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摸向了自己的脸庞，声音越发的颤抖，而眼神也愈发的疯狂！

“那一夜，慈悲为怀的普空大师为了他的目的杀了满村的人。那一天，你们青云的好首座苍松导致了我草庙村全村被屠！告诉我，我凭什么不能恨你们？我凭什么不能恨青云！！！！”

张小凡的低吼声状若疯魔，似乎是在宣泄这心中给予已久的怒火一般

“这不......可能。”田不易艰难的反驳道，他不相信苍松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即便自己从来都不喜欢他，可以说是相当讨厌苍松，但百多年的相处，他不相信自己的同门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张小凡又有什么必要欺骗他呢？有什么必要欺骗一个临死的人呢？更何况那一夜巡山的......正好是龙首峰。

田不易的理性上其实已经相信了这件事，只不过他的感性却在拒绝承认这个现实罢了。

“你相不相信其实没什么的。”张小凡耸了耸肩，歪头莫名而空洞的笑道

“只是事实永远不会因为你不相信而改变，你们的眼睛真的是瞎的，苍松这百年来一直和魔教有来往却丝毫端倪没有发现。嘛......也无所谓来，再过一段时间，苍松也该完成他卧底最后的工作了。”

“他会亲手，杀了道玄。”

田不易的眼眸微微睁大，耳畔的声音已经快彻底消逝了，只留下了张小凡声音最后的回响

“最后，我让你看一看这谢幕的礼物吧。”

张小凡的声音重新恢复了正常，冷淡的正常。重新戴上了面具，手托着那一团气态化的武器级钚，朝着天空跃去。

愉悦.....倒也没什么的，起码不算太多，这种反转所带来的愉快并没有自己想象中来的高兴，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期望永远大于现实吧。

不过也没什么的，早就算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了，反转带来的愉悦不过是这块名为复仇的蛋糕上点缀的一颗草莓罢了，张小凡真正要享受的是蛋糕的甜美，而不是草莓的味道。

更何况，愉悦带来的方法又不仅仅只有一个反转，比如说现在，亲眼看见自己第一次缔造的毁灭之光有多美丽......不也是一种愉悦嘛？

张小凡向着前方伸出了手，乳白色的气体从手掌心飘荡而出，悬浮在漆黑的穹顶之上，散发着一闪一闪的耀眼光芒。

许多逃窜出流波山的人都被这奇异的光芒吸引了目光，他们议论纷纷，这难道是流波山不世出的法宝？又或者是什么天材地宝？否则那大夏朝廷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前来抢夺呢？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瞬间，诸多贪念便占据了许多人的内心，他们开始蠢蠢欲动跃跃欲试，转过身去，想要尝试冲上去能否夺下这份法宝。

永远不要低估人的贪婪，也永远不要高估人类在感性状态下的智商。蠢货那个世界都有，修真者里更是有不少修行把脑子都修坏了的，为了利益和贪婪，不惜拼上性命的家伙。

不过张小凡显然是浑不在意，他在意那东西干嘛？且不论有没有能够靠近这团气态化的武器级钚，就算他靠近了......

也就是死的快一点的差别而已。

张小凡眯了眯眼睛，看着远处海洋空中那青云门一众人，微微转动食指上的魔戒，整个人遁入了阴影当中，回到了沙滩上替换了假的自己，握紧了那染血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