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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卓然浑身一僵,心头挂起了坠石,摇摇晃晃的。
季景澜没看他,恬静的笑了:“你不必担心,好的不好的,我这人一向敢于坦然面对,没法面对的是糊涂。”
郑卓然吸了口气,心想不能瞒着这样女子,也自知绝不能说假话,一旦被她发现,实在汗颜:“娘娘,如果按照取血那天半夜里我去复查的情况看,您这伤口经过慢慢调养,二十年寿命没有问题。如果维护的好了,还可以更久。但微臣在您入宫那日再一诊断,您的心脉脆弱异常,显出躁乱疲态,乃忧思过重,郁结于胸,又有劳累所致,这个病,怕梗塞,怕颠簸,昏迷一次重一次,定要娇贵对待。时间长短,臣实不敢断言,世上万物,自来有着它神秘的相辅相成,没准,明天就有了克制娘娘伤痛的良药,只是我们还没发现而已。”
季景澜点点头,神色不变的接道:“你说的对极了。谢谢郑太医解惑,二十年太短,五年又太长,就看站在哪个角度去对比了?一天也是一世,一万年不过朝夕,我心里有数后至少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安排我的生活。”
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不能慨然面对生死,郑卓然打心底里敬佩眼前的女子。她虽然没有再细问,想必已经完全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了。
季景澜垂着眼,低声道:“帮我准备一些避孕之药吧。”
啊?!郑卓然惊讶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算了。”季景澜想了片刻,又重复道:“算了。”还是不麻烦郑卓然了,一旦被秦胤知道,想必会找人家算账,真到了抵挡不住的那一刻,她用别的方法吧。
季景澜从秦胤给她的首饰盒里翻了翻,挑出三样具有意义的首饰送给了青竹。
青竹一看,全都带着龙凤纹,她吓了一跳:“不,主子,这太贵重了,奴婢受不起。”
“贵不贵重两说,它们是变相的护身符,你们三口人一人挂一个,稍后,我找皇上,请他亲口开光,以后郑太医就能吃好饭睡好觉了。”季景澜轻笑一声,眼珠微转的趴在青竹耳边:“努努力生个女儿,凑成个好字。”她说到这,微一顿:“等着,我再给你挑一件去。”
青竹有些目瞪口呆。
颚亥有些羡慕又有些哀怨的说:“不要白不要,你就偷着乐吧,我张口和阿鱼要,她都不给我。”
东秀接道:“给你什么,小姐不是说了,你相公给你准备的才是无价之宝。”
“。。。。。。。”颚亥囧囧的闭了嘴,臭不要脸的东秀总喜欢戏弄她。
郑卓然脖间挂着个圆玉牌出了皇宫,黑亮的玉牌透着沉稳尊贵之气,一面雕着金色的太阳,周边绣有龙凤,他就觉得这绝对不是他能佩戴的物件,简直重如高山,他边走边战兢,冒了一脑门汗。
反观青竹,她脖子上挂着同款月牌,她倒是看不出诚惶诚恐,步伐稳健,很是沉得住气。
郑卓然惭愧,看来以后还要多和夫人看齐些才好,可他腿脚一慢,不自觉地落后青竹半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