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态,在这个时候反噬了她。
因为内心下意识觉得陈相青已经看见了自己不经意间流出的过错,所以误以为他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傀儡分布。
但在看到那些围着傀儡的持剑人时,济善猛然反应过来。
他不知道。
他没有把握,哪些是她已经控制的傀儡,哪些是自由的人。
因此他将这些人安排在一起,只等济善真正慌神的时候,一一处理掉。
他用一种很可惜的眼神看着济善:“那么,我等着你的消息。或是死亡,或是成为主宰。”
一只沾满了血的手从上方落下,合上了傀儡的眼皮。
济善失去了在陈相青那边的视线。
她站在原地,惊呆了。
倒不是说陈相青的所作所为把她惊着了,无耻的事情他们两个人没少干,此刻也没必要惺惺作态。
济善的错愕来源于自己。
在她以为起码掌握住了后方的时候,陈相青翻脸一掌,再度把她推向了不可控的境地。
这种错愕,就像是与你亲密的小狗忽然恶狠狠咬了你一口。
在吃惊之余,内心迸射出来的念头是——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
本来如果济善这个时候金蝉脱壳,把自己的队伍喂给善善打拖延战,自己是完全可以脱身的。
而善善取得胜利之后,会顺势往黎州进发。
到时候陈相青的麻烦就大了。
他与善善对上极其吃亏。
但是现在,陈相青把她的后勤断掉了。
方圆了无人烟。
陈相青就像是凭空圈出了一块儿地,建起一圈围栏,然后看着济善与善善冲进去,关上围栏的门。
济善如果继续逃,会因为疲于奔命,战马没有补给,半路被善善追上。
如果留下来对战,那么善善的补给要比她充足,会先垮掉的也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