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言听到盛帝的话,整个人惶恐地高声喊道。
“不……陛下,”
“您不能这样,父亲他何其无辜?陆氏一族何其无辜?”
“陛下……”
傅弘深眸底的笑意一寸寸凝结,居高临下看着陆景言,冷声道。
“陆正养出你这么个儿子,这官罢得就不无辜。”
陆景言还想开口说话,傅弘深眉头紧蹙,旁边的内侍立马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将人拖了下去。
陆正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如遭雷击。
他不明白的是,自家那个儿子不是去投靠曾王了吧?
怎么会落得个忤逆圣上的罪名?
还连累陆氏一族被贬为庶人。
陆正怒气冲冲地冲到儿子的房里,却意外发现他受了杖责,整个人奄奄一息。
陆正满腹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无论陆景言做了什么错事,他终究是他陆正的嫡子。
最终,陆正什么也没说,只让人给陆景言请了大夫,两帖汤药下去,陆景言才幽幽转醒。
看到他的第一句话不是解释,而是傻笑。
“绾绾,要找绾绾。”
陆正心头一惊,他握着陆景言的肩膀,嗓音发颤道。
“儿啊!你莫吓为父啊!”
但不管他怎么问,陆景言都是那副呆若木鸡的模样。
陆正终于忍不住,抱着陆景言痛哭流涕。
“真是造孽啊!”
陆正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下去,这几日他眼睁睁地看着官府将陆家抄家,把所有值钱的东西一点点搬走。
最后,还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这几日,陆氏旁支的族人看陆正的目光就像在看待罪人一般。
陆正自知理亏,无论族人如何骂他,一概不还口。
后来,族人逼着族长,将陆正父子俩从陆家的家族谱里除了名。
也就是说,陆正父子死后,牌位连祠堂也不能入。
陆正万念俱灭,最后想到了陆夫人。
当初,陆夫人和他意见不合,主动提出要到寺庙修行。
陆正带着陆景言,到郊外的寺庙去找陆夫人。
当时陆正还不以为然,只道她一个无知妇人,若是离了陆家,哪里还有半分好果子吃。
但没想到,如今陆夫人过得比他们父子还好。
粗茶淡饭,荆钗布衣,却活得肆意自由。
她看了一眼已经痴傻的儿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当初她就不同意陆正管教孩子的方式,但陆正不听自己的。
陆景言又对父亲唯命是从,陆夫人劳心劳力还不讨好。
最后,陆夫人万念俱灰之下,主动提出要到寺庙修行。
如今,陆正父子俩沦落至此,她终是放心不下,只能一家三口,在寺庙下的茅草屋内住了下来。
她看着神色痴呆,智商宛若孩童的陆景言,叹了口气。
世间种种,皆有因果。
……
傅弘深处置了右相之后,又借着右相这把刀,连根拔起了之前居心不良的党羽。
右相在牢狱里听着傅弘深的旨意,傅弘深先是将他幽禁了起来。
对外只称右相暴毙宫里,对右相的家人,并没有做出任何处置。
这个决定让原本和右相同样有异心的官员坐不住了。
谋反是多大的事啊?
为何右相的家人可以平安无事?
就在众人惴惴不安的时候,宫里又传出了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