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人见状，问我有没有意愿收留她，说实话，我的经济状况并不好，可他们愿意帮我走收养流程。

看着跟女儿相似的女孩，我终是不忍心，答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国外找到了个待遇很丰厚的工作，前些年虽然为了家庭放弃了很多晋升的机会，但我的能力很强。

渐渐地，我的生活也逐步走上正轨。

我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

甚至回想过去，都想不清楚，楚倩到底是哪个点吸引我了？才让我在她身上耗费了这么多年？

这段时间，楚倩也给我打来了电话，质问我为什么要起诉离婚？

我听到她的声音，就直接挂断了。

为了防止她的骚扰，我把电话号码也换了，并告诉律师，拒绝调解，走诉讼流程。

我不想跟她有任何的牵扯。

可清净的日子才过了半个月，一次深夜，我又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上来就是一声委屈的哽咽：「江云，我胃疼......」

8

睡得迷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

「你好久没给我做过饭了，江云，我吃外卖，胃疼，你回来好吗？」

听到这，我才听出这是楚倩的声音。

我不想知道她是真疼还是假疼，只觉得她打扰我休息了，「找秦远给你做饭，不要打扰我。」

说话时，我尽量放低声音，怕打扰了隔间燃燃的休息。

楚倩却更加委屈了，「我就想吃你做的，我想你了......」

「女儿没了，你也不在家，家里好空，好大，我好孤单，好害怕，你回来好吗？」

我皱了皱眉，起身到阳台，讥讽道：「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清净了吗？现在如你所愿了。」

以前楚倩每次下班回来，只要看到女儿看电视，就会甩脸色。

我跟女儿玩游戏打闹，也会被她指责。

她说她工作一天了，不想听到杂音，就连客厅里，也不许摆放太多玩具，影响她的装修格局。

现在，我跟女儿的东西都清出去了。

她却不习惯了？

可笑。

楚倩知道我在故意刺她，她也没有生气，反而忽然给我转了两万块钱：「你别生气了好吗？我错了。这些天我反思了，都是我的错。直到你离开，我才知道，你对我的重要。」

「我承认，我是对秦远有些旧情，可你真的抛下我了，我才终于意识到，我爱的是你，真的，这么多年，我早就爱上你了......」

「你要是跟我复合，我把钱都交给你，都给你。」

看着她转账来的钱，我更加觉得恶心，最需要钱的时候，她不给，现在不需要了，又犯贱送上来。

我忍着反感，问：「那秦远呢？他怎么办？」

楚倩犹豫了几秒，轻声道：「只要你答应我跟我复婚，我，就跟他一刀两断。」

好，很好。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反手把这段通话录制转给了秦远。

接下来，希望他们不要因为我大吵一架。

我恶趣味地想着，回忆以前种种，秦远没少用这种手段，挑拨我和楚倩的关系。

以前我总以为是楚倩受了蒙蔽，可后来我才发觉，恐怕不是她看不穿手段，只是她的心，偏了。

我刚要回房间，这时燃燃抱着公主娃娃，揉着眼睛来找我。

「爸爸，你怎么不睡觉觉？不开心吗？」

「不，爸爸很开心。」

我抱着女儿回去睡觉，把一切都抛到脑后。

第二天，楚倩又打来了电话，她哭着质问我为什么把通话录音转发我秦远，秦远跟她吵架了。

我不想听她说这些没用的，就在要挂电话的时候。

楚倩忽然大声阻止我，「江云！我答应跟你离婚！」

「你不要我，我，才答应了秦远的求婚。如果你......」

「恭喜！」我打断她挽回的话。

楚倩沉默了几秒，才轻声道：「你可以回来吗？我想见你。」

我想也没想，「当然。」

不等她开心，马上接着说：「回去办离婚手续。」

随后挂断了电话。

临回国的前一晚，我竟然梦到了女儿，在梦里她抱了抱我，说想我，醒来后我已经泪流满面。

我想我是该回去看看女儿了。

9

回国后，我带着燃燃去了女儿的墓前，送上鲜花。

「爸爸，姐姐会变成天使吗？」

「会的。」

我的苒苒那么善良，一定会的。

我拉着燃燃，在墓前待了很久很久，没想到楚倩也来了。

她好像知道我在这里，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愧疚和留恋。

「江云......」

她刚喊了一声，脸色就忽然大变，「冉冉？！」

楚倩吓得连连后退。

我给燃燃买衣服，全是按着以前冉冉喜欢的样式买，她也很喜欢，两人本来年龄相当，长得也像，也难怪她会认错了。

但很快，楚倩就意识到不是女儿。

她呆呆地望着燃燃，「她叫什么名字？」

「阿姨，我叫燃燃。」

「冉冉......？」

我不想看到楚倩这幅假惺惺的模样，淡淡打断：「既然碰到了，那就去办手续吧。」

楚倩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她没想到我会这样对她，「就，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了吗？」

我拉着燃燃的手，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走吧，等会民政局下班了。」

10

办完手续后，楚倩想让我参加她跟秦远的婚礼。

我直接拒绝了。

当天就带着燃燃回了国外。

只不过从那以后，家里就莫名其妙总会收到一些国内寄来的快递，也没别的，都是些小女孩喜欢的玩具。

我本来不想收的。

可见燃燃的确更喜欢楚倩挑选的，便也没拒绝。

后来楚倩总是跟我分享一些她跟秦远的日常，说秦远没有我对她细心，没有我温柔......

我都没回复过。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周后，楚倩就没再发来消息了。

我只当是被秦远发现，收敛了，可一个月后，我才听国内的朋友说，楚倩进监狱了。

原来两人结婚后，楚倩意外发现了秦远的秘密。

女儿生日那天之所以偷偷跑出学校去找她，是因为秦远从中撺掇，他故意跟女儿说了不要她的话，女儿才会那么生气。

也是他安排了学校的人，让女儿成功逃出去。

他原来的计划，是想让女儿跑去大闹，然后楚倩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我教的，导致我跟她的关系更加恶劣。

他就能趁机介入感情。

可意外的是，女儿被醉驾司机撞了，当时我录视频下跪求楚倩拿钱的时候，秦远猜到是真的了，可他故意在中间抹黑我，混淆是非。

最后女儿因为抢救太迟去世了。

楚倩跟他大吵了一架，疯狂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远也不装了，「老子不想看到自己的女人，给别的男人生了拖油瓶，这会时刻提醒老子，你是个二手货！」

楚倩扇了秦远一巴掌，两个人扭打到一起。

秦远把楚倩狠狠打了一顿，还关在家里不许出来，后来楚倩趁秦远回家的时候，趁机给他下了迷药，从楼顶上推了下去。

秦远高楼坠下，摔成了终身残疾。

楚倩也被逮捕进狱。

听到他们这个下场，我有些唏嘘，我希望他们会得到应有的下场，可也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又过了一段时间，楚倩托朋友给我传消息，想要我带着燃燃去探视她。

我问燃燃：「那个阿姨想见你，你要见吗？」

燃燃摇了摇头，「不要，每次见到那个阿姨，爸爸都会不开心，燃燃不要爸爸不开心。」

听着女儿可爱却又温暖的话，我的心顿时注入了一道暖流。

「好，那咱们就不见她。」

「明天是你姐姐的生日，咱们给她过生日好不好？」

「好。」

从此以后，我只想带着燃燃，安稳地度过未来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