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太太不知何时进了屋,身边还跟着楚月盈和楚月熙。
楚老太太笑眯眯的,丝毫不惊讶,两个姑娘都还未出阁,哪里见过男女亲密的样子,脸上羞得红艳艳的,眼神无处安放。
宋挽初的头皮一阵发麻。
梁屿舟坐着,而她半跪着,比梁屿舟要高上一些。
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像极了她在主动,如魅惑众生的狐妖,引诱冷清仙人落入凡尘。
梁屿舟慢条斯理地把手从宋挽初的腰间拿开,起身整理衣袍,又把宋挽初扶了起来。
脸不红心不跳。
他对楚老太太行了一个晚辈礼,“还没谢过老太太暗中帮助挽初。”
这话本该是宋挽初亲自说的。
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把二人的关系又拉近了一层。
宋挽初腹诽,梁屿舟真是个鸡贼。
楚老太太也给出了梁屿舟满意的回应,“挽初就和我的孙女一样,你说这样的话,就见外了。”
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把梁屿舟也当成了家人。
梁屿舟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楚老太太本来是想来看看挽初,她平白遭受污蔑,被卷入了一场风波,虽化险为夷,但心中必定惶然不安。
但看到二人浓情蜜意,挽初神色平静,她就知道这场风波没有对挽初造成很严重的心理创伤。
梁屿舟适时的安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盈儿,熙儿,咱们走吧。”
楚老太太带着两个孙女走了出去,宋挽初和梁屿舟送到院门口。
“祖母,挽初姐姐真厉害。”
楚月熙真心实意地佩服,“那个丫头张口就喊她太子妃,还往她身上泼脏水,要是我,肯定气死了,要和她吵嘴。”
“挽初姐姐教过我,当别人污蔑你的时候,你不能顺着对方的逻辑去争辩,越辩越不清,会掉入对方的陷阱,最后有理也说不清。”
楚月盈煞有介事地教导她,“挽初姐姐厉害,是因为她不去分辨,不去否认,而是另辟蹊径,问得对方措手不及,对方是先设下陷阱的人,可反过来却掉入了挽初姐姐挖的坑。”
“盈儿姐姐,你跟着挽初姐姐,一定学了不少东西吧?”
楚月熙十分羡慕,她后悔没有早点和挽初姐姐亲近起来。
母亲之前还暗戳戳地告诫她,让她别和挽初姐姐走得太近,说挽初姐姐魅惑男人,怕自己跟挽初姐姐学坏了。
她一定要回去告诉母亲和三婶,挽初姐姐才不是那样的人。
不能因为她长得好看,就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她的头上。
楚月盈十分骄傲地挺了挺胸膛,“那是自然了,挽初姐姐以前可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国公府可是京城一等一的豪门望族,府上三五百人,全听挽初姐姐的调度。”
楚老太太欣慰地点了点头。
“你们能跟挽初学到管理内宅的经验,是难能可贵的。
你们将来也要嫁人,也要学着去当一个主母。
挽初就是很好的榜样。
男人的斗争,是刀光剑影,险象环生,而女人之间的斗争,不见血,却能诛心。
岳老太太看轻了挽初,她以为凭借几句流言蜚语,就能摧毁挽初的名声,抹黑太子,惹怒民愤。
但她算计错了,她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可她万万没想到挽初能四两拨千斤,当众揭露岳家丑陋的面目。
岳老太太聪明反被聪明误,她想杀人诛心,挽初却把她的阴谋变成了刺向岳家的一把利剑。”
楚月盈和楚月熙认真地听楚老太太的教诲。
还有些话,楚老太太没有对两个孙女说。
岳老太太大约活不长了。
楚家人在松鹤观住了一宿,第二天用过早饭,留下赏钱,便回到了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