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赵司狱,本王找你,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沈芙的亲爹,蒋霖。”
赵司狱没想到霍渊会对蒋霖感兴趣。
沈芙的亲爹是押解官,主要负责将地方上征收的赋税等钱银押送回京,也是个芝麻小官。
虽不知霍渊为何提及此人,但既是摄政王想知道,他便知无不言:
“蒋霖此人,好高骛远,又极是好色。
我俩本是同窗,寒窗苦读十年才考上举人,后来他攀上沈家,养了不少小妾,成天吃喝嫖赌,看不起我这个穷老乡,联系就少了。”
“当年朝廷征收一批赋税,约十万两官银,这是个肥差啊。
当时是由沈将军的儿子,沈明逸和他一起负责运送。”
“只是后来,那匹官银忽然不翼而飞,蒋霖也死了。”
“关于他是怎么死的,下官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匹官银丢失后,有天晚上,他带着小妾想跑路,掉河里淹死了,尸体都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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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将至,黄鹤楼外酒局仍在继续,唯这一方暗室安安静静。
来之前,霍渊便告诉钱满仓,他有要事找赵司狱单独谈,于是钱满仓在酒楼应付其余人,给他们留下隐秘环境。
“后来因他的死,官银丢失一案便成了悬案!
只是大家心里都有数,定是他弄丢了银子,畏罪逃跑时失足落水死了!”
赵司狱提起蒋霖,一脸愤愤,“这就是现世报,他死的该!
就是可怜那小女娃,小小年纪成了孤儿,才六岁,被寺庙的主持收养,好在后来,沈家看她可怜,收去做了养女。”
霍渊摩挲酒盏的手一顿,抬头看向赵司狱。
“沈怀胜会收养手下的遗孤,你觉得他有这么好心?”
赵司狱一愣。
他没想到霍渊会提出这个疑问。
“在下官印象里,沈将军是有些重男轻女的,不过蒋霖是他手下,他们又丢了亲闺女,收养遗孤也算入情入理。”
“蒋霖出事后,他原配妻子就被发现死在家中,是他杀。
那女儿也就是沈芙,成了孤儿后被送进寺庙,后来沈夫人去庙中祈福,六岁的沈芙冲过去抱着她哭着喊着叫娘亲,后来沈家就收养了她,还改了姓,入了族谱。”
蒋芙从此更名沈芙,沈家把对沈初梨的所有亏欠,都弥补到她身上去。
哪怕后来找回沈初梨这个亲闺女,也没有撼动沈芙地位半分。
聊了半天,赵司狱才想起来问,“王爷,您身份尊贵,打听他做什么?”
霍渊颔首道:“有两件事,本王想交托你去办。”
赵司狱脸色一喜,“您尽管吩咐!”
“第一,本王提拔你为刑部侍郎,当年官银失窃一案,旧案重查。”
“第二,去蒋霖的老家,查他还有没有其他私生子,尤其是腿部有残疾的。”
赵司狱不知摄政王叫他查那已盖棺定论的案子做什么,他也不会问,因为他现在激动的想尖叫。
“是!
下官一定肝脑涂地!”
他来刑部七八年都未曾晋升,摄政王一句话,顶他寒窗苦读十年的努力。
他这辈子,当定摄政王的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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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渊策马来医馆接沈初梨的时候,已是晚上亥时。
他和沈初梨商量,她怀孕了,先放一放医馆的事,好好在家养着。
沈初梨不同意,还叫他以后少来医馆——
“我才一个月。
再说了,怀个孕而已,又不是断手断脚,你这样娇养着我,我都被你养成小废物了!
还有你以后也少来医馆,更不要安排什么暗卫保护我。
你一来,大家都知道这是摄政王捧的地儿,哪怕来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是我的医术,我才不要嘞...”
霍渊挺无奈,这就被媳妇嫌弃上了!
因为担心她,又被命令禁止‘不许安插暗卫’,也只敢让魏绍隔着老远晃悠晃悠。
罢了,只要媳妇开心,做什么都纵着她。
于是他下马,双手抱胸靠在外面等她。
脑子里想起赵司狱的话。
寺庙,沈芙冲过去抱着沈夫人哭喊叫娘亲......
六岁的孩子会有这么大的心机?
不对劲。
一定有人在背后操控。
就在这时,他隐隐约约看到墙角猫着个黑影。
“谁!”
刚想上前,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咣当”
的动静。
阿梨出事了?!
霍渊没心思理会旁的,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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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胭万万没想到,沈初梨把她支走,就是为了偷偷喝酒。
关键,还把自己喝晕了。
俩人招到护卫回来的路上,沈初梨说想吃红糖鸡蛋。
那玩意儿做着费劲,她撒娇说真想吃,温胭一个女人,都受不了她撒娇,就乐颠颠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