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太监宫女呢，你的恶犬仆从呢？”

“都跑了么？真是一群没忠心的狗东西，但这也算是正常吧。”

女子反手拖着银枪，锋锐的枪尖在地面上拖行，迸出少许火花，声音刺耳，华贵花纹的地砖被切开。

“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烟云燕讥讽的看着前方的女子。

还是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一如既往的母仪天下。

和过去相比，年龄的衰老在她身上几乎看不到痕迹，样貌的变化也几乎等同于无。

不知道是用了多少驻颜的丹药，也不知道是包养了多久的容貌。

大秦皇后啊，可谓是世上最尊贵的女子之一了。

烟云燕微笑着：“皇后娘娘，女儿来给你请安了。”

大秦皇后嘴唇颤抖着，她摇着头，脸色苍白：“不该是这样的，你，你怎么可能闯进来的，你……”

“难得我排除万难来见你一面，你就跟我说这个？”烟云燕轻叹道：“这还真是让我有点……伤心了。”

大秦皇后压住自己颤抖的手，看向烟云燕，她低声说：“我，我知道你肯定心中有怨恨，但我们可以谈一谈，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帮你……”

银光一掣，长枪逼近，在大秦皇后尖叫出来之前，长枪就已经刺入她的头发里，搅乱了她的长发，击碎了她头顶的华贵凤冠。

眨眼过去，上一刻雍容华贵的女子已经披头散发的瘫坐在椅子上，狼狈不看，浑身瘫软，惨白着脸色。

她尖锐的失声道：“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想杀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

短暂的惊慌恐惧后，就是色厉内荏。

烟云燕只是平静的看着她：“看看你自己，这才是你的本质，一个恐惧、惊慌且无力的老女人，内心装着恶毒的算计，为了守着自己的地位，连自己的亲人都能痛下杀手的贱人，所以别在我的面前装作高高在上的模样，大秦皇后的凤冠，你配吗？”

她猛地贴近，徒手扣住大秦皇后的脖子，手指在她的肌肤上留下红得发紫的手印。

烟云燕将其摔在地上，看着这老女人的喘息着挣扎的模样。

她退后一步，坐在了本该属于皇后的位置上，翘起腿，淡淡道：“跪着，你敢站起来，我就打断你的腿，教教你怎么跪着。”

老女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你居然要我跪着，你知不知道我是……啊！”

银枪敲碎了她的一条腿，骨头折断，皇后跪了下去，痛苦的惨叫声响彻了寝宫，却没人听得见。

“让你跪着就跪着。”烟云燕淡淡道：“跪我，很丢人么？这是你该跪的，你欠我的。”

皇后疼的眼泪都留下来了，冷汗和泪水弄花了脸，她痛苦的低着头，表情从惧怕到讨好，从讨好到谄媚。

她不知是经历了怎么样的心里转变，竟是自我悔恨的开始忏悔。

“我，我知道是我欠你的。”

“我没有履行作为一名该有的职责。”

“但，但那不是我的错，我要嫁给皇帝的，不能让你们被知道，否则我们都会死啊。”

“你还记得，我当年就是想看看你们，才让人偷偷将你们带到了皇宫来，我还抱过你们的……真的，我从来没让人杀你们，只是想让你们离远一点，这也是为你们好！”

烟云燕握拳托着腮帮，眼神平静的看着她的表演，露出讥笑：“打亲情牌么？你想让我放过你？”

皇后低着头：“我，我只是希望能弥补……”

“也不是不可以。”烟云燕淡淡道。

皇后抬起头，眼中闪过惊喜，对生的渴望压过了其他一切，她放下了矜持，真的是跪下了，五体投地：“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原谅我。”

烟云燕笑了起来，她压低声音，弯下腰，贴在老女人耳畔说：“只要你死了，我们两清。”

老女人的希望被熄灭了，惊喜到绝望就那么一瞬间，她扭过头，痛苦的咒骂着，嘶吼着，辱骂着，仇恨的盯着烟云燕：“你就是个疯子，我早就该杀了你，我早该……”

皇后的失态反而令烟云燕非常的舒爽，她想要看见的就是这样的表情。

女子扬起唇角，满眼享受，欣赏这幕的光景，她多少次在梦境里见到过，如今终于成了现实。

不枉她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去策划，只为了能见到她这幅歇斯底里、失去一切的模样。

看也看够了。

烟云燕起身，皇后的咒骂戛然而止，老女人看见银甲女将眼中的最后一丝戏谑都熄灭，只余下平静的冷酷时，她就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头也不回的开始跑，可腿断了，她只能爬行，狼狈的爬行，她不想死，她是尊贵的大秦皇后，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她的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够，她的人生还有漫长的几十年。

然后她停下了，一把银枪贯穿了她的头颅，把她钉死了地上，容貌尽毁。

爱美的女人，死的时候，却是死的这般难看，如同她的本质。

烟云燕提起银枪，跨过尸体，没有一丝留恋。

复仇结束了，她的青春也结束了。

“我以为你会更残忍一点。”有人从庭院的角落里走出，声音无悲无喜：“没想到你居然会给她个痛快，是不是还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抱有什么最基本的同情？真不像你啊，你不是这么心慈手软的人，烟云燕。”

第五百一十四章 仇恨连锁

烟栖霞手里撑着伞，伞上是皑皑白雪，一袭纯白长裙，甚至有些单薄，指尖微微苍白。

烟云燕提了提银枪，从失去生机的尸体上取回了兵刃，真气一震，飞溅的鲜血然后了地面的白雪。

烟栖霞凝视着自己的亲姐姐，低声道：“我以为你会更残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