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莫名有种壮观悲凉的氛围,却又不胜滑稽,还有一种让人膝盖中箭的莫名感觉,羽人王女莫名觉得自己膝盖一凉,赶紧用双手捂住了膝盖。
“王公先生,您不下车看看吗?”
她在车里小声询问身旁坐着的科博王公,王公年轻的面庞铁青,脸色阴沉的可怕,看上去有种难言的难堪与沉郁地愤怒积压其中。本来要来询问执政官话的是他,可是眼下迟迟不肯下车甚至不肯开口的也是他。
王辑大约能体会王公这种难堪与怒火,他明显很清楚这宗教徒都是旧世界语法境内甚至其它文明要塞的政治家族或者高官,甚至怎么都是官员,可眼看这些旧世界的行政人员一个个都穿着“奇装异服”,在猎人面前表演着滑稽的杂技,身为科学议会的议员,王公身份,他的颜面又怎么会好看。
这些人都表演都是在向猎人说明,特兰旧世界已经完全腐朽,不值得任何留恋,更别提拯救。
“雷翁会长的纪念地,他的墓碑被推倒,怎么回事。”
许久后,车里面才响起了王公冷漠地质询,他依旧没有下车,根本不想亲眼去看这些跪倒成一片的宗教徒。
第二篇:发条之心 第五十二章:意义
“这……我是被逼无奈的啊,王公殿下!”
执政官第一时间怔了下,似乎是没想到王公为什么会问及这个问题,但他的反应还是相当快的,尽自己最快反应找到了最为稳妥的回答:“当时教会理念已经根深蒂固,教众在通过文献确认了雷翁会长在特兰文明联盟成立前曾经犯下……曾经做过的过激事情,当时他们一致要求重新审判雷翁会长,我骑虎难下,也是被逼无奈的啊!”
“是吗?那又是谁创建你们的宗教。”
车里的王公继续问话,不给执政官任何辩白的机会。
“……”
执政官在短暂的沉默后答道:“王公殿下,我是继承家族创立的宗教财产。在这件事上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就像您自诞生起就要接受王族的发条力量,注定会因为要成为科学议会的议员而学习知识,接受教育,严格让自己按照自己既定的生命轨迹去完成自己的社会职能,人生价值。我也是自出身就决定,我必须去经营这个先辈留下的宗教。”
“但是我继承是所有特兰人都应该认可的,你继承的是一个叛变家族,一个卑鄙者奸细者的卑鄙事业!你继承的是你父亲你祖辈的叛变,在特兰这样的大世界里,做祖祖辈辈的文明奸细!”
王公地声音已经包含了强烈的愤怒:
“你不知道你更早的先辈是跟随谁守卫这片土地的吗?你现在居然用自己家族的利益来给自己开脱,当你能够继承事业时你就有了否定与掌舵的能力,但你没有,没有把你的族人拉向一个正确轨迹,反而是在泥潭里越堕越深,你们这些人都是这样的吧,祖上获得了社会资源和地位,结果你们这些后辈继承事业后,就用自己掌握的资源来背叛给予自己一切的文明?”
“我的祖先是在守卫文明的职责中,用自己的努力和鲜血挣来自己应得的,而不是文明给予的!”
突然间,这位执政官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和王公辩论起来。这个举动也让王辑感觉到了一丝意外,前一秒他还能感觉到这执政官心中的胆怯与惧怕,但下一秒在听到王公的斥责后,他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敢于去辩驳。
“说出你的姓氏,你的家族之名。”
科博王公的声音从车里面传出来,声音似乎也冷静了不少。执政官愣住,一时不明白王公是什么意思。王公这时又补充道:“让我知道你的家族之名,我会知道你的祖先所在当初有过怎样的功业。对于你们旧世界存在的执政家族和要塞管理者,每一家来历我都清楚,你说出来就是。”
执政官登时没了脾气,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刚才的勇气在这一刻都消失到哪里去了,亦或是对先辈功业有所质疑?
“怎么,连家族名都不敢说了吗?”
科博王公不屑地问道:“你是觉得自己先辈划水,得到后来的地位理亏,还是你自己卑鄙无能,无颜去说出先辈的名望?那我现在告诉你我的来历,我先祖王公特兰,科学议会第一任会长,最初发条的创造者。我的故土因为创造发条而毁灭成迷雾废墟,曾经文明的子民再无法回到曾经掌握的土地,先祖特兰也为创造发条付出代价,死在那迷雾乡里。子嗣世代需要寄人篱下,而我如今要完成巡礼,前往先祖起源的地方,终生守望。”
王公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背景,都毫无疑问地充满了底气。
“我是听说了一些旧世界的事情的,我知道是一位由诸神派来危言耸听的神使行走旧世界的土地,告诉你们败亡的未来。但仅仅就是这些尚未实现的预言,就让你们的父辈乃至祖父辈的人放弃反抗,想尽办法开始为自己的家族找未来在神国的根基,你们几代人的努力都是向着叛变的方向义无反顾,将这片土地搞的乌烟瘴气,这就是你们先祖换来的幸存意义吗?你以为你们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得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