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那个女子，默然而望，悄悄无语。

风雨，依然在吹着，下着

夜色深深，天地间风雨吹打，不知道哪里来的落叶，在风雨中轻轻飘荡，随风掠过。

青绿色的油布伞下，她的衣裳轻轻拂动，有几缕黑发，贴在她雪白的腮边。

张小凡站在原地，却在那么一刹那间，心头有迷惘掠过。在这异乡的深夜，陌生的地方，却有彷彿熟悉的风声

但也仅仅只有一刹那罢了，坚硬如钢铁的内心又是难免也会留下虫蛀的伤疤，但没有了这道伤疤，钢铁还是钢铁，坚硬而冰冷。

他缓缓的，走了过去，走入了风雨之中。

在他身后，隐约的黑暗深处，有幽深的目光，默默地注视着。张小凡知道是幽姬在那里，她总是这样如影随形的跟随者碧瑶，保护这她视若亲女的大小姐。

走的近了，整个世界，也彷彿悄悄安静了下来。

她的目光，就在前方。

温柔如许

张小凡没有说话，雨水渐渐打湿了他的衣衫，从他的发间，慢慢凝成了小小而晶莹的水珠，流过他的黑发，轻轻滴落，从他的脸庞滑下。碧瑶也没有说话，但她撑着一顶小小的绿伞，雨水顺着伞面低落至地板上，

在敏锐无比的感知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最后还是碧瑶先开口了，朱唇轻启，缓缓问道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嘛？”

“鬼王宗大小姐深夜到访，在下不胜惶恐？”张小凡淡淡的说道，他的还是这样。一如既往的冷，一如既往的淡，一如既往的.....让人火大

“大半夜下雨天，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万人往是怎么想的？还是说他玩忽职守把自己那边的工作给放掉了？”

张小凡双手抱胸，前半句话说给碧瑶听，后半句话说给幽姬听

“不劳阁下挂念了，宗主正在履行与贵门的约定，很快就会赶来难波山收押夔牛了。”幽姬清冷的声音从暗影中传来，与这空旷大院的四面八方中回荡着

“那看来你找我是有什么私人的问题了。”张小凡斜靠在墙壁上，一股火气由丹田发出瞬间蒸发了身上的湿气，并且形成了一圈保护膜将他周身姥姥的罩住了。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碧瑶微微的咬了咬嘴唇，她当然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耍大小姐脾气的时候。更何况眼前的人也不适合自己耍脾气，因为是自己求他，而不是他惯着自己

“我只想问......你们许诺我爹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碧瑶抬起头来，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水汽，这个表情张小凡见过，就在不久之前的滴血洞内，她的表情就是如此，简直就像是一只即将溺死的鱼一样可笑。

可张小凡没有笑出来，他的心弦甚至微微颤动了一下，钢铁般坚硬的心似乎又被撬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窥伺触摸到里面那鲜红敏感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