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笙眼皮跳了一下。
她没在意,眼睫缓缓垂下,轻声道:“我到谁那里就是给谁添麻烦,惹灾祸,原本打算要走,也是不想连累你。”
谁知道耽搁了几天,竟然等来了沈卿玦。
“你别这么说。”
曾芸心中触动,揽住她,轻轻拍抚后背,她温柔地道:“我性子淡,只你一个朋友,你妄自菲薄,岂不是说我眼光不好。”
她讲笑话总是一本正经。
姜晚笙弯唇,笑了笑,分开时,嗅到她鬓边一缕香气。
姜晚笙神色立刻变得警觉起来。
“你用了什么香料?”
曾芸对她突如其来的转变莫名,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衣着,“只用了些栀子香,熏在衣裙上……”
“不对。”
两个人一起进了闺房里间,妆奁盒每个小抽屉都拉了出来,姑娘家脂粉总是多不胜数,味道混在一起,很难分辨是哪一盒有问题。
姜晚笙思绪陡转,犹豫道:“此香味道奇特,闻过的人一定能辨出来。”
“你从前捡到过我那只白胆瓶,最近可有嗅到和它类似的香味?”
曾芸眼神上抬,回忆起来。
“似乎……”
她神色微动,挑出一只银白色圆形盒。
“说起来,这只雪花膏,我用着总觉得味道熟悉,你一提倒想起,似乎是这么个味道。”
姜晚笙拿过,揭开嗅了嗅,“这里面有麝香。”
“是不是清漪送给你的?”她很难不揣测。
曾芸摇摇头,“晋州风沙大,吹得脸干,是我托她去宝香阁买的。”
“这雪花膏能湿润肌肤,我用着很好,并没有发现什么不适。”
这是巧合吗?姜晚笙不太信,她将银色盒盖盖上,对曾芸道,“我们去宝香阁看看吧。”
若真是无辜,不能冤枉人家。
可若是成心使坏,也不能饶了她。
曾芸整理了妆发,检查衣着,确认得体无错,随她出门。
东厢的灰白洞门前,一小厮战战兢兢扑进院,跪着颤声道:“太子妃,殿,殿下正找您……”
姜晚笙神色微微一顿,她瞧了眼小厮惊吓的模样,安抚道:“不必惊慌,我这就……”
一抬头撞见脸色黑沉的沈卿玦。
姜晚笙心头一惊,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汗毛悚然地竖起来,她觉得自己似乎没犯什么大错。
沈卿玦眯着眸,眼尖地掠过她晃动的裙摆,脸色更凉。
“过来。”
风静悄悄的。
姜晚笙僵持一会儿没动,看到他眸中阴云密布,逐渐覆盖住整个黑瞳。
她心惊胆颤,同时感到极度的无奈,不情不愿朝他走过去。
曾芸手指一空,没抓住。
黑衣侍卫整齐地跟在身后,姜晚笙如同一只小雀,被拎着翅膀,她回头,“我有正事……”
显然,沈卿玦没听见似的,不管不顾,将人拉进西厢房。
木门砰地一声关上。
沈卿玦脸色阴沉,双目冷寒,质问道:“好好在我身边待着有这么难吗?”
“我,我没有走远……”姜晚笙站着跟他对峙,腿有些发抖。
封闭空间总让人觉得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