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来。”
身后再次上来两个侍卫,两人一左一右,夹着一个黑衣人。他脸色苍白,略显憔悴,但身上倒还完整,似乎没受拷打。
刘焯:“仔细看看,当日行刺父皇的,可是这个人?”
刘炜顿时怒了:“你好大胆子!刺客被关在刑部,怎么会到了你的手里?”
“莫非你竟罔顾大燕律法不成!”
刘焯:“别激动。若是有劫狱之事,不早就闹翻了天。你还能不知?”
“不过是朝中有正义之士,看穿了你的把戏,这才偷偷把关键的人犯押送出来,交予了我。”
“不过,我也是没想到。这么重要一个人,你竟然还留着,没有灭口?”
刘炜咬咬牙,没回答。
刘焯继续说:“你完全可以打着为父皇报仇的旗号,把他杀了,以避免今日的形迹败露。”
“刘炜啊,你看似聪明,有些地方,真是幼稚地犹如顽童一般。”
“下不了手吗?就因为他是你部下?还是因为他为你立了功?”
刘炜立即反驳:“你休要胡言。”
“我留着此人,不过是要从他口中探得幕后指使之人,彻底铲除朝中奸佞之徒。”
“你这样劝我灭口,难道幕后指使之人,就是你吗?”
刘焯听笑了:“你听听自己说的话。”
“我派了个杀手来,趁自己离开都城之际,去行刺父皇。好让你抓个正着,顺利登基?”
刘炜:“呵,不是你指使,也不是我指使。且看他会供出谁来。”
刘焯“啧”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要用刑?”
“刚还说你对下属长情,是我误解了。”
这时,诸晋站出来了:“皇上,隽王殿下,如此这般你来我往,实无必要。”
“隽王,如今并无确凿证据,还请退让一旁,让皇上完成登基大典。”
“否则,就真的要以谋逆罪论处了。”
刘焯:“等等。”
他转头看向那黑衣人:“我说什么来着,你还坚信皇上对你仁慈。”
“你不过是他登基的梯子而已。”
“也许他曾保证过留你性命,甚至许以荣华富贵,但一旦你的存在威胁到他,他定会第一时间下杀手。”
“醒醒吧。是否要坦白,全在你一念之间。”
“若你告发了他,如今这文武百官在场,他也没本事伤到你。”
黑衣人抬头看了看他,又略微侧过脸,瞥了眼刘炜:“我、我......”
“我没有被什么人指使,不过是家中亲眷曾被狗皇帝下令赐死,这才不忿,想亲手杀了狗皇帝!”
刘炜立即接上这句话:“好了,刘焯!这闹剧已经够荒唐的了。”
“朕念在你是皇室的份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我退开!”
刘焯眉心微皱,一时没有其他办法可想。
若现在强行用骑兵武力攻克,不说有失败后身首异处的可能,就算成功,未来难保被人诟病。
可走到这一步了。若被刘炜顺利登基,以后要想掀翻重来,必然难上加难。
就在他沉思时,刘炜仿佛看跳梁小丑一般,瞥他一眼,随即转身,往乾阳殿走去。
“等等!”刘焯身后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
大家全都回头去看。
就见沈愈祈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疾驰到广场入口。
“吁——!”随着他一声呼喊,□□马嘶鸣一声,前腿高高抬起,停在当场。
沈愈祈翻身下马:“隽王殿下,我来晚了。”
刘焯立即下马,走过去相迎:“不要紧,还算时候。”
沈愈祈看了眼站在一旁、眼睛发亮的穆音,笑了笑,随后转头看着广场上的黑衣人:“殿下,还请派人查验。此人耳后是否有个枫叶标记?”
刘炜见他二人目中无人彼此详谈,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沈奇!”
“武将从边境归朝,不拜新皇,与逆贼结党。你也要谋反吗?”
沈愈祈看他一眼,并不答话,等着隽王手下的查验。
一名侍卫仔细查看黑衣人两边耳后:“启禀殿下,左耳耳后,确实有一枫叶标记。”
沈愈祈笑笑:“这就好办了。”
“殿下,点上1000人的兵马,到皇后寝宫,她在殿内私设的小佛堂后有道暗门。”
“暗门后,有条密道,可以直通一个秘密训练基地。”
“若是赶得巧,能把基地里的杀手一网打尽。”
“每一个杀手背后,都有这种枫叶印记。”
他每说一句,对面的刘炜脸色就白一分。
沈愈祈:“刘炜,从你母后寝殿暗道里搜出来的人,你不会再强行撇清关系吧?”
刘炜咬牙切齿:“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沈愈祈:“我第一次进都城,在先皇的御书房里碰见吉桑迂和冒充我的人。”
“他们事败后逃走,居然是皇后寝宫方向。我跟在他们后面,找到这处基地。为此,我还在你培养的杀手组织中潜伏了许久。”
这下,百官中仍未站队的官员神情有了变化,都开始相信之前隽王的说辞。
刘焯手一挥:“点一支1000人骑兵,跟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