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族似乎早已十分习惯了神魔,在见到这大批撤退进入城中之后,他们都很自觉得站在了道路的两侧,让这些宝辇都率先通过,并且每个人几乎也都是卑躬屈膝的迎接。
司言微微皱眉,却也无法说什么。
只不过这都城确实是十分繁华。
从各种酒馆和布坊、胭脂铺,那高耸的一栋栋酒楼和青楼,几乎都有。
那些青楼女子,都是穿着较为放荡,那胸衣颇为敞开,大腿也露出较多,有在下面拉客的,也有在上头挥着扇子,在看风景的,有嘈杂,有嬉戏和歌舞、如果仔细听,还有那低吟的喘息声,愉悦的哼哼,仿佛什么声儿都有。
而且司言听这那接引者介绍,似乎这些青楼妓女,年龄也是各异,但大多都很年轻,才大概十七八岁,年纪更小的,大概是在里头管着,除非是大价钱,否则应该轻易不接客。
并且,如果是价钱更大,这青楼里甚至会有妖族和魔族的女子来接客。
博易也与司言在介绍这都城的情况,他是受到界域之主的委托,加上赏识,所有显得尤为热情。
在双方交谈的这个过程之中,司言直接称呼博易其名,这博易好像感觉从很早以前自己认识了司言这般,竟然也十分放得开,与他相谈甚欢。
博易几乎都是在与司言阐述自己的理念,以及思想的传播。
只不过司言还是很能看出来,这岛屿之上,依旧是神魔地位最高。
这些人族见到神魔,都是那么卑躬屈膝,即使是连小孩,见到神族姥爷都是很自觉低下头。
仿佛是从小就已经被教导好了。
博易好像是发现了司言这些微妙的变化,便是出声道:“其实我想让自己的思想可以影响诸天万界,我想让这方宇宙的所有地方,神魔、妖族,所有种族,可以和人族都平等共处,在律法的束缚之下,我觉得迟早有一天可以实现,只要我能影响更多人,但现在,看来还应该是需要时间。”
司言闻言,沉默了片刻才道:“不会的,你的想法,这个只有一个小诸天集权之下才可以实现,把地域扩大到诸天万界,这根本不可能做到,人族和其余种族可以交流,但只能有限交流,种族之间的成见和关系是在血缘里根深蒂固的,整个诸天万界,所有种族想要生存,那唯有分而治之才可以,否则,迟早有一天会出大问题,还会闹得腥风血雨。”
博易无奈一笑,道:“钟兄,你的看法和我一个好友很像,他也是那么说,分而治之,有限交流…但这个恐怕更难实现吧,全都分而治之,这触及的利益实在太大了,我是思想教化,让神魔从心底上去认同,但你这想法,需要真正的强权去征服了,这天下哪有这么大的强权,能有这强权的者,唯有天帝陛下。”
……
于西天,大雷音寺。
西天佛祖又睁开了自己的那有些朦胧的眼睛。
他那身后的菩提树,此刻正在轻轻摇曳着。
佛祖往后看了看,稍微一皱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其中一位佛陀见状,便是随之问道:“师尊,为何最近两年你的道树经常会有警示出现,难不成是我灵山会有什么大劫难不成吗?”
佛祖那苍老的面容看起来有点困惑,但随之他却又释然地笑了,便是解释道:“一切皆是机缘,一切皆是因果,考虑再多也没用的,想再多也没用,要来的躲不掉,要走的,也留不住。”
佛陀闻言,他稍加一想,就随之点头,先表示了自己的理解。虽然他心里清楚,事实上佛祖自己也在胡言乱语,在找借口搪塞。
但此时,也不知道是否这菩提树自己摇曳,还是忽然出来的这阵风的缘故,一颗菩提果,居然从树上掉了下来,它发出了那清脆的声音,在金砖所铺成的地上跳跃,滚动了好远,这才缓缓停留在了离佛祖那不远处的一个蒲团边,那蒲团的高度,与几位佛陀都同样,但看起来,离佛祖更近一点而已,只是那里,却没有谁坐着,是个空无一人的蒲团。
几位佛陀,以及那佛子,众多菩萨和罗汉,都纷纷转头看来,似乎都十分好奇和疑惑。
尤其是佛子,达摩佛子发现,自从他跟随我佛如来以后,那蒲团一直是空的,从未有佛出现过,但此刻,佛祖却在那么凝视那蒲团。
如来拈花一笑,轻轻抚摸了这道树,笑道:“道友,原来你想她了么。”
——————分割线
求月票!!
第一百五十八章 她是佛敌
佛祖在抚摸着这陪伴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年岁月的菩提树,那神情之间也依然是带着淡淡的微笑。
而菩提树好像是听了佛祖的话,仿佛再次轻轻摇曳了下,那树梢是面对着那空着的蒲团,它仿佛是在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倾述。
它是发出着沙沙声,像是带着一丝伤感。
达摩佛子因为去年收了个弟子,所以有些日子没回过灵山,今日灵山在开法会,他才又恰巧见到这一直空着的蒲团。
以前他觉得那蒲团是佛祖故意放在那儿,或许是佛祖哪天觉得不舒服,自己来坐一下,又或者是给来访的宾客所坐,但而今听佛祖和佛陀这意思,之前这里应该是有谁在的。
这蒲团的位置,都已经和几位佛陀一样高,感觉还更加靠近我佛如来一点,但而今怎么会没人了呢。
达摩佛子便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之后,先出声问道:“师尊,这蒲团是从何而来,以前又是哪位师兄坐在这里?”
当达摩佛子这么问道之时,这整个大雷音寺,仿佛都已经安静下来了,就连佛经的声音都已经停下,这么多佛门弟子,仿佛都在期待佛祖的回答。
事实上很多佛门弟子早已十分疑惑,为何佛祖身边那蒲团一直都在,而且还从未有谁提起过。
虽然有些佛是知道,但从不说,有些菩萨是隐约有些眉目,但从不刻意去得知,有些罗汉来了只有十几万年,自然从未知晓过。
佛门子弟,口风都是极严。
摩诃佛陀闻言,先以那带着不悦和责问的眼神看了一下达摩佛子,这达摩佛子就立即惊觉,赶忙念了声佛号,随之后退了一步。
不过佛祖却并不在意,只是面含微笑解释道:“她是我的一个弟子,是我所有弟子之中,最有天赋的那个,也是我所有弟子之中,最有佛性的那个,她如果坚持,就一定能证道佛陀,超越于我,但她最后却说我佛虚伪,不愿意成佛,她就走了,离开了我佛门,离开了我大雷音寺。”
那达摩佛子与众多佛门弟子闻言,都不由愕然。
在侧旁的须弥佛子同样无法理解,既然是入了佛门,那便是佛门弟子,怎能说佛法虚妄。而且能够证道佛陀,乃至于被我佛明言,以后一定能超越我佛,可那人却依然没有留下。
玉清菩萨坐在那莲台上,亦是错愕不已。
众多佛门弟子,见佛祖神情之中似乎带着一丝往常从未有过的微妙神情,隐约也明白,那人大概对佛祖十分重要,佛祖称她是自己最有天赋和最有佛性的弟子,而且至今还留着这蒲团,当然都明白,那弟子对佛祖的意义为何了。
而且令他们更为奇怪的是,佛祖居然主动提起这件事了。
佛祖在过去那么多年里,都未曾谈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