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只是默默地看着顾皓安，然后缓缓摇头。

“意志，不能解决问题。”

他向前走，没有瞬移，没有快到残影，只是平平淡淡，简简单单地向前走，走到了顾皓安面前。

然后出拳——

那是什么声音？在那一刻，没有任何人听到那道声音，因为那几乎要贯通天地的巨响直接将短暂性的摧毁了所有人的听觉。

江的这一拳，擦着顾皓安的脸颊而过，像是撕碎纱帐一样撕碎了灵蕴屏障，将顾皓安身后的地面犁出一道宛如被陨石轰击过的深沟，而深沟不断向前蔓延，那里是被江一拳摧毁的……体育馆的墙。

他用一拳，在体育馆上开除了一个豁口。

“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狂热的战意，那是令我都要认可甚至赞赏的战意，我之前还以为你失去了对战斗的热情，但现在看来你只是没有遇到足够强大的对手而已，但这也……是不行的。”

“你总要遇到足够强的对手才能提起战意，但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强大到远超你想象的人，是在太多太多，你的战意在他们面前，没有任何作用。”

江看向低着头，浑身颤抖的顾皓安，神色平静。

“下一拳大概会弱上十倍，可是直接打在你身上的，认输还来得及。”

顾皓安缓缓抬起头，你根本没有办法从他脸上看出任何艰难的样子，他咧嘴笑着说道，但是那颤抖的声音，却表明了现在的他到底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他说：

“去……你……妈……的！”

“不肯服输吗？”江摇了摇头，“那你就做好心理准备吧。”

他抬起手臂，用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地姿势，对顾皓安出拳。

那一拳在顾皓安的眼前不断放慢，放大，顾皓安知道自己躲不开这一拳，多半也挡不下，但是他知道该如何削弱这一拳的力量。

血管当中流动着的岩浆再次爆燃，无形的铁锤击打着炽热的青铜，那震撼而沉闷的回响与少年心脏的轰鸣是如此相似，他狂笑着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战意和灼热，所有的炽烈和癫狂，一切的恐惧和期待全部糅杂成一区铿锵慨然的战歌，在胸腔内共鸣颤抖，然后……奏响！

轰！

那一拳，实实在在地打在了顾皓安身上，原本站在场中的他被这一拳打到了场边，他的两条腿深深嵌入擂台的地面犁出了两条狰狞的沟壑，这才没有被直接打飞出去，但他低垂着头，手也没有别的动作，似乎已经昏迷过去。

全场陷入了寂静。

但是并不是因为那个刚刚入疯子般将莫望山那个怪物碾压的少年败得如此干脆利落，而是因为那个从出现一开始，便如魔神般不可进犯的老头。

他也倒飞了出去。

他的脸上，有一个清晰可见的拳印。

有人咽了口口水。

他们都知道这个老头是谁，那个曾在战场上一拳撕开大地葬送了上万人的怪物，竟然被……被一个小辈打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