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右相跟着先帝征战四方,曾救过先帝一命。”
“今日,一命换一命,朕就这份恩情还给右相。”
右相闻言,不敢相信地抬眸看向傅弘深,“陛下,你……”
傅弘深忽略他复杂的目光,对一旁的内侍说道。
“传朕旨意,右相深夜入宫议事,突发恶疾,当场去世。”
“右相手下的一众兵权,移交谢行之将军。若有不服者,就地格杀。”
右相听到这话,苍老的面容流下了泪水,嗓音哽咽艰难道。
“罪臣……叩谢陛下恩典。”
这些年,右相每次见到傅弘深,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在他看来,傅弘深还是他印象里那个年轻气盛的少年。
但如今右相发现,他真的错了。
傅弘深的胸怀,格局和手段都胜过先帝许多。
莫怪谢行之甘心为他所用,不顾自身的美名,连诈死这种不入流的把戏都愿意。
……
右相伏法之后,盛帝带着谢行之拿着他右相的令牌到宫门外收复兵权。
在场的将军和士兵看到谢行之手里的令牌都跪了下去。
令牌可以调动兵权,如今令牌在谢行之手里,右相的下场,不言而喻。
在场的众士兵连忙下跪认罪,归顺盛帝。
其中也有例外的。
譬如,陆景言。
在谢行之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坐不住了。
这不可能?
谢行之明明已经死了。
谢家连丧仪都办好了,为何他还能死而复生?
右相允诺过自己,待事成之后,他便会做主,将江绾赐给自己。
但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右相不在,令牌反而落入了谢行之的手里,而且盛帝不是病入膏肓了吗?为何会安然无恙?
陆景言失控地喊了出来,“不!这不可能!”
本来,在场的士兵众多,他不开口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但他不管不顾地高声呐喊,傅弘深的目光一下子就往他这边看了过来。
傅弘深眯了眯眼,这人似乎是陆正的嫡子?
好像,从前还和弟妹订过亲事来着?
傅弘深正愁没有机会报答谢行之呢,他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
为他出生入死的,连自身安危都顾不上了。
如此恩情,就是让他禅位也不为过。
但傅弘深估摸着,他这个位子,谢行之估计瞧不上。
傅弘深不禁有些为难了。
谢家是百年世家,名声美誉在外,功名对谢行之来说,如过眼云烟一般。
钱财俗物就更不用提了,谢行之根本就不差钱,更别提人家如今还娶了个有钱的正妻。
傅弘深正为难之际,陆景言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傅弘深冷笑一声,高声道。
“传朕旨意,陆家嫡子陆景言,殿前失仪,杖责二十军棍,陆正教子无方,剥夺其官职,贬为庶人,陆景言终身不得参加科考,不许入朝为官。”
傅弘深说完,还不忘看了看旁边的谢行之,一脸邀功的得意模样。
谢行之没好气地眼睑内翻,瞧把他给能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