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公主还没有反应过来,孙承钰已经跑到了皇后面前,撒娇,“姑母,我也要去。”
皇后摸摸孙承钰的额角,“你还小呢,再说你程姐姐入了东宫内率府,她去是有正事的。”
孙承钰瘪嘴。
程颖悟禁不住得意地瞥向沈良媛,“沈良媛,这是八阵图,战时可困十万兵马。”
沈嫣如何不知。
“我将这幅画献给了姑丈,姑丈便许我入东宫内率府了。”
沈嫣眨了眨眼皮,程颖悟不入东宫后宅,却入东宫属官,这等迂回路线,所谋不会小。
沈嫣拿起那幅画,“这么厉害的阵法,程姑娘可愿送我观赏?”
程颖悟点头,“有何不可,这样的画我一天能做好几幅。”
*
东宫右春坊。
萧逸宸一边品茗,一边观看棋局。
不消片刻,季仲烊落下一子,道:“承探花郎相让。”
沈慕文眉心微蹙,“仲烊兄过谦了,论棋术我的确不如。”
一旁的另一位观棋者忍不住道:“哎呦,两位都别谦虚了,这局棋看得我是头晕眼花。”
沈慕文淡淡一笑,“铭扬兄文武双全,棋术精湛,何需自谦。”
此人正是越王妃兄长姜铭扬。
姜铭扬摸了最近新流的胡须,笑着看向萧逸宸,“探花郎这是骂我呢,臣一武夫,只知跟着指令冲锋而已,懂什么棋术。”
萧逸宸将茶盏放下,“棋子如兵,姜都督用兵如神,棋术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殿下也骂臣,臣的这些伎俩在殿下面前算的什么。”
姜铭扬朗声道:“殿下的武艺棋术才让臣等佩服,这次秋猎还望殿下手下留情,给臣等留些猎物。”
萧逸宸笑了,他手指轻点姜铭扬,“你在这等孤呢?”
姜铭扬不好意思地道:“臣就一武夫,国泰民安没有仗打便罢了,连猎也不打,岂不要了臣的命吗?这才求到殿下面前。”
“姜卿既有此意,孤怎能不答应?”
姜铭扬从座位上起身,郑重施礼,“臣谢殿下。”
沈慕文眸底闪过一丝亮光,扫了一眼姜铭扬,又看了一眼萧逸宸,而后看向了季仲烊。
季仲烊眼观鼻鼻观心,坐得端正笔直。
沈慕文撇嘴,姜家这是想两头下注,还有这个季仲烊名不经传地,也能进了东宫心腹,却把他衬得像个外人。
明明他才应该是东宫的嫡系心腹。
沈慕文道:“殿下,祖父闲居在家,十分惦记两位妹妹,不知臣可否一见?”
“太子妃身子不适,恐不宜见人,让德元带你去见沈良媛吧。”
沈慕文心口一窒。
所谓的身子不适外人不清楚,沈家却清楚其中的缘由。
原以为可以借着秋猎的名头解除沈玉媗的禁闭,现下看来是不行了。
沈慕文想起整日嘶吼的母亲与整日醺酒的父亲,眉头便不自觉地蹙紧。
*
沈嫣回到水韵居,让琴心将八阵图裱起来,挂到书案后。
刚忙完,便见德元过来禀告,沈家大公子沈慕文要见她。
沈嫣轻笑,必是沈家想见沈玉媗,萧逸宸给支到她这里了。
萧逸宸有意在沈家抬举她,压沈玉媗,她乐得配合。
“快请兄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