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咽了咽口水。
这……
这祸从口出,只怕自己这话说出去,这项上人头保不住。
不过,陆知珩这等模样。
李大夫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到底是开口说了出来。
“郡主此前身子受损,这一胎并不算稳,如今又受了惊吓,只怕这腹中胎儿保不住。”
“放肆!”
话音刚落,陆知珩甚至来不及思考,话便直接说了出来。
吓得李大夫几乎一瞬间跪倒在地上。
“大人饶命,老夫只是就事论事,如今郡主身子的确不乐观。”
“不过,老夫可以开个方子,先好生养着。”
陆知珩抿着唇角,情绪渐渐平复。
说起来,这话也是自己让人说的,若真的怪他,倒显得他蛮不讲理了。
陆知珩沉了口气,摆了摆手。
李大夫留下方子,如释重负地小跑离开了院子。
此刻,姜晚躺在床上,浑身直冒虚汗,脸上几无血色。
陆知珩心里担心的不行,抬脚上前,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手。
感受着手掌处传来的一阵冰凉,陆知珩心中又揪紧了几分,侧颜凌厉清隽。
“无事,这次本相不会让你和你孩子出任何意外的。”
许是觉着自己说的话有太过严肃,陆知珩放缓了语调,再度开口。
“晚晚莫怕,刚才李大夫说了,你的身子并无大碍,好好养着就成。”
姜晚抿了抿唇。
到底是自己的身子,有没有问题她最清楚。
只是陆知珩都这般说了,姜晚轻轻点了点头。
她信了便是。
二人并未说几句话。
双儿就捧着药碗,疾步到了床前。
姜晚能清醒地撑到现在,实为不易,那汤药一入腹,人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见人儿睡得沉了,陆知珩才直起身,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目光落到双儿身上。
“照顾好郡主。”
那牢房之中还关押着一个人,陆知珩要去好好会会他。
到了地方。
姜洵像是死了般躺在地上。
黑色衣摆下,不断有散发着恶臭的鲜血渗出,四处蜿蜒。
听到外头的声音,这才吃力地抬起自己的头。
陆知珩白衣胜雪,逆光站着,宛若天神,但在姜洵的眼中,他却是索命的阎王。
饶是他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此时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慌张。
“你可知错?”
陆知珩俯身,捏起姜洵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姜洵眸子之中满是惊恐。
如今,他一个垫背的都没拉到,自是不甘心赴死。
点头如捣蒜。
“大人,我知错了!”
“我不该一时冲动,吓着了长姐。”
顿了下,“现在她什么事都没有,不如你饶了我这一次,我保证,今后一定离京城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到了这个时候,姜洵自然知道陆知珩,为何要将自己关在这里。
陆知珩冷呵一声。
死到临头,才知道错了。
晚了。
“姜洵,你落到本相的手中,还是早些歇了这心思比较好。”
这牢房之中,但凡是进来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更何况,这人还差点害得他的孩子又没了。
“你说说,本相应当如何处置你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