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天誉老师的意识返回。
但行为和思路,却依然与司言入主之时没有半分变化,他对大弟子道:“徐清,你去给为师沏茶一壶来,啊…对了,还有莹儿,为师今天再去你家蹭饭吧!”
徐莹当然是出声称好,但她可不知道,为何自己老师突然心情这么好,还主动提出要去她家里吃饭,之前明明都是有点避忌。
这位天誉老师在七年前,忽然出现在这个小镇上,并且陆续收下了他们这些个学生。在此之前,谁也不知道这位老师从哪里来,谁也不知道,他家住在何方。
徐莹也问起过老师的身世,但天誉老是,却只是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下,什么为师以前睡了很久,在不久之前才从沉眠里醒来,以前大概都是在山洞的棺材里睡觉吧之类。
他们听了当然是觉得老师在开玩笑,但却也没多问了,毕竟对于徐莹而言,老师没有婚配,这就已经足矣了,其余她也不是很在乎。
而且老师确实是属于心很大的人,对自己的学生极好,也从不委屈任何人,大家也都特别黏着他。
不远处,她师兄徐清正慌慌张张把老师的茶水给送过去,徐莹低头一抿嘴,也赶紧近前去了。
徐莹很享受如今的生活,她也希望可以和老师,和大家在一起的日子,能永远得持续下去,永远也不要改变。
……
司言的意识正在逐渐回来,这视野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他还在这魔海之底,这里阴暗,也异常潮湿。
司言感觉到身体传来了一阵阵疼痛,在他昏迷的这些天里,莫璃好几次用皮鞭抽打他,令他全身都血肉模糊了。
而且还同了不少刑具,试图令他从昏厥中清晰过来。
也因为他身上都被大量的印法束缚,也无法屏蔽痛觉。
在肩膀上,更是被一副刑具给穿透,也令其元神,都在忍受这刑具的拷打。
莫璃见他醒来了,似乎很高兴,她一直都在等其醒来,否则见不到他痛苦的反应,那莫璃可就感觉没劲了,连报复的乐趣都会少很多。
可司言即使身上再疼痛,他似乎都没理会莫璃,只是那么抬头看着她而已。
司言甚至不想对这个女人解释什么,因为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他同样放不下自己的尊严。
当年是她违背了诺言,带着其父九修魔君前往了那渔村然而莫璃见到司言是这幅模样,她见司言没有求饶,还未曾有过丝毫的畏怯与悔意,当即更是怒火中烧,一股残忍的念头顿时从心中升起。
随即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脸颊上,并且在莫璃的指尖,还夹着一枚钢针!
这枚钢针,直接就扎入了他的面骨!
但哪怕被如此对待,司言的眼神,也从未有过改变。
她在边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刑具,这些就像是屠夫解剖的用具,只是这些刑具的用法,却比屠夫还要残忍百倍。
尤其是一种有倒刺的长棍,可以直接从口器或者是后面进入,等到那长棍从里面拉出来之时,那倒刺甚至内脏都能拉扯出来,而这样的极刑,即使是神祇,也无法忍受!
但莫璃只是想把这刑具当成自己最后的乐子,她在这期间,还有各种之前已经想好的手段。
她看着司言身上的一道伤口,便是慢慢地伸出手,在其上面抚摸,接着,突然用手指掐进了里面!连着肉,在使劲往外扣!
只不过这些,其实对于司言也并没多大作用。
司言的道心修为极高,即使身体被如此对待,可他的道心却依然能够忍耐住,哪怕是疼了,也就哼了声而已。
莫璃取出了一柄匕首,还在那伤口割下了一块头,送到了司言的嘴边,厉声道:“吃!”
司言不动,这魔女再次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又道:“给我吃了它!”
但他还是无动于衷,乃至于都无视了莫璃,他此时正伸出着手,在莫璃没有注意到之时,虚空刻画了一个阵法。
亦是正当这时候,这禁牢外面,似乎是有谁来了。
“小妹,你是否还在?”
莫璃现在正是一脸凶相和戾气,听见外头是自己六哥,也依然没有多少缓和,她恶狠狠看了司言一眼,就径直往外面去了。
司言听见莫璃与莫恒在交谈。
莫恒道:“小妹,那是灵染与二哥似乎打算是对那天炎皇国动手了,这个…那你是何意,天炎皇国好歹是钟言所建立,我还是来问问你的想法。”
“二哥,那皇国即使是他所建立,但而今当政的皇帝又不是他,那还与我何干!”她道,“你去把白家和高家给接来,其余我管他们死活,何况他们而今还与那青云界结盟了,现在在这牢底的畜生,便是从青云界过来的!那个界域所有的人,都应该死无全尸!”
莫恒唯有叹息道:“好吧…那我先派人去通知那两家。”
他们两兄妹还在外面交谈。就是在这个期间,司言在虚空所刻画的印法,却已经开始与衍生出无数细小的锁链,这锁链与在隔界,他在来之前的天命阁,所拴连在一起。
这些锁链,也在变得越来越多,也是越来越粗壮,并且捆绑住了司言,破开了那一个个的阵法地与印法,也令穿过他琵琶骨的刑具都纷纷脱落,将他整个人从中拉拽了出来,到了隔界天命阁所在的玄升界。
至于空间裂痕,也是在悄无声息之间,就已经关闭了,在外面的莫璃与莫恒,根本就不知道。
不过司言从那隔界出来之后,却还是不由咳出了几口血,他确实是被伤到了。
司言随之取出了自己的炼丹炉,开始为自己炼药疗伤。
他身上也有冉冉的火焰燃起,先以功法修复这些在外表的创口。
……
莫璃送走了自己六哥之后,返回到了司言所在的牢房。
但她却见里面已经没有人了,连那邢架上面的阵法和印法,也都已经消失殆尽。
莫璃是那么睁大着自己那不可置信的双眼,愕然在远处。
她怎么会想到,被这么多阵法和印法所束缚,他却依然在悄无声息之间,就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