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湚离轻拍着清燃的肩膀,虽然清燃哭得让他心疼,但是多少还是有些窃喜在其中,他很享受清燃将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他的面前,而不是总是一副钢筋铁骨的模样。
“因果循环,即便是有何等的意外,本座还会重生回来的,只是不知时间的长短,到时便麻烦清燃好好地寻一寻了。”
清燃双手环住湚离的脖颈,像墨珏抱她那般,全身心的交付于他,“不会的,没有那么一天,你会好好得活着的。”
湚离低头蹭了蹭清燃的发顶,试探地问道:“你在害怕吗?害怕本座将来会被尔善杀死?还是说,本座必定会被尔善杀死,从这根缺失的肋骨处?”
清燃噤了声,此时她耳畔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海浪声、鸟鸣声、风掠过树梢的声音全都不复存在,只剩下湚离强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
湚离低头吻了吻清燃额头,笑着说:“你何时变得这样胆小了?我以为多大的事情呢,不过如此,生老病死乃常事……”
清燃及时打断了湚离的话,“你是否想过若是你死了,血海怎么办?八百里血海的魔物全部跑出来,谁来解决?珏儿怎么办,以后谁来护他?”
湚离怔愣了片刻,随即捏着清燃的下巴笑着说:“说了半天,你担心的原来是这个,我还以为你在担心本座呢。本座不认为珏儿在妖界长大会更好,你教导的就很好,他跟着你,本座很放心。”
清燃摇了摇头,她早就算好了自己的结局,没有他们,清燃大可以孤注一掷,但是偏偏送了她这么一个礼物,让她心有归属,身有羁绊。
过度的忧思让清燃伤势加重,鲜血不自觉地顺着唇角流了出来,她似乎是不知觉地继续道:“你为何总是不听我的?我安排好了一切,从头至尾推演了无数遍,可以确保所有的一切万无一失。”
湚离蹙眉,他伸手拭去清燃唇角的鲜血,轻声道:“你想坦然赴死,可有想过我的感受?想过珏儿的感受?你赶本座走,是怕本座死,本座又何尝不是怕你死?”
“我已经亲眼看着你离去一次了。”清燃长舒了一口气,随即便准备坦白一切,她抬眸看向湚离,“我们两个总要有个人活下来护着珏儿长大,长到他能不畏世俗偏见,长到他坦然面对悲伤,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湚离面色逐渐凝重,他忍耐着怒火问道:“那你呢?”
清燃说:“我在等神印被毁的那一刻,然后再将他们重新、永久地封印于八荒海底,至少百万年的时光。”
湚离面色十分痛苦,他闭了闭双眸,随后咬了咬牙说:“清燃,先跟本座回家吧,让本座看看你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