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可有不适?需不需要请个郎中来瞧瞧?”盛纮一脸关切的询问。
“不妨事。”
邢泽不在意的摆摆手。
身体告诉他,他没有染风寒。
直觉告诉他,是有人在蛐蛐他。
至于是谁,那就实在不好说了。
作为汴京乃至大宋有口皆碑的美男子,生的如此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被人念叨也是应该的,实在不必深究。
“还是看看吧。”
盛纮再劝道。
“如今军改在即,国务繁忙,郡王若是病了,岂不耽误大事?正巧弘文贤侄在此,就有劳贤侄把个脉可好?”
“乐意之至。”
贺弘文当然不会拒绝。
医者仁心,这本就是他的专业,只要病人不忌讳大过年的瞧病,他就没什么好忌讳的。
邢泽心里泛起一丝古怪。
这不像盛纮的作风!
虽然盛纮也舔,但绝对不会舔的这么明显!
读书人他要脸,所以从来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舔。
而且远来是客,人家贺弘文是来做客的,盛纮这么干,多少有点不懂事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哇~
邢泽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盛纮莫不是知道了盛老太太的打算,想考校贺弘文一番?
邢泽越琢磨越有可能,索性从了盛纮的建议。
“那就辛苦弘文老弟了。”
“郡王言重了。”
贺弘文彬彬有礼,邢泽瞧着也是惋惜。
小伙子是挺不错,长得一表人才,还有一手好医术,性子也温和善良。
大概就是太过于善良了,心软的一塌糊涂。
被一哭一闹一求,就失了方寸,丢了大好姻缘。
其中固然有贺弘文的优柔寡断,但也不少贺夫人姐妹和曹表妹的撺掇。
更少不了贺老太太的默许。
贺家老太爷可不是个好茬儿,其对美色的追求并不逊于康海丰,可就是这样,贺家却没有一个庶子庶女降生。
可见贺老太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样有霹雳手段的主儿,邢泽不相信她搞不定儿媳,搞不定曹锦绣。
孝字当头,她既是婆婆,又是祖母,在家中威望颇甚,要是肯发话,贺夫人根本无法反抗,贺弘文也会听从。
可她偏偏没有。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再仔细品品盛老太太说的那句“贺家不知好歹”……
若不是有医治调养华兰的恩情,恐怕这对旧交也难免翻脸。
要知道,那可是在明兰绣了鸳鸯帕子,婚事基本板上钉钉的时候啊!
这是赤裸裸打明兰的脸,盛老太太不气才怪!
这么一番折腾,鸳鸯自然就散了。
怎么说呢?
这大抵就是中央空调的使命吧,注定不能执迷于小情小爱。
有这么强大的功能,就该发挥更大的作用,比如去靖北开个医学院,传承医术造福世人,把爱洒满人间什么的。
这才是博爱的正确打开方式!
“小贺啊。”
“郡王请讲。”
“听说过医院吗?”
“郡王说的可是御医院?”
“不是御医院,是你的医院。”
邢泽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男人说土味情话,为了天下黎民百姓,他真的是付出太多了!
“我的医院?”贺弘文不解,“我……有医院吗?”
“这个可以有!”
邢泽肯定的说道。
随后便向贺弘文介绍起了靖北的医院,《汇聚天下英才》《古籍良方无数》《国术传承有序》《福泽万世中华》……等等。
反正就是各种溢美之词不要脸的贴。
若真有他说的这么好,恐怕也就不必跟无良老板一样使劲画饼了。
可是年轻的贺弘文不知道啊!
小伙子听的心潮澎湃,内心的敬佩油然而生!
广灵郡王他真的……弘文哭死!
看贺弘文这副模样,邢泽都以为要忽悠成功了,结果贺弘文转头就给他来了个十动然拒!
理由是祖母年迈,母亲身体不好,需要他在家照顾。
好叭~
这理由很强大。
邢泽不能阻止贺弘文尽孝,便果断放弃了游说。
人家这么孝顺的孩子,为了娘能连媳妇都不要,他什么档次,可不敢奢望能说服,还是等等吧。
好饭不怕晚,早晚给他忽悠苶了,为大宋百姓的美好生活做中央空调!
贺弘文仔细把过脉,反复确认过后下了结论:“郡王气血如虎,十分康健,并不需要用药。”
盛纮不放心的问道:“可看仔细了?”
邢泽不禁皱眉。
他不对劲!
今天的盛纮太有失水准了!
又不是没嫁过闺女,怎么还沉不住气了呢?
这很不盛纮。
可贺弘文却好似没有脾气一样:“回世叔,看仔细了,哪里都无事,世叔可以安心了。”
“好好好!”盛纮大赞,“无事就好啊!辛苦贤侄,稍后老夫定与贤侄好好喝上几杯,聊表谢意。”
“世叔客气,弘文应该做的。”
盛纮和贺弘文相谈甚欢,邢泽听的一头雾水。
每句话他都懂,但组合起来就觉得怪怪的,好像在打哑谜,可是又没有证据。
不过很快,邢泽就把这件事给忘到了脑后,因为还有更有趣的事情——
齐衡也来了。
相亲对象碰上暗恋者,这该是怎样火星撞地球的劲爆修罗场啊!
邢泽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已经做好了吃大瓜的准备!
结果齐衡和贺弘文齐齐给他拉了坨大的!
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一个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俩谁踏马也不知道谁是干啥的!
齐衡不知道贺弘文此来还有相亲的隐藏目的,只当是盛老太太故交后人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