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蝉蜕世代 是辞 1049 字 2个月前
🎁美女直播

>

“不是说我下药?看来药量不够,你没那么听话。”

闻蝉又气又笑,喝光杯子里的酒,彻底承受不住他的压迫,虽重振旗鼓,但打算扬起白旗,叹息道:“你想听什么?你非要我承认,我与他貌合神离,你才满意?可那并不是自秋的错,是我太贪心。”

她从来没有与任何人说过的秘密,深藏太久,讲出口是一种释怀。

“他宠我,支持我进修学业,支持我做慈善,纵容我的一切要求。而我同时也要听他的话,扮演一位贤妻,确保他全方位的成功,引人艳羡。”闻蝉娓娓道来,却总是不忘补充,“我们对彼此都很好的,夫妻不就是这样?我们只是不曾交心。”

她和周自秋讲过的心事,还不如短短这几日给周见蕖讲过的多。周自秋并不好奇她的过往,也不关注她的心情,他最爱的就是她听话,或许还有姣好的外貌,否则王子何以爱上辛德瑞拉?还不是见色起意。

有些事闻蝉讲不出口,总觉得像是她在无理取闹,她打哑谜,低喃着说:“我真的很讨厌杀鳝鱼,我也不懂钢琴曲。”

但她不能拒绝,身为贤妻,她是不常下厨的天才厨娘,初次劏鳝就做得那样漂亮,难搞的家公绝对满意,周自秋为此收获不知多少赞扬声。他颜面有光,自然更宠爱她,为她拨巨额支票,供她与嘉莉一起出国度假,玩腻再回来。

她缺乏品鉴古典音乐的细胞,但她勤劳,可以后天弥补,周自秋在家中囤积足够多的黑胶唱片,仍在不断新增,她都需要一一听过。周自秋最喜欢的钢琴家是拉赫玛尼诺夫,她对这个陌生俄罗斯人的生平如数家珍,在应酬的场合说出违心的恭维的话。她该与谁讲,她听到钢琴曲就觉得头疼,这是她拥有富足生活的代价,讲出来也是无病呻吟。

说到头疼,丈夫恐怕直到去世都不知道,她讨厌他最爱的乌木香气,她讲过的。可那是他十年如一日的专一审美,他岂会放在心上?她寄人篱下,又岂敢反驳?

一团坏账,诸如此类,种种太多,讲不过来。

闻蝉早已习惯,婚姻是一场交易,还能相互利用就证明彼此都有价值,没办法讲谁对谁错,细数起来,她绝对地感激周氏父子,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只是,只是,她寂寞太久。周自秋渴望建功立业,接手兆周后工作繁忙,适逢他们计划备孕,婚姻的第三年,他连做爱都开始例行公事。调取过闻蝉的排卵预测表,确保她有按时服用叶酸片,他规避掉那几日的应酬,完成一桩任务,闻蝉只能尽力入戏,更希望他结束得快一些。

蔡嘉莉无意中攻击到她的软肋,她的婚姻生活就是枯燥又单调。

她早已重新垂下了头,眼眶微湿,忍下泪水:“是我酒后失言了,我总是跟你讲太多。”

他是周自秋的弟弟,不是一个谈心事的合适对象,只不过她没得选。

周见蕖沉默太久,若非看得到他近在眼前,猜测他已经离开也不为过。他足够冷静,仿佛滴酒未沾,陈述事实:“我引诱你。”

没错,他就是在引诱她讲这些,他一定是个偷窥狂,最爱深挖他人的心事,达到自己病态的需求。

闻蝉大度地不与他计较,放下酒杯,视作远离危险,她不打算再喝,甚至今后都不会再跟周见蕖共饮。她将额头抵在膝盖上,下逐客令:“好了,很晚了,你可以走了。”