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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清白,品性好又诚实可靠,这样的形容词与秦胤挨不上边。但他绝不是那随意发情的动物,世上有许多奇奇怪怪的药,万物相生相克,奥妙无穷。就如同逍遥粉,可以让人兴奋冲动不能自抑;如绿南星,功效可以暂克蛊毒吃后却味觉渐失;又如南柯,可以迷惑人的心智,让人陷入忘我的虚幻境界。沈玉香身上流着他祖父肮脏龌龊的血,那是我心里最恶心的蛆,我怎能与她交合,自始至终,我不曾真碰过她。”
季景澜微垂着眼动没动一下。
秦胤执着地注视着她:“我身上的蛊毒源于王家,手上的水晶是王意潇给的,大婚之夜,因为种种原因,她不得不告诉我她不是处子之身,她不愿意当皇后,她不想做她二叔的傀儡。说实话,我当时很奇怪,世上之人,谁愿意被强迫?于王意潇是,于我更是,我也不想娶她,身不由己只说明自身太软弱,我借机与她达成了某种协议,自此相敬如宾多年。我与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取得你认同,而是用事实告诉你一个道理,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
她用他教吗?季景澜微微仰首,车厢的顶棚,散漫的阳光,像是给周围洒了层碎金,一片一片的,白灿灿的,与此同时,尘埃也是那么的清楚。她知道秦胤一直在看她。她缓缓转过头,彼此目光相接,隔着半臂的距离,默默相视。。。。。。。
这个男人,一眼看上去就很勾人,尤其笑的时候,眸子里波光粼粼的,带着迷人的醉意。
季景澜不相信一个面容猥琐、尖嘴猴腮的人会是一个胸怀坦荡内心磊落的正人君子,这不是以貌取人,人的容貌大多随着周围环境,经历还有心境变化而改变。如果她处在他的位置会如何做?以她性格,可能会成为众人眼中的魔鬼,冷酷,狰狞,丑陋,令人恐惧又厌恶。可他却保持了风度翩翩。。。。。。。
他上面说的话她相信,因为没必要欺骗。当初在皇宫里她就心生怀疑,王意潇竟然带着太医闯进了玉香园,直接揭了沈玉香假孕老底,到底哪来的底气。如今明白了,赤阳蛊既然是王家人下的,那么,王意潇比任何人都清楚,秦胤绝不会要小孩。
秦胤嘴唇微动:“你说不进皇宫就不进,我在大平给你们季家找了一处院子,我知道以你的那些执念要真心接受我很难。。。。。。。但我希望你试试,阿鱼,以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心试试?没有皇上,没有昭景皇后,只有你和我,阿鱼和秦毅。”
话一出口,他等着她回答。
对他的妥协,她一点不奇怪,以他的犀利,自然能窥出最好不要强硬逼迫,不然逼她反弹,事与愿违岂不是得不偿失?但眼前他的退让姿态和那深邃目光能熨帖人心,在这色彩柔和,气息幽香的车厢里,她真实感受到一种不可掌控的情绪在心口处积聚,从一寸到一片,从一叶到一花,情绪不会骗人,它的确有了厚度和颜色。。。。。。。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挑明的说出要什么,即便她对他生出好感,时间长了会怎样?
季景澜斟酌开口:“你说的我都听到了,好与坏没有绝对,只有相对,我没有参与你以往的经历,也无法评价你曾经所做的一切,包括你对那些女人的态度。但我绝不想让你的种种伎俩有朝一日用在我身上。除了合作,我们之间不适合牵扯太多,或许你觉得我不识抬举,死不足惜,可你应该明白事情的实质,在这个社会里,你是什么地位,而我又是一种什么处境,如果你觉得我还有可取之处,放过我们彼此。”
秦胤没有动怒,他神色不变,突然握住她的右手,五指交错握在一处,不急不缓地问:“连试都不敢?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就没有你不敢干的事儿,为何到这一刻却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