。”史学说,“其实这是第一堂课,好多人都是凭这个老师的颜值选的,什么颓废的艺术家……我本来没打算选这个的,但是我室友女朋友选了这个,他跟着选,那我不知道选什么,顺便就选了。”
这是白烁的第一堂课,以前白烁并没有在学校里出现过,叶寒枝若有所思,白烁果然是冲着前反派来的吧?
旁边的史学还在喋喋不休,“不过我倒是很高兴自己选了这堂课了,要不然我还遇不到你。”
表面上看起来,白烁和叶寒枝出现在同一个教室里只是巧合,毕竟整整一堂课,白烁都没有叫过叶寒枝的名字。
他在课堂上的表现也不像在302室门前表现出来的阴郁,反而款款而谈,十分风趣,就像是……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双胞胎吗?不是,系统否认了这个猜测了。
不是双胞胎,系统也没告诉他这个人的底细,不过,再仔细想想,既然是住在男主对面的人,那肯定有着不同寻常之处,无论是身份还是别的什么……总不能真是个背景板NPC吧。
“寒枝,寒枝。”史学已经自来熟地叫叶寒枝名字了,他小声说,“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
“不了。”叶寒枝微微笑了笑,“不过我还有点事,如果有机会的话,下次吧。”
史学只得一边郁闷着一边看着叶寒枝匆匆离开的背影。
叶寒枝拐过转角,脚步一停,看向站在那里明显是在等着自己的男人,神色一点点地凉下来,“白烁。”
“寒枝叫错了,我叫白因。”男人微笑着靠近叶寒枝,随即捏起叶寒枝的下巴,微微低下头来,“白烁是个胆小鬼我可不是。”
叶寒枝拍开男人的手,声音也冷,“你是专门跟着我来的吧?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白因弯腰,呼吸落在叶寒枝的耳畔,“都说了,我们才是同类。”
“我就知道是你!”叶寒枝一动不动。
白因低低地笑出来,“没错,是我。”
“我并不记得自己和你有过交集。”叶寒枝微微侧过脸,透过镜片和白因对视,“为什么针对我?”
“我这不是针对。”男人抬手,捏住了叶寒枝的后颈,似强迫一般,又似亲密地耳语,“这是爱,我爱你才会为你画这些,你知道我一幅画在外面价值千金吗?一般人还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