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越来越多的骑兵跟着刘焯涌入广场,百官纷纷避让,慌了手脚。
也有许多不明就里的官员彼此询问,不知眼前唱的是哪一出。
诸晋站出来:“隽王殿下,今日是新皇登基。你若来庆贺,自然是好的。”
“但你如此做派,带着许多骑兵闯宫,到底是何用意?”
刘焯神色严肃起来:“诸大人,你们可问过刘炜,父皇明明身体康健,怎会突然出事?”
诸晋:“此种缘由,皇上早已说明。”
“那日有刺客闯宫,于统领带御林军值守,竟没拦住。让歹人进了内宫,伤到了皇上。”
“还好傅统领及时赶到,抓住刺客。”
“可惜,皇上伤势过重,无力回天。”
“于统领等人也无颜见天颜,与当值属下纷纷自裁谢罪。”
刘焯“哈哈”大笑起来:“如此荒谬之言,诸大人居然说的有板有眼。”
“若不是我深知诸大人平日里为人,都要怀疑您被刘炜收买了。”
诸晋狠狠瞪他一眼:“隽王不要信口开河。”
“若无要事,还请不要阻碍典礼进行。”
刘焯挥挥手,后面骑兵纷纷向前,一边一队,瞬间就把整个广场的百官队伍都包围起来。
广场周围本就有侍卫把守,这一下,原本的侍卫与骑兵立即对峙起来。
不过,没有号令,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诸晋:“隽王到底要作甚?”
刘焯也不下马,嘴角勾勾:“请各位大人听个故事。”
这时,一名个子娇小玲珑的骑兵催马向前,停在刘焯身边半匹马的距离。
正是一直留在隽王府等候的穆音。
穆音:“各位大人,我乃昔日礼部侍郎穆音。”
“跟大家说个故事。”
“几日前,我入宫觐见皇太后,未知走岔了路,正好遇见傅统领一行追逐刺客。”
“我一时好奇,在旁边打量。未料,亲眼见到逆贼刘炜刺杀皇上。”
“此事,千真万确。”
这句话一出,在文武百官间掀翻了浪潮!
刘焯及时补上一句:“前太子刘炜忤逆犯上、谋朝篡位,若有谁能及时拿下,论功行赏!”
立即就有官员问:“隽王殿下此话当真?”
刘焯:“自然是真的。”
有两个官员不禁在人群中喊起来:“若先皇真是被刘炜刺杀,我们怎还能认这个贼子做皇上?”
“一定要清查!”
这显然是一早就和隽王通过气的。
王尚书快走两步,到了隽王跟前:“刘焯,你今日此番言行,对皇上妄加诬陷,是要谋反吗?!”
刘焯冷哼一声,对着身后挥挥手,一个仵作打扮的官差走上前,给他行了礼,转身面对百官:“经核验,御林军同龄于林,及其属下89人,口角溃烂,耳鼻处有脓血,皆是中毒而亡的征兆。”
百官顿时炸锅。
“竟是中毒?”
“不是说畏罪自裁吗?”
“这事真的有蹊跷。”
刘焯对着横跨整个广场的乾阳殿喊:“逆贼刘炜,还不出来认罪吗?”
龙椅上,端坐着的皇上终于站起身,双手背到身后,缓缓踱步到乾阳殿外,顺着垫前的台阶一节节走下。
广场上的百官纷纷朝两边让开,给中间空出一条道来。
刘炜沿着此道,雍容淡定地往前走。在百官的注目礼中,他终于站在刘焯面前。
刘炜:“朕是天命所授的天子,就凭你一个不知来路的下人,也敢污蔑?”
“简直荒唐!”
“隽王,你若识时务,朕不介意多花些米粮,养着一个闲散王爷。”
“你若不愿,有什么明枪暗箭的办法,尽管使出来。”
“怕是这后果,你承担不了!”
刘焯笑笑:“若只是一个普通仵作所言,自然当不得真。”
“不过,若是有于统领的遗体呢?”
他朝身后挥挥手,就见四个侍卫抬着一具棺材,缓缓向前。
刘炜脸上失了颜色:“不可能。”
刘焯:“你已叫人将他们毁尸灭迹,对家属只说由宫内统一安葬,是吗?”
“不过,宫里有良心的大有人在。看不惯你轻易一道旨意,就要将这些忠君爱国之人挫骨扬灰。”
“终是保留下来一点痕迹。”
说着,他转头看向各位官员:“哪位大人上前看看?”
一时间,四周寂静无声。
刘炜眼珠子转了一圈,才道:“就算是我杀的,那又如何?”
“他们没有做好防卫,害得父皇无辜惨死,不株连九族就不错了。”
“朕也是不想在初登帝位时,就落下了残暴的名声。才用了自裁的借口。”
“倒让二弟误会了。”
刘焯:“是吗?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快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