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自己的祖师们，周一仙从来就不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所以他从不会用自己的相术去选择侍奉的主君与押注的一方。

可这一次......他必须得做出个抉择了，不，他压根就没有抉择。

他能选的只有两个，要么接受，要么当场去世，没有任何的第三条路可走。

周一仙幽幽的叹了口气，拿出了那枚令牌挂在了腰间，朝着张小凡拱手道

“国师大人，属下周一仙参见，听取大人任意差遣。”

张小凡的眉毛微微一挑，有意思，这个老道士居然真的算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果然是个有真材实料的家伙啊。随意眼珠一转，笑道

“不必这么生疏，老先生，在邯阳戴着面具的是国师，在这里摘下面具的是张小凡。从此以后，希望你我合作愉快。”

“哎，我还能有可选的余地嘛？”周一仙叹着气摇了摇头，他看着张小凡身上那属于青云门弟子的服饰，又摇了摇头

这青云门啊，不是吃枣药丸而是已经药丸了。居然被敌方的首脑易容混进了内部的中高层，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知是该夸赞这国师的智勇双全还是吐槽青云门的无能。

张小凡微微一笑，不再作答，而是起身推开了门，在跨过门槛时说道

“如若有事，你们对这城内的士兵或者小官吏量出令牌即可，他们会为你解决绝大部分的问题，包括经济方面——”

“你们就不怕天谴嘛？”周一仙突然问道

张小凡顿了顿，转过头去，对着周一仙咧嘴一笑，暗金色的双眸中尽是张狂与戏谑

“天谴？你是说那区区雷电？那还伤不到我。”

“而且天又怎会惩罚我们的？我们是带行天意之人，天就是我，我就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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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夜色下的绝情

住在这家酒楼的第三日，夜渐深沉，从傍晚开始下起的雨，到了这万籁俱静的时候，还是没有停歇的意思。

张小凡和周一仙爷孙两一样，都住在第三层的厢房内，遇到这等潮湿的天气，却也是少了一份令人烦躁的潮湿感。

这很好，因为张小凡很讨厌那样湿润的天气，就像他讨厌雨天一样。

有些事情即便不在意了，却也肯定不会喜欢，即便张小凡已经对那一日的雨夜感到了麻木，却始终无法对下雨的夜晚产生一丝一毫的好感。

深夜凌晨时分，张小凡睁开了双眼，暗金色的眸子在黑夜之中灿灿生辉，里面有一瞬间的暴虐和疯狂，但很快又被冷漠与淡然所替代，就好像刚才那一瞬间的情绪只是个幻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