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樨才转身要去外间坐着,便发觉身后原本乖巧躺在榻上的漆汩突然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对此完全没防备,于是漆汩一把拉住靳樨的手,轻易地将他转了回来。
二人面对面地站着。
靳樨知道漆汩没睡着,他分得出呼吸。
“明明是你戳到我了!”漆汩怒气冲冲地质问,“你跑什么?!”
靳樨愣住,似是完全没想到漆汩的这副反应。
漆汩更进一步问:“那你是解决了还是没解决!”
靳樨的手腕仍旧是滚烫的。
漆汩眼睛转了一圈,故居的地板被月色占领,勾画出朦胧又有着异样美感的阴影,靳樨一言不发,任由漆汩握紧他的手腕,漆汩没等到回答,勇气却更炽,他抬头用目光比对了一下二人的身高,气势汹汹地抱怨:“你太高了!”
这一抱怨来得毫无道,饶是靳樨也一时没拿准他的意思。
“烦得要死!”漆汩咕哝,然后松开手腕,转而扯住靳樨的衣领,把他整个人用力地向下一拉——
靳樨下意识配合地俯身,还没反应过来,唇角就多了一抹温热的软意。
他惊愕地瞪大眼睛,好似完全僵住了。
面前少年的五官放大,水洗过一般的白净脸颊和时不时会露出狡黠的笑意的嘴唇与眼眸。
月色变换角度,脚底的阴影轮廓像一朵巨大的花,如同他其实一直就未能沉寂下去的欲念,完全地盛放了。
【作者有话说】
周末好!依然求求海星(ì _ í)
第92章 我只看得到你。
漆汩觉得靳樨的嘴唇有种奇怪的滚烫,他的呼吸也是。
他不得要领地轻轻吻着靳樨的唇角,在寂静里等待对方的反应。
或许是激动?或许是拒绝?
但是在前几个瞬息,漆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眼巴巴地等了一会儿,只好离开,后退一步,重新站直,耳朵红通通地想说什么,开口的前一刻,漆汩却发现靳樨似乎只是僵住了,视线凝固在……自己的唇瓣,似乎欲言又止。
漆汩:“……”
他又等了好大一会儿,吞了口唾沫,道:“你、你不说点什么?”
几年前漆汩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在业已落灰的抱真殿,去吻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 陌生”的外来客,世间万事果然不可捉摸,他那时还以为自己会安然无恙地在视线模糊的世界里好好生活很久,和父母,和姐姐,和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