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笙垂下眼睫,眸中思绪繁乱,她噎了噎,不欲和他分辩,低声道:“臣女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胆大包天,惹他,激怒他,连装乖都不肯装得久一些。
冰凉指骨贴着颈项,姜晚笙动弹一下都很艰难,她喉头咽动,坦诚道:“臣女失言。这件事,的确该谢殿下。”
她睫毛纤长,遮住了眸中情愫。
沈卿玦看她片刻,只瞧见眼睑下的小片暗影,垂头耷拉着脸,又露出惊怯的神态了。
他气的想笑。
说她胆大,偶尔还会怕他,说她胆小,一定没人信。
沈卿玦根骨分明的指节屈折,摁她贴向自己,目光掠过一抹嫣红,牙痒地张口就往下咬。
姜晚笙眼神一闪,脖颈缩进衣领里。
却是不疼。
酥颤到手指发麻。
沈卿玦咬下时,不舍得让她疼,便张嘴含住她的唇瓣,像猎兽捕捉到食物,用力地吸吮。
掌心抚着她的脸,一寸寸,抚摸到脖颈处。
姜晚笙趔趄倒向他,檀香味萦绕鼻尖,呼吸越来越急促,将脸颊蒸得燥红发热,凡他指尖碰到的地方,都似熔浆上落雪。
他将她降温,或是她逐渐升温的皮肤,把他变得温热了。
舌躲着他,往后缩,却耐不住他的手掌在她后脑勺扣着,摁住不让她退。
呼吸紧密地缠在一起。
心跳声雨点似的,哗啦啦泛起圈圈层层的涟漪,她脑袋里一片懵,有些卸力。
冰凉的指骨抚着她的耳朵,沈卿玦贴过来,嗓音低哑,“你不乖一点,把我气死了,谁给你撑腰。”
姜晚笙混混沌沌,脑子还空白着,也没听清他说什么。
只知道拼命地呼吸。
沈卿玦在她脸侧亲了亲,眸色很深,静静地看她一会儿,待她呼吸平复,凑上来。
红唇一触即分。
姜晚笙往后退了半尺,脸上红烟缭绕,她眼眸湿润,撞上他的眼神,像被火点着似的,她偏开脸,小声地道:“…不想跟你亲了。”
沈卿玦不得不说,热衷并且擅长,她最近才发觉他是个很有天赋的人。
姜晚笙睫毛垂着,视线掠过胸口。
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它停下来。
沈卿玦不徐不疾,轻悄悄地将人搂进怀里,垂下视线,指腹轻擦她唇角,哄诱地问,“为什么?”
姜晚笙别开脸,不说话。
她心口还在跳动。
这心跳属于她又不属于她,她按捺不住这不规律的节奏。
沈卿玦等不到回答,也不急,仔细地看着她,眼神逐渐和缓,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啄,抬起她下巴,那一双眼睛当真是湿漉潋滟。
他轻轻捏了她下巴一下,低声地问,“想要我是吗?”
这话幽幽地钻进耳内,催逼得她腹腔内热涌。
姜晚笙脑袋里轰地变空白。
时不时有漂浮感。
沈卿玦抚触着她的脸,轻轻低下头,亲她的唇。
没再亲的那么涩。
修长的指节轻触她的脸和脖颈,薄唇轻翕,带着几分说不上的味道,漫长地浅吻。
刺史府。
证据都摆在眼前,人却不认,清漪跪在地上,满脸忠诚:“大人,公子,公子奴婢冤枉……”
“奴婢只知道这香能生肌养肤,不知它还有别的功效。”
花厅最上首的两张四方椅里,沈卿玦着一袭锦白绸缎,端着茶盏,脸上神情淡漠,有一丝不耐。
看得多了,他实在厌倦这种戏码。
姜晚笙坐在右侧,闻言,手指紧紧掐住座椅扶手。
都这样了还能翻身?
也是,她要咬死了她就是不知道,谁又能住进她脑子里看看。
她看向曾芸,曾芸脸色沉静,在看姬珏。
姜晚笙又看了眼沈卿玦,他坐这看戏,眼下看得很不耐烦。
“刺史大人以为呢?”姜晚笙问下方。
姬珏起身,先向上方太子和太子妃施礼,然后垂下头,道:“清漪,你自今日起,回京都母亲身边去伺候吧。”
“公子,公子,清漪真的是冤枉的……”
到这种时候还记得唤亲近的称呼,企图用旧情,这丫头看来还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