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偏执,眷恋,又充斥着无奈和哀伤。
人生七苦……求不得。
她像个做了一场噩梦的孩子,或许不止一场。
早在这件事之前,她的焦躁和急躁就已经有了足够的征兆,在凤梧城内过于主动和侵略性的举动,是她内心失衡的第一个表现,只是白泷始终没能意识到。
固然,对很多滥情者而言,建立肉体上的负距离联系,不过就是打个寒战一哆嗦罢了。
但对于有着足够自我约束力的人来说,建立这层联系就意味着当场结婚。
所以她只能寄希望于这最后一层突破,然而也还是失败了。
倘若是一帆风顺,那也就罢了,爱情的轻喜剧‘本大佬不可能这么受欢迎’可以轮番上演,有着白泷陪伴,至少秦不悔的内心可以保持安稳。
只可惜,后续源源不断的麻烦涌来,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思虑男女之情,等意识到的时候,一切已经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她又成了仅仅只是好看而已的花瓶姑娘。
焦虑情感的不断积压,彻底集中爆发。
白泷拥抱着不是他女朋友也不是恋人的女子,能感受到她虚弱的身体里压抑的炙热情感,颤抖的言语里宣泄着单相思的痛苦,一切都清晰可知。
他不情愿放纵欲望,这样如同野兽,但世事并无绝对的对错。
接受与否,只是禽兽和禽兽不如的选择题。
秦不悔的精神状态很糟糕,心理健康也早已不太正常。
或者说,她经历的人生过往绝不可能孕育出一个正常健全的人格,白泷是帮了她许多,仅仅是举手之劳,也是顺手为之,却成了她心中的神祗和象征。
同样的经历,同样的过往,对不同的人格,不同的角度,所感受到的结果,是截然不同的。
白泷拥有界门,来去自如,他的孤注一掷,见义勇为,从来不是纯粹的善意侠义所致。
她早已死心塌地的认定自己一旦被舍弃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她不能接受没有他的世界,也不愿再回到独自一人苦苦支撑的过往。
没有他,自己早就死了。
早在不知不觉间,秦不悔就已经病入膏肓,病名为……
女孩呢喃着问:“我该怎么做,才能留下你呢?”
白泷暗暗叹息,心说真是该死的世道,把一个好姑娘逼成了什么模样?
她还有很多的选择,只是她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选择,嗓音已是祈求甚至乞求。
此时只要白泷点头,胭脂榜第三的美人就会彻底成为他的所有物,百依百顺,为他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他犹豫了很久,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问道。
“你还记得,在凤梧城,你希望我能答应你一件事吗?”
秦不悔美丽的眸子流露出少许茫然。
她记得当时白泷并没有给她确切的答复。
她以为自己被拒绝了。
“记得……”
“等一切结束后,尘埃落定后,我希望公子……”
“带我去看一看你的家乡。”
她轻声的复述了一遍。
白泷静静的说:“虽然,我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也未必不可以一试,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回去,让你看看我的家乡。”
秦不悔手指僵硬,她握住青年的衣襟,艰涩的问:“真的?”
白泷捏着她的脸颊,向外拉了拉,然后一敲她的额头:“不骗你,正巧你的伤势比较重,要去一趟浮水观音宗,怕你身体吃不消太多颠簸。”
秦不悔表情呆呆的,似乎被这块大饼砸的有点晕。
她没想到这个心若铁石的公子,居然仅仅会因为她哭闹了两声便选择了妥协。
“公子……”她呜咽着,这次是喜极而泣。
“别高兴太早,这也只是带你过去转转。”白泷正儿八经的说:“而且我有女朋友,你可别想乱来。”
秦不悔抬手擦了擦眼眶,展颜微笑,泪水却不断滴落。
“嗯……这就够了。”
只要你不把我丢下就够了。
白泷突然被她猛烈的抱住,难以言喻的柔软和幸福将他裹住,他被拉倒在了床铺上,脸部感受到了温暖的洗面奶的触觉,众所周知,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
阿伟死了!
这一次,他没有推开,也没有像个纯情小处男似的躲躲闪闪。
他也很累了,需要被治愈一下。
一路来打生打死,险象环生,被抱一下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