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还好吧,就是娜波莉梦游之后跑到你房间睡觉去了。”藤乃面色古怪的看着唐璜,“我知道她长得很像你迷恋的人,但她终究是个孩子,你会弄伤她的。和她同体格的丹特丽安已经.....你看,对吧。”
喂,明明是丹特丽安自己逞强非要玩深蹲,为什么锅全都扣在我头上,又不是我戳伤了她的腹沟股、内收肌和比目鱼肌。
唐璜耸耸肩,这时代的女孩有点早熟,或者说在她们的身体早熟之前,周围的环境就要求她们早熟,和各种不认识的人的肖像油画相亲,可能十四岁以后就要嫁到某个地方。
“以后我会注意的,”唐璜汇报了自己的动态,“我和巴麻美、永恒朱红以及我们可爱的圣女小姐正在愉快的探亲之旅中,我们都很开心,春天的田园景色十分美丽,比冬天强得多,不过,唯有我们的主人公在提及她家人的时候闷闷不乐。
我只是粗略了扫描了她的记忆,大体理解她发生了什么,但细节仍然有待于她自己补充。除此之外,有两件事被人为的从她记忆里抹去了,变成一片空白:第一件是她具体成为成为虔诚信徒的时间,第二件是她具体被做了什么,让圣痕刻印在背上,接引天上的圣子降临。”
女大公沉吟片刻后说:“按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事,她不可能会自己删掉才对,你尝试过还原她的记忆吗?”
“我加工人类灵魂的技术还没那么精细,”唐璜摊手表示无奈,“过去,我干的最多的事是给想要空间旅行的人开门,或者回应向我祈求的巫师,一股脑的把超越他们理解能力的知识塞进去,从没做过绣花针的活。”
大家闲聊了一会儿就此散会,唐璜悠悠转醒,巴麻美揉了揉眼睛,从他怀里起身,打了个哈欠,在外人看来,这只是旅行中途的主仆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春天温暖的午后,伴随着柔和的春风送来的鸟语花香,正是让人沉眠的好时光。
恍惚间,唐璜捕捉了一个艳羡的视线,他向那视线的源头看去的时候,安洁莉娜慌慌张张的移开了目光。
“安洁莉娜,你要一起吗?”
唐璜拍了拍自己的左膝盖,后者摇了摇头,对那位狂热的敬奉着唐璜的少女来说,这刺激未免来的大一点。
“不不不,大人,您卑微的信徒没有资格享受这样的荣誉。”
可刚才羡慕的也是你啊,不管什么年龄段的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
唐璜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圣女小姐自觉无从抗拒神明的意志,以蜗牛般的速度一点点挪过来,深呼吸几下后轻轻向一边躺下,头部小心翼翼的枕在唐璜的大腿上,身体绷紧控制着重心,好像唐璜是易碎的纸片人,她稍微用力就会变得支离破碎。
“安心享受就是了,你啊旅途上一直战战兢兢的侍奉我,要么心事重重的思考着你那‘和睦’的家庭,看,眼袋都变黑了,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当唐璜的手放在她肩膀上用力下压,示意她放轻松的时候,少女的身体从他接触的部位开始一下子变得滚烫,不知道是因为喜悦还是因为害羞。唐璜的手从她肩膀上开始沿着身体的线条向上滑动,一直来到太阳穴的位置。他的手掌覆盖其上,安洁莉娜顿时感觉眼皮沉重,在黑暗里进入梦乡。
“圣女大人竟然因一个小小的法术陷入沉睡,就她所处的地位而言,表现可谓大失水准。”永恒朱红评价道。
“我改造了她身体上的刻印,再加上她现在对我的狂热信仰,根本没有对我的抵抗力,而且,她的身心状态也不处于正常水准,我倒是低估了信徒与她敬畏的存在同处狭小空间时带来的压力。
我需要她为我做事,所以判断她现在还是睡一会儿,调整一下状态比较好。而且,比起高高在上玄之又玄,我想和她构筑更亲密的、关于信仰者与被信仰者的关系。”
“即便唐璜说自己是犹格·索托斯,我到现在也很难相信,不,是没感觉唐璜先生与过去有什么不一样。”巴麻美小声说:“唐璜先生就是唐璜先生啊,不奇怪的唐璜先生还是唐璜先生吗?”
在同行者里,与唐璜交集很少的安洁莉娜把他当做神来敬奉,与唐璜的人生部分结合的巴麻美完全把他的视为人类来爱慕,她们各自有着相似而不同的烦恼:在安洁莉娜看来,唐璜明明是神却显露着让人违和的人性(她是口嫌体正直的希望得到更多神的宠爱),而巴麻美把唐璜人性里展露的神性视为“奇怪的地方”,大概在魔法少女.....不,万能天使眼里应该是萌点。
这也是唐璜目前矛盾的存在状态,远远看着他的人会心生敬畏,亲密接触他的人会萌生感情,被“幸福”夺走了大部分概念后,他已经不再是门之钥,却也不是完全的唐璜。与刘璐的战斗既是为了解决她的问题,也是为了解决唐璜自己的问题,他也在思考,究竟要把自己定义成什么存在。
唐璜抬起头来,看到白姬浅红的眼睛打量着他,在苍白的肤色渲染下,那对红色的眸子晕着淡粉色的光。
“你从我身上得到答案了吗,永恒朱红?”
“不,你的道路是不可复制的,过去不曾存在,未来也不会有,你是只属于现在的孤例。比起直接观测你,我倒是对你行走之处纠缠扭曲的因果更有兴趣。虽然你是‘人间喜剧’的观众,但毕竟你是上古之神,即便只是注视着,也能影响舞台上剧情发展的方向,这里面或许有我想要的答案。”
“元老院的魔女都如同你这般散漫吗?”唐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