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宜宁的瞬间,他眼神亮了一瞬。
可也只有一瞬,便又恢复了之前那样。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也许是在用这种方式逃避良心的谴责也说不定。
看着他像婴孩一样放肆在椅子上摇晃,她有些心痛。
沉吟良久,才开门见山。
“沈仁,你还认识我吗?”
男人浑浊的眼神望着她,不发一语。
“不认识我,那林娇呢?”
听到熟悉的名字,沈仁伸出手雀跃地拍了两下。
“是妈妈,妈妈!”
见他对名字有反应,白宜宁趁热打铁。
“林娇是妈妈,那简瑜呢?”
“这个名字,你可知道?”
不知是这个字的哪个刺激到了他的敏感神经,沈仁的眼神瞬间不见得恐怖。
他视线阴毒,就像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孤魂一样。
双手紧紧趴在窗玻璃上,吓了白宜宁一跳。
“简瑜!她该死!她明明可以不用死的!是她自己自找的!”
发疯过,他又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蜷缩住双腿。
“不!不是我!我已经按照你说得去做了!求求你!不要杀我!”
惊悚过后,他又看着白宜宁重重锤了下桌子。
“那个孩子在哪!那个孩子在哪!”
“找不到!我找不到她!”
“妈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啊!”
“我才是您的儿子!只要你相信我!我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正如相关人员所说的那样,沈仁一言不合就开始胡言乱语。
从他的嘴中,白宜宁根本拼不出所谓的真相。
但是也不难听出,当年的事情的确不是他一人所谓,而是受人指使。
即便他情绪不稳,白宜宁也不想错过这知道真相的大好机会。
她刚想继续问下去,沈仁就两眼一翻,彻底陷入了晕厥。
见沈仁昏迷,白宜宁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她离真相最近的一次,可是沈仁的状态,似乎的确不适合再继续问下去。
对于这样的场景,工作人员已经司空见惯。
沈仁在牢房中也经常晕厥,不知道受什么刺激。
白宜宁的问话也在有官方允许的范围内,并没违规。
只是因为被探望者情绪不加的缘故,所以本次探望得提前结束。
“对不起白小姐,要不您先离开,等他清醒时再来?”
看着沈仁花白的头发,白宜宁思忖半分,略微颔首。
“请问他什么能清醒过来?”
她总不能每次都跑空。
“不确定,”相关人员也给不出确切的答案,“等他醒了我们可以征求他的意见。”
“如果他愿意见你的话,我们再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