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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燃诧异于萱棠的变化,彼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现下竟然成了一个八十多的老妪,如同海藻般的墨发中白发横生。
湚离快步上前搀扶住清燃,面色凝重地问道:“你受伤了?”
清燃擦了擦唇角的血线,摇了摇头说:“小伤,东西没追回来,落到尔善手中了。”
湚离说:“不怪你。”
萱棠絮絮叨叨地对着骆潇钧说着话,面上十分的欣喜。
“潇郎,我不嫌弃你老了,你说过容颜只不过是皮囊,刹那之间的事情,所有人都会老的,你看我现下是不是跟你一样老了?”
骆潇钧根本不会再回萱棠的话,他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嘴唇灰白,面色也泛着沉沉的死气。
“潇郎,你说你不怪我,你凭什么怪我,你有什么理由怪我。当年我由鱼化人,坐在礁石上唱着海里的歌,是你突然出现说我的歌声好听,你弄坏了我的衣裳,说要赔我,却连现下都没赔我一件。”
“潇郎,在这海中你有说过你不快乐吗?你亲吻我的时候,你给我梳头的时候,思准出生的时候,你都是笑着的呀,你说过要教思准读书识字,你也说我要教我读书识字,可是你心里只装着你的家国,我救你回来,你就这么怨恨我吗?!”
湚离无奈地叹了一息,随即拉过清燃的手说:“我们走吧,萱棠死后,他们中的强者会重新决斗然后选出王者,到时封王大典会送帖子到崇明宫的。”
清燃颔首,走至门前回头道:“萱棠,让骆潇钧回他心心念念的家国吧,那是他的心病,你赋予了他第二次生命,他的第一次生命却没能留在他的家国中,了他这个心愿吧。”
萱棠没有回话,但是清燃确信她已经听进去了。
两人出海之后,正值日出之时,金色的光芒撒在蔚蓝色的还没上,夕阳中的海洋是悲壮的,而现下处处都满是生机。
清燃伫立在沙滩上久久凝望着海面,湚离在她身侧默不作声地站着,怀中抱着熟睡的墨珏。
“清燃,本座觉得十分的幸运。”
清燃转头去看湚离,金色的光芒撒在他带着笑意的脸上,显得格外耀眼,一股酸意击于她的胸口,垂眸的瞬间,一滴泪珠从睫尖落下,等她再抬眸时,一切照常。
“为何?”
湚离回道:“因为我们不必经历生离死别,可以直至海枯石烂。”
31?问君能有几多愁(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