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镜走了。
云糯也终于在淤泥里摸到了那枚婚戒。
她伸手往上爬,等从下水道钻出来,她首先看到的是一双精贵的皮鞋。
云糯甚至能从那反光面儿上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她身上肯定很难闻。
周淮京姿态随意的站着,像一座山高高凌驾于云糯头顶。
他的视线随着云糯的站起而抬高,并没什么表情。
他仍然很生气,云糯是怎样在重重监护中,还能跟陆泊禹搅在一处的。
他看着云糯脸上的指印,阴沉的想,云糯失踪的那四十分钟里,她在做什么?
云糯摊开手,道:“婚戒找到了,等洗干净了我就还给你。”
见周淮京没什么表示,云糯就先回酒店房间洗了个澡。
然后又到前台去拿专门清洗珠宝的洗剂。
这时,前台叫住她:“周太太,周总已经先走了,他给你留了车,你收拾好就可以离开了。”
云糯怔了下,哦了一声。
把婚戒清洗干净后,周淮京留下的专车将她送到了张巧儿所在的医院。
张巧儿头上缠了一圈白纱布,正摸着后脑勺疼的呲牙咧嘴。
见有人推门,她惊讶道:“小姐,你……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张巧儿知道云糯肯定是放心不下自己,所以才来医院的。
可今天是她新婚啊,她应该跟周淮京一块回西楼院才对。
云糯放下补品,伸手查看张巧儿头上的伤:“他有事儿先走了。”
“怎么能这样,什么事儿非得大婚当天把你晾着?”
张巧儿猛地抬起头,扯到伤口又疼的脖子一缩。
检查到只是皮外伤,云糯才放心:“这事儿不怪他,是我的问题。”
任谁在婚礼上碰到这种绿帽事儿,都不可能平淡散场,周淮京已经很克制了。
同样的事,如果放在陆泊禹身上,她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
张巧儿顿时红了眼圈:“本来以为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这怎么刚结婚就变成这样了……”
张巧儿摸着头,骂了句:“该死的陆泊禹!”
云糯抬眸:“巧儿姐,你看清打你的人了吗?”
张巧儿摇头:“那孙子直接从后面来的,我脑袋后面又没长眼睛。”
张巧儿并没注意到,云糯的眼神儿闪躲了下。
她知道是谁打了张巧儿。
婚礼的时候,擎叔联系她,说要送她一份礼物。
所以她才会主动离开房间,后面就撞上了陆泊禹。
而擎叔没等到她,怕她出事儿就去酒店房间找她,顺手……就把张巧儿给打晕了。
云糯今天没有解释,也是不想暴露擎叔的存在。
今天这事儿完全是她个人原因,云糯心里对张巧儿和周淮京都挺过意不去的。
从医院离开后,云糯就开始着手调查陆泊禹的行踪。
陆泊禹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搞完事后怕周淮京报复,当天就去机场飞国外了,现在连陆家人都联系不到他。
戏剧性的是,云糯没找到陆泊禹,陆家的求医消息就先找到了云糯。
电话是司新打来的。
打给的自然是云糯的另一重身份——济善堂店主魏医生。
“魏医生,你有时间来陆家一趟吗?我这里有个重要的病人得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