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的民众都在谈论如何治国,每家每户都藏有商鞅和管仲的法典,国家却越来越穷,原因就在于空谈耕作的人太多,而真正拿起农具种地的人太少。
全国的民众都在谈论如何打仗,每家每户都藏有孙子和吴起的兵书,国家的兵力却越来越弱:原因就在于空谈打仗的人太多,而真正穿起铠甲上阵的人太少。
所以明君只使用民众的力量,不听信高谈阔论:奖赏人们的功劳,坚决禁止那些无用的言行。这样民众就会拼命为国家出力。
耕种是需要花费气力吃苦耐劳的事情。而民众愿意去干,因为他们认为可以由此得到富足。
打仗是十外危险的事情。而民众却愿意去拼命。因为他们认为可以保护自己的家园。
如果只要擅长文章学术,能说会道。无需有耕种的劳苦就可以获得富足的实惠。无需冒打仗的危险便可以得到尊贵的官爵,那么人们谁不乐意这样干呢?
结果就出现了一百个人从事于智力活动,却只有一个人致力于耕战事业的状况。
从事于智力活动的人多了,法治就要遭到破坏:致力于耕战事业的人少了,国家就会变得贫穷。
因此,在大秦的天下,不用有关学术的文献典籍。而以法令为教本:禁绝先王的言论,而以官吏为老师:没有游侠刺客的凶悍,只有杀敌立功的勇敢。
这样,国内民众的一切言论都必须遵循法令,—切行动都必须归于为国立功,一切勇力都必须用到从军打仗上。
可现实却不是这样。儒家,墨家在国内恣意妄为,匈奴在外虎视眈眈。内外形势尽行恶化,就这样来对付匈奴?岂不是家国沦丧,难道师兄认为匈奴狼族听的进圣贤文教吗!”
第0174章 你是笨蛋
伏念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论对世间的了解,自己远远不如这个四师弟,论口舌功夫,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郑重问道:“难道儒家就没可取之处。”
将闾一笑:”放不下架子,儒家就是一根枯木,现在大秦统一天下,已经不是战国年代,当年孔夫子周游列国,不就是了解民生民情吗,所谓的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当年孔圣人都明白的道理,师兄为何这样懵懂。
躲在小圣贤庄,就能修身齐家平天下,就能让万民安居乐业,就能让匈奴狼族不入侵中原,何其可笑也!
不能改变这个世界,就需要改变自己,从春秋开始,儒家就没走入过任何一国的朝堂,也没有真正的执掌过大权,却躲在小圣贤庄,指手画脚妄谈仁德。
其实你们连什么是仁什么是德都不清楚,藏匿复辟势力和帝国为敌,让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战乱再起波澜,而一旦狼族入侵,天下生灵涂炭,这都是拜儒家所赐。儒家的仁德何其虚伪,何其无耻。”
伏念的脸都变成了茄子色,站起身来郑重一拜:“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儒家免于成为天下罪人,师弟教我。”
将闾很清楚,伏念和张良等人截然不同,在他的心中,忠君爱国的思维根深蒂固,而他和大秦也没有国仇家恨,所以才能理智的看待问题,和自己的分歧只是制度之争。
换句话说,谁都想成为贵族,谁都想让子孙后代融化富贵,而诸侯制度却是一个轻易取得贵族身份的阶梯。
但是大秦的郡县制度,却将这个梯子给他搬走了,所以伏念才躲在小圣贤庄专心做学问。不肯效力于大秦。
但是这种分歧也是最可怕的,因为这里面拥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师兄可否知道,父皇已经下了焚书令,焚烧儒家所有的典籍,给儒家一个沉重的警告。”将闾不答反问。
“唰”的一下,伏念的脸色就从茄紫色变成煞白,骇然抬头:“难道陛下已经下决心铲除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