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认真的，事实上，阿塔兰忒你不也没有和藤丸立香签下契约么？”卡多克平静的说：“我来劝降你们，是我认为你们完全没有为她而战的必要，如果知晓了某些答案，便会和我们站在同一阵线上……你们也能达成各自的心愿，这无疑是双赢的局面，而这一切迦勒底都给不了你们。”

“双赢？”阿塔兰忒质问：“即便我要你杀了伊凡雷帝，你也会答应？”

“可以。”卡多克毫不犹豫的答应：“我们双方联手，一同杀了伊凡雷帝。”

阿维斯布隆也震惊了：“你说什么？你分明是雷帝的走卒，居然想要策划谋反？”

“这不是谋反，而是必须的……雷帝掌握整个俄罗斯，但它太危险了，根本就是不能沟通的魔兽，精神不安定，神智不清晰，维持着异闻带却不去管理，导致整个异闻带没有未来可言。”卡多克冷冷的说：“它对于整个异闻带是个威胁，也是我必须排除的目标，在这一点上，你我双方站在同一道阵线上。”

“……我，我不太信的过你。”阿塔兰忒面露犹豫之色。

“但你只能相信我。”卡多克直言：“我比迦勒底更加值得信任……你作为泛人类史的从者，多多少少应该有些察觉到，这个异闻带的扭曲所在，而迦勒底为了泛人类史而战，这代表着什么……你想知道么？”

阿塔兰忒表情挣扎了几番，她说：“愿闻其详。”

“很好，我会慢慢给你们说清楚，在场的雅嘎们也都竖起耳朵听好了。”卡多克微笑着：“让我来告诉你们，拯救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的正确方式，是什么！”

……

“在这种冰天雪地的末日里，想要拯救世界，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发展工业化啊，搞生产啊，挖煤矿啊，烧天然气啊，搞科研和可再生能源啊！”苏白坐在椅子上吐槽道：“冰汽时代玩没玩过？都给老子挖矿去啊，休你妹的假！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点出可控核聚变还怕个锤子的冰河时代？嗯？”

他一摊手：“所以说这边俄罗斯吃枣药丸不是没有理由的，俺寻思足足发展了四百五十年时间，除了把人类整成只能喊‘大哥哥’的合成兽之外，完全没点开其他科技树，这世界能不药丸么？唯一有点科技含量的也就是魔力的枪弹，真是一言难尽。”

“工业化啊……”皇女端着茶杯：“对我来说，是有些陌生的词汇，毕竟在我身亡之后，罗曼诺夫的王朝结束后，时代才彻底进入了工业化的进程，只是这样的发展会消灭神秘性。”

“只要能发展下来，神秘消灭就消灭呗，发展到一定程度的科技也是神秘。”苏白摇着手指：“我听那谁说……冲国异闻带的长城都修到外太空变成太空轨道了，希腊神灵一个个都机械飞升了，遇事不决外太空降维打击，那科技树点的……你们真该学学这种追求生产力和科技化的求知欲。”

“再给我一段时间，也许俄罗斯也能发展成那样。”阿纳斯塔西娅平静的颔首：“其他异闻带的发展轨迹，的确有很高的参考价值。”

“你倒是有点女皇的风范了。”苏白试探着问：“作为罗曼诺夫王朝的继承者，你应该会抗拒王位，或者对人民抱有憎恨才对吧，看到俄罗斯半死不活，反而没什么表示。”

“我当然憎恨他们，所以我才要注视着他们，注视着这群民众……注视着他们或漫长活短暂的一生。”

阿纳斯塔西娅放下茶杯：“我一度曾考虑过，为什么最终自己会落得那样的结局，的确民众也有错误，但我们也有，因为放弃了王家的权利，更先一步的丢弃了人民……我不是伊凡雷帝，不会用恐怖和暴力去支配，我会怀着这份憎恨，一生如履薄冰的，践行自己应尽的职责。”

她此番言语为肺腑之言，也毫不掩饰想要将雷帝取而代之的决意。

“也难怪卡多克会那么拼命，毕竟你有想法在先啊。”苏白笑了笑：“也是……如果从者都这么积极，御主也没有继续丧下去的理由。”

“苏先生，我和你交谈这些，并不只是单纯的交谈，我希望你能明白这其中的意思。”皇女用那双蓝色的澄澈眸子盯着轮回者：“我既然已经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你，那么我也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苏白很平静的点头：“只要是我能回答的。”

“为什么，救下了迦勒底的御主，那个叫做藤丸立香的女孩。”阿纳斯塔西娅说：“我也并不是傻瓜，亲眼所见的光景我是不会忘记的，我的确是通过精灵观测到了那一幕，凯尼斯差点得手的情况下，你却主动打断了她……我实在很难不去怀疑你和迦勒底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不是最初所言的那番。”

她面露警惕之色，已经对苏白的立场产生了质疑，这份慎重小心……有权谋高位者的风范。

“我和迦勒底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苏白握着拳头托着腮帮：“你问我为什么救她……这难道不是卡多克所期望的？如果她倒在了这里，你们拿什么去集结其他的英灵去对抗伊凡雷帝？”

“我问的不是这种事后诸葛亮般的解释……”阿纳斯塔西娅紧迫的追问：“我因为身怀憎恨所以才清楚，如果对谁真的恨之入骨，即便看着他即将坠入万丈深渊，也不会多说一句提醒的话……所谓仇恨正是如此切肤入骨的深邃，而你对她并不抱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