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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直播

她要拉他们入局。

她要让这个小循环加入她的大循环。

“你们既可以是海贼,又可以是王族,甚至还带有一点革命军的影子,这很少见。”像是得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时间魔女向摆弄时间的幕后国王露出了一个有些残忍的笑,“再多做一点,佩罗斯佩罗,让我看看人类究竟可以将时间使用到哪种程度。”

佩罗斯佩罗:……

佩罗斯佩罗皮笑肉不笑地往佩奇的嘴里塞了一颗还在唱歌的酒心巧克力,“我不管你在折腾些什么,但是别想拖万国下水,我对那些事不感兴趣。”

他伸手点住佩奇的脑门,直接把她按倒在马尔科的腿上,差点笑出阴影,“两个四皇团够你用了,别来烦我。”

“我们是乡下海贼。”被按住的佩奇也不挣扎,她竖起了自己的食指,“你跟我们不一样。”

被自己的话反复回旋镖的糖果大臣脸都黑了,“那就去找第四个四皇!”那边也是海贼国家!

“可是那个人马上就要下台了。”佩奇回忆着第四位四皇的接班人,“新四皇也是乡下人,我们都没有礼貌。”

佩罗斯佩罗:???

一直在忍笑的马尔科到底是没忍住,他伸手拨开佩罗斯佩罗按着佩奇的手,并顺手塞了他一盘曲奇饼干,“行了,那都是以后才要操心的事,别耽误现在的时间,这不是茶话会吗?”

重新拿起杯子的马尔科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故意用有些夸张的幅度扫视着佩罗斯佩罗,“我记得艾弗里说过你会唱歌剧?要不要展示一下?我可以给你伴奏yoi。”

被上下打量的佩罗斯佩罗眼皮微跳,他看向开始坏笑的不死鸟,以及那个就差把‘好奇’两个字写在脸上的混蛋女人,差点捏碎手里的盘子,“吃你的蛋糕吧!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只可惜现在再阻止为时已晚,提前用见闻色看到未来会发生什么的卡塔库栗再一次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玛利亚,他会唱歌剧。”愈发喜爱佩罗斯佩罗的佩奇就着那个躺倒的姿势举起了自己的手臂,她招呼着自己的络新妇,分享着她的新发现,以及新想法,“想听,你们两个可以合作吗?”

“MaMaMaMa,你还会唱歌吗?”玲玲同样有些期待地看向玛利亚,“我也很想听一下!”

“会一点,我还会弹三味线呢。”从不畏惧登台演出的鬼岛花魁饶有兴致的看向已经僵住的糖果大臣,她有些促狭的眨着眼睛,“我可以给他唱合声。”

两个女人一拍即合,完全不管突然被安排的糖果大臣究竟想不想做这场汇报演出,当真是无礼极了,也不怪佩罗斯佩罗总说她们没有礼貌。

“……kukuku,只有两个人唱多单薄。”被自家老母亲盯住的佩罗斯佩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笑意,“还是合唱比较热闹,蛋糕都一起做了,也不差一起唱首歌。”

佩罗斯佩罗:都给他张嘴!谁也别想跑!!

“好啊,唱什么。”

与佩罗斯佩罗以为的不同,被拉下水的佩奇没有很抗拒,她居然还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在这个考场都听到过什么属于人类的歌,然后发现说得上来的也就只有弗兰奇之家的变态之歌以及艾弗里的即兴rap。

佩奇:好像都不太主流,没办法合唱。

“你可以先听我们唱一遍,然后在第二遍的时候加入。”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的马尔科终于有了点正在参加派对的实感,他抬手拦下一个正在搬运水果的霍米兹,非常自然地使唤着它,“这有吉他吗?给我拿一个。”

被拦下的霍米兹有些卡壳,它迟疑的点点头,在发现佩罗斯佩罗没有表示反对后真的去找吉他了。

居然还挺听话。

“什么什么?要合唱吗?唱什么?”原本正在追着克力架捶的润媞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马尔科身边,半兽化的小女孩双手叉腰,一点也不怯场,“唱个我会的!”

这个要求其实不算简单,但也不算太难。

虽说每个海贼团之间的差异都不小,可确实有那么一首歌可以横跨所有风格的海贼团,甚至是横跨不同时代的海贼团,不同种族的海贼团——宾克斯的美酒。

拿到吉他的马尔科试了下琴弦,他一边调音一边回应着润媞,没有因为她是小孩子就敷衍她,“你应该是会唱的,不会也没关系,这首歌很好学。”

自从在HotSpring知道‘歌’之于佩奇的特殊性后,马尔科就专门抽时间系统地学了一下和音律有关的知识,顺便还练了点乐器。或许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天赋吧,他学得还算顺利,甚至都已经能开始教艾弗里弹尤克里里了。

“宾克斯的美酒,怎么样?”马尔科看向神色莫名的佩罗斯佩罗,同样没有因为他拉自己下水就不快。

有堪称是耳熟能详的旋律自白胡子海贼团第一番队队长的指尖流出,最先把糖果大臣会唱歌这件事捅出来的男人给自己的受害者起着头,“yohohoho——yo,hoho,ho——”

“哦!是这个,我听过!”润媞开心的甩了下尾巴,直接跟着唱了起来,“yohohoho~”

“哈哈哈,我也会!”哈姆莱特拿起刀叉当鼓槌,踩着节奏开始敲桌子,“yo——hoho~ho~”

有短笛的声音掐着拍子插了进来,那是听见吉他声后被吸引过来的米娅,她坐在全兽化的约克头顶,笑眯眯地跟着吹奏《宾克斯的美酒》。

一个人发疯的时候可能看上去确实会有点傻,可若是一群人一起发疯的话,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明所以的百兽们只是因为听见了熟悉的旋律就跟着乱哼了起来,期间还穿插着爆笑者们控制不住的大笑,差点把拍子带歪。

“哈哈哈哈哈!yohohoho——yo,hoho,ho——!”

“hohohoo!!”

没带三味线下船的黑色玛利亚用手拍着节奏,她向佩罗斯佩罗抛着媚眼,“别害羞,dy~我可以帮你唱第一句,但你才是这场表演的主唱,可别掉链子呀。”

没少在鬼岛献唱的游女小姐非常熟练地在前奏过去后跟上了拍子,“将宾克斯的酒——送到你身旁,像海风随心所欲,乘风破浪~”①

佩罗斯佩罗:……

被一堆不省心的好·友一言不合就架上来的佩罗斯佩罗在叹气和深呼吸之间选择了轻哼,“……在海的彼岸,洪灾也喧闹,不死鸟的聒噪直冲云霄。”

马尔科有些失笑地瞥了眼擅自改词报复的佩罗斯佩罗,他没有停下弹奏,而是真的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给佩罗斯佩罗当着伴奏。

“再见了港湾,丝绸之乡,来唱首歌吧,出航之歌——”

艾弗里很少夸人,但他曾经蹲在马尔科的脚边一口气夸了佩罗斯佩罗好久,用完全不重样的好词儿说着他唱歌好听。

或许佩罗斯佩罗早就不记得自己曾在某场茶话会的迎宾口给跟在摩尔冈斯屁股后面的白发小鬼发过棒棒糖,但那个第一次参加茶话会的小鬼却一直记得这个花里胡哨的大臣,记得他唱的歌剧和那些华丽到没边的糖果扶梯。

艾弗里:他!超!爱!

但这完全不妨碍他在佐乌一上来就挑衅佩罗斯佩罗,小白鹅当初完全就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跟佩罗斯佩罗近距离贴贴,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总之,被想要开娱乐公司的艾弗里各种点名表扬的佩罗斯佩罗确实有着会让人眼前一亮的歌喉,所以被歌声吸引过来的小夏洛特们也嬉闹着加入了这场合唱,除了有点跑调以外没有别的缺点。

“金波~银浪~也化作水花激荡~哦呜~”“xiaxiaxia~我们离去!只因海洋!!大哥万岁!!!”

有钢琴和小提琴的霍米兹自发地加入了演奏,紧接着便是繁花与绿柳,没办法,这首歌实在是太出名了,所有人都会唱,不是人的也会唱。

开始上头的润媞一把箍住佩吉万,她抓着自己最爱的弟弟胡乱地跳舞,又贪心地觉得还不够。

再一次跃上圆桌的润媞蹦蹦跳跳的朝泰格靠近,这位九里的新任治安官对自己肩负的职责很看重,所以所有被划分到‘九里’的存在都得到了她的关照——这个白骷髅怪蔫吧的,也太安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们孤立他呢!

没有礼貌的小龙人一尾巴扫飞了装着杯子蛋糕的甜品台,她大摇大摆地路过用一颗糖豆就能杀了她的卡塔库栗,也没在乎一口气就能掀飞她的BIG·MOM,过于大胆的治安官小姐向九里的新成员伸出了自己的手,“来唱歌啊,泰格。”

“你不会吗?”

突然成为全场焦点的泰格:……

被玲玲和玛利亚围着讨论都没慌乱的泰格却在面对润媞的小手时感到了无措,他下意识的把这个小东西握进了手心,让她物理性的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可惜润媞和佩奇不一样,她可不会乖乖地被捏着。

“哎呀你别抓着我!我还要跳舞呢!!”直接上脚踹的润媞从蹬开的缝隙里冒出了头,她一脸嫌弃的看向泰格,“不是吧,你真不会唱啊?”

“……会唱。”

“MaMaMaMa,那就唱出来,我还没听过骷髅唱歌呢。”将手伸向泰格的玲玲非常轻松地将他举了起来,像是举起了一个人形玩偶,“真是太可爱了!果然还是很想要啊,MaMaMaMa!”

“将宾克斯的美酒送到你身旁。”马尔科没有理会近在咫尺的混乱,他一边拨弦一边教着佩奇第二段的歌词,“我们海贼,劈开海浪。”

“枕着波涛,家就在船上。”

佩罗斯佩罗注意到了真的在试图教洪灾唱歌的不死鸟,本着要唱就一起唱的决心,他直接用糖浆将整段的歌词和曲谱都画在了半空,然后直接把洪灾拎到了曲谱的面前,“kukuku,你应该看得懂吧?来,试试看!”

如果忽略掉糖果大臣身上就快要具现化的黑气,那他此刻还蛮像一个鼓励学生开口的老师的。

只是被推到歌词面前的佩奇真的没有他以为的那么窘迫,她本来就会唱歌,她只是不会唱没有听过的歌。

时间魔女抬头看向那些正在跃动的糖果音符,她扫向后半段的歌词,然后又拉着佩罗斯佩罗坐回了圆桌。

突然被拉手的糖果大臣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佩奇按在了马尔科的身边,他看着她拖着自己的椅子也凑近马尔科,然后开始认真的等拍子。

佩罗斯佩罗:……

事实上,当所有人都不觉得一件奇怪的事奇怪时,做出奇怪的事也就不再奇怪了。

那种被硬推出来表演的怒气就这样一点点的消散在佩奇和马尔科的理所当然之下——好像也确实没什么值得生气的,不过就是唱歌而已。

马尔科笑着看向挤过来的两个人,他朝佩罗斯佩罗挑眉,示意身为主唱的他不应该再偷懒。

佩罗斯佩罗:“……将宾克斯的美酒,送到你身旁。”

“我们海贼,劈开海浪。”完美进拍的佩奇顺利的跟上了自己的友人,那有些清浅的音色混在一众百兽和夏洛特的声线里倒也不显突兀,就是声音有点小。

但马尔科听得很清楚。

加深笑意的船副大人也跟着放轻了自己的声音,“枕着波涛,家就在船上。骷髅帆骷髅旗,迎风飘扬。”

被合声的魔女坐在这首充斥着温度与期望的歌里,唱着那些热烈又自由的词字。

朋友是什么,海贼是什么,家是什么。

因何而期待,又因何而爱。

所有的答案都随着这首歌一起在魔女面前徐徐展开,她有在听了。

也听得懂了。

蒙多尔:“秋豆麻袋!!为什么又突然开始唱歌了啊?!啊??”

托特兰的书记官大人一脚踩在自己的书上,对面前的群魔乱舞感到分外不解,“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喂!!”

第156章

卡塔库栗猜得不错,佩奇一行人确实没有停留太久,她们满打满算也就只待了两天半。

可停留的时间短不代表探索的进度慢,无论是岛还是人,但凡是她们感到好奇的事物都被折腾了个遍。

这帮百兽到底是没能被糖果大臣困在糖果岛,倒不是有谁强闯,而是因为托特兰的女王亲自邀请她们四处参观,像极了想要立刻炫耀战果的小孩子。

于是无论是被翻了个底朝天的图书馆还是被追着抱的众位哥哥都让蒙多尔感到焦头烂额,只有2米6的他自然不在玛利亚狩猎的范围里,所以蒙多尔变成了唯一一个还有时间接管万国边防的大臣。

“蒙多尔大人!有个背着Lotto灯牌的男人在闯关!”

蒙多尔:……

刚把饼干士兵调去可可亚岛帮忙重建被润媞吃光的巧克力房屋的书记官大人一脸狰狞地转头看向前来汇报的霍米兹,“让他滚!!”

“可,可是那个男人说他是洪灾的朋友。”被吼的霍米兹磕磕巴巴地复述着前线传回的情报,“他说他是来加入百兽海贼团的。”

这段汇报的槽点过于密集,先不提那个莫名其妙的灯牌是什么玩意儿,口口声声说着要加入百兽却非要往万国境内跑这件事就足够蒙多尔骂他眼瞎。

可终归是被佩罗斯佩罗一手培养起来的弟弟,能接手书记官一职的蒙多尔并不是那种只会发火的莽夫,非常想要直接下追杀令但已经察觉到碎片信息的蒙多尔臭着脸向霍米兹挥手,“嘁,知道了,让那个白痴进来吧,烦死了!”

“是!!”

正在帮忙整理文书的布蕾有些奇怪地看向蒙多尔,“为什么要放进来,让他在外面等百兽不行吗?”

“那根本就不是奔着百兽来的。”蒙多尔抬脚越过堆了一地的修补申请,他走到窗边往医院的方向望了一眼,“敢自称是朋友,那就是TrueLotto的持有者,嗤,加入百兽?我看是加入Lotto还差不多。”

“Lotto不就是百兽吗?”布蕾被自己的弟弟绕晕了,“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区别还是挺大的。

但是蒙多尔不打算给自己这个有点迷糊的姐姐讲那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他直接举了一个她能理解的例子,“你觉得大哥会给另外三灾好脸吗?这就是区别。”

“i,当然不会,他们又不是大哥会喜欢的美人。”

蒙多尔:……

蒙多尔默默地捂住了脸,他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大福哥现在在哪?那个蜘蛛女没再追着他了吧?”

“不,还在追呢。”布蕾看向自己的镜子,“她是真的对大福哥的果实能力感兴趣,一直在试图把他的灯魔人摩擦出来。”

完全不想去想象画面的蒙多尔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给他哥加个油,毕竟能以一己之力拖住那只蜘蛛也是一件好事,这样就能叫回其他的哥哥了。

“咳,嗯,行,那就先不管那边了。”蒙多尔一本正经地坐回了布蕾身边,“咱们继续吧。”。

在宾兹终于顺利进入托特兰的首都后,为他引路的霍米兹将他带去了医院。

那个被他背在身后的大灯牌非常引人注目,巨大的Lotto标识闪烁着霓虹光,让宾兹看起来像极了一个狂热粉丝。

前来接人的斯皮德:……

斯皮德打量着面前这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尽量克制着不去点评他的穿着打扮,“跟我来吧。”

在能自由活动之后,萨奇被转移到了蛋糕岛。倒不是糖果岛的医院有哪里不好,而是佩罗斯佩罗要重建中心城区,他嫌他碍事。

被捅了个对穿的萨奇在第二天就能顺利起身,恢复速度快到像是在开玩笑,要不是马尔科压着他不让他出门,萨奇此刻很有可能会出现在蛋糕岛的商业街逛生鲜市场,毫无身为病号的自觉。

蒙多尔把他安排在了最顶层的单人病房,说是病房,却跟豪华公寓也差不了多少,比起养病更像是在度假。

在被斯皮德带进门后,过于神奇的造型让佩奇给萨奇编小辫子的手一顿,她盯着宾兹的粉色渔网打底紧身衣以及套在外面那个很有和风感的黑底缀金花团的衣服看了半晌。

“好久不见,这是乐园新流行的款式吗?”

将自己的刺猬头用头巾包起来的宾兹按灭背后的灯牌,一路招摇过市的男人却没有斯皮德想象中同样招摇的性格,他居然是很冷静的在与佩奇问好,“确实很久没见了。”

曾在暴风雨中相遇的两个人现如今都有了全新的身份,那场海难在宾兹眼里竟是有了些恍如隔世的意味——谁能想到被泽法老师随手捞上来的女人会变成四皇的大看板呢?

“不是乐园的款式,这是我自己搭的,为了更好的融入和之国。”随意耸肩的宾兹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他瞥了眼坐在病床上的白胡子海贼团第四番队队长,以及倚在窗边的第一番队队长,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就给洪灾。

或许是因为曾与不被冠以任何身份的佩奇相处过,所以哪怕她此刻已经变成了凶名在外的大海贼,宾兹也没有生出什么紧张感,他一如既往的对待着她,“海军的信……要在这看吗?”

“和之国只有忍者才会这么穿。”被问问题的佩奇却没有立刻改变自己的关注点,她将古米尔的工资卡递向宾兹,“离开万国之后去买些新衣服,穿自己喜欢的就行。”

知道自家大看板不想动弹的斯皮德直接走向病床,她将那张卡转交给宾兹,然后直接从宾兹的手里抽走了信。

接过信封的佩奇也确实不出斯皮德所料的当着那两个白鲸的面就开始拆,于是她顺手给宾兹搬了把椅子,“坐?”

[我要在和之国放只眼睛]

拥有350°视野的半人马小姐不小心看见了信纸的第一行,那过于直白的通知让正在转身的斯皮德没忍住抽了抽眼角,但她没有停下搬椅子的动作,甚至还有心情去给在场的几个人倒水喝。

[我要在和之国放只眼睛,既然你要借用宾兹,那就直接让他加入百兽,还有,不许再把我的名字写在手上!]

拆开信纸的佩奇没有看到常规的书信格式,那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张便条,还是张两个人一起写的便条。

[当初那个在德雷斯罗萨找不到的红心终于被找到了,你猜在哪?居然在海军呢,还是个中将,真是好可怕啊~快点帮我除掉他吧~作为奖励~我可以让鬼蜘蛛接替这颗红心去G5做基地长哦。]

[对了,还有一件事。宾兹是sword的新成员,这可是青雉好不容易才筛出来的苗子,别让他死在不值得的地方哟。]

[耶,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你知道那些跑去袭击军舰的不明武装发生了二次爆炸吗?真是好奇怪啊,为什么没有报导呢?]

[嗯~还有一件事,耶,是什么来着?我怎么忘了呢~]

虽然没有任何落款出现在这张纸上,可佩奇却发现自己居然看得出来谁是谁,是很神奇的体验。

“这人谁啊!也太缺德了吧?为什么要让你去背黑锅??”并不想偷看但架不住那张纸就杵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萨奇突然怪叫出声,“海军就不能自己清理门户吗?!”

“中将是海军的脊梁,要是直接把中将是间谍这种事公之于众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情绪反扑。”直接坐过来的马尔科完全就是大大方方的在看,根本就没有要避嫌的打算,“让他死在与海贼的战斗里对那些信任着他的海兵来说反倒是件好事。”

“这是黄猿吧?”马尔科看向那些被画出来的波浪线,“这家伙还是那么会使唤人啊喂。”简直就是在向海军高层演示应该如何正确使用TrueLotto……啧。

坐在病床对面的宾兹神色微妙的看向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两个白胡子海贼团成员,他不知道那张纸上都写了什么,所以他不知道他的元帅和大将已经把他的那点事给抖搂得一干二净,差不多就是从潜伏变成了仰泳。

“你们现在能打败海军中将吗?”看完信的佩奇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斯皮德,“有几成把握?”

“打败可能有点困难。”斯皮德盘算着可以调动的有效战力,“但如果只是杀死的话还是可以试试看的,七成吧。”

她们这边现在能熟练使用霸气的也就只有她和哈姆莱特,或许还可以算上那个泰格?总之其他人的攻击不一定能破开海军中将的武装色防御,但果实能力始终是个变数,所以也不能完全按常理去推算。

“好,那等白鸦被修好之后你们就去杀了现任G5的基地长。”显然被使唤的佩奇也很会使唤人,她十分顺畅地下达着命令,明显是做惯了这种事,“你也去。”她又看向宾兹,“六式很好认,你瞒不住,去杀个中将来做投诚状。”

突然被安排的宾兹没有慌乱,作为sword的一员,他是知道维尔戈中将为什么被盯上的,他只是没有想到这场铲除行动居然还能被二次利用。

刚要开始感慨的宾兹忽然反应过来佩奇的语境不太对,她这完全就是在以他是个卧底为前提在下指令。

宾兹:……??!

还没等开始演就被拆穿的宾兹冒了一脑袋的问号,那迷茫的表情太过明显,于是佩奇直接将信纸反转给宾兹看。

直面第一行的宾兹差点被噎住,被顶头上司直接卖掉的卧底先生露出了死鱼眼,“这个灯牌挺贵的,能报销吗?”

萨奇有些好奇地看向那个被宾兹立在床头柜旁边的灯牌,“你该不会是打算用追星这种理由加入百兽吧?”

还真的就是这么打算的宾兹破罐子破摔的点了下头,“这是最近在年轻贵族之间新兴起的活动,她们会给自己喜欢的大海贼造势,有财力和实力的人还会直接资助那些海贼,或是直接加入他们。”

“目前人气排名第一的是鹰眼,只不过那个男人一直独来独往,所以目前还没有人用这种方式成功靠近过他。”

与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的其他人不同,佩奇已经听鼯鼠讲过一次了,不过那是上一场循环的事,当初他就是把她当成了要去马林梵多追星的贵族,嫌她不懂事。

“那第二是谁?”这回轮到佩奇开始好奇,她追问道,“这个排名在哪看?”

“在一本彩妆杂志上,那个排名一直在变,不过最近的第二名还是克洛克达尔,他的人气也很高。”宾兹有些奇怪地反问着,“你不知道吗?这东西是艾弗里捣鼓出来的,但那是在他遇见你之前的事,后来好像就没太管了。”

在遇见佩奇之前,战五渣的艾弗里被摩尔冈斯分配到了民生八卦的行列,直到体内的毒素濒临集体爆发之前都在跑内务。但在艾弗里以为自己时间将尽后,他就开始到处乱跑,却也因此遇见了佩奇,当了一段时间的战地记者。

“……彩妆杂志的话,疫灾大人那大概会有。”斯皮德回忆着奎因每个月都会接收的大包裹,“当初他送您那套化妆品就是从杂志上订购的,疫灾大人有很多杂志。”

“原来这小子对造星的执念从两年前就开始了。”马尔科有些诧异地归拢着时间线,“和彩妆有关的时尚杂志都是从两年前才开始大范围流行的,我确实知道有些品类得到了新贵族的追捧,但是没想过被追捧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白胡子海贼团里会对化妆品感兴趣的也就只有以藏,可以藏都是随便买的,所以他们完全没有订过这类杂志。

“艾弗里这是从信息载体开始就已经在筛选受众了,看来他确实对这件事很上心。”只不过后来身体濒临崩溃,他也就没有精力再去运营这些东西。

但这个排名显然是还活跃在贵族之间,也就是说这个活动的背后依旧有人在支持。

……唉,大概是摩尔冈斯吧,也只能是他了喂。

在马尔科分析艾弗里的行为逻辑时,佩奇却想到了另一件事——如果艾弗里没有遇见她,他就活不过1513年,会永远的停留在18岁。所以在第四场循环的1520年里,她的小白鹅已经死过一次,那个从鼯鼠口中出现的‘追星’二字便是他们唯一的相交点。

有不算凝实的惘然弥漫在佩奇心底,或许还达不到酸涩的程度,却着实已经令她感到憋闷。

“一定要治好他。”佩奇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他连一颗星都还没点亮呢。”

“放心吧,在治了。”马尔科顺着佩奇的长发,却没有赞同她的话,“谁说艾弗里一颗都没点亮了,他不是把你给捧出来了吗?”

马尔科指向那个被宾兹带来的灯牌,“Lotto·Dark,别忘了这可是艾弗里亲自给你取的称号,他就是在造星啊,还挺成功的喂。”

“等他那个娱乐公司成立之后说不定会出现更多的星星,到时候大概会很热闹吧。”

嗯,也有可能会很吵,毕竟是艾弗里的公司,光是想象一下就好像要被500只鸭子环绕了。

“会的。”提前见过演唱会画面的佩奇点了下头,“会是盛景,所有人都在。”。

在失去自己引以为傲的飞机头后,被山茶花削成中短发的萨奇成为了佩奇的新玩具。

不再被发胶固定的棕橘色头发十分柔软,自然下垂的样子看上去就很好摸。

随着探望次数的增加,萨奇的头上逐渐出现了123456789个小麻花辫,差点变成另一个版本的耶稣布。

好在这种头上长辫子的日子即将过去,随着宾兹的到来,被按下暂停键的众人重新踏上了各自的路。

被船匠们修补好的白鸦号静候在蛋糕岛的港口,等待着它那些早就玩疯了的伙伴们上船。

在得知黑色玛利亚一行人终于要离开后,整个托特兰都在欢呼,他们真的受够了这些总是精力十分旺盛的家伙,完全不想再体验一次睡到一半就被拖出家门要求开店上酒的日子。

至于没有船的马尔科和萨奇?

哦,别担心,他们有图德。

被自家主位暴力投喂的鹊鹞目前正处于一个吃撑的状态,所以它打算消消食。

漆黑的双翼在反复扇动后开始膨胀,将自己完全摊开的水墨画从一只不到半米的飞禽变成了足有六米的巨物,载两个人根本不在话下。

“看来我能省省力气了。”原本打算自己带萨奇飞回去的马尔科向图德竖起了大拇指,“希望你回去之后也能这么勤快yoi。”

图德:……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别忘了派人去杀马歇尔,他不能活。”佩奇提醒着马尔科,且完全不给萨奇面子地当着他的面开始下结论,“厨师果然不适合去料理人类。”

萨奇:“喂!”

“我在过来这边之前就已经让比斯塔和那谬尔带队接替萨奇跟进这个任务了。”马尔科直接单手扛起被他绑在担架上的萨奇,他在跳到图德身上之前俯身吻向佩奇的额头,“走了,记得想我啊喂。”

“好,明年见。”

站在港口边沿的魔女向同时出发的两批人挥着手,她目送着他们远去,向他们道着别。

“所以为什么你还在我这?”当了好久电灯泡的佩罗斯佩罗向一直在匀速挥手的佩奇递了根棒棒糖,“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不把那只不死鸟绑去百兽?你明明做得到。”

“kukuku,直接关起来不好吗?佩咯啉~”

“他不是我的东西。”接过糖的佩奇却没有立刻吃掉它,而是将它举向高处,透过那颗糖望向碧蓝的天穹,“人类必须属于自己,不仅仅是他,你也一样,你们都要为了自己而活。”

“所以你怎么还在我这待着?”直接把糖塞进佩奇嘴里的佩罗斯佩罗打断了今日份的洪灾小课堂,不是他不想听,而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佩奇一说那些像是谜语一样的话他就会感到毛骨悚然。

明明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句子,甚至都没有妈妈随口一提的愿望来得凶险,佩罗斯佩罗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等人。”

“……或许你应该知道,万国不是你的中转站??”

“我可以加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

“拜托了。”

“……”向来吃软不吃硬的糖果大臣脸色微黑,他用最后的耐心多问了一句,“等谁?”

“不知道,我只是收到了信。”站在海风里的魔女眨了下眼睛,“最好是能速战速决的事,我还要回和之国跨年呢。”

第157章

在熊把自己拍到佩奇身边的时候,她正在花园里跟蒙多尔下跳棋。

这两个人之所以会有如此巨大的关系进展完全是因为佩奇赔了两座尚未开采的贵金属矿给佩罗斯佩洛——人类社会里的大部分问题都可以用资源来解决,小部分不能解决的又大多只是需要时间,所以至少在社会实践这道考题面前,几乎没有什么阻碍能真的拦下佩奇。

都挺简单的,比交朋友轻松多了。

“巴索罗缪·熊!!”差点被一掌拍扁的蒙多尔在及时闪开后咆哮出声,“你最好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要理由做什么,你又打不过他。”

“闭嘴!你到底是哪边的!!”

有一个巨大的像是肉垫一样的深坑被拍印在佩奇面前,原本立在原处的木桌和棋盘纷纷粉碎,就连那把属于蒙多尔的椅子霍米兹也在这股横空而来的重压下变成了木屑。

最后一颗幸免于难的跳棋被魔女小姐捏在指尖,她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因为这场突变就起身。

“啊,抱歉。”将落地点锚定在洪灾身边的大熊没有料到会波及他人,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去拉摔倒在一旁的蒙多尔,“没受伤吧?”

有与深坑同样形状的肉垫因为大熊的抬手而暴露在佩奇面前,她盯着那个在上一场循环中就已经在吸引她的地方看了一会,又逐渐上移视线,打量着这个似乎比她记忆中要更加鲜活的人类。

没打算要别人帮忙的蒙多尔自己站了起来,他一边拍打着粘在身上的尘土一边质问大熊,“你是来找夏洛特的,还是来找Lotto的?”

“……嗯,我是来见洪灾的。”放下手臂的高大男人有些沉默地转过身,他望向那个坐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几乎是有些郑重地提出了自己的邀请,“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想和你聊一下有关……治病的事。”

“你是自己来找我的,还是有人让你来找我?”佩奇将手中的粉色跳棋放在蒙多尔摊开的手心里,在起身的同时向他道别,“下次再一起下棋吧。”

终于把洪灾盼走的书记官大人看向手里的棋子,不知为何却有些不满,“都不跟大哥打个招呼吗?就这样离开万国是不是太过无礼了。”

“不用。”已经走远的佩奇没有回头,她匀速地挥着手,“再见。”

蒙多尔:“……啧。”

抬脚跟上佩奇的大熊直到确定附近不再有霍米兹或夏洛特之后才回答佩奇的问题,“是青雉推荐我过来的。”

为了寻找能治好女儿的方法,在退出革命军后专心照顾波尼的巴索罗缪·熊开始四处求医问药,却一直都没能取得实质性的进展,甚至就连那个不能照到自然光的怪病到底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

然而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一个在退出革命军后就驻扎在索尔贝王国还时不时满世界乱跑的强者是很值得关注的对象。毕竟曾是革命军,这个身份太过敏感,谁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东西。

太过异常的举动吸引来了海军的目光,于是当时尚未完全成型的sword小队就被派去了南海,他们顺利地潜入索尔贝,熟练地收集着各种情报,还不忘执行sword成立之初的0号任务——收集与世政有关的罪证。

这个连铂铅病的真相都能挖出来的团队也自然有着非常可观的能力,所以那些本来就未曾被严密封锁过的陈年旧事也自然就被sword一个不落的给揪了出来。

异常的血液、消失的家庭、能治病的牧师、王国暴|乱、离奇的劫狱,以及再一次出现在医院的被销毁的血液记录痕迹。

越来越多的信息碎片汇总到当时正在出任务的宾兹手里,意识到事件正在脱离常规方向的宾兹直接越级下了封锁令。有些心悸的茂盛人一边暗自联系直管sword的青雉大将,一边十分大胆地抹去了那些太过粗糙的遮掩痕迹。

巴卡尼亚族。

这个种族居然还有幸存者吗?那个巴卡尼亚族??

将整个索尔贝王国用sword的方式包装过一遍的宾兹前往同在南海的赫尔曼辛基找到了正在等他的青雉大将,将生病的小孩与以此为原点倒推出来的所有脉络细节汇报给了他。

坐在自家残垣上的大将在短暂的静默后肯定了宾兹的做法,他接手了有关巴索罗缪的后续任务,并直接把宾兹打包扔回了海军本部。

“啊啦啦,元帅好像找你有点事呢。”再在外面乱跑的话,这个学弟怕不是就要消失在某一天的清晨了。

还是去百兽待一段时间吧,就像那些曾被佩奇卷走的奴隶一样,有凯多和四灾在,世政的手就注定伸不进去。

给学弟找完退路的青雉在太阳升起之前转了转这个早已模糊在记忆中的家乡,他站在那家据说是曾与佩奇一起吃过午饭的小酒馆门前看了一会,然后转身离开了。

没有人能知道当巴索罗缪·熊在藏匿女儿的教堂门前看见青雉时是什么心情,也没有人能知道当他从海军大将的口中听到希望以及交换条件时究竟都想了些什么,但无论如何,此时此刻的巴索罗缪·熊已经站在了洪灾面前。

他已经将自己拍进了四皇的大本营,即便这只是一个请君入瓮的阴谋也来不及后悔了,更何况他从未后悔过。

“他说你认识能治愈青玉鳞的所有人。”被青雉告知病名的大熊有些紧张地看向佩奇,“拜托了,请将那些人介绍给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

只是因为一条模棱两可的信息就能把自己卖两次的男人甚至没有直接索要佩奇的帮助,他竟是打算在得知姓名后自己去找,实在是过于替他人着想了。

第一次听说‘青玉鳞’的佩奇歪了下头,“那是什么?”

一句非常不靠谱的反问几乎就要把库赞的话打为谎言,可熊没有立刻失望,他仍然满怀期待的注视着洪灾,“似乎是一种病毒,得病的人身体会逐渐长出蓝色的硬片,若是照射到阳光或月光这种自然光的话还会加快转变的速度,最后全身硬化……而死。”

被科普的魔女小姐与熊充满期望的眼睛对视着,或许是那份期待太过有如实质,才会让不近人情的魔女无师自通了为什么有些时候应该闭嘴。

突然被库赞信誓旦旦的介绍,一头雾水的佩奇默默的按下了头顶的问号,她琢磨着那句话里的‘所有人’,打算一会现找一下这个‘所有人’都有谁。

未曾有过变化的表情让站在那的魔女看上去可靠极了,至少大熊完全没有发现她的茫然,他只是以为这个大海贼正在考量用什么东西来交换这条信息。

已经答应青雉会去做七武海的熊只是希望洪灾不会说出让他加入百兽这类的条件,否则还真的有点难办,除此以外,任何事他都可以答应下来,哪怕是要用他的性命来做交换也没问题。

“除了来我这里找人以外,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告诉我吗?”重新回到港口的佩奇解开了自己的颈环,她扬开那些绸缎,率先跳了上去,“你也是信使吧。”

“算是?”

被邀请的熊看向那只伸向他的苍白手掌,总是听说‘触者即死’的熊连一秒都不曾犹豫,他握向那只手,也跟着踏上了这条不知道要去往何方的红绸,“我这有个电话虫要给你。”

那是一个专线电话虫,与海军内部的金银电话虫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被特意培养出来的专线电话虫只会接收固定频段的信号,所以也只有一个拨打方向,是无法被窃听的。

接过电话虫的佩奇把玩着这个小东西,若有所觉——明明可以使用电话虫,却非要让宾兹送一回信?

“布鲁布鲁布鲁。”

还是一封没有称呼和署名的信。

“布鲁布鲁布鲁。”

只是写在纸张上的文字可以被任何人看见,那么收到信的她也就只是看见的一部分,不算是被信件指定的对象。

“布鲁布鲁布鲁。”

看来她的这位友人是又开始探索规则的边界了,所以信上是有谎言吗?

“喀嚓。”

“耶~看来一切都很顺利呢~”

“那件没有被你忘记的‘忘了的事’是什么?”

“哎呀,果然被发现了吗?倒也不用这么敏锐,稍微让我有点喘息的空间啊。”其实就没设想过能瞒过去的黄猿随口说着没有营养的话,“必须说真话可是一件相当暴力的事,就让我反抗一下不好吗?”

“你也可以选择不说,我没有非要听见。”

“好哟,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好好隐瞒的~所以让我们进入正题吧。”一秒收音的波鲁萨利诺不再拐弯抹角地拖长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精神分裂,“可以胜任CP9长官的人已经就位,是时候让斯潘达姆死于海难了。”

不小心听了全程的熊:“……等等,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不用哦~毕竟如果你背叛海军的话,那个小女孩也活不过第二天,相信作为一个好父亲,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对吗~”

将威胁的话用哄孩子的语气说出口的海军大将才是此刻正在通话的三个人当中最像海贼的那一个,拿捏住对方软肋的黄猿在关·爱过只用一个七武海条件就放过巴索罗缪的青雉后直接拿走了有关这件事的指挥权。

波鲁萨利诺:真是的,居然对这么好用的人心软,果然还是没太睡醒。

“斯潘达姆的船会在今晚7点抵达阿拉巴斯坦的雨地,在他上岸之前杀了他。”正在给自己的宠物金鱼喂食的黄猿完全不嫌麻烦的一粒一粒的往水里扔着饵料,他笑眯眯的看着那些正在争抢食物的小东西,继续说道,“刚好你的白鸦也快要赶到G5了,就让那两个污染空气的人一起消失吧,也算是结伴下黄泉了呢。”

“是三个。”佩奇纠正了波鲁萨利诺的说法,“我这边也有一个人要在今晚去轮回。”

“看来今天还是个好日子?”放下鱼食袋子的男人伸手去戳鱼尾,“那就喜上加喜,再多做一点吧。”

“我家的人形海王类不乐意出门,可我对这种不温不火的局面实在是有点烦了,去随便闯点什么祸吧,大熊君?”

总要先失衡,才能找到真正的重心藏在哪里啊。

对祸患这种事天然带着些抗拒的大熊皱起了眉,“什么叫随便闯祸?”

“当然就是随便的意思,耶~随你的便呀~”

比起不太有轻重的佩奇,显然一个能照顾半个国家老弱病残的巴索罗缪·熊更适合去做这种事,他自己的心里就有一杆秤,根本就无须谁来约束他。

“总要先刷刷业绩才好成为七武海嘛。”

瞧,多好用的男人,还有着会被世政嫌恶的前革命军身份,实在是太适合拿来破冰了。

他会好好使用的~。

挂断电话虫的佩奇在手动忽略掉青玉鳞的干扰后发现了一件事——虽说这个叫巴索罗缪·熊的人类确实即将成为新任七武海,却好像和她曾经见过的那个七武海不太一样。

七年后的那个是世政的,而七年前的这个,显然会是海军的。

有变化出现了。

不过被佩奇改变的东西远不止这一项,所以即便已经察觉到了岔路口的诞生,佩奇也没什么反应。

她根本就没当回事。

“我们要去哪?”

终于想起来要问一句的熊看向绸缎的下方,被太阳照耀的海面波光粼粼,漂亮极了。

“去找拉面。”

拿出信纸的魔女看向那倒数第二个问题,她觉着这个袭击[袭击者]的举动很有拉面的风格,他跟她一样,都喜欢选择最省事的那个方法。

虽然不知道波鲁萨利诺为什么想让她去看一眼这件事的后续,但反正时间还早,她确实可以先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然后再去杀人。

况且若是她真的认识能治愈青玉鳞的所有人,那跟病毒离得最近的也就是拉面和奎因了吧?或许还要再算上本来就是医生的马尔科?

可是马尔科那边已经被艾弗里和纽盖特占据了几乎全部的时间,佩奇不打算再给他增加额外的负担,所以也根本没往那边设想过。

“我想拉面应该是知道青玉鳞要怎么治疗的。”佩奇转头看向眼睛突然亮起来的熊,“但你要送我礼物,给我你的价值。”

“没问题!”终于看到希望的大熊十分激动,“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有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汹涌的喜悦扑向佩奇,这份生动与七年后的死寂相去甚远。

发现差别的魔女将手搭在了熊的手腕上,她感受着血液在指尖下跃动的节奏,说着对方听不懂的话,“原来作为人类的你是这种味道。”

既新鲜又充沛,是盛宴。

“什么都可以给我的话,那就把自己给我。”

事实上,那些被斯慕吉挑起来的欲望从未消散过,得不到果汁人的魔女视线微烫,她紧盯着面前的男人——这个人不是夏洛特,他不在她与佩罗斯佩罗的约定范围里,可以吃。

“要,要怎么给?”

被洪灾按住脉搏的熊有些卡壳,他差点在那个逐渐展露的笑颜里短路。

跟马尔科和佩罗斯佩罗强调‘人类必须属于自己’的魔女再一次表现出了不公平的那一面,她开始索要巴索罗缪。

‘做我的食物。’

不,不对,不是这个。

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在最后半秒绕了个圈,“做我的友人。”

拿出友人帐的魔女小姐此刻像极了那些前来索要灵魂的恶魔,她尽量克制的将喜欢与喜欢调了个位置,把那些毫无规则之力的友人正文套在了自己身上。

“好。”

接过笔的熊没有丝毫停顿地应下了佩奇的话,他真的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那个像是卖身契一样的小册子上。

好在真正的卖身契在马尔科的手里,这个被佩奇拿出来的是真正的友人帐。

所以就只是多了一个朋友而已。

一个可以食用的朋友。

被黄猿惦记着要使用的巴卡尼亚族末裔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又变成了被魔女惦记着要食用的小零食。

当真是倒霉极了。

可小零食本人却非常高兴,他笑着落下名字的最后一笔,竟是十分庆幸这一场场交换的存在,“终于要找到能治好波尼的方法了,她能长大了!”

明明有着将近七米的大个子,将自己卖了个彻底的男人却会在感到幸福的时候眼冒泪花。

佩奇看向那些在高速移动中被带去天上的泪水,再一次为熊所表现出的模样露出了那个有些糟糕的笑容。

显然巴卡尼亚族是一种情绪波动异常剧烈的种族,佩奇虽然不知道这个种族的具体信息,却尝得出熊是不一样的。

倒是跟炎灾或者小奥兹有一点像。

真是不可思议的考场,居然有着这么多截然不同的生命,比阿诺特丰富多了。

感到愉快的魔女小姐低头望向出现在视野中的船,她再一次来到了温特·格拉玛号的正上方,且再一次用自由落体的方式跳了下去。

就让她看看这些人类又做出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吧,最好再剧烈一点,再执着一点,然后彻底翻转掉这场虚无的梦,走向真实的1523年。

第158章

最先察觉到风压在变化的依旧是龙,可最先冲上去的,变成了baby-5。

“居然敢把少主和大家给……我要杀了你!!”

“等等!baby-5!”

贝蒂没能及时拦下化身为导弹的baby-5,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向从天而降的洪灾急射而去,却连千米的距离都不能近,直接被暴起的绸缎抡向了大海。

“诶诶诶?干什么呢,别弄死啊。”

被爆炸声叫出船舱的拉面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被baby-5砸出来的大水花,他一边碎嘴一样的嘟囔着洪灾不干人事,一边翻过船沿,直接跳进海里去捞人。

落向船头的佩奇看向那边的闹剧,有些奇怪,“唐吉诃德的女仆为什么在你这。”

“我也很想知道熊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

不打算让自己的船被砸出破洞的龙一连送了两场上旋气流给接连自由落体的两个人,“下次从水平方向出现怎么样?倒也不用每次都这么立体。”

落向甲板的熊有些惊奇地看了龙一眼,他很少能见到会和外人开玩笑的龙,他们两个……很熟吗?

有身影顺着抛物线砸向正站在船边的贝洛·贝蒂,那是被拉面扔上来的baby-5。

可轮到拉面想上船的时候,却没有什么东西能给他借力。刚要招呼人往下放绳梯的拉面一抬头就看见了正好站在他斜上方的佩奇,不妙的预感直冲天灵盖,向来相信自己直觉的拉面抢在佩奇开口之前大声的给自己做起了辩护,“我可没让海军失职!那个力库已经被鼯鼠救走了,我不需要替德雷斯罗萨管世政要补偿金!”

虽然逐渐在革命军内部混得风生水起,拉面却没有忘记在离开花之国那天都应下过什么不平等条约——

‘只有这条法令生效,你才能活。’

‘如果被我发现这条规则再次失效,那么无论原因如何,我先杀你。’

那些蛮不讲理的通知盘旋在拉面的脑子里,他知道她说到做到,所以从来没有试图试探过这些约束究竟是真是假。

拉面:他又不是什么友人,那女人怎么可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嗐,没那好命。

“你要唐吉诃德的女仆做什么?”

拉面的自我申辩很有效,没有听到谎言的魔女确实暂且翻过了这一页,她看向尚在咳水的baby-5,“也是做仆人吗?”

“那也太浪费了,她适合跟这帮人一起搞革命。”没有着力点的拉面不得不开始踩水以确保自己不会沉没,他故作可怜地耸着肩,“要不先让我上去?水里怪冷的。”

只是站在船沿上往下看的佩奇:“我没有不让你上来。”

拉面:可是你往那一站之后就没有人来给我抛绳梯了,拜托稍微有点自觉好吗?

在心里不断腹诽的拉面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自救的男人决定向佩奇演示一下应该如何正确使用唐吉诃德的女仆,“baby-5!来救我!”

被大声呼唤的女孩瞬间挣开了贝蒂扶着她的手臂,连气都还没喘匀的baby-5立刻扑向了救生梯的方向,她一脸幸福地回应着拉面,“是!我来了!”

异样的举动与不太正常的表情让熊感到些许不适,他上前接过那些软梯,想要帮忙,“我来吧,你现在需要休息。”

“别来妨碍我!”

在被大熊靠近之前,baby-5直接将手臂转变成炮筒,眼瞅着就要向熊开火,“老娘正在被需要,不许碍事!!”

被流年抽断肋骨的baby-5完全不在乎大开大合的动作会加重伤势,她放下手中的绳梯,几乎是雀跃的看着拉面在自己的帮助下重回甲板。

“做得好。”被海水泡了个透彻的拉面拍拍同样湿淋淋的baby-5,“去冲个澡,然后换身干净衣服,去找船医看下伤势吧。”

“嗯嗯~”

得到新指令的baby-5甚至不再去关注就站在一旁的洪灾,她面带红晕地点着头,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呼——”吐出烟雾的贝蒂弹了下烟灰,“果然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觉得不爽,喂,杂碎,这女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与乌鸦一起奉命配合拉面的贝洛·贝蒂是吃了鼓舞果实的鼓舞人,她可以唤醒人们身体里的潜在力量,也可以唤醒他人沉睡的勇气,却没办法成功改变baby-5的行为模式。

那个带队袭击了不明武装的第二波袭击者就是被拉面掐着时间安排过去的贝蒂,她们不仅避开了与G5海军的正面冲突,还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了已经被军舰消耗过一次火力的劫狱船,差不多就是在用秋游的强度掳回了那个被拉面点名要带走的baby-5。

至于唐吉诃德家族的其他干部?

拉面:都是些不能回收利用的垃圾,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她既不缺力量,又不缺勇气,自然也就对你的鼓舞没反应。”给自己拧水的拉面呸了两口嘴里的咸味,“虽然不知道Joker是从哪里淘来这么一个认知混乱的小丫头,但刚好我需要她,我还能让成千上万的人都需要她,这不挺好的吗?”

“被上百个国家一起需要之后就不会那么空虚了,所以你大可不必现在就朝我发火。”被叫杂碎的拉面心平气和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襟,他瞥了眼非常有存在感的熊,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不是想当东军的军队长吗?刚好这家伙就在这,你倒是问啊?”

自从原东军军队长金妮被抓走成为天龙人的妻子后,这个位置就一直空着,直到金妮染病死于青玉鳞都没有人来接替。倒不是没有成员想要领队,而是因为龙一直强调这个位置除非是熊同意,否则不会交给任何人。

突然被指的熊愣了一下,他看向贝洛·贝蒂,有些恍然的点着头,“总要有人来当队长的,没问题,贝蒂的能力很强,她会成为一个很棒的队长。”

“很好,皆大欢喜,恭喜恭喜。”拉面非常敷衍地鼓着掌,紧接着话音一转,像是在抱怨,“所以您老人家大驾光临是有何要事要传达啊?”

“只是过来看看,顺便找你问个问题。”被叫做老人家的佩奇眨了下眼睛,她模仿着拉面对baby-5的安排,给出了同款建议,“你可以先去冲个澡,然后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出来。”

突然被关怀的拉面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嘶——怎么感觉有点恶心,我刚才有这么假惺惺的吗?”

日常嘴欠的拉面三步并作两步的往船舱走,“那我可先撤了,回见。”

“他变活泼了。”佩奇盯着拉面的背影看了一会,“看来比起做国王,他更喜欢现在这种日子。”

“活泼……可能不是这么用的?”龙将佩奇和熊带进室内,他看向挂在墙上的钟表,“我今天有点忙,所以咱们最好速战速决,说吧,什么事。”

“为什么报社没有报道你们的二次袭击,是和摩尔冈斯做了交易吗?”没找到软垫的佩奇只好随便挑了一把木椅坐,她开门见山的问着那些其实是属于黄猿的疑惑。

“没有,我还想问呢,是不是世政那边把这篇报道给撤下来了。”直接坐在书堆上的龙偏了下头,“拉面原本打算用这场袭击踩一脚世界政府的统战力,谁知道根本就没有报道被刊登,他可是嘀咕了很久。”

这种自带神秘和反转属性的新闻向来是摩尔冈斯最喜欢添油加醋的板块,熟悉报社作风的各方势力都明白他不可能放过这种报道,可现实就是如此,在那场可以被称之为是信天翁狂欢日的角逐战结束后,只放了一天新闻的报社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归于沉寂,任谁都会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尤其是在那些拥有情报线的知情人眼里,这就是大写的反常与古怪。

海军以为是革命军在搞鬼,革命军以为是世政在清扫热度,而世政则以为这是多弗朗明哥的手段,一时互相猜忌了起来。

然而事情的真相其实非常简单,世界经济新闻社之所以会突然停摆,那当然是因为——没来得及留下PlanB又不许别人插手版面的社长大人他,病倒了呀。

终于等到摩尔冈斯的灵魂恢复健康于是咬了第二口的污染:哎嘿。

差点被自己的免疫系统直接蒸熟的摩尔冈斯与为了给女儿找医生于是满世界乱跑的熊一样,都因为自身的特殊性而聚拢来了额外的关注。

不了解内情的人们用自己的惯性思维揣摩着被关注者的动态,做着些与真相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解读以及毫无用处的防备。

很难说究竟是哪一边更荒谬一点。

“是么。”

听完解释的佩奇没再继续追问,依旧没能对这件事产生好奇心的魔女只是打算晚点直接给摩尔冈斯拨个电话虫。

佩奇:嗯,还是直接问当事人吧。

“最近过得怎么样,波尼的病情有好转吗?”龙看向许久不见的旧友,“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谢谢,我确实是为此而来。”熊看了眼保持安静的佩奇,“Lotto说拉面或许会知道青玉鳞的治疗方法。”

“原来如此,是叫青玉鳞啊。”龙有些叹息,“居然被起了这样一个好听的名字,实在是有些……”讽刺。

“青玉鳞?怎么着,你们又去哪个纸醉金迷的地方抢奴隶了?”推门而入的拉面换了身非常休闲的棉麻长衫,只穿着拖鞋就溜达过来的男人十分放松地坐到了龙的身边,“是要给我讲故事吗?”

“请问你知道这种病要怎么治疗吗?”熊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种曾经投射到佩奇身上的汹涌期待如今转移到了拉面的身上,让刚刚拿起杯子的退位国王差点没能咽下嘴里的那口水。

不知为何突然感到有些压力的拉面清了下嗓子,“嗯咳,青玉鳞是绝症,一般来说是治不好的,大家都是直接丢掉。”

刚要给出‘但是’转折的拉面突然被龙给了一肘击,骤然吃痛的拉面整张脸都绿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打我干什么!”

“说重点。”

完全不想去深究这种病究竟是因何而得的龙皱起了眉。

所以说有时候脑子转得太快也并非一件好事,不小心拼凑出真相的龙只觉得心中烦闷,像是突然被拖到炭火上烧灼,十分煎熬。

而连他都不忍再去听的话,熊又怎么承受得住?

……真是连想象一下都觉得残忍。

“我这不是正要说呢吗!”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的拉面扫了眼双双开始飙低气压的“大好人”们,决定还是跟同为“坏人”的洪灾交流视线。

他看着对面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眼,终于找回了一点熟悉的节奏。

“要是非要治的话,得先看患者染病的时间长短和程度的深浅,但如果不能重建免疫系统的话就没有用,所以真正的难点其实在这。”不想再跟大熊对视的拉面开始朝佩奇挑眉,“听说过血统因子吗?当年大名鼎鼎的MADS就是靠这个发现成为科研圈里公认的领头羊的。”

“我手里没有那个技术,但是疫灾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他就是专门玩这个的。”

“所以只要你拥有这个技术就能治,对吗?”从长篇大论里提取到关键信息的佩奇帮拉面做了一句话概括。

“说是那么说,可你也看到了,革命军穷得就剩下情怀了,这连个沙发都没有,你不要指望我能搞出来配套的无菌室和各种设备,那都是烧钱的东西。”当面嫌弃龙不会赚钱的拉面开始撇嘴,“呵,就这种条件,我顶多给你们做几片阻断药。”

拉面:要不他重操旧业一下,开点制药厂??

被疯狂嫌弃的龙:……

终于听到有人能制造对应药物的熊:“真的吗?!太好了!非常感谢!!”

“……都说了除非重建免疫系统否则干什么都没用,阻断药也不过就是些治标不治本的小花招,你不用这么激动。”

被大声感谢的拉面神色微妙,他从长衫的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小圆墨镜,若无其事地戴了上去,“别忘了给我几管病人的血液样本,要新鲜的,要是能直接把人带来就更好了。”

在把自己藏到镜片后面后拉面自在了许多,他跷起了二郎腿,“对了,那个病人是多大年纪的?我看看怎么给剂量。”

熊对波尼的一切都铭记于心,所以他不假思索地回道,“3岁了,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意料之外的年纪让拉面短暂地静默了下来,“行,知道了。”

“我会记得把药片做得甜一点。”他干巴巴地举着例子,“苹果或者芒果口味……之类的。”

第159章

“等等,让我捋一下。”

在被龙简单的介绍过人物关系后,得知波尼是金妮女儿的拉面开口打断了其他人的话,“既然这小孩是今年才突然长出青玉鳞的,那就说明这病毒一直潜伏在她的身体里。能在母婴传播的条件下坚持3年才爆发,看来底子还不错,应该能活到10岁左右。”

“什么?!只能活到10岁吗?”

与拉面的乐观心态不同,突然被告知自己的女儿只能活到10岁的熊连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竟是觉得半边身子都在发麻,“那,那要是能在10岁之前彻底治好,是不是就能迈过这个坎了?”

“如果不出现意外的话。”被紧盯的拉面没有把话说死,“总之就是早治早好,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忽然被点名的佩奇看了拉面一眼,“那你就跑快点。”

拉面:???

拉面:“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是都说了我没——”

“我有。”佩奇直接打断了拉面的话,她指向自己的脑袋,“文斯莫克家的技术足够支撑这场治疗,我可以教你,但不是免费的。”

被抢话的拉面消化了一会这句话的信息量,他直接略过了类似于‘为什么洪灾会有文斯莫克家的底牌’这种已经不会再让他感到惊讶的问题,他的关注点在‘不是免费’这里。

“……你该不会是觉得我会倒贴钱去买技术吧?我花钱去学怎么救你们的小崽子??”

“你会的。”

被质疑的佩奇面色平静,她放下指着自己的手,“人类是一种探索欲十分旺盛的生物,科学家尤甚。”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拉面的面承认他是个科学家。

在退位之前,暗世界的人大都叫他毒师或者供应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生化一道上“卓有建树”,却没人觉得他能跟科学挂钩。

他不配。

可名誉与实力是十分割裂的两条赛道,若是单以制药能力去衡量这个男人,那他完全有资格去跟其他人争一争第一。

被变相夸奖的拉面露出了稍显古怪的笑意,“探索是要建立在金钱和牺牲上的,我这一没钱二没实验体,只凭一个不成气候的革命军可养不起作为毒师的我。”直言革命军是垃圾的拉面打了个响指,“他们现在最多能拥有一个被拴上链子的恶政王。”

“恶政王这个称号已经有人在用了,你可以换一个。”日常被嫌弃的龙淡定地插话,他瞥了拉面一眼,“我不需要养一个毒师,但可以试着养一个药师。医毒不分家,你现在完全可以转行,我这又没有天上金要你交。”

拉面:“……”

“你们这算盘打得是不是有点太响了。”从不迟钝的拉面笑容满面的扫视着佩奇和龙,堪称是如·沐·春·风,“一个让我自掏腰包买技术干白工,一个要我弃暗投明免费给草台班子赚军费,呵·呵·呵——”

“——老子看上去很傻吗?!”

“认清自己的处境,拉面,你需要贡献价值才能活。”被吼的魔女小姐视拉面头顶的青筋如无物,“等你不再有用处之后就可以去死了。”

“那你倒是说点我能做得到的事!没有钱就是没有钱,就算把我卖了也凑不出一套仪器的贝利!”把自己净身出户的拉面确实是一分钱也没有,他全都留给花之国了。

所以就算他确实对血统因子非常感兴趣也没有用,买不起!!

“就让疫灾治不行吗?实验室和技术都是现成的,比我快多了。”拉面有些不解地问着,“你又不是使唤不动他。”

“波尼是海军的人质,我不打算带走她。”

“你等会?”

头顶叹号的拉面不是很想面对自己推测出的结论,可面前这个小祖宗可不会管他会不会接受,所以即便想要立刻转身就走,拉面还是坚强地留了下来,“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那小鬼被软禁的地方治她吧??”

拒绝去海军眼皮子底下找死的拉面扭头看向龙,“你们就不能去把那个波什么尼的给抢回来吗?赶紧去解放索尔贝!”

他抬手指向坐在一旁的熊,“哈库、莫里、乌鸦、再加个他,海陆空和定点跳跃都凑齐了,完全可以搞一波突袭,绝对能成。”

“我说过了,波尼是海军的人质。”佩奇在龙给出回应之前先一步开了口,她依旧波澜不惊的望着拉面,却硬生生的把他看出了一身的冷汗,“在海军认为波尼失去价值之前,没有人能带她走。”

“波尼……可以成为海军的人质。”一直没有插话的熊在气氛逐渐凝滞起来后加入了讨论,他看向佩奇,“可是索尔贝也没有试验室。”

“你可以定制移动白屋。”盘过Joker产业线的Lotto在那次摸底行动中了解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商品,暗世界在她眼中逐渐变成了一个只要有钱就能买到一切的便利场所,“也可以用抢的,你不是要做七武海吗?”

佩奇提醒着被黄猿要求去随便捣乱的七武海预备役,“钱、仪器、场地,都可以用抢的。”

龙:“七武海?”

拉面:“那感情好,反正那个技术也是用来救你女儿的,你就直接帮我付了怎么样?”被打算盘的男人也开始打算盘,他笑眯眯地补充着,“顺便帮我抢点零花钱。”

被同时提问的熊先是简单地跟龙提了一点有关七武海的事,然后真的应下了拉面的提议,“好,我来想办法。”

拉面:“……”

拉面:这人是不是傻?居然能全须全尾的活到现在,嚯,简直就是奇迹。

“说真的,朋友,要是哪天你突然打算舍生取义了,我会记得去帮你收尸的。”拉面啧啧称奇起来,“你和那个baby-5简直就是天生的革命家,只不过是最先被祭旗的那一批。”

“为什么要叫她baby-5?”被预言早晚先死的熊没有生气,他的关注点就没放在自己的身上过,“这个词听上去不像是人类的名字。”

“我都能叫拉面了,她凭什么不能叫baby-5。”嫌熊事多的拉面看在他会帮自己搞钱的份上多解释了一点,“起了名字就会有多余的感情,万一到了我需要她去死的时候却因为这种没有营养的事而感到犹豫,最后因此错过最重要的时机该怎么办,根本就不划算。”

“你还会因为这种事而感到犹豫吗?”龙不咸不淡地评价着,“当初屠戮反对者的时候,我可没听说你有手软过。”

远的不提,就先说现任花之国女王的亡夫,那男人跟拉面可是一路相互扶持着杀出重围才得以抵达花之国的权力中心,说他们是彼此的半身也不为过。

当初最先带头反对问柳的就是他,还不是被斩首了?

“要不怎么说你是草台班子,当权者最忌感情用事,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居然还妄想成就大业?哈!笑死人了!”拉面毫不遮掩的嗤笑着,“要不是你命好,有那么点实力在身上,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吧?”

其实拉面很少会这样尖锐地对待龙,他往常即便是觉得龙脑子有病也只会在心里想想,或者用打趣的口吻偶尔提醒一两句。

显然当初那场充满血腥的大洗礼对拉面来说也并非什么可以一笑而过的事,没有人知道当他下令斩杀那些臣民时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但至少从现如今的反应来看,那不是什么会令拉面感到愉快的过往。

“看来你们都很有精神,那就尽快动起来,时间不等人。”佩奇淡定的坐在突然吵嚷起来的房间里,根本就没被带偏注意力。她既不关心baby-5的名字,也不关心拉面究竟在想些什么,前来看看的魔女就真的只是过来看看,再顺便帮自己的新朋友解决一下看病难的小问题。

虽说拉面当着她的面转移了代价偿还的方向,但佩奇没有出言阻止他,因为这是合乎规则的。

只不过如果让熊来支付价值的话,那佩奇想要得到的就不再是金钱了。

“你可以多对我哭几次,笑也可以。”想要尝到更多美味的魔女小姐眼神微亮,她细细地打量着有些发怔的大熊,“用你的感情来交换技术,给我更多的情绪。”

完全想歪的拉面半眯起了眼睛:“……嗯?真是看不出来?你玩的也挺变态啊?”

突然被冠以弗兰奇称号的佩奇:?

“听说笑面巫也是你的友人,那想来你们两个应该很有共同语言吧?”

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的魔女点了下头,“特洛伊能承接世界的声音,他的歌很好听。”

愈发想歪的拉面挠了挠自己的头,“果然还是年轻人有创意,新世代当真是不容小觑。”

“这个话题可以过了。”总觉得自己的耳朵被污染了的龙面无表情地打断了拉面的口无遮拦,“有人想吃午饭吗?我饿了。”。

在被邀请吃了一顿出现在傍晚的午餐后,佩奇决定启程去拜访斯潘达姆。

她向暂时还哭不出来的熊挥手道别,然后在龙一言难尽的目光中腾空而起,直奔阿拉巴斯坦的近海而去。

而在佩奇慢悠悠地赶路的时候,另一个刽子手早已围堵到了自己的猎物。

没有蒂奇生命卡也不曾被佩奇赠予过宽尾凤蝶的比斯塔在率队出发之前绕路去法布提现抄了一网兜的浊,肩扛大号捕蝶网的第五番队队长不小心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有与他相熟的镇民还大着胆子去跟他搭话。

“哟!比斯塔队长!什么时候把我们抢回去啊?”围观花剑抓蝴蝶的小商贩乐呵呵地蹲在路旁,毫无紧张感。

“等我腾出手就来。”网了满满一兜的花剑满意的跳回船上,他朝来送他的镇民们挥手,“走了!”

接过网杆的那谬尔看向居然没有飞走的虫群,有些惊讶,“这些蝴蝶为什么不反击?我记得它们还挺凶的来着?”

“那当然是因为来的人是我。”从不妄自菲薄的花剑相当自信地拍着胸口,“只是来借点外援而已,都是小事。”

他直接伸手掏进网兜,像抓出一把大米那样将浊抛洒向了半空,“乖孩子,去把马歇尔·D·蒂奇找出来。”有杀意随着这个令他感到不悦的名字一起上涌,“是时候送他上路了。”

那个被比斯塔选中的捕蝶网真的很大,所以被他兜来的宽尾凤蝶差不多有小200只,它们密密麻麻的飞向被指定的方向,为这个不请自来的人类带着路。

形如蓝鲸的分舰紧随其后,这支被比斯塔带出来的追杀队伍开始全速前进,并在日落时分成功地找到了正藏匿在红港的蒂奇。

显然蒂奇正在为回到伟大航路前半段而做努力,尚且没有通缉令的他把自己藏到了人群里,效果很好。

只可惜被马尔科派来杀他的是比斯塔,白胡子海贼团第五番队队长做事向来周全。

有狙击手在得到示意后开始朝天开枪,接连不断的枪鸣将尚在街道上游逛的市民逼回了室内。

“白胡子海贼团前来处决叛徒,刀枪无眼,还希望各位不要靠近蝶群所在的地方。”非要跟过来一起出外勤的特洛伊拿着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大喇叭开始给比斯塔当气氛组,“生死自负啊各位!”

有第五番队的队员在特洛伊制造的噪音里接连跳下船,他们围拢向叛徒所在的方向,在每一个岔路口和拐角都留下足够的兵力用以预备拦截或驱逐平民。

狙击手们跃上屋顶,看似稀稀落落的不成体系,却已然将火力覆盖到了整个海岸线。

那谬尔没有下船,他站在船沿上往市中心望。身为鱼人的那谬尔是比斯塔为这个包围圈留下的最后一道防线,人类无法在海水中摆脱鱼人的追击,所以那谬尔的存在彻底堵死了蒂奇逃离红港的可能性。

“贼哈哈哈哈哈!瞧瞧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架势,会不会有点太小题大做了?”看见墨蝶的蒂奇明白躲藏已经毫无意义,于是他主动走出了藏身地,“用这么多人来剿杀一个病号?简直令人发笑!”

“如果叛逃的是萨奇那我自然是不用这么费劲,毕竟他跟你不一样,那傻子只知道迎敌,不会用尽全力去逃跑。”被讽刺的比斯塔面不改色,他同样跃下了甲板,“我可不打算上演什么你逃我追的戏码,能一次性解决干净就别再有下一次,我没有兴趣总是看见你的脸。”

长久的共处让这些最先聚集到纽盖特身边的人对彼此都十分熟悉,所以比斯塔知道蒂奇在面对无法战胜的追杀时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他会逃。

还是那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逃出去的架势。

所以在这场追杀中,围堵与击杀同样重要,毕竟一个一心一意想要逃走的海贼还是挺难抓的。

“我这可是还带着伤呢,比斯塔队长,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对我下手吗?胜之不武吧?”观察完防线的蒂奇顿感不妙,试图寻找突破口的男人一边小范围地移动着,一边开始跟比斯塔讲一些听上去就很有道理的话,“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敢不敢等我痊愈之后跟我一对一?”

但还是那句话,只可惜被马尔科派来杀马歇尔的是比斯塔,花剑大人与会自欺欺人的心软厨子不一样,他清醒得很。

“做什么白日梦呢?只有值得被尊重的敌人才有这个待遇,而你只是个叛徒。”将武装色缠绕到西洋剑上的比斯塔露出了一个杀气腾腾的笑,“背叛老爹的渣滓不需要这种人文关怀,趁早以死谢罪才是你应该做的事。”

“蔷薇乱舞!!”

有宛如暴雨一般的鲜红花瓣混杂在锋锐的气刃里,随着高跃的比斯塔一起俯冲向被锁定的马歇尔·D·蒂奇,直冲他的要害而去。

有怒喝穿插在剑鸣阵阵之中,“萨奇给了你那么多次能重新开始的机会!暗暗果实就那么吸引你?能让你迷恋到与所有人为敌??”

“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什么不对?贼哈哈哈!我不过是赌输了而已!”

一上来就用出全力的比斯塔根本没给蒂奇喘息的机会,密集的攻击毫不留情地直冲蒂奇而来,于是蒂奇不出意外地开始想要往海边后撤。

可早已控场的第五番队队员又不是摆设,在蒂奇真的抓到能用来做挡箭牌的平民之前,这些跑不快的倒霉蛋已经被队员们通通踹飞,变成了一个又一个优雅的抛物线。

“啊啊啊!!我恐高啊啊!!!”

好在这种市民乱飞的混乱没有持续太久,出自和之国的全自动大口径连发机枪让正在高速移动的蒂奇不得不改变方向,他惊疑不定地扫了眼那些子弹头上附着的绿色,“你居然用毒??”

懒得跟叛徒废话的花剑在蒂奇改变方向的瞬间提速,他卡着蒂奇身体微顿的那一秒用剑贯穿了他的心脏。

“哎呀队长,应该是割喉才对啊。”

不知何时加入战场的绳绳人膨胀成了一个巨型巫毒娃娃,数不清的黑色粗绳悬垂而下,在某个瞬间有了些流年的影子。

附加了武装色的绳子因为过快的速度甩出了音爆,直接下杀手的前任大祭司是奔着绞断蒂奇的脖子去的,一圈又一圈的粗绳紧紧地箍住蒂奇的身体,显然是正打算勒断他的骨头。

明明被贯穿了心脏,蒂奇却依旧能保持清醒,他面色狰狞地用自己的武装色与特洛伊的绞杀对抗着,却忘了提防真正的处刑人。

“哦,对,马尔科说过这家伙体质异于常人,好像有不止一颗心?”拥有两把西洋剑的比斯塔不曾停顿地举起左手,那些过往的真实回忆没能让他的剑刃变钝。寒光顺着马歇尔的眼睛钉入他的大脑,那是避无可避的杀招。

所以说杀人就是要比打败简单上太多,人是很好杀的,只要真的想杀,就有千万种方法让对方死得透彻。

但这显然不适合厨师来做,宰人的事果然还是交给专业宰人30年的外勤队长更加正确。

“咯——咯咔!”

特洛伊没有因为比斯塔的追加攻击就停下自己的绞缠,关节断裂的声音频起,将马歇尔彻底掰断的绳绳人笑眯眯地扭下了他的脑袋,“我老家流行用背叛者的头装饰城门,可惜老爹没有城,真是便宜他了。”

有不曾在萨奇面前表露过的残忍出现在比斯塔眼前,倒不是特洛伊忘记要收敛气息,而是他觉得比斯塔不会在意这些事。

“真是晦气,这还是白胡子海贼团成立以来第一次出现叛徒。”将剑拔出来的比斯塔随意地甩掉了粘在上面的红白之物,亲手除掉背叛者的花剑仍然觉得不够解气,“等萨奇回来之后我必须揍他一顿!”

“嗯??您揍我家萨奇队长干什么??”

“想揍就揍!没有理由!!”。

“丛——生,丛!生!”

“宾兹!!你这混蛋是背叛海军了吗?!为什么会在百兽那边!!”

“丛生!!”

随着宾兹不断摇摆的舞步逐渐加快,整座山都好像是活了过来。

有粗壮的树根与无边无际的藤蔓自森林中不断延展,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跳舞,那些植物穿破地面与墙壁,顶开碎石与钢板,将每一个从支部里跑出来的海军都卷去了天上。

“哈哈哈哈哈!这个能力好有趣!我喜欢!”润媞大笑着攀上那些已经比玛利亚还要更高的根茎,又像是在冲浪一样的顺着外壁的弧度灵巧地滑下,竟是玩了起来。

“我要试试这个主舰炮。”斯皮德翻开奎因留下的操作手册,她站在整整一面墙的按钮面前,现学起白鸦号究竟要如何手动操控。

当初给出7成胜率的斯皮德是没有把白鸦也算在内的,但一时的忘记不代表会永远忘记,在她重新站到白鸦号的甲板上后,想起这位伙伴的半人马立刻就把胜率从7调成了10。

奉命前来杀人的斯皮德打算用最直接且最有效的方式送那个中将上路——什么霸气不霸气的,在这艘承载着佩奇大人能量的战舰面前,就没有它打不穿的防御。

“瞄得准吗?要不还是让白鸦自己攻击好了。”用蛛网给自己做了个吊床的玛利亚正在悠闲地吹泡泡,“那样不是更简单吗?”

“你是在质疑我的狙击能力吗?”

“怎么会~皮皮酱最棒了~”

突然头顶新外号的斯皮德有些无奈地看了黑色玛利亚一眼,“别在操作室玩那些肥皂水,溅到仪器上不好清理。”

“我不,我就要待在这。”在吊床上翻身的玛利亚向斯皮德抛了个飞吻,“然后亲眼见证你把G5轰穿的那一幕~”

“丛生!!”

与跃跃欲试的百兽团成员不同,正在层峦叠嶂中疯狂跳舞的宾兹其实是在救自己的同僚,他可不觉得这些海贼会顾及海兵的性命,所以但凡是出现在宾兹见闻色中的身影都被他扔去了天上。

艳粉色的紧身衣在此刻像极了正在绿海中盛开的花朵,必须用舞动身体的方式来催动能力的宾兹宛如一位战场祭司,他托举起了无数的生命。

“找到了,原来被堆在这里。”终于翻出“弹药”的佩吉万从彩带堆里拖出了一个小木箱,他随意地蹭着粘在脸上的灰尘,“用几根?”

“3根吧,把主炮和那两个副炮都填上,让我试试手感。”斯皮德看向那些被封在水银试管中的发丝,那都是佩奇大人的头发,是奎因能找到的最适合用来充当能量载体的东西。

乌黑的发丝与亮银的密封物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以至于让那短短一小截头发都有了些金属的质感。

直接将试管塞进对应卡槽的佩吉万向斯皮德比了个ok的手势,他走到正在吃爆米花的哈姆莱特和约克身边,开始跟他们一起看现场直播。

追踪到维尔戈身影的斯皮德向一直接通着的电话虫发出了信号,“你们几个自己躲远点,我要开始了。”

现学现卖的半人马有些生疏地依次按下对应的按钮,最后将手放在了那个像是安全闸一样的小拉杆上,“一路顺风,中将先生。”

“咔嗒。”

有机器全力运转的轰鸣声短暂响起,短暂到像是从未出现过。

被解除封锁权限的主炮炮口陡然亮起了一个极耀眼的光圈,那是比落日余晖还要更醒目百倍的圆环。

像是突然横倒的极光,有暗色的晕悄无声息地席卷向正前方,宛如一场默剧。

直到被瞄准的人类和建筑一起在暗晕中崩解才有巨响传来,提醒着围观者们攻击已然奏效。

那是一幅怎样的光景呢。

没有童年的斯皮德不知道有一种玩具叫做乐高,否则她一定会觉得此刻正在坍塌的G5像极了被一脚踹碎的乐高大厦,再不能猜得出那些碎块原本都是些什么东西。

“——轰——隆隆——”

只是瞄准了一个中将而已,却连着整座要塞都开始灰飞烟灭,而这仅仅只是一炮。

“……好像不用再试发另外两枚了?”重新找回声音的哈姆莱特手动合上了自己差点脱臼的下巴,“佩奇大人这到底是往那一小节头发丝里塞了多少力量啊?!”

“可能就真的只有一小节吧。”不小心超额完成任务的斯皮德摸了摸下巴,“当然,是对佩奇大人来说的一小节。”

“派人去岛上看看,一定要确保那个中将死透了。”又开始吹泡泡的黑色玛利亚眉眼微弯,“虽然他大概率已经变成了碎末,但谁知道会不会有讨厌的转折发生呢,我可不喜欢这种多此一举的奇迹。”

“确实已经死了。”

泰格的声音从电话虫里传来,坐在教堂屋顶的旧骸看向被他带下船的宽尾凤蝶,“浊不再对‘维尔戈’做出反应,想来他已经踏上了通往彼岸的路。”

“呜呼!宾兹!再高一点!”完全在状况外的润媞还在大笑,她站在一个比船帆还要更大的花苞上,大声地叫嚷着。

“都说了那不是滑梯!!”同时操控上万束植株的宾兹颇有些焦头烂额,“你给我下来!!”。

“啊,找到了。”

立在云端之上的佩奇俯视着那几艘行驶在海面的政府船,没有忘记黄猿想要的是[海难]的魔女小姐从背带裤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包从贝蒂那拿走的香烟。

曾经出现在红土大陆之下的倒流香再次上演,不断下沉的烟雾在夕阳的照耀下像极了飘错方向的火烧云,倒是很符合伟大航路一贯反常的气象,怪漂亮的。

就连那些突然出现在船底的巨大漩涡和莫名翻起的百丈海浪也毫不突兀——这就是会在伟大航路里发生的事,这就是从不跟人类提前打招呼的大自然。

直接将整个舰队都覆灭的魔女弹了下烟灰,她目送着这批逐渐从深海中上浮的灵魂加入奔腾不息的黄泉,加入这场世界范围的大循环。

“加油,再跑快一点。”将烟掐灭的魔女回身望向最后一抹余晖,居然是真的在鼓励这些死于她之手的亡魂,“继续往前跑,不要停,不要回头。”

第160章

正在看日落的佩奇突然察觉到了视线,她顺着那束目光回望过去,见到了一个不算陌生的身影。

那艘名为棺舟的小型帆船与政府船相比是那样渺小,它颠簸在层层巨浪之间,像是只穿梭在海啸中的飞鸟。

让一众政府官员束手无策的海浪被帆船的主人轻易劈开,他为自己斩出了一条平安的路。

不曾被漩涡针对的男人只是因为凑巧出现在附近就变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好在他需要面对的只是余波,这种程度的震荡还不能对乔拉可尔·米霍克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暂时摆平海水的男人抬头望向昏暗的天空,他捕捉到了那个气息浅淡的身影,明白了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仅剩的天光在这场对视中彻底消失,此刻星月未现,周遭一片混沌,确实像极了一场灾难。

同样明白对方已经知道是自己在出手的佩奇开始降落,但难得的是,这一次的魔女小姐终于没有再自由落体,她站在自己的绸缎上,任由流年慢腾腾的往下飘。

随着高度的下降,不想被淋湿衣服的魔女顺手将尚在翻腾的海面按了回去。等她终于落到米霍克面前时,这片大海早已生不出一丝波澜,它过于平整了,像是一面镜子。

“说出去的话就杀了你。”

考虑到波鲁萨利诺想要的海难效果,佩奇理应将看到真相的目击者也送入深海才对,好在鹰眼曾在短暂相处过的时间里给佩奇留下了不算太坏的印象,所以佩奇只是给出了警告,说着‘不可以’。

“我对那种事不感兴趣,但你掀翻了我的酒,这笔账要算一算。”直面威胁的大剑豪与正在威胁他的洪灾一样,用最平淡不过的语气说着些完全不是在开玩笑的话。

颇有些一触即发的意味。

“在哪买的酒。”

“雨地。”

“好喝吗?”

“还不错。”

“那就跟我去雨地,我再买给你。”举起手的魔女比出了2的手势,“两倍。”

“行。”

真的接受了这种赔偿方式的鹰眼将尚在淋水的黑刀背在身后,他摘下湿漉漉的帽子,随手拧着水,“走吧。”

两个站在世界第一梯队的人就这样达成了共识,也不知道是该说他们有礼貌还是该说他们莫名其妙——与那些被掀翻到海里的酒桶相比,明明是隐藏在海难中的暗流涌动更加重要,可无论是米霍克还是佩奇都只在意那些混在海水中的酒液。

真的很不可理喻。

而突然收到消息,得知鹰眼去而复返且还带回洪灾的克洛克达尔便成了这对关注点都有点偏的同路人的第一个观众。

“你是说鹰眼和洪灾去开房了?”

“是啊Boss!我亲眼看到他们走进去的!只开了一间哩!!”Mr。3有些破音的声音从电话虫中传出,显然是正在因为这个大八卦而激动。

克洛克达尔:“……”

被部下汇报情报详情的克洛克达尔呼出了口中的烟雾,“知道了,继续盯着吧。”

完全没有被调动起情绪的巴洛克工作社社长直接挂断了电话虫。

开房?那两个人?

直接把这个选项从脑子里剔除的社长大人盘算起了别的事——一直在新世界活动的洪灾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乐园?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她吗?还是说是有人让她过来?

总觉得有些蹊跷的克洛克达尔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去看看最近都发生了什么新鲜事,Miss。DoubleFinger。”将雪茄按灭的男人低笑出声,“让我看看是谁送来的这份大礼。”。

当G5的毁损报告与政府派往阿拉巴斯坦的巡查舰队集体覆灭一事一起出现在海军元帅的办公桌上时,波鲁萨利诺早已下班多时,他此刻正坐在吧台旁边切割自己的小牛排。

“耶~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呢~”

“哈哈哈!是吧?果然还是肉最好吃!”咧嘴大笑的卡普灌了一大口冰啤酒,“呀——痛快痛快!”

“快跨年了,不知道卡普中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年礼呢?我可以跟后勤部打个招呼哦。”

“随便吧,什么都行?”对年礼没什么要求的卡普想了想,“反正只要不是彩蛋就可以,我快要吃吐了!!”

那些从和之国运来的彩蛋像是没有尽头,每个月都能从不知名的角落里蹦出来几千颗,总部食堂的菜单已经被鸡蛋占领了整整一个秋天,且非常有即将占领整个冬天的趋势。

卡普:有完没完?!他不想再过复活节了!!

“或许真的是彩蛋礼盒也说不定,毕竟那些鸡蛋壳画得越来越好看了,最近的一批都快要变成工艺品了耶。”将牛排送入口中的黄猿细嚼慢咽着,直到完全咽下去之后才继续说道,“但是它们都没有你的那个有特色,火焰的图案……似乎只出现过这一次?”

“怎么可能,火又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卡普无所谓地摆着手,“那么多的蛋,肯定有重复的。”

“可是我每一颗都看过,真的只有你手里那颗是火焰哦,很奇怪呢。”

“……您已经清闲到可以看完全部的彩蛋了吗?”被带出来一起吃晚餐的副官突然冒出了黑气,他差点捏断手里的筷子,“在我想要把这碗味噌拉面暴扣到您脑袋上之前,您最好快点答应我会回去加班!!”

“耶——真——是——好——可——怕——啊——”

“别跟我装傻!!不许再偷懒了!!大将!!!”。

“叩叩。”

有敲门声传来,前去开门的佩奇看向这个服务生顶在头上的丁髻,那是一个数字‘3’。

“打扰了,这是您要的衣服和鞋。”加尔迪诺笑着递出一整套男士西服,他极快的瞟了眼室内,“放心吧,我看人很准的,这个尺码绝对能穿哩。”

“谢谢。”

接过衣服的佩奇看向并没有离开打算的服务生,“还有什么事吗?”

“嘿嘿,这位客人。”加尔迪诺一脸坏笑的竖起了小指,“您和鹰眼是这个吗?”

佩奇没有接触过这种约定俗成的暗语,所以她没懂‘这个’是哪个。

“嘭。”

冲完澡的米霍克一边单手擦头发一边直接走过来关上了门,他拿走佩奇手里的西服,暂时先扔到了床上。

“你不需要谁的问题都回答。”将毛巾挂在肩膀上的男人瞥了身后的女人一眼,“像这种无聊的提问直接忽视就可以。”

见过最开始的佩奇是什么模样的米霍克依旧拿她当缺少常识认知的小姑娘,虽然她肉眼可见的有了些进步,但明显不是太多。

“你变白了。”

没觉得自己需要避嫌的佩奇看向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米霍克,有些可惜,“要是能再白一点就好了。”

确实要比夏天的时候白上几度的米霍克决定践行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他直接无视了这句十分无厘头的发言。

然而这间原本只有两个人的屋子里却突然传出了第三个声音,“哇哦~身材不错诶~”

直接从窗外飞进来的污染不曾停顿地向米霍克扑了过去,“快让我摸摸,或者咬一口也行~”

与洪灾相差无几的容貌让米霍克皱起了眉,他错开脚步避向一旁,却没有去拿就立在一边的黑刀。

被躲开的污染也没有非要追过去,她笑嘻嘻的转着圈地落在了佩奇面前,“我回来啦!”

“欢迎回来。”

被打招呼的魔女说着从以藏那学来的话,然后直接伸手,戳向了污染的眉心,“你跟马尔科做交易了?”

一上来就兴师问罪的魔女完全不看场合的提起了这件事,而被质问的污染也拿米霍克当摆设,她攥住主位的手,将那根手指咬进了嘴里,“不算是交易?我们只是在约架呀。”

与九点同时诞生的污染最清楚要如何规避九点的聆听,她就事论事的讲着些真实发生的事,不增添任何主观的想法。

在将那场对话一笔带过后,从摩尔冈斯身上学到不少新东西的污染开始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这个香喷喷的人类是您的新欢吗?”

她将自己塞进佩奇的怀里,黏糊糊地蹭着她的脖子,“我也想要一个。”

现翻词典查找‘新欢’是什么意思的佩奇给出了否定,“我只有一个情人。”她没有推开黏着自己的污染,甚至还顺手摸上了她的头,“你是想要一个新欢吗?”

这还是污染第一次明确的向佩奇提出自己想要什么东西,所以佩奇是真的有在认真考虑这件事。

忽然被盯住的米霍克:……

总觉得好像要有什么麻烦事出现的米霍克开始提前赶人,“不是说要赔我酒吗?为什么还不去买。”

“一起去。”

被隐晦驱赶的佩奇根本就没接收到被驱赶的信号,她十分坦然地站在原地,盯着鹰眼没有动,“快点换上衣服,我们一起去。”

没有向别人展示身材这种癖好的大剑豪沉默了片刻,他当然看得出洪灾的理所当然,也察觉得到她毫无恶意,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僵持上的鹰眼默默地拿起了新衣服。

他转身走回浴室,然后关上了门。

“报社那边为什么没有继续追踪报道?”在等待鹰眼换衣服的间隙里,佩奇问起了另一件被她记在心里的事。

“因为白花花他昏倒了嘛,报社现在乱糟糟的,我嫌吵,就先回来了~”

不喜欢被起外号的魔女却在给别人起外号这件事上稍有天赋,她瞬间便明白了污染口中的白花花是谁。

“他会昏多久?”

“大概一周吧。”松开佩奇的污染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都怪他太诱人了,我不小心咬得有点重。”

开始回味美味的污染不由自主的舔舐着自己的尖牙,“啊~真是超级喜欢他啊~我一定……”一定要趁着消失之前再多去捉弄他几次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