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的眼眸微微缩小，他听出了这个声音，他当然听出了这个声音！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师父，的确是我。”张小凡摘下了面具，看着田不易那不可置信的双眼，淡淡的说道：“五年的时光，承蒙你的照顾了。”

田不易没有说话，他现在就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很难有了，或许他正在酝酿着恶毒的诅咒，或者是叩问心灵的质问。但现在，他的双眼只有不可置信。

最小的小弟子不仅背叛了他，还反身成了一个魔王般的角色。这样的落差带来的大概不会是心痛，只有一种荒谬的不现实感。

这就好像你玩战神4，玩到最后阿特柔斯突然把奎托斯一刀砍翻然后告诉奎托斯他是奥丁一样。这不叫反转，这叫扯淡，会让玩家大怒甩手柄的扯淡。

可这就是现实，扯淡的现实，比游戏的世界还要不可思议的现实。

“我本来想将这一幕留到玉清殿的时候再说，那时我会在你们所有人的面前摘下面具，披上黑袍，告诉你们我就是大夏的国师。”

张小凡看着手中的暗金麒麟面，淡淡的如同讲故事一般说出了自己本来的计划

“可现在想来那样的恶趣味着实幼稚了一点，虽然说不上愚蠢，但我浪费如此多的时间去凑成那样的场面，的确不划算。”

张小凡顿了顿，嘴角微微上翘，看着田不易，缓缓道

“但是我现在觉得这或许也挺划算的，复仇的甘美果实之上不添上一些作料来吃未免太过暴殄天物了，这种反转带来的愉悦，可以说是一种非常美味的果酱。”

“特别是......在我看到了师父你的模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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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果然我写这种幕后黑手的恶党就特别的得心应手~~

第四百一十四章 养虎为患

“孽.....障”田不易的声音与呼吸一样微弱，小道几乎听不见，但却能感受到那声音中深深的悔意与憎恨

原本看重加护的弟子居然成了如此的魔头，甚至还一手策划了这般惨无人道的袭击，当着他的面前杀了自己的同门，这样的惊愕与痛楚，就像拿刀子在田不易的心上又捅了一刀。

“你是想说你们养虎为患，就应该当时杀死我嘛？”张小凡俯视这田不易，嘴角上翘，半带笑意的说道“你们这么说.....也未免太过傲慢了吧。”

“你认为在那一夜我遇到了什么？我为何能在五年的时间内从一个懵懂孩童成长为如今的姿态，你觉得这是你单纯的教导有方嘛？”

“不，师父，青云给予我的仅仅只是一个相对舒适的住所而已。换了任何地方，我也能变成如今的样子，无非只是过程多了点麻烦而已。哦....我错了，青云还给了我一样东西。”

张小凡那似笑非笑的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无情，而残忍

“那就是仇恨。”

“你是觉得我对不起你们青云嘛？不，其实是你们青云对不起我啊。你知道那一夜草庙村全村被屠的时候我在哪里？我就站在那里，我亲眼看到自诩正道的你们屠杀了草庙村所有人，然后从此以后几乎每个日日夜夜我都会做梦，我都会梦到那时候的场景。甚至直到现在我都能感受到，我爹娘的血溅在我脸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