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某天回来之时,她发现不仅是桌上有刚做好的饭菜,连那剑薄,也已经是被人动过了。
这剑薄之上,有许多被修改过的痕迹,似乎是对其中进行了修订和指正,虽然大致思路没变,但在许多关键的截点上,都有些少许修正,这些修正,亦是用道文注释。
念很沉默,她不知道该如何来解释自己的心情,同样,她也更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在为她做这一切。
所以,在某一天去大雷音寺诵经之时,恰好是如来不在,如来去了九天应邀讲法,这大雷音寺,唯有一位佛陀在打理,念就找了个借口,她先走一步,回到了自己那小屋里,这一次,她是屏蔽了自己气息,令不被对方察觉回来了。
结果,当念一回到自己的小宅院,就见一个男人在那里劈柴,那柴火是前端时间烧光了,他就又伐木,把柴火给堆放得老高。
而且这小院子里,还晾晒着许多衣裳,这些都是念儿的衣裳,有些还是俗家时期的衣裙,也都被他给晾晒在外头,在随着风和和煦的阳光,轻轻飘动着。
司言是听见了这后头有脚步声,他随之回头,是见到了念儿在自己身后。
末了,等到念儿讶异了下,司言便是对她有点仓促地一笑,好像是显得有点尴尬,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近距离与自己女儿站在一起,他下意识居然是想逃,而并非是想要沟通。
只因为,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该怎么解释才合适。
他是亏欠这个女儿的,司言根本对不起她,从她出生至今,他们之间除了血缘的维系,似乎除此之外,亦是再无其他了。
当年,他走了,无论是本体还是转世身,都离开了。
是诗韵独自一人,历经艰辛,在一个山洞里生下了她,她出生那天,甚至是险些丧命于神魔的口腹。
司言对她们母子的愧疚,并非是三言两语,而是已然烙印在了道心之上。
而且此时此刻,念儿同样是感觉到很古怪,这男子潜入她的屋子,为她做了那么多,甚至是为了改写了剑薄,按理说,两人非亲非故,那么这男子,必然是对她有所爱慕才是。
可当他站在自己前面之时,念儿却并未看到那些,她所看到的,是这男子的羞愧,是这男子,他在偷偷抬头,在看着她之时,那眼眸中唯有爱怜和怜惜,并无一丝一毫的欲念。
“这…这个,我不知道你今天这么快。”司言挠挠头道,“要吃饭吗?我给你做。”
但念儿心神微动,她看了迎风飘扬的那些衣裙和僧衣,先一皱眉。
司言赶忙道:“老是放着不好,衣裳都皱了,天气好,爹……我给你洗洗!”
“我是女的,男女授受不亲,你却洗我衣裳?”她颇为不善地反问道。
——————分割线
求月票呀!!
求月票支持!!
第二百二十四章 尊者目击
当念儿如此问及之时,这司言剩下的只有窘迫不安。
按道理讲,念儿到底是个大姑娘,这男女之事,那当然是要分开,何况他们之间如今又不认识,怎么他司言是在人家离开之时,不仅是进了她的家,更是把她这些衣裳给翻找了出来,洗过之后,以至于都晾晒好了。
司言的身边,是放着一把斧子,他在紧张之下,这会是居然又把斧子给拿起来了,这旁人不知道,还以为他想行凶,又或者图谋不轨呢。
但其实呢,是他如今碰到了这个情况,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司言现在是以自己转世身,誉的面貌出现在念儿面前,他是在心底有一种希望,他希望念儿会认出自己,知道自己是谁,如果念儿喊他一声爹爹,或许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只不过,念却根本不认识。
即使娘亲经常与她提及爹爹的故事,但却未给她看过画像之类。
而且,即使是看过,这么个大活人在面前,念恐怕也认不出来。
司言是内心感觉胆怯,他知道自己辜负这么个女儿,所以,如果当他主动提及之时,那念儿会如何想,是会高兴,还是会怨恨他,这些,司言甚至都不无法想象。
同样,他也无法开口。
但念在左右看了一下司言之后,就又走到了院子的另一侧,她指着自己那贴身的肚兜,反问道:“你连这个都洗?”
这肚兜是淡粉色,娘亲当年把这肚兜给她之时,还在上面绣了几朵小花儿。
“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干净的。”司言连忙试图解释道,“就看着它们在那里,我仔细看了下,也瞧不出个端倪,我就想给你洗洗,万…万一是脏的呢!”
念儿的脸色微变道:“你还仔细瞧了瞧?”
司言知道是自己失语了,顿时是感觉到自己手忙脚乱起来。
其实他为了确认,哪里是还仔细看了下,他都还凑近稍微嗅了嗅。
这个,应该不奇怪吧?
想必这诸天万界之内,所有的父母,在自己儿女的房间里,找到你了一些放置的衣裳,为了确认,凑近去嗅一下有没有味道,这肯定是情理之中吧?
嗯!肯定是这样的!
何况他知道这是亲生女儿,哪里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即使是刚才在洗衣裳之时,司言都依然属于父亲的心态,感觉必须照顾女儿生活,为女儿打理一下屋子。
只不过对于念,他却完全是个陌生的男人,之前都没有接触过,当然是会有戒备。
而且念儿是早已出落得十分美丽。
念儿最大的魅力,或许是在于她可以给旁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