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娩突然挤开医护人员,一把推开俞非晚:“临州!
妈妈在这里!”
她抓住儿子缠满绷带的手腕,“你吓死妈妈了知不知道?”
陆临州瞳孔骤缩,猛地抽回手。
输液管被扯得剧烈摇晃,监护仪发出尖锐警报。
“患者不能激动!”
护士急忙按住他。
其实他本不会受伤!
着火时他正站在消防喷淋系统旁边。
器械仓库的防火措施本该万无一失,这场火来得太蹊跷。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空气湿润,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起火!
在浓烟弥漫前,他亲眼看见三个黑影鬼鬼祟祟往后门跑。
他知道了,那三人就是纵火的,他去抓人,从他们口中问出了幕后主使。
知道是他母亲谋划的这一切之后,他心中的信仰都崩灭了,他的母亲要杀了他心爱的女人!
他想去找母亲的事质问时,却被困在了里面。
“是,蓄意!”
他忍着喉咙灼痛挤出几个字,完好无损的左手颤抖着指向花娩,“她,指使。。。。。。”
花老夫人突然冲过来按住他的手指:“孩子你糊涂了!
你妈妈怎么可能害你?这肯定是有人栽赃!”
陆君辞冷笑一声,将手机放到儿子眼前。
所有的证据,陆临州都看得一清二楚!
“爸,处理。。。。。。”
陆临州闭上眼睛,滚烫的泪水渗进绷带。
陆君辞看着花娩双眼底闪过一抹讽刺,这段母子情,终于结束了!
“不!
临州!”
花娩凄厉的尖叫刺破病房的寂静,她整个人扑到病床上,手指上精美的美甲,深深掐进雪白床单,“我是你母亲!
你不能这么对我!”
陆临州绷带下的右臂被狠狠压住,剧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他眼前一黑,监护仪上的心率线瞬间飙升,尖锐的警报声响彻病房。
“你疯了吗?!”
俞非晚一把拽开花娩,力道大得将她直接摔倒在地,“他手臂的烧伤的很严重,你是嫌他的手臂碍你的眼!”
花娩跌坐在冰冷的地砖上,这才看清儿子惨白的唇色和额角暴起的青筋。
她慌乱地摆手:“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
陆临州闭着眼,冷汗浸透了枕套。
记忆如走马灯般闪现!
十四岁生日宴,花娩偷用陆氏公章给花景担保贷款,被发现后跪在他房里哭求:“临州,别说出去,妈妈会被赶出陆家的!”
大学入学那年,她擅自挪用公司资金给赌输的花景还债,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扇:“你打妈妈吧,打死我算了。。。。。。”
每一次,每一次!
她都用眼泪和痛苦绑架他,用母亲的身份勒住他的咽喉。
他曾问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陆氏什么地方对不起你?】
花娩却哭着解释说:【我也不想这样的,可花氏毕竟是我的娘家,你的外婆舅舅哭着来求我,我也没办法,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花家就这么没落下去。
】
“临州!”
花娩爬过来想抓病床栏杆,却被陆君辞的保镖拦住。
陆临州终于睁开眼,氧气面罩下的声音嘶哑破碎:“二十六年。。。。。。你对我,到底是利用!”
他颤抖的左手缓缓指向门口,“滚!”
这个手势他练习了无数遍,在每一个被亲情绑架的深夜,在每一次被迫替她隐瞒的清晨。
如今终于做了出来。
花娩如遭雷击,精致的眉扭曲不堪:“你,你怎么敢!
让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