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胭,等等。”
霍渊带着沈初梨和温胭正准备上岸,谢长晏就追着拉住了温胭的手。
他有话对温胭说,还没等开口,霍渊便反手握住他胳膊,一双狭长墨眸微微眯起,说出的话冷淡却不容置喙。
“松手。”
握着他的那只手渐渐收紧,谢长晏知道霍渊此刻压着火气。
他顿了顿,松开手,却依旧没让开。
“温胭。。。”谢长晏望向她小腹,语气中满是愧疚,“今日是我对不住你。。。。。。”
犹豫片刻,他看向温胭,“你想怎么处理这个孩子?”
温胭低着头,指尖微微发颤,“不必世子爷出手,我这个贱民自会处理干净。”
谢长晏忽然开口,“跟我回国公府吧。”
他实在没想到两人一次就。。。。。。可既然人家姑娘怀了他的孩子,又闹得收不了场,无论如何,这个责任他得担。
温胭愣怔抬头,没等说话,沈初梨忽然看向霍渊,“我能带个人上车吗?”
“可以。”
霍渊牵着她手,“你的伤要处理,温姑娘今日也受了惊吓。”
“不是阿姐。”
沈初梨忽然回头,冲花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林眉妩,上马车!”
众人齐刷刷回头,正想开溜的林眉妩身子一抖,顿时汗流浃背。
沈初梨笑眯眯的,“林姑娘也伤着了吧?我是医师,上来我给你治治~”
谢长晏:“?”
吃瓜群众:“?”
林眉妩恶狠狠瞪沈初梨一眼。
这疯婆子一肚子坏水,给她治?准是想法子折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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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茶后,谢长晏僵着脖子缩在前面当马夫。
霍渊策马和马车并行,车厢里,温胭、沈初梨一左一右,中间夹着林眉妩。
“世子爷驾车稳当点。”
沈初梨掀帘冲霍渊眨眼,“省得某些人看见姘头手抖翻车。“
林眉妩气得直哆嗦,“王妃慎言!”
“慎什么言?”
沈初梨摁住她的肩膀,“你这淤青不揉开,回头留疤可别赖我。“
说着狠狠往下一按。
“啊!”林眉妩疼出泪花。
故意的,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她伤在臀部,还让她坐在这玉石砌的马车上,说什么治伤,分明想治死她!
为什么不坐摄政王的奢华黑金软绵绵马车?
沈初梨说:“我夫君的马车,就你这又是戏子又是娼妓的身份,根本不配坐!”
为什么是谢长晏当马夫?
原本沈初梨没想带谢长晏,谢长晏自已爬上马车,被霍渊一脚踹了下去。
最后他妥协当马夫护送各位大小姐回府,这才换来一席之地。
只是霍渊那一脚差点没给他踹沟里,他好歹是京城谢家的世子爷啊!
顶着俩熊猫眼不说,还摔了个狗啃泥。
形象毁了,全毁了!!
他现在都烦死了,莫名其妙闹出个孩子,爷爷知道自已屁股肯定开瓢了!
后面,温胭小心翼翼给沈初梨脸上涂药。
虽然中间夹了个林眉妩,但场景看着竟诡异的和谐。
谢长晏握紧缰绳,冷风不断灌入他袖袍、裤腿,浑身又冷又麻。
他也是倒霉——怎么就惹了这么个小祖宗呢?!
算了,摆烂得了,反正他清者自清。
谢长晏刚翘起二郎腿靠在马背上,就看见沈初梨掀开帘子对霍渊说。
“夫君,我这打不能白挨啊!”
言下之意,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谢长晏担心霍渊动手,插嘴道:“阿渊,小伤而已,女人之间能打多重呢,要不就算了。”
霍渊没卖他这个面子,“谢长晏,开你的车。”
谢长晏:“。。。。。。”得,真把他当马夫了。
林眉妩:“王妃想如何?”
沈初梨歪了歪脑袋,“道歉,和我阿姐道歉。”
因为沈初梨,她既公开了花魁的身份,又成了爬床的狐狸精,最后还挨了顿毒打,还要她和这个老女人道歉?!
林眉妩刚要发作,忽觉脖颈一凉。
霍渊的马鞭正挑开车帘,泛着冷意的目光扫向她。
这股巨大的压迫力下,她缩了缩脖子——这男人她是真惹不起,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