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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胤低下头好笑的问:“我在你面前算什么皇上?你何时又把我当皇上看过。”
是这样吗?不。他在她面前始终是皇上,或许只除了地宫这一刹那。没准一会儿就死了,她想了想,用一种平静的语气毫不隐瞒的发泄:“我讨厌皇帝,讨厌一切强制性的逼迫,当年我在家里好好的,你的一道破圣旨就把我幸福悠哉的生活给打乱了,你让我进了皇宫当了你的小妾还不算,还要受你那些大小老婆欺负,遇见谁都要三叩九拜,你说你讨不讨厌?”
他们近在咫尺,她扭头间有一缕发丝在他脸上轻轻擦过,秦胤听着她口中轻音细语,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之气,忆起她冷艳之姿,心头微痒,不禁手指在她柔软的腰间微微用力,他低声道:“捅了我一刀不够你解气?”
根本不是一码事,季景澜知道他不会理解,黑暗中她给了他两道怨怒之光,低声一字字道:“不解气。”
在秦胤看来全是一码,他极力想看清她,凑近她问:“能不能对我大度些,看在我可能活不长久的份上,放下你那些成见。”
季景澜微微垂眼:“想让我心软?可惜我素来如此,小心眼了又怎样?”
“也不知道你这霸道性子随了谁?”
这话是如此熟悉,好像拿她没辙。东秀曾这样说过,景昀也指着她鼻子咬牙切齿的呵斥“这这么霸道到底随谁?老天爷怎就把你给劈下来了?”虽然说的严厉,恨恨的样子却是那种最亲近之人才有的无可奈何。每每这时,她都觉得自己很幸福,很甜蜜。
想起家人,想起他们可能会因她受牵连,季景澜觉得喉咙好像被什么勒住,一阵憋闷,她抬手捂着心口处,沉声说:“我父母、兄长、亲人都是极好的人,一切都是我的事,如果真要怪罪,你们都来找我,不要去招惹他们。。。。。。。”她忽然扬起下巴看向秦胤,什么都看不真切,却能触及他的呼吸,她在黑暗中寻觅他的眼睛,抓着他胳膊问出了心中一直存在的隐忧:“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死在这里,你的人会不会去伤害他们?”
秦胤感受到她的紧张,那是任凭冷硬也掩盖不住的忧虑。
“不会。你的突然出现令我惊讶,以至于我对你的宽容超出了我的规划范畴。”他的气息已经如此熟悉,温热的,近乎落到了她唇边。
“但你过于狡猾,为了防范你逃遁,我命人飞鸟传书安插了八名暗卫在你亲人身边,所以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除非你不与家人联络,否则,我一定会追到你。”
他的语言和语调完美协调,十分坦白中有着十分严厉,那透出的信息就像厚重的鼓声,咚咚之下,牵动着人心,将情绪敲满。
季景澜微微一呆,眼带复杂,她又抓住重点问道:“那如果偷袭你的那些人去加害我家人,你的暗卫会不会帮着抵挡?”
“自然,这是他们的职责。”
季景澜张了张嘴,迟疑又问:“那些暗卫作战能力如何?”
秦胤想了下,意味深长地告诉她:“我的暗卫分四个等级,金、银、铜、铁。在你亲人边上的是前两种,若论综合能力,战场上各个以一敌百,甚至敌千敌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