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红红绿绿,闪得人有些眼疼的大花衣服。
所以在黑衣组织的时候,她还是收敛了啊。
真该庆幸,他所选择的这个地方没有多少人会来,不然估计脸都没地方丢了。
“走呀!”
她站在门旁催促着他。
而他,他最终还是屈服了。
算了,至少脸是好看的,时尚完成度全都靠脸,而且就算他说了,她也百分百不会改。
“来了。”
他答道。
-
雪还在继续下着,并且好像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人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马上便变得冰冰凉,只有交握在一起的手,还带着暖意。
最终,他们站在森林的最边缘,站在那片冰封住了的世界第一深湖前。
“我说了,冬天没有什么好看的。”
琴酒一边说着话,热气从他的嘴边飘出来,转瞬间便凝成了白雾。
“你想要在这鬼天气看到鲸鱼,除非天降奇迹。”
白雾继续上扬,于他低垂着的睫毛上凝成了一片片冰。
“感觉这个冰层还蛮厚的。”
如月枫抬起脚踩上去,系统播报:【冰厚1.3米,可以自由玩耍~】
她仗着自己的平衡度不错,松开琴酒的手,呲溜一下子就划出去很远。
——早知道她要来玩冰,那就带着冰刀出来了。
琴酒一边面无表情的把被松开的那只手重新揣回兜里,一边也跟着划了出去。
或许冰原上长大的孩子都自带滑冰天赋,他双手插在兜里,不紧不慢的跟在划来划去的她身后。
感觉很像冰场上的教练,这是可以说的吗。
如月枫刚一转过头来,看到的就是在酒厂杀了三年鱼的琴师傅冷酷的表情。
她刚开始的那一阵新鲜劲过去了,于中心处站定,对着他伸出手来,“抱歉抱歉,我光顾着自己玩了。”
而他看了一眼她这个手势,直觉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接下来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他看到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跃跃欲试,然后说道:
“来跳舞吧,琴酱!”
没错,她还是不死心的想要拿到音乐舞蹈的成就!
——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他几乎是在叹气了,“我跟你说了我不会跳。”
但她对此也就是笑笑,向前一步将他揣在兜里的两只手捞出来,“你跟着我跳就行。”
红发姑娘清了清嗓子,“Расцветалияблониигруши(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是《喀秋莎》的歌词。
但是,跑调了。
他听着这首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歌,莫名的有些想笑。
她什么时候还学了俄语?发音还挺标准。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这么做呢,看不透啊。
他的双手被她拉着,双脚也跟着在冰封的湖面上划动着,嘴上不由自主的,接上了这句跑调的歌的下一句歌词:
“Поплылитуманы надрекой(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她的声音清脆,但跑调跑到了西伯利亚,他的声音低沉,但每个词都在调上,精准得不行。
甚至,在他的带领下,她跑调的歌声也慢慢的趋近于正确。
歌曲伴随着他们之间完全不像是舞蹈的舞蹈,慢慢的进行着。
若说喀秋莎的歌声是温暖的春光,那么玛莲娜的歌声,便是晒死人不偿命的夏日烈阳。
她足够热烈,足够耀眼,就如同一轮熊熊燃烧的太阳,使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那种光吸引得人不住的靠近,但又担心会被灼伤,心中不自觉得发出哀鸣。
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隐约听到了鲸鱼的声音?
正巧到转身的时刻,他下意识的顺着那声音往那边看去——
贝加尔湖的冰面仍是冰封着的状态,看上去完完全全没有一丝要解冻的可能性。
但在这冰面上,却出现了一片于海浪中不时的跃出水面的鲸群。
这些自然的精灵们,雀跃的,喜悦的,从海面上喷出来水柱,玩得不亦乐乎。
【时间:30分钟后,地点:贝加尔湖中心,人物:黑泽阵,玛莲娜·斯科迪亚】
【发生行为:共同观看迁徙的鲸群于湖面上的投影】
——别忘了,她可是还一直加载着【特殊职业:书记员】呢。
如月枫看向正凝视着那些投影的琴酒,勾起了个笑来,伸出手抬到他的脸庞,握成拳,又猛地松开,就像是绽放开来的烟花一样,说道:
“看,奇迹~”
而他转过头来,望进那双比世界最深的湖还要深的蓝眼睛中,也勾起唇来,说道:
“是啊,奇迹。”
她便是他此生所遇最大的奇迹。
--------------------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文中写了,但我还是标注一下,文中两句歌词都来自喀秋莎。
写这章的时候刚看完陀翁的罪与罚,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