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Ladiesalemen！！WeletoAvery''sNewYear''sEveival！！”
海圆历1522年12月31日，一场在鱼人岛举办的跨年嘉年华在主持人的欢迎声中正式拉开了帷幕。
这场大型倒计时将从正午十二点一直持续到零点，其间会穿插着各式各样的节目和活动，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庆祝。
所有前来参加嘉年华的人都会在登岛时拿到一枚号码牌，那是参与者在活动期间的唯一身份标识，也是各类游戏的唯一准入门票。
换句话说，自登岛的那一刻开始，无论参与者在岛外是何种身份，拿到号码牌的那一刻他就只是这一串数字，再无其他。
“让我们再次重申！！在宇宙无敌超级大爆炸最强最靓最闪耀娱乐公司面前！NOWAR！！NOBLOOD！！”
被海军本部和四皇本皇亲自背书的娱乐公司有着同时警告表世界和里世界的底气，所以哪怕这些警告是从一只海星的嘴里说出来也没有人会当成是耳旁风，他们都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对公司背后的势力感到忌惮，就比如完全不在乎他们的革命军前任大参谋，拉姆。
“这蠢到没边的公司名到底是谁起的。”跟黄猿一起乘坐海上列车从原司法岛现海军本部翘班过来的拉姆一脸嫌弃地望着挂在高处的转播屏幕，“让一只海星来当主持人，也亏他想得出来。”
“耶，那可不是一般的海星。”以监视拉姆为名行偷懒之实的波鲁萨利诺跟着看了眼大屏幕，“姆修·帕帕古，犯人牌的设计师兼社长，是个大明星呢。”
“这个名字更蠢，还犯人，他怎么不叫饭人。”今天也在无差别攻击的拉姆在路过一家摆满香氛和香水的小店时停下了脚步，他伸手拿起一瓶摆在摊面上的鎏金小样，佯装无意地看向了成分表和原产地。
“要买香水吗先生？您眼光可真好，这是来自西海花之国的无尽夏，三十年前可是风靡一时的！今年终于重新生产了，要买一瓶吗？”看见客人的美人鱼店主尽职尽责地讲解着产品的特点，但其实她面前的这位客人要远比她更懂这款无尽夏，毕竟这本就是出自他之手的东西。
“闻着还不错，先来80瓶，佩咯啉。”其实是因为看见黄猿才走过来的佩罗斯佩罗被无尽夏的味道吸引了，他在试喷后直接给39个妹妹以及他老妈一人买了2瓶。
原本不想在意但实在是忍不住感到愉快的拉姆放下了手里的小瓶子，看他向又开始试喷其他香水的糖果大臣，难得和颜悦色了一点，“要是能在这里解决你，之后应该能省不少事吧。”
“kukuku，你可以试试。”明明正在被威胁，沉迷选品的佩罗斯佩罗却没有恼火，他瞥了眼面带笑意的毒师，知道这只是他打招呼的方式。
“听说这场嘉年华的赞助商是一个海军中将？”又给鸢尾系列下了好几单的佩罗斯佩罗故意朝波鲁萨利诺的方向喷了两下“守望者”，“海军什么时候开始有闲钱了？”
“哪里哪里，我可是穷得十分稳定，连养老金都攒不住耶。”没打算躲的黄猿任由那些气味落在衣襟上，笑眯眯的像是脾气很好的样子，“只是古米尔中将个人理财有方，把工资投在了会中大奖的地方。”
佩罗斯佩罗：“哦？那看来一定是个大奖，得有七十多亿了吧。”
波鲁萨利诺：“嗯~差不多吧~”
正好路过且不小心围观了后半程的世经报记者：……哇哦，居然让这三个人凑到一起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吓人呢？？
头皮发麻的娱乐版块记者仗着是在自家少东家的地盘上大着胆子举起了相机，他相当敬业地按下了快门，替时政版块的同僚拍了张素材。
“喀嚓。”
拍完就跑的记者先生完全不敢回头，他提心吊胆地按着那枚被他别在袖口的号码牌，后反劲儿地祈祷起公司公约依然有效。
被闪光灯闪到眼睛的拉姆重新戴上了原本已经收起来的墨镜，很有些无语，“摩尔冈斯的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缺根弦。”
还不等真的看信天翁不顺眼的拉姆再讽刺上几句，突然撞过来的波妮就差点原地送拉姆上西天，“快看！！这是我在大胃王比赛上赢的全年免费拉面券！！这可是银奖！！”
“……”总觉得自己似乎是断了根肋骨的拉姆沉默了两秒钟，他反手揪住这个恨不得直接骑在他脖子上的臭小鬼，试图把她揪下来，“居然还有人能让你这个饭桶得第二名，让我听听金奖是谁？”
“嘻嘻，是路飞~”拒绝下地的波妮用力地盘住拉姆的脖子，一副今天就要勒死他的模样。她将那好长一沓拉面券拿给拉姆看，依旧沉浸在获奖的兴奋里，“这是明年一整年的分量！送给你！随便吃！”
“免了，你自己留着吧。”其实非常喜欢吃拉面的拉姆看向已经拖到地上去的奖品券，眼也不眨地说起了谎话，“我对拉面不感兴趣。”
“真是看不出来，他居然还挺受欢迎的？”开始看戏的糖果大臣有些奇怪地问着身边的海军大将，“你们没告诉那个小人质拉姆是谁吗？”
“其实有讲过。”波鲁萨利诺望着闹成一团的两个重点监控对象，少见地平缓了语气，“她什么都知道。”
“包括未来的死刑？”自发降低音量的佩罗斯佩罗用手杖虚掩了一下嘴角，“无论是海军还是革命军都已经不再需要他了，快的话应该就是明年执行吧？”
“就是明年。”没有再打马虎眼的海军大将居然将内部审判结果提前讲给一个海贼听，“不过这件事波妮还不知道。”
所以那沓能够拖到地上的拉面券对拉姆来说实在是太长了点，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够全部吃完了。
“那我也‘不知道’。”决定听完就忘的佩罗斯佩罗看了波鲁萨利诺一眼，没有按着对方的设想回话，“虽说毒师的能力是不错，但他还不值得夏洛特动用太多的力量。”所以劫刑场的事免谈。
“耶~你在说什么~什么知道不知道的~”不想让拉姆活着但总觉得杀了他很浪费的黄猿将这个无法被表世界原谅的想法空投给了世界政府的对家，他一身轻松地看着拿到情报的佩罗斯佩罗，高调宣布自己全方位放弃这件事的主导权，“我怎么听不懂呢~~”
到底还是被坑了的糖果大臣：……
“我就多余过来。”被恶心到的佩罗斯佩罗在留好订单的地址后利索地转身，拒绝再在这里停留哪怕一秒钟。
他随便挑了个方向前进，全当自己是在欣赏风景。
好在鱼人岛的确风景优美，尤其是在被贝加庞克亲手改造过后——为了让移居到海平面之上的人鱼生活得更有质量，贝加庞克为这个王国制造了独一无二的悬浮海洋场，他们可以自由地划分哪片区域需要海水通道，又或者也可以直接创造出一个个独立的液体域场，那些缓慢自转的巨大水球像极了浮在半空的小行星，瑰丽程度不下空岛。
所以哪怕是看在养眼的份上，这种在海底渴求阳光，上岸了却又想要海水的混乱做法奇迹般地没有引来糖果大臣的嘲讽。
“Ladiesalemen！！”属于帕帕古的激情解说还在继续，他指向正从主舞台缓缓升起的巨大乐|透机，分享起了未在宣传阶段放出过风声的隐藏福利，“请千万保管好自己的号码！我是说千万！千千万！！”
“这台机器每隔1小时就会随机转出一个号码球，一直持续到晚上11点，也就是说！！在场的所有人！我是说所！有！人！都将拥有一次被奇迹眷顾的机会！！”原地起跳的帕帕古挥舞着印有“超级幸运”的小彩旗，提前祝贺起了那个百万分之一的幸运儿，“会有超豪华的大礼包哦！！敬请期待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还觉得号码牌麻烦的参与者瞬间来了精神，他们纷纷拿出自己的小卡片，与已经出现的第一位数字核对了起来。
“你的主意？”
“不是我。”
正在帮佩奇修理相机的弗兰奇抽空看了眼大屏幕，“那就是Mr。艾弗里的把戏，希望是个正常点的大奖。”
“这个愿望大概率是要落空了，弗兰奇当家的。”半仰在泡泡沙发上的罗提前戳破了弗兰奇的幻想，但他很欣慰这里还有人能保持理智，“艾弗里的超豪华礼包？单是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我就想要消毒了。”
“别这样，万一真是个好东西呢。”被罗逗笑的马尔科一边给弗兰奇递小号螺丝刀一边替艾弗里说了两句好话，“能忍住这么久谁也没告诉，那就不会是个恶作剧。”
“行了，修好了。”重新组装好相机的弗兰奇将这个已经服了九年役的老物件抛向佩奇，“试试？随便拍两张。”
接住相机的魔女小姐摸向那颗已经有些褪色的蓝星星，压下了不小心泛起的怅然。
“喀嚓。”
属于这间工具屋的时间碎片在快门被按下的一瞬间停留在了胶片上，那是几乎不会同时出现的三个人，但此刻的他们正因为佩奇和艾弗里的存在而汇聚一堂，倒也还算是轻松惬意。
“听说贝加庞克把自己分成了6份，这真的不是谣言吗？”曾在巴尔基摩亚把贝加庞克特意留在老家的科技全部自学了一遍的弗兰奇问着已经摇身一变成为四皇大看板的佩奇，并没有因为各自身份的改变就改变自己的态度，“听着真的是super的不靠谱啊。”
“不是谣言，他确实制造了6个分身。”打算继续拍照片的佩奇久违地将这个拼色相机挂在了脖子上，她拿出嘉年华的场地地图，将其中一个接受邀请前来跨年的贝加庞克的所在地圈给弗兰奇看，“来驻场的贝加庞克在这，你可以去参加她的展区活动。”
弗兰奇：“‘她’？贝加庞克不是男的吗？”
佩奇：“贝加庞克确实是男人，但这个分身是女人，她也有自己的名字，叫约克。”
“哼，又一个约克。”对贝加庞克不感兴趣的罗换了条腿支撑身体，他仍旧窝在那个泡泡沙发里，没有起身的意思，“叫约克的人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哦哦哦哦哦真是SUPER得不可思议啊！不愧是贝加庞克！！”真·两眼放光的弗兰奇接过佩奇画好的指示图，迫不及待地推门就走，“我要去这个展区逛逛！先走了！”
“好像是有点多？”跟弗兰奇挥手告别的马尔科回忆着佩奇遇见的那几个约克，有些失笑，“大概是因为这个名字简短上口吧，能像你那样那么长的还是少数啊喂。”
“确实很长，我差点写了两行。”拿出友人帐的魔女小姐翻到记录着罗的那一页，一本正经地研究起了区别，“他不仅有姓氏和字母缩写，还有讳名，名字的完整度非常高，像个贵族。”
“……喂，我把全名给你不是为了让你用来分析的。”被当面研究的罗神情微妙地发动了room，不想却没room动佩奇手里的友人帐，“……？？”
“原来你们藏在这！！”“哐啷！！”
被暴力推开的门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突然闪亮登场的艾弗里一把薅起还有点愣神的罗，超用力地把他抱进了怀里，“呀哈哈哈哈哈，都在屋里待着干什么，走啊！一起出门晒太阳~~”
行动力满分的已经不再能被称之为是小白鹅的大白鹅又展臂揽过同样坐在椅子里犯懒的马尔科，他紧紧地箍着自己的两个医生，连蹦带跳地就往外跑，“快来！佩奇大人~~出门啦！！”
被迫双脚离地的罗在真的被艾弗里憋死之前把自己room了出去，他站在真的跟出来的佩奇身边，一言难尽地整理着自己的帽子，“当初就不该答应你们来做手术。”
“喂！特拉男！”还不等刚刚摆脱艾弗里的罗多喘几口气，另一双缠得更紧的手臂便卷了过来，直接把罗缠成了一个粽子，“哈哈哈！原来你也在这啊！”
“……ROOM！！”
“哟吼吼吼，他们的感情真好啊。”跟在路飞身后的布鲁克笑着靠近正举着相机到处找角度的佩奇，“啊~美丽的小姐~可不可以让我欣赏一下你的内——”
“滚啊！！”一拳捶飞布鲁克的娜美在他真的对洪灾说出那两个字之前做起了紧急公关，“咳，抱歉打扰了，不用理会他，啊哈哈，哈。”笑到一半的娜美心如死灰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对佩奇骑士跪的山治，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定是命运让我们在此相遇！！”捧起花束的山治原地飘起了爱心，他向佩奇伸出手，荡漾着发出了邀请，“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邀请您去喝个下午茶？”
“很遗憾。”将海星塞进山治手里的马尔科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她的时间已经约满了。”
终于主持完开头于是来找艾弗里却突然被马尔科截胡的帕帕古：？？？
“咦，他这个眉毛居然不是画上去的。”前来解救员工的艾弗里在手伸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调转方向摸向了山治的头，他拨开对方的刘海，十分新奇地观察了起来，“而且还不对称！”
山治：“……”
突然被摸来摸去的山治相当嫌弃地推开了艾弗里，他不再单膝跪地，而是一退就好几米，“干什么！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别来沾边！”
“那你倒是先把我放开！！”自认为是男人中的男人的帕帕古大声地抗议了起来，“我也对你不感兴趣！少来沾边！！”
“喀嚓。”
沉浸式拍照的魔女小姐满意地将正吵作一团的几个人定格在胶片里，她看向正艰难地爬回艾弗里头顶的帕帕古，突然若有所觉，“接下来是乌塔登台吗？”
“对，她今天负责开场和收尾，中间是其他人的showtime。”被山治打手的艾弗里勉为其难地收回了自己的好奇，他神清气爽地叉着腰，得意得不得了，“都是我的爱将，等着瞧吧，绝对能嗨翻你们。”
有风在艾弗里骄傲扬头的同时徐徐吹过，那风转着圈地拂过吉隆考德广场的花树，卷起了漫天的粉色。
轻快的旋律亦在风里缓缓奏响，开始跟粉丝们打招呼的乌塔在现身的一瞬间便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另一个高|潮，她高声介绍着自己的新歌，自信又张扬。
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幅场景的佩奇在所有人向前看的时候回了下头，她将魔力凝聚在眼底，将视线投进了时间流。
‘我没开玩笑，这是太阳。’
与过去对望的魔女看着1513年的自己介绍着水晶球里的现在。
‘艾弗里在你们这办了一场露天演唱会，来了很多人。’
“在看什么？”发现佩奇在回头的马尔科跟着往后看了一眼，“有认识的人吗？”
“在看过去的现在。”收回目光的魔女短暂地闭上了眼睛，她将手插进马尔科的五指之间，聆听起了1522年的声音，“稍微有一点出入，但也不算是错误。”
“那不是很好吗？至少说明未来不再是既定的了。”抬起手的马尔科吻向佩奇的无名指，“但愿我们还有明天。”
“我就是明天。”
被亲吻手指的时间魔女就着那个极近的姿势弹向不死鸟的下巴，忽然说起了十分破坏气氛的话，“你们先逛，我晚点再来找你们。”
“好。”不问原因的马尔科在放手之前收紧了力道，他摩擦着佩奇的指尖，逐渐放轻了声音，“等你回来。”
但是说真的，这一次真的不是佩奇想要扫兴，她是在倾听这个国家的时候听见了一个不得不去处理的声音。
或者说，故意放出声音的那个家伙就是在叫她过去，还是特意选的这个时候。
独自走向珊瑚之丘的时间魔女提前感到了不满，她顺着声音走向高处，在看见等在那里的[特洛伊]之后更加不满了。
“为什么不自己过来。”在[特洛伊]身后站定的魔女拧眉望向正在使用他的代理人，“你又不是没有自己的身体。”
“因为我很忙。”手拿鱿鱼串的[特洛伊]慢吞吞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那懒散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到底哪里忙了。
可佩奇知道她没有说谎，所以那点刚升起来的恼火便也就这样散去了。
“像这样的泡泡有无数个，你只翻这一颗没有用。”开门见山的代理人用手里的鱿鱼串指向正缩在云层后的世界，一点铺垫都没有，“就算祂能变成真的，也还有数不清的祂是假的。”
“至少对这一个世界有用。”被直言做无用功的时间魔女依旧平静，她没觉得代理人的话哪里突兀，因为她也从不给别人做铺垫，倒也算得上是某种程度的家学渊源。
“我只在乎这一个。”
“我还真是养了几个犟种。”已经摸清绳绳果实是何原理的代理人用特洛伊的头发卷起了一瓶冰镇啤酒，那行云流水的动作比正在参加嘉年华的九点更像是在过节，“很喜欢那只不死鸟？”
“是马尔科。”
“行，马尔科。”没打算跟幼妹在这种事情上较真的代理人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她望着山坡下逐渐密集起来的人群，像是在走神，“你想带他走，可以，我不管你，但人类无法在阿诺特存活，有想过怎么解决吗？”
“他会先作为一个真正的人类过完这一生，但他的灵魂属于我。”清楚阿诺特究竟有多不适合生存的时间魔女沉吟了片刻，“我想要他彻底消化掉那颗幻兽种，成为真正的恶魔。”
“是个好办法，但这涉及规则，你办不到。”
“但是你可以。”不打算退让的九点钟又向前迈了一步，“我们可以做交易。”
“……”吃完鱿鱼串的代理人随手销毁了那根竹签，她抽出特洛伊随身携带的湿纸巾，替他擦起了手，“我记得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就是不要轻易和规则做交易，这是把我教的全都还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