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白泷说我(TM)还是处男呢,已经是极少见的那种人,是守身如玉的单身汉。
“我无意和你争论些公认的事实。”高柔淡然道:“我虽不喜,但沈师妹以及其他几人对你的评价都颇高,个人喜好只是一回事,或许也和我的性子不够爽利相关……该帮你的时候,我是不会犹豫的。”
“其实我没打算给贵宗派添麻烦,前辈护得住我一时半刻,也护不住我一辈子吧?”白泷笑了笑,不敢太放肆,只能以后辈口吻说话,高柔虽然样貌年轻的和JK似的,但年龄已经超过六十岁以上,驻颜功法可驻不了内心,她已经是个老婆婆的人物了,却不显得太过于和蔼,而像是板着脸的年级主任,倘若是放在学校里,多半是在学生之间获得个‘灭绝师太’之类的雅号。
高柔平静道:“你也是独自行走江湖而没有势力撑腰的人,理应知道独木难支的道理,找个宗派吧,对你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我不喜欢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的都是雏鸟,而你早已是傲视群雄的英才,怎么可能会被当做赘婿欺辱,别把门派里的人都当做只懂得练武的傻子。”高柔摇头说:“让你受半点委屈都是不可能的事。”
“多谢提醒。”白泷也没死倔到底,他寻思如果拿个护道人的身份,或许就能镇住夏侯眉了。
然后一时安静。
高柔脚步稍稍停顿,回眸一瞥,视线落在白泷身上,眼里有几分审视。
白泷被盯着,不自在的问:“怎么了前辈?”
“……”高柔稍稍皱眉:“你不想说点什么?”
她本以为之前的话已经算是明示了,这人居然满脸疑惑,他居然听不懂?
不,应该是装的,哪怕是普通人也该意识到了,行走江湖者大多都是心思活络者,会顺着话头直接爬上来,他那么聪明,走一步算三步,不可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她观气,真的没从白泷的脸上看出几分意图,又不禁奇怪。
据她了解,这白衣异瞳分明是风流成性……
“前辈有什么不妨直说。”白泷挠头:“你这么盯着我,就让我感觉好像是回到高中,进班级前被班主任死盯着似的,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高柔停下步子,传音道:“白公子,可否愿意加入天香楼阁?”
白泷这才意识到她是在说什么,原来刚刚都是暗示。
他顿了顿,笑着说:“我好像一直都是贵宗派的荣誉客卿来着?不仅免费看歌舞,而且免费吃喝。”
“可白公子,可是一次都没用过。”高柔盯着他。
“比较忙,没时间。”白泷笑了笑:“下次一定去捧场。”
“白公子不想加入天香楼阁么?”
“因为天香楼阁都是女子,我加入怕是不适合。”白泷道:“而且,为了这件事而加入,怎么看都不太合适,只是给你们添麻烦,我自己也有解决的办法,无须担心。”
“没想到白公子也会在意男女之别,男女之防?”高柔问。
“这是一种尊重。”白泷坦然道。
“……白公子不像是个好色之徒。”高柔奇怪:“看来风流和好色不是同一种意味,是我判断错了。”
“……”白泷嘴角一抽:“那你还是把我当做老色批来看吧,这样我反而更习惯点。”
“你还是不情愿加入我们门派?”高柔问。
“为什么前辈这么执意?”白泷奇怪。
高柔流露几分异色:“白公子,你知道天香楼阁的掌门已经坐化了。”
“知道。”
“而下一任掌门不出意外,会是五师妹,她最年轻,也是我们中天赋最好的一个,而她很欣赏你,或许是因为直接接触过,从她的概述中我们很难了解事态全貌,但我们都很明白,天香楼阁欠你一笔人情。”
“这我也清楚。”白泷说:“一把镇派神兵嘛……”
“看来你不清楚。”高柔打断道:“这不是一把飞月摘星的事,而是关于宗门本身的存在,倘若是丢了镇派神兵,虽是元气大伤,但对门派而言,不至于产生剧烈动摇,然而当时,掌门坐化,镇派神兵失窃,真传弟子即叛逆者,这种种事态叠加而来,对天香楼阁的基本盘已经产生冲击。”
“不仅仅是外来宾客,就连门派弟子也开始人心惶惶,这么多年来,天香楼阁遭遇的最大的危机,并非来自外部,而是来自于内部,一旦稳不住人心,便可能会瓦解。”
白泷默然,这些事他不是没考虑过,但没有太深究,这些事不因他而起,也不因他而结束,后续余波如何,那都是天香楼阁自己的劫难,拔剑无情真男人。
谁知高柔话锋一转:“原本我们都接受了迎接震动的打算,但结果出人意料的好……外宾虽然得罪了许多,但愿意和我们合作的人仍然不少。”
她看了眼白泷:“不得不承认,白公子留下的几手计策非常的精妙……不仅完美的解决了宗门当前的痛点,快速度过了阵痛期,而且稳住了局面。”
“维系势力之间联系的,并非是人情,而是利益往来,你看的很透彻,所以留下了新的商业模式,短短一月内,庞大的资金量的积累,令各方商家根本舍不得断开联系。”
“有了资金就有了资源,有了资源弟子们就不可能离开宗门。”
“商业模式的探索,是我们多年来的痛点,毕竟我们这群人不太懂得如何经商,也不敢改动,倒是商雨薇有魄力随你打一次硬仗,力排众议,甚至赢得的如此漂亮。对市场的把握,眼光毒辣,我很好奇你为何不去经商。”
高柔说的是白泷提到过的粉丝圈经济体系,周边的兜售和消费,品牌效应和广告效应等等……都属于文娱行业的一种,只是白泷说的并不完整,只是大体的建构,而且不是所有人看了经济学金融学,就能够去做生意的,这东西看运气也看市场更看眼力。
白泷有点心虚,顾左右而言他:“我只是……对钱不感兴趣。”
“那你对美色感兴趣?”高柔冷不丁的追问。
“……”白泷一时间神色很复杂,不知道怎么回答,回答是,那就是承认自己风流成性老色批;回答不是,那就是不诚不实装太监。
高柔见他不答,也没有深究,而是继续说道:“倘若,只是商业模式的探究也就罢了,你似乎要推动的发展还不止这些。”
“?”白泷不解:“我还做了什么吗?”
“不必隐瞒……我们已经和慈静斋的人见过了。”高柔说:“你留下的那些安排,我都已经知道了。”
“……”白泷沉默着,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